第21節
楊開成的攤位在花鳥市場的最后面,他家條件很好,開店只是因為愛好涂個開心。這里環境好,因為花草多,空氣也好,陳教授空閑了,偶爾也會來這里喝喝茶,散散心。 閑聊了幾句,陳教授說了今天來的正事,他把那盆受傷的蘭花搬了出來,詢問又沒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方法。 兩人都愛養花草,討論起治療方案來,一時忘我起來都忘記了店里還有個人。 君戲九看兩人一時討論不出個結果,看桌子上擺有茶壺,走過去看了下,壺內有水,他倒了兩杯放在兩位老人的手邊,方便他們說累了,可以潤潤喉。 他本來想坐下休息會,這時,那盆綠蘿又換了首歌。明明唱了那么久的時間,也沒見他的聲音有絲毫的疲憊。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rou,筑成我們新的長城前進!前進!進!” 歌聲悲憤且激勵,熱血且勵志。 君戲九:“……” 他很好奇,這盆綠蘿到底經歷了什么? 那盆綠蘿唱完了一首,暫時停了下來,他的虛影轉向君戲九的方向。 “我總覺得,你好像能看到我?” 第23章 我有一只貓 “你是不是能看見我?” 君戲九默默的偏過頭, 把視線放在綠蘿旁邊的一盆組合多rou上, 裝作很很認真的在欣賞。 綠蘿嘩啦的晃了下葉子,好像是在生氣的拍桌子:“別裝了,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 君戲九再次把視線轉移到另外一顆發財樹上, 神情特別專注, 仿佛能看出朵花來。 綠蘿沉默了下,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 看把它都逗哭了, 君戲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戳了下綠蘿的葉子, 表示自己能看到它。 綠蘿的哭聲瞬間就停了,然后神情得意的道:“哼, 我就知道你能看到我!” 這種妙變臉的切換, 讓君戲九一時有些懵。如果他經常上網的話,就知道有個專門的形容詞。 戲精。 “喂, 人類,我渴了, 給本大爺澆點水。” 綠蘿唱歌的時候,聲音是高亢嘹亮的男高音, 日常說話時卻是軟萌的還帶點奶味的幼童音。 君戲九一項對這種萌物沒有辦法, 順手拿起旁邊放置的噴壺, 給它澆水。 綠蘿還在一邊指揮:“你撒均勻一些,每片葉子都要淋到水。往左邊一些, 往右, 哎呀你真笨好了, 好了,不要再澆了,你要淹死我啊。” 雖然說著抱怨的話,但帶著奶味的軟糯的小聲音,怎么聽怎么可愛。 給它澆完了水,綠蘿又指揮著君戲九按照他的心意給自己塑造一個拉風的造型。 “我專門控制著身體的長勢,好不容易一邊長出了三條長頭發!快給我編辮子,分開兩縷的編,然后在末尾給我扎上紅頭繩,要蝴蝶結的形狀。” 君戲九:“……” 綠蘿被放在一個鐵藝的支架上,盆子的空位全部被擠滿了,形狀很完美,圓圓的一團像是人的腦袋,順著盆的兩邊垂釣下來六條近一米的分支。 君戲九剛給綠蘿扎好辮子,系上蝴蝶結。 他的身后突然傳出一陣笑聲:“陳老哥,你家的孩子挺逗,還給綠蘿扎辮子。” 楊開成和陳教授剛才討論完救治的方法,回過頭就發現君戲九蹲在地上正在給綠蘿扎辮子。 君戲九呆愣了下,反應過來后臉微紅。 他剛才只顧得上哄綠蘿開心了,卻忘記了綠蘿也是店里的一件商品。未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擅自動別人的東西,真的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站起身,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歉:“對不起” 楊開成哪會為了一盆幾十塊錢的盆栽生老友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曾孫的氣,再說這孩子只是充滿了童趣在玩,又不是故意糟蹋毀壞東西。 “嗯,打扮的還挺好看的,看你這么喜歡,等會走的時候給你拿回去慢慢玩。” 擁有童趣心的君戲九:“……”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綠蘿聽到后,得意叉腰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我選中的這個發型是最好看的!” 蘭花加上綠蘿,陳教授以為君戲九也很喜歡花草,笑著說道:“喜歡一會就帶回去。” 內心也一陣的激動,以前光聽那幾個老東西說給自己的孫子買了啥,又買了啥,孫子多高興。他是拿著錢都不知道該買什么,這就是給自己孩子買買買的感覺么? 嗨呀,可真開心! 陳教授頓時很豪氣的開口道:“看看還喜歡什么,你楊姥爺這里沒有,我們就去其他店里買!” 綠蘿幾乎是尖叫著急切的說道:“把我買回去吧,我很厲害的,我還會唱其他國家的國歌,買回去絕對不虧!” 好不容易碰到個能看見他還能跟他說話的人,如果錯過了,之后說不定會被賣到其他家。 如果幸運點遇到的主人心底善良喜歡植物還好,上次他看到隔壁店有個買主的熊孩子扯掉了吊蘭小姐一根頭發,還把銀皇后的葉子揪斷了。 他在旁邊看著都感覺好疼的! 君戲九看了眼扎著辮子的綠蘿,只能默默的背鍋:“就這盆綠蘿好了,我不擅長養植物,綠蘿好養活。” 綠蘿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能聽到,跟著自夸道:“對對對,我特別的好養活,隔三差五給我澆個水,搬出去曬曬太陽就好,我可以不吃營養液的!” 離開花鳥市場的時候,君戲九捧著綠蘿,陳教授手里也端著一盆熊童子多rou。 蘭花則留在了楊開成的店里治療。 回城的路上,為了證明它沒有說謊,綠蘿此時正聲情并茂的用著純正的倫敦腔英語唱著英國的國歌天佑女王 君戲九:“……” 為什么執著于國歌? 中午時分。 陳教授加入的書法協會要舉辦個什么活動找他過去商議章程。雖然很想繼續和君戲九說話,但協會的事情又很著急,只能不舍的離開了。 趁著陳教授離開,做飯的阿姨也出門買菜的機會,君戲九取出在鬼市買的東西開始布置結界。 等忙一切都碌完,天色也近黃昏了。 一看快到約定的時間點,龐海就迫不及待的打車親自過去接君戲九。 昨晚走到半路上跑了,他回去就有些后悔了。事后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那個女鬼的神色好像確實很著急,應該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才尋求幫助。 只是他以前看的恐怖靈異故事基本上都是以悲劇為結局的,在半路上發現那個美女在路燈下沒有影子,其實是鬼的時候,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回去等情緒冷靜了后,又覺得答應了幫忙中途卻又反悔跑路,有些不講義氣。但又怕是自己看錯了,或者是那個女鬼在演戲,不敢一個人回去。 下了出租車,龐海指著一個路燈:“昨天晚上我就在這里碰到那個女鬼的,她說她叫王七。” 這個時間點,余陽剛過,空氣中還有殘留的陽氣,有的鬼氣弱的陰魂和新死之鬼還不敢出沒。 他們所在的位置街對面是個大型的慢搖吧,街道上也到處都是來往的車輛和行走的人群,擺祭壇招鬼是行不通了。 只能在附近找個陰魂去幫忙找一下。 君戲九開了陰陽眼,掃視了周圍一圈,在對面慢搖吧的門口發現一個游魂。店門口還有個青年正在和同伴說話,他點燃了一根香煙卻沒有抽而是夾在指尖。 那個游魂正湊在他的身邊,嘴湊在青年夾在指尖的香煙上,做出吸和吐的動作,表情也特別的享受。 除非是特意祭過的東西,否則陰魂是根本聞不到也嘗不到人世間的任何東西。君戲九招了他兩次,那個鬼硬是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理會他。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既然游魂叫不過來,君戲九就打算主動過去。游魂有明顯的喜好,正好驅使起來也方便。 慢搖吧門口那個和同伴說話的青年扭了下頭,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君戲九,等看清臉厚,呼吸頓時一窒,眼睛黏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上轉不開。 在君戲九走進后,他上前一步攔住去路,嘴里吹了個口哨,滿臉的嬉笑的說道:“嗨,小美人,來玩啊?” 對方火熱帶著某種勢在必得的眼神讓君戲九有些不舒服,不想理會對方,他打算繞過去。 青年這次干脆伸直了手臂,明晃晃的攔人:“這么急著走做什么?你來這里玩是吧,哥哥帶你一起啊。” “嘿,小哥,山哥看上你了,開個價?”青年身后的那個同伴眼神流里流氣的上下掃視了君戲九一眼:“嘖嘖,極品美人啊,山哥,帶我一起唄?” 山哥把燃燒的剩下的半截煙塞進嘴里猛地抽了一口,把煙霧故意吐在君戲九臉上,笑嘻嘻的道:“行啊,等哥我給美人開完苞,過足了癮,接下來你怎么想怎么玩就” “老子艸你全家!” 君戲九沒防備被煙霧嗆了下,正捂著唇咳嗽。 緊跟而來的龐海聽到兩人的下流的對話,忍不住怒火一拳頭就掄在那個山哥的臉上,又補了一腳:“你爸怕不是泰迪吧?怎么生下你這么狗東西!” 山哥被那下打蒙了,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盯著龐海:“媽的,今天不廢了你小子,老子跟你姓!” 龐海剛才被他們的話惡心的不行,趁那個山哥還沒站穩又補了一腳過去:“那可別,這么想找爹去玉林市場啊。” “山哥,就這胖子吧?”剛才和山哥一起說話的同伴剛才趁機去了慢搖吧里,把他們一起來的兄弟都叫了過來。 龐海雖然胖,但也高,rou也不全是虛的,剛才那兩腳踹的地方又陰,山哥一時站不起來。 他捂著肚子,指著龐海:“就是這個胖子,給我廢了他的手和腳,旁邊那個美人別打臉,給我綁了!” 對方幾個也不廢話,認準了人就沖了上來。龐海看跑不了,干脆直接迎了上去。 “九哥,我擋一下,你快跑,報警。” 周圍的人群看到打架,一瞬間都躲得遠遠的,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干脆直接拿起手機點開攝像開始錄視屏。 君戲九被那口煙嗆得胸腔還有些難受,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半天有些緩不過氣來。 龐海抽空回頭看到君戲九沒動,還有人朝著那個方向過去,拼著挨了幾下,就往他那邊跑。 他過去推了下君戲九:“九哥,跑啊!” 君戲九順勢拉著龐海的手,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他的心口,強忍著難受,掐訣念了個口訣。 龐海突然覺得從心口處竄出一股暖流,然后快速的流動充斥到四肢,身體也變得很輕。 追過來的人直接一拳打過來,龐海下意識的就揮手擋了下,誰知道對方卻被推得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龐海詫異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感覺現在全身充滿了力量,簡直都能直接徒手表演胸口碎大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