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司建連看了我一會兒說:“你肯定以為這一切是我安排的。” 我看了他一眼,語氣冷了下來:“不是你,還會有誰?” “你看一下剛才的媒體,都是美國最具影響力的媒體,以我的能力搞不定這些,我們的公關團隊也搞不定這些。”司建連說。 “我累了,不想和你討論這個。但是不管這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會覺得你現在變得無恥卑鄙了。”我對他說。 司建連臉色很難看,走在前面說:“我送你吧,你在這邊沒駕照。” 我沒拒絕。 現在,那些記者未必走了,做戲就要做全套。在來之前,我把公司能動的所有現金都攏到一起算了算。如果甘地現在撤資,我們只有破產。因為公司現在帳的錢,連甘地手里十分之一的股票都回購不了。 我們在這邊有一套別墅,是當年業績好的好的時候股東送的。 不過,這邊的房子很少住人。 “我們要復合的消息傳了出去,估計家門口也會有人堵著,等一下克制一下你對我的厭惡。”司建連在車子快要駛入我們住的那條街道時,對我低聲叮囑。 我閉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顧一笑。 他和盛清錦同框的照片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下拍的? 狂奔的犀牛 說: 勤奮的人求夸獎! 第一百章 心累如狗 司建連把車子駛進車位,我透過車窗看到在我們房子附近真的有記者。 kb最近在新聞太多,隨便出一條都是熱點。因為kb是當年甘地投資第一次投中國的公司,給甘地帶來了巨大的收益。只不過這幾年,kb的增長速度沒有以前那么快了。據傳,甘地在kb出事以前,已經在想是否要將kb售出了。 現在不管是哪方面的新聞,在這邊都是熱點。 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表情,拉開車門下去。 記者們認出是我們,圍了上來。 我看了看他們手里話筒的logo,知道這些都是二線媒體,心里有了對策。 不管這些記者是誰找來的,既然來了就不能浪費。 我又不是沒開過新聞發布會,這樣的場面見多了。想到這里,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朝他們笑了笑。 這一笑就是默許他們提問了。 有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女記者最先沖到我面前,話筒遞到我嘴邊,問:“請問您和司先生之間的是否真的要復合了?” 我對著她微微一笑:“我不理解大家反復問這個問題,想知道什么?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這個問題后面的問題。” 那個女記者怔了一下,馬上說:“您和司先生創業初期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也知道如果沒有你們兩個共同的努力,就不可能有今天站在世界一百強之內的kb。那么,如果你們不選擇復合,會對kb的經營造成巨大影響。我問這個問題,是想知道你們之間婚姻關系的不能修復,會對廣大投資者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我當然知道她問題后面的目的是這個。但是,我不能說。 她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也就繞過了我和司建連是否能復合了的問題。 “我在國內回答了太多這個問題,大家關心點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和司建連之間的事會不會影響到各位的利益。我現在很明確的回答,不會。現在這個社會外界誘惑太多,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都永遠在一起。環境會變,感情會變。唯一不變的是利益。不知道大家聽沒聽說過這句話。”我說到這里停下,看了正在旁邊認真錄像的小帥哥繼續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有人點頭,有人拍照。 “我們婚變之前,我在kb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六,婚變以后達到了百分之十六。婚變以前,我在kb做到最高的位置是運營總監,婚變以后我的職位是主管財務和運營的副總。并且,司建連在臨時有事時,會把公司的所有管理權委托給我。這些已經充分說明,大家的利益不會受到影響,我也會盡心盡力的把kb當成自己的孩子,認真經營下去。”說到這里,我對司建連使了個眼色,對諸位記者一鞠躬,笑道,“剛才在甘地總部,我已經說了很多,如果想進一步了解kb的運營方向,明天咱們新聞發布會見。” 我話音剛落,司建連已經對各位記者說:“麻煩讓一下。” 就這樣,他推出一條路把我帶到了家里。 房子許久沒人住,也沒留人刻意打掃,應該是灰塵遍布的。 我一進來愣了愣,房間里太干凈了。 “我讓要打掃了一下。”司建連走到廚房門口問,“你想喝點兒什么?” “咖啡。”我說。 本來剛下飛機是要倒時差的,事情緊急,我直接把這一步給跳過去了。這都不說,剛剛還連續兩場采訪,我的語言水平有些倒退,說的也不太利落……總之,現在腦袋快要炸開了。 司建連已經來了一段時間,給我沖了咖啡端過來說:“建議你別喝,先睡一下,下午公關部還有事。” “你不用管我,先去準備。”我說。 明天就要開新聞發布會,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司建連確實也在忙,他聽了我的話猶豫了半分鐘,最后叮囑了一句:“有事給我打電話。” 在他離開時,我忽然問:“司建連,你在美國這么多天了,沒見到過盛清錦嗎?” 他一怔,沒說話。 “你問這個做什么?”他問。 “如果我沒猜錯,盛清錦身后另有他人,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我又問。 他看著我:“我還沒查出來,你有線索?” “沒有,你先去忙吧。”我不想再聊下去。 司建連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只不過他不想對我說而已。 他走后,我上樓打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整理得干凈異常的主臥,稍一猶豫,反鎖好門以后,在床上躺了下來。 我放空了腦袋里所有東西,盯著天花板,以希望能夠早一點睡著。 這一段時間,遇到的事情多,又都棘手,我覺得腦袋就像一個高速運轉的馬達,轉得炙手可熱的。有時明明很困了,閉上眼睛卻連一個整覺都睡不著。二三十分鐘醒來一次,越睡越累。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手機在耳邊震。 我幾乎是掙扎著醒了過來,摸出手機看到了顧一笑的名字。 猶豫了一下,我徹底清醒過來。 “你到美國了,怎么不聯系我?”顧一笑問。 我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話,上面正是采訪我和司建連的片斷。 “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我問。 “我問你為什么不聯系我?司建連那樣了,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嗎?”顧一笑語氣急切,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我沒說要和他在一起。”我緊緊的握著手機說,“你誤會了。” 他質問我的時候,我不由就想到他和盛清錦在一起的照片。他真當我是個死的,看不到外面的新聞? 現在,來質問我了?請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心里想著這些,語氣莫名就冷了下來:“我來只是為了公司的事,你也一直在忙公事,所以我就沒聯系你。有什么問題,回去再溝通,我已經連續三十多個小時沒睡了。而明天一早,我還有新聞發布會。” 說完,我就要掛電話。 顧一笑在電話里也聽出我的不對,馬上說:“你住哪個酒店,我去找你。” “我住家里,你就別來了,外面有記者,看到了不好。”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顧一笑找過來,暫時既不想和他解釋,也不想聽他解釋。 目前是這種情況,我只有不受感情支配,冷靜再冷靜,才能處理好這一切。 看了看時間,我睡了才一個半小時。時間還早,我下午又沒有其它的安排,就想再睡一會兒。 這時司建連的電話打了進來,他說:“陶然,我現在派司機過去接你,下午甘地投資有重要的會議,必須你來參加,因為你是新項目的負責人。” 我一聽覺也別睡了。 新的項目司建連知道不多,他確實說不太清楚。 他派的司機很快就到了,我坐在車子上假寐了一會兒又回到了甘地投資。 會議確實很重要,他們要召開一個是否撤資的研討會,需要我來全面的介紹一下新項目的優勢。 我一點不敢含糊,說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飚英語的后果是,會議我結束以后,我一個字也不想說,腦袋也在不停的嗡嗡作響。 司建連晚上還有應酬,就讓我自己先回去。 一出投資公司的大樓門,我覺得有涼涼的液體滴到臉上,抬頭一看,居然下雨了。 司建連只有一輛可支配的汽車,他要帶股東出去,我只好站在路邊攔出租。 一輛黑色悍馬停在我身邊,我以為是來接人的,很主動的往一邊讓了讓身子。就在這時,車門打開了,顧一笑對我露出笑臉,同時伸手把我拉進了車子里。 這是甘地總部,來來往往的員工很多。我即使有心掙扎,也不敢掙扎,順從的坐在了他身邊。 他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名,然后回頭看著我,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出問題可以溝通,可以解決,你一句話堵死了溝通的路,你不怕我著急了。”他聲音還很平靜,但我聽得出來他壓抑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