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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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湘不敢再推辭,誠惶誠恐地走上了韓槿的馬車。 蕭蘊問葉辭:“衛姑娘就這么上了韓側妃的馬車,會不會惹上麻煩?” 葉辭的目光微沉,淡淡道:“無礙,衛家明面上是純臣,跟任何一位皇子都沒什么關系,韓槿不蠢,不會輕易開罪衛家唯一的女兒。而衛湘,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計的。” 蕭蘊覺得,葉辭似乎不喜衛湘。 太子府的馬車走了之后,葉辭便帶著蕭蘊下了車。他雖然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不在帝都了,對這帝都里的一切依舊很熟悉,特別是那些有意思的去處的位置。 直到日暮時分,兩人才回到雍王府。 馬車剛剛停穩,蕭蘊還沒下車,就見昏黃的暮色里,長公主府的大管家于東城,以及蕭湛送來的那群精衛的首領青陽急急迎了上來。 “郡主,長公主府出事了!”于東城壓低了聲音說道,“住在客院的那三個人,今天上午被人劫走了。” 蕭蘊一驚:“你是說,被劫走的,是兩個月前帶回來的李平等人?” 于東城點了點頭,蒼老的臉上滿是憂慮之色:“不錯,就是他們。府里多年沒出過這種的事情了,也不知出手的是什么人。” 蕭蘊看向青陽:“不是一直有人保護他們嗎?” 青陽慚愧道:“屬下失職。對方準備充分,先用迷藥放倒了護衛,再把人偷運了出去。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賊人的影子了。” “可有人傷亡?” 青陽更慚愧了:“沒有。” 他們沒發現賊人怎么進來的,也沒發現賊人是怎么離開的,人家大搖大擺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劫走了人,他們卻連和人家交手的機會都沒有。沒有傷亡,簡直就是個諷刺。 蕭蘊氣極反笑:“你們不是精衛嗎,居然連迷藥這種招數都防不住?” 青陽只低頭愧然道:“是屬下大意了,請郡主責罰!” 葉辭聽了半晌,這會兒溫言道:“事已至此,責怪他們也無甚用處。聽你們方才那一番話,被劫走的那三個人,身份頗為要緊,現在還是想想該如何善后吧。” 蕭蘊在心里暗暗猜測動手的到底是誰,卻沒尋到什么頭緒。 這些年,她不愛出門,也不引人注意,在帝都權貴人家眼里,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透明,誰會專門專注她的一舉一動,費盡心思去長公主府里劫人? 李平等人最大的用處,無非就是作為人證,指證某些人的罪狀。 若是他們落到了那些心虛之人的手里,對方為了隱瞞罪證,下一步的動作,估計就是來滅她的口了。 可是,直到現在,她現在連出手的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清楚該如何自保。萬一出手的是蕭國公,甚至皇帝,她還是趕緊想辦法跑路吧。 葉辭代蕭蘊打發走了于管家和青陽,問:“被劫走的那三個人,是不是和你正覺得為難的事情有關系?”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蕭蘊只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葉辭靜靜聽完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令兄給你的精衛,都是精銳之士,本不該把差事辦成這個樣子。李平等三人是那個青陽帶人找回來的,又是在他的手上丟的,這里頭……恐怕有些文章。” 蕭蘊蹙眉,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青陽此人不可信?”蕭湛送過來的人,不至于連最基本的忠誠都沒有吧? 葉辭沒否認,卻也沒承認,只是道:“讓紫衣去查查蕭國公、韓槿和韓皇后的動靜,她應該有辦法。” 停了停,又對蕭蘊解釋道,“衛湘在安北是個受不得委屈的性子,如今卻肯在韓槿面前低三下四,這有點兒不正常。” 蕭蘊叫了紫衣過來,讓她照著葉辭的吩咐行事。 秦暄離開前,帝都里的消息網仍舊在啟用,如韓槿、韓皇后、蕭國公這等人,都在重點盯防名單上。紫衣想要他們的動向,根本不需要親自去打探,直接找負責消息網的人要情報就行。 又問葉辭:“我們要不要直接去見見衛湘?” 葉辭搖了搖頭:“不著急,等紫衣把我們要的消息送過來再說。對方不管要做什么,都得花些時間調動人手。這些事情不宜把雍王府牽扯進來,我們先回五皇子府。” 第54章 北去(2) 皇宮。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韓皇后剛要晚膳后,就聽宮女前來通稟:“皇后娘娘,東宮的槿側妃求見!” “阿槿來了?”韓皇后有些詫異,她這個侄女自從進了東宮后,通常都是早飯過后拉她這里請安敘話,從未在這個時候上門過,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槿側妃說,她有要事要親請您拿個主意!” 韓皇后的神色鄭重起來:“快讓她進來!”她很清楚,自己那個娘家侄女不是愛故弄玄虛的性子,既然說有要事相商,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沒多會兒,韓槿跟著引路的宮女,匆匆來到韓皇后面前。 見過禮后,韓槿讓韓皇后屏退了房間里的宮人,面帶急色道:“姑母,今天下午,侄女遇到了鎮國將軍衛凜的女兒,衛湘。她跟我說,她在偶然之下,救下了三個從章寧長公主府逃出來的下人。那三個下人本是被蕭國公府趕出去的家奴,兩個多月前,被康華郡主派人找了出來,關在了長公主府里,今天上午才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逃了出來。” 韓皇后心底涌起一股不安,莫名想起了去年發生在自己寢宮里的怪事。在宮廷禁衛的嚴密值守之下,她寢宮中的下人居然全都被人迷暈了,就連她自己也不例外,被御醫救醒后,手里就多了一對章寧長公主生前最愛的寶石。這件事最后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秦帝也只能好生整頓了一番宮廷禁衛了事。 深吸了一口氣,韓皇后勉強鎮定道:“那三個下人是不是對衛湘說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韓槿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姑母,當年章寧長公主的死,是不是……另有玄機?” 韓皇后雙手一顫,打碎了面前的一只長頸瓷瓶。她顧不上喚人進來收拾滿地的碎瓷片,急急問:“那三個下人到底說了什么?” 韓槿目光微寒,道:“那三個下人里,有一個原本在蕭國公府二夫人身邊服侍的婢女,她曾聽到二夫人威脅蕭國公府的老夫人,說若是蕭國公府敢對不住她,她就把蕭家和您合謀,謀害長公主的事情說出去。而兩個多月前,康華郡主就已經那婢女嘴里問出了這個秘密。” 韓皇后臉上驟然失了血色,冷笑連連:“康華郡主……我倒是忘了,她是章寧的親生女兒。這些年來,那個命大的丫頭倒是安分得很,我幾乎要忘了,章寧還有個女兒留在世上!” 韓槿垂眸,掩住了眼底的陰狠,道:“姑母,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康華郡主現在肯定恨上您了,她又是五表兄的準王妃,日后,有她在五表兄身邊挑撥,五表兄跟您肯定更離心。” 一想起秦暄這個糟心的兒子,韓皇后的心情越發惡劣:“事已至此,康華那丫頭定然留不得了。 你立即去韓國公府見你爹,就說本宮會在明日一早,傳康華入宮說話,讓你爹在康華入宮的路上,解決掉那個丫頭。” 韓槿應了一聲,又擔心道:“姑母,康華郡主現在肯定已經知道那三個逃了的事情。她說不定會懷疑人已經落在了我們手里,若是讓她心生警惕,今夜就逃離了帝都的話……” 韓皇后沉聲道:“那就讓你爹今夜就安排人盯著康華,再跟四方城門衛打個招呼,不許他們放康華離京!” 韓槿起身,鄭重道:“姑母,侄女明白了!我這就回國公府見父親,把這事兒安排妥當。” ************* 五皇子府。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蕭蘊終于等到了紫衣送來的消息。 蕭國公府沒什么異常,蕭國公一直臥病在床,沒心思搭理外頭的紛紛擾擾,也不曾見過外客。 倒是韓槿的動向很值得懷疑,她送衛湘回了衛家后,又在衛家待了整整一個時辰,隨后就入了宮,在黃昏時分回了韓國公府,留宿在了國公府里,不曾回東宮。 蕭蘊看罷,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若非有要緊事,韓槿不會快入夜的時候急匆匆的先入宮,又連夜趕回娘家。看來,衛凜父女多半給了韓槿一個不得不這么干的理由。可是,衛凜父女對付我,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好處其實挺多。”葉辭道,“比如說,沒了你,衛湘就是你大哥唯一的meimei了。秦暄若是還想用聯姻的方法跟你大哥結盟,說不得就會迎娶衛湘為妻。” 蕭蘊皺眉道:“大哥送過來精衛悉數出身安北,對他們來說,效忠衛家父女,大約也算不得背叛,我這個姓蕭的,倒是成了徹徹底底的外人。” 葉辭安慰道:“至少在令兄眼里,你不是外人。否則,衛凜父女大可以直接出手除掉你,而不是迂回曲折地去利用韓家。” 蕭蘊對衛家父女沒什么感情,也不覺得蕭湛的心會偏向衛家父女,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來,韓皇后果然和我阿娘的死關系匪淺。” 早在得知韓皇后被那對貓眼寶石嚇暈過去一事后,蕭蘊就隱隱有這種猜測。如今得知衛湘為了除掉她找上韓槿,她就更確定韓皇后在這件事上不清白了。 葉辭垂了垂眸,道:“韓皇后和韓國公府既然已經得了消息,肯定不會放過你。這帝都,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紫衣心情復雜,卻也在旁邊道:“這帝都如今已成龍潭虎xue,屬下也建議郡主即刻離開帝都,前往安南。” “安南?不妥,”葉辭搖了搖頭,“韓皇后若是抓不住你們郡主,肯定會猜到康華已經逃出帝都了。五殿下正在安南,你們郡主會往哪個方向逃,一猜便知。” 紫衣擰眉:“葉世子或許有所不知,五殿下離開帝都前,已經做過安排了,隨時都能護送郡主前往安南。” 葉辭不以為然地笑笑:“你們五殿下的安排,能應付得了韓國公府不死不休的追殺嗎?再說了,從帝都到安南,沿途多個州府的刺史,都和韓家關系匪淺。到時候,后又追兵,前有攔路虎,你說,你們家郡主能逃出升天的幾率,能有幾成?” 紫衣噎了噎,她不得不承認,葉辭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可自家郡主要是不去安南,就只能去安北找蕭湛了。 這一年來,紫衣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在蕭蘊身邊,自是知道,蕭蘊的父母,差不多可以算是死在了秦暄的父母手里,蕭蘊要是就這么去了安北,她家殿下還能把人追回來嗎? 但蕭蘊已經做出了決定:“還是去安北吧!”安南那條路太危險,她也不太想去見秦暄。 葉辭微微笑了笑,起身道:“事不宜遲,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即刻動身。” 趁著夜色趕路,并不是個好主意。且不說帝都入了夜后就有宵禁,除了巡防帝都的京畿衛,沒人能在街上自由活動,就是那被嚴密保守的城門,也不是只要輕功好就能翻越過去的。 但他們并未在街上逛太久,也沒去翻城墻。 葉辭在前帶路,領著蕭蘊和紫衣,悄悄出了五皇子府,穿過皇子府前的一條長街,徑直拐進了一條小巷,來到了小巷中的一個空蕩蕩的院落里。 這個院落里,居然藏著一條地道的入口。 “這條地道通向城外?”蕭蘊奇道。 “嗯。還記得慈恩寺那條暗道嗎?”葉辭道,“我去年幫了慈恩寺上下一回,那住持宏光大師便聽了我的吩咐,把原來的暗道路徑稍稍改了改,在五皇子府附近增設了一個入口。” 蕭蘊想起了當初許諾要把葉辭當成活菩薩供奉的宏光大師,暗暗慶幸葉辭的早有準備。 紫衣聞言,心中卻忽然浮上來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她怎么覺得,這一切好像全都在葉辭的算計之中呢? ****************** 次日一早,蕭蘊和葉辭已經來到了慈恩寺的住持禪院里,與宏光大師打了個招呼后,就一路向北而去。 而韓皇后派去雍王府傳蕭蘊入宮覲見的女官,卻被告知,蕭蘊昨夜就回了五皇子府。 那女官立即帶人去了五皇子府,五皇子府的管家親自告訴女官,康華郡主恰好出門了,他們也不知道郡主現在究竟去了哪里。 女官只好在五皇子府里等著蕭蘊回來,可一直等到快要晌午的時候,都沒瞧見蕭蘊的影子。女官有些慌亂,一邊派人回宮稟告皇后,一邊催著五皇子府的下人去找人。 五皇子府的下人也“著急”了起來,滿城尋找蕭蘊。韓皇后那邊立即發話,讓人去通知帝都里主管治安的衙門幫著找人。 可一直等到日暮時分,不管是五皇子府,還是那些尋人的衙門,以及韓國公府的人,都沒能找到蕭蘊的影子。 五皇子府的下人以為,他們郡主肯定是被歹人拐走了,一個勁地要求衙門破案;韓皇后則覺得,那個鬼靈精的蕭蘊,多半是見勢不妙,昨夜就逃出城了。 蕭蘊能跑到哪里去呢? 韓皇后覺得,蕭蘊肯定會去安南投奔秦暄。這個時候,也只有她那個糟心的兒子能護住蕭蘊。 因此,明面上,韓皇后催促帝都各個衙門尋全力找康華郡主的下落,暗地里,卻讓韓國公府出動人手,立即出城,一路向南,追殺蕭蘊。 五日后,韓國公府仍舊沒找到蕭蘊的影子,但遠在安南的秦暄,已經收到了紫衣用信鷹送過去的書信。 紫衣在信中把韓國公府追殺蕭蘊的始末因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又道郡主已經和葉辭前往安北,請秦暄放心。 放心? 秦暄看罷,當場抽出了掛在墻上的佩劍,劈了面前的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