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寧宛覺得她不僅僅是心臟有問題,腦子的問題更大,否則不可能做了這么荒謬的夢。 “我知道,阿遲都和我說了。”齊深無所謂的擺擺手,“吃完飯我再幫你好好看看,放心,我的醫術在國內是數一數二的。” 這可是蓋了章的盛家未來夫人。齊深第一次認真打量寧宛,發現盛遲的眼光一如既往毒辣。 現在的寧宛才十六歲,整天素面朝天,穿衣也十分隨意,卻依然掩蓋不住她是個美人的事實。 等她年紀大點,五官長開,穿衣打扮上注意一點,絕對比喬靈月還要勾人。阿遲這波養成,不僅玩得不虧,還賺到了。 寧宛瞥了一眼齊深,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想到對方是給她免費看病的醫生,她對著他點點頭,抱起腳邊的豬豬走回別墅里。 這頓早餐吃得異常沉默,齊深眼神在寧宛和盛遲之間來回看,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難道兩個人在冷戰?沒理由啊,盛遲對寧宛是什么心思他懂,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呢,怎么可能舍得和她冷戰。 齊深悄咪咪的瞄了一眼盛遲,見他臉色微沉,眼神就沒離開過寧宛,他心里微微一動,立即懂了。應該是寧宛單方面冷戰,給盛遲臉色看。 嘖嘖嘖,寧宛可以啊,居然敢給盛遲臉色看。 寧宛低頭狠狠的咬著手中的rou包子,那股想咬盛遲的沖動還在,但是她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她一見到盛遲,夢中她把一整個農場的大米和rou送給他的場景,就會浮現在眼前。 即使只是一個夢,現實中并沒有發生,但是每每想起,她都感覺就像真的送了一個農場給盛遲,心臟控制不住的抽痛。 那么多大米和rou,就算是一個夢,寧宛也覺得整個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越想寧宛心里越覺得虧,一個人把桌上一大半早餐全部吃光。 齊深拿著rou包子的手在發抖,看了一眼寧宛,又看看盛遲,臉色一言難盡。 飯后,盛遲把輪椅推近寧宛,伸手想握住寧宛的手,再一次被她快速躲過。 寧宛臉色十分復雜心痛的看著盛遲,說道:“盛遲哥哥,這段時間你還是別靠近我了。” 后退了幾步,寧宛沉重的說道:“盛遲哥哥,我有事先走了。”說完立即轉身跑出去。 盛遲臉色變得陰沉,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和寧宛說了什么。難道是盛寒? 跑到外面的小花園,寧宛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靜靜的開始思考尸生,直到齊深拿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過來。 “呦,寧宛meimei,怎么沉著一張臉?明天你就和盛遲去參加交流會了,怎么還不開心了?” 齊深坐在寧宛對面,把醫藥箱放在石桌上,笑著調侃道:“是不是盛遲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開心了。” 寧宛瞥了齊深一眼,沒有理會他說的話,直接說道:“我心跳的速度似乎不大對勁。” “哦?”齊深看了寧宛一眼,把醫藥箱打開,問道:“是不是這段時間不注意休息,壓力過大?” 寧宛眼神微閃,臉色嚴肅:“休息不好,壓力過大會導致心跳不規律?” “當然。”齊深摸摸下巴,說道:“不僅如此,還會讓你精神不振,驚慌心悸。” 寧宛低頭沉思。她做人類這么久,確實沒怎么注意休息。為了掙錢買農場,她這幾天壓力也很大,每天看著賬戶里的錢,都覺得不夠用。 找到了心跳不規律的原因,寧宛眼神越來越亮,看向齊深的眼前充滿贊賞。 想了想,寧宛繼續說道:“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很想咬人。” 齊深雙手微抖,瞪著寧宛:“咬人?” “對。”寧宛臉色沉重,直直的看著齊深,“突然之間見到一個人,就覺得很餓,想咬他幾口。” 齊深嘴角一抽。咬人?這是什么怪毛病。他看著寧宛,眼神一閃。難道寧宛想咬的人,是盛遲? 若有所思的盯著寧宛的臉,齊深臉上笑容加深,說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忍忍就行,實在不行就撲上去咬兩口。” 寧宛一臉懷疑的看著齊深。 “咳咳,開個玩笑。”齊深臉上帶笑看著寧宛,“可能是你這段時間太累,過幾天就沒事了。” 寧宛看了幾眼齊深,見他不像開玩笑。低頭想了想,她決定暫時相信齊深。 “還有哪里不舒服?” 齊深心里默默吐槽。昨晚三更半夜,盛遲打電話給他,他還以為寧宛身體出了什么大毛病。 咬咬牙,寧宛臉色沉痛的說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很荒謬的夢,夢到我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全部送給了別人。” 說到最后,寧宛語氣里滿是驚痛和不敢置信。 齊深被寧宛沉痛的臉色和心痛的語氣弄得臉皮發顫。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他怎么感覺寧宛像真的經歷過夢中的事情一樣。 看著寧宛沉痛的臉色,證明她夢中送給別人的東西,是很珍貴的。 想到了什么后,齊深眼珠子一轉,嚴肅道:“寧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既然你在夢中把那東西送給了別人,證明在你內心深處,一直都想把你認為珍貴的東西,送給夢中的人。” 寧宛眼睛瞪大,覺得自己整個尸都不好了。她內心深處,居然想把所有的大米和rou送給盛遲!? 寧宛眼神警惕的看著齊深,懷疑道:“呵呵,齊深,你是想蒙我吧?”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會存了把大米和rou送給盛遲的荒謬想法! 齊深攤手,說道:“寧宛,我是個專業的醫生,你要相信我的話,我騙你也沒什么好處。好了,這些又不是什么大事。” 齊深離開后,寧宛心臟還在抽痛。怎么不是大事,簡直是要了她命的大事。 低頭看著腳邊的豬豬,寧宛試著想了想,把豬豬送給盛遲。僅是有把豬豬送人的想法,就讓她覺得呼吸困難,心臟抽痛。 寧宛抱起豬豬,心里莫名其妙的閃過另一個想法。她做了這么荒謬的夢,會不會是盛遲想坑她的大米和rou? 寧宛臉色越來越沉重,她覺得自己猜對了,也許是盛遲想坑她的大米和rou,才會導致她做了這個夢? 想起夢中的大農場,寧宛抱著豬豬,拔腿狂奔進別墅,一直跑到盛遲面前才停下,臉色警惕的看著他。 她一定要弄清楚。如果盛遲真的存了坑她大米和rou的想法,她以后就遠離盛遲。她辛苦掙下的米和rou,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盛遲剛和下屬開完一個短暫的視頻會議,房門突然被打開。寧宛正臉色警惕,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縮,盛遲語氣溫和的開口:“阿宛,怎么了?” 盛遲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看阿宛的樣子,分明是對他心生嫌疑。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亂說了什么。 把豬豬放到地上,寧宛直接坐在盛遲對面,環抱著雙手,臉色提防而警惕。 直到盛遲額頭滲出了汗,寧宛才嚴肅的開口:“盛遲哥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當面問清楚。” “好,你問,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盛遲穩住了心神,看著寧宛語氣溫和的開口。 寧宛眼神變得銳利,沉聲道:“盛遲哥哥,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想坑我的大米和rou?” 盛遲心里一愣。想到在寧宛看來,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就是想坑她的大米和rou。按照這個想法,他確實是想坑寧宛的大米和rou。 剛想開口,盛遲臉色一變,狠狠的咬了咬牙。他剛剛居然想回答阿宛,確實想坑她的大米和rou! 盛遲心臟跳動加快,覺得自己被寧宛的邏輯繞進去了。過了一會才看向寧宛,“阿宛,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盛遲悄悄握起拳頭。上次盛寒和寧宛表白,她以為盛寒要坑她的大米和rou。這次她認為自己要坑她的大米和rou,證明她知道了自己喜歡她。 是阿宛自己開竅了,還是有人告訴她的?盛遲眼前又閃過盛寒的臉,心里微沉。 寧宛看向他,說道:“盛遲哥哥,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到把自己農場里所有的大米和rou,都送給你了。” “齊深說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說我做這個夢,是因為內心深處想把大米和rou送給你。” 寧宛臉色越來越陰沉,看著盛遲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我絕對不會有把大米和rou送給別人的想法!所以,我懷疑是你一直覬覦我的食物,才會讓我做了這么荒謬的夢。” 寧宛說完,盛遲臉色難得愣住了,眼皮控制不住的抖了幾下,瞠目結舌的看向寧宛。 難道就是因為做了一個夢,阿宛今天對他的態度才會這么反常? 此時此刻,盛遲才覺得自己年紀是真的大了,已經完全跟不上寧宛的腦回路。阿宛到底是怎么從她自己做的夢中,推測出他想坑她的大米和rou的? 看著盛遲一直沉默沒有說話,寧宛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盛遲真的想坑她的大米和rou。她心里又開始抽痛。 想不到啊想不到,盛遲居然和盛寒一樣無恥。她把他當朋友,他卻想坑她的大米和rou。 寧宛看著盛遲,冷冷道:“盛遲哥哥,你太讓我失望了。” 還沉浸在寧宛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中的盛遲,聽了寧宛聲音冷漠的話,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她,嚴肅開口:“阿宛,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想過坑你的大米和rou。” 寧宛眼神依然警惕懷疑,冷聲道:“呵呵,那我為什么會做這么荒謬的夢?” 盛遲心里一滯,還是被寧宛奇怪的邏輯推理能力給弄得愣了一瞬。很快他就調整過來,“阿宛,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盛遲一邊說,一邊觀察寧宛的臉色。見她神情依然沒有半分放松。 無奈的揉揉眉心,嘆了嘆氣,說道:“阿宛你想想,我怎么會想坑你的大米?” 寧宛臉色一愣,想了想,說道:“我以前也想不到盛寒會坑我的大米,最后他還是抱著這種無恥的念頭。”說完寧宛瞄了一眼盛遲,那眼光赤.裸.裸的表明他和盛寒是一路人。 盛遲心里一噎,“盛寒說想做你的伴侶,所以他才想坑你的大米和rou。” 見到寧宛臉色開始遲疑,盛遲繼續說道:“阿宛,盛寒在和你表白之前,有送給你大米和rou嗎?” “沒有。”寧宛堅定的搖頭。別說大米和rou了,點心也就送過一兩次。 “那就對了。”盛遲神色溫柔,“阿宛,盛寒沒有送過你大米和rou,卻和你表白說想做你的伴侶。可是我呢?我每個月都送大米和rou給你,也免費給你蹭飯。你想想,我怎么可能想坑你的大米和rou?” 寧宛眨了眨眼,心里轉了好幾個彎,臉上的神色慢慢放松。盛遲說的很有道理。 盛寒想坑他的大米,之前可是連一顆米粒都沒送過給她。可是盛遲每個月給她送大米和rou,還讓她蹭飯,確實是沒什么理由要坑她的大米和rou。 盛遲見到寧宛臉色已經完全放松,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快速抬手摸摸寧宛的頭,“阿宛,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看,你在夢中送給我大米和rou,但是實際上,是我給你送大米和rou。” 寧宛看了盛遲兩眼,又低著頭沉思了良久,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盛遲,心里突然就覺得很放松。 她還是很珍惜盛遲這個朋友的,既然他沒有想坑她的米和rou,那兩人還能繼續做朋友。 看向盛遲,寧宛臉色嚴肅的說道:“盛遲哥哥,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盛遲臉上的笑容不變,又伸出手想摸摸寧宛的頭,卻依然被寧宛躲開。 盛遲臉上的表情僵硬。 寧宛覺得她剛剛誤會了盛遲,所以這件事必須得和他說清楚,不能讓他蒙在鼓里。 神色堅定的看向盛遲,寧宛說道:“盛遲哥哥,以后我們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要靠太近了。” 盛遲眼神一暗,“為,為什么?阿宛,我們像以前那樣相處不好嗎?” 慢慢握緊拳頭,盛遲心里拔涼拔涼的。 “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寧宛搖頭,“盛遲哥哥,我不知道怎么了,從上次見面開始,就想咬你。” 盛遲臉色呆滯,“咬我?” “沒錯。”寧宛嘆息,盯著盛遲的臉,喉嚨有點干,“就像現在,我見到你的臉,就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你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