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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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蘊問:“那葉世子和五殿下呢?” 碧湖快言快語道:“葉姑娘被五殿下?lián)專叮唬瑤Щ貋砗螅策h侯就去尋陛下告狀了。之后,葉世子和五殿下都被召進了宮里,這會兒還沒回來。” 碧月貼心地補充道:“郡主別擔心,若是別的皇子這么干,陛下肯定會狠罰一頓,可咱們五殿下一向受寵,頂多就是挨幾句訓的事兒。” 蕭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扔了圖畫書,站起身來說:“走,咱們?nèi)タ驮嚎纯慈~姑娘!” 她們一行人來到客院門口時,并未聽到小孩子的哭鬧聲。 皇子府的大總管全忠正站在門口,指揮著仆役們布置客院,把適合小孩子用的衣料、幛幔、擺設(shè)等物一箱箱抬進客院里,一件件擺好。 看樣子,葉宜小姑娘是要在五皇子府里長住了。 見蕭蕭蘊一行人走進門來,全忠忙上前一步,笑道:“郡主,您是來探望葉姑娘的?” 蕭蘊點了點頭。 身后的碧月把手里提著的竹籃送了過去,笑道:“這是幾樣適合小孩子的點心,是我們郡主的心意。” “郡主有心了!”全忠命人把竹籃收了起來,親自在前引路。 走過前庭時,恰見盛青澤從正堂里走出來。 白衣少年的模樣很是狼狽,經(jīng)歷了一場刺殺都不曾變得臟污的白衣上,多了好些水漬,半只袖子上大概是被潑了藥汁,一片烏青,下擺不知被揉捏了多少遍,滿是褶皺和烏青色的小手印。 見到蕭蘊,他不自然道:“郡主,能否去廂房等我一會兒?阿辭……葉世子有些話,托我轉(zhuǎn)告給你。” 蕭蘊對這位醫(yī)術(shù)高明,性子溫和的少年很有好感,溫軟笑道:“好。” 盛青澤尷尬地點點頭,用上了輕功,匆匆去了隔壁房間換衣裳。 蕭蘊先去了正堂,在門口看了一眼葉宜。 其實她什么都沒看到,葉宜小姑娘這會兒已經(jīng)睡著了,床前垂著厚厚的幛幔。考慮到神醫(yī)公子方才的慘狀,她聰明地在門口止步,腳步也放得輕輕的,生怕吵醒了小葉宜。 看過葉宜,便去了廂房,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就見盛青澤便換好了衣裳,推門走進來。 “勞郡主久候了!”盛青澤先對蕭蘊欠身一禮,又看向蕭蘊身邊的兩個侍女,說道,“兩位姑娘,可否到外面等一會兒?” 碧月和碧湖沒動,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蕭蘊她們點了點頭,說道:“照著神醫(yī)公子的吩咐去做吧,我不會有事。” 兩個侍女見此,前后退出了房間,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廂房里,盛青澤取出了一封信,輕輕放在蕭蘊面前,說道:“郡主,這是葉世子給你的書信。他再三囑咐我,務必親手交給你。” 蕭蘊撕開書信,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入眼是一行行風骨峭拔的字跡。 “葉辭幼時無知任性,曾鑄大錯,累及家人,危及己命。幸蒙貴人援手,不辭艱險,扶危于斧鉞之下,濟困于貧病之前。今貴人不在,幼女無依。前恩不敢忘,恨力弱而人卑。唯以心腹之言……” 書信寫得還算是通俗,蕭蘊也能看得懂。 在書信里,葉辭告訴蕭蘊,盛青澤在她的脈象里,診出了和自己的妹子葉宜一模一樣的千日離之毒,這種毒很可能出自韓國公府。又提醒蕭蘊,秦暄和韓皇后,還有韓國公府之間關(guān)系緊張。她可以信任秦暄,但也不能太信任他。最后表示,看在那位已經(jīng)不在的“貴人”的前恩上,他和盛青澤會盡力保護她。 這封信來得莫名其妙,信中的“貴人”二字,更是讓蕭蘊一頭霧水。 能使得葉辭延恩到她這個孤女身上,此人應該是和她非常親近。 難道這位“貴人”,指的是自己的生母,章寧長公主? 可是,她出生后,章寧長公主一直纏綿病榻,深居簡出,不大可能向葉辭施恩。 也許葉辭說的“前恩”,是她出生之前發(fā)生的事。 可瞧瞧信中的用詞,“幸蒙貴人援手,不辭艱險,扶危于斧鉞之下,濟困于貧病之前”,如果這是實話,葉世子在安遠侯府里的日子,可真夠驚險刺激。 但蕭蘊出生前,葉辭應該還不滿八歲。 而安遠侯的原配夫人,是在兩年前離世的。 彼時,葉辭的生母還在人世。有生身母親護著,又是長子嫡孫的身份,小葉辭應該不至于過上“斧鉞之患加身”,“貧病之苦交迫”的凄慘日子吧? 難道這“貴人”指的不是母親,而是自己的生父蕭惟,或者長兄蕭湛? 但是,這似乎也不太可能。 蕭蘊的生父生前是安北都護,常年帶著長兄蕭湛駐守安北重鎮(zhèn),就算是她出生后,也鮮少回帝都。 除非葉辭曾經(jīng)在安北重鎮(zhèn)生活過,或者蕭蘊的父兄雖然人不在帝都,卻已經(jīng)把手伸進了安遠侯府,否則,蕭蘊根本找不出葉辭向她示好的理由。 沉吟半晌,她看向盛青澤,疑惑地問:“神醫(yī)公子,我的家人是不是和葉世子有舊?” 盛青澤卻道:“阿辭的家事,我并不清楚。” 蕭蘊又問:“除了這封信,葉世子可還有什么話要帶給我嗎?” 盛青澤搖頭:“沒有。” 就在這時候,廂房外,小孩子的哭泣聲突然響了起來。 哭聲響亮,綿綿不絕。 守著葉宜小姑娘的小侍女也忙了起來,但葉宜小姑娘哭聲始終沒停,還越來越能鬧騰。 小侍女都要急哭了,只能去廂房請盛青澤:“盛神醫(yī),您快去看看我們姑娘吧!只要有您在,我們姑娘馬上就能安靜下來。她身子弱,不能一直哭下去。” 盛青澤只能去看葉宜。 說來也巧,他一走進正屋,葉宜小姑娘的哭聲就停了下來。 蕭蘊跟著他走進門,只見一個小豆丁正坐在白衣少年的懷里。許是因為哭得厲害了些,小豆丁的眼睛紅紅的,小身子在輕輕顫抖,但動作很是霸氣,一只手揪著少年胸口處的布料,另一只手扯著少年的袖子,像一只樹袋熊一樣掛在少年身上,好像生怕少年趁著自己不注意,又偷偷溜走了。 見蕭蘊進門,小家伙仿佛被陌生獸獸闖了窩的幼貓,示威似地盯著蕭蘊,抓著盛青澤衣裳的手又用了幾分力。 “對不住,在下失禮了!”盛青澤有點兒尷尬地向蕭蘊致歉,而后耐心地和小豆丁商量,“葉姑娘,能不能先放開我的衣裳,容我送一送郡主?” 小豆丁沒松手,丁口齒不清地咿呀:“糖糖……不是……葉菇?jīng)觥?/br> 盛青澤只好跟著說道:“好,糖糖乖,能不能先放開哥哥?” 小豆丁的眼圈又紅了,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霧,拖著哭腔:“不放……放了,就找不到了……” 蕭蘊見此,識趣道:“神醫(yī)公子,讓全總管送我就好!” 立在門外的大總管全忠跟著附和道:“是啊,葉姑娘的病還沒好,需得有人精心哄著,盛神醫(yī)先顧著葉姑娘就行,老奴會照顧好郡主!” 懷里的小豆丁又要哭出聲了,盛青澤敗給了這塊小黏黏糖的纏人功夫,只能點頭道:“辛苦全總管了!” “不敢!”全忠笑瞇瞇地領(lǐng)著蕭蘊出門。 邁過客院的門檻時,狀似無意地感嘆道,“真是奇了,葉小姑娘哭起來的時候,誰都哄不好,就連葉世子也無可奈何,偏偏只要盛神醫(yī)一露面,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以后,恐怕盛神醫(yī)還有的辛苦呢!” 蕭蘊微微笑笑,說道:“看來,我也不方便經(jīng)常麻煩盛神醫(yī)了!” 全忠的笑容多了一絲老jian巨猾的味道,虛偽地說:“哪能呢!盛神醫(yī)就是再忙,也不能顧不上郡主。否則,咱們殿下第一個不答應。這里畢竟還是五皇子府,我們殿下一個人的地盤。安遠侯府的人在這里,永遠是客人。” 心里卻在想,自家殿下年紀雖小,醋勁兒卻不小。他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要提起盛神醫(yī)和康華郡主,自家殿下就像一只心里憋著火氣,卻什么都不能做的兇獸,身上的氣勢格外嚇人。 現(xiàn)在好了,有葉小姑娘這塊黏黏糖在,自家殿下再也不用擔心盛神醫(yī)有時間和他搶表妹了。 第12章 第12章第二個我 皇宮。 日光染上了些許窗紗的暗色,昏昏照進政和宮大殿。 年近四旬的秦帝揉了揉額頭,瞧了一眼殿前立著的兩個少年郎,語氣無奈中含著縱容,說道:“五郎,你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安遠侯突然跑進宮來,向朕討要女兒!” 秦暄一副被冤枉了模樣,委屈道:“父皇,安遠侯那個老不羞,是不是在您面前說兒臣覬覦他那小女兒的美色,強搶貴女入府了?真是笑話,他家那小丫頭還沒康華大呢,除了哭什么都不懂,兒臣怎么可能有這等禽獸不如的心思!” 秦帝嘴角一抽,無奈道:“所以,你確實搶了人家的女兒,是不是?” 秦暄憤憤然道:“兒臣也不樂意收留葉家的小哭包,可是,兒臣請來的那個郎中太不識時務了,怎么都不肯留在皇子府里,專心給康華表妹調(diào)理身體,反而一門心思地往安遠侯府里跑,伺候葉家那個難纏的哭包。 偏偏那小哭包的頭頂上,還有個更不識時務的繼母,見不得繼女身子康健,變著法子使絆子,越發(fā)讓兒臣請來的郎中脫不開身去。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耽誤了康華表妹的身體? 兒臣還盼望康華表妹徹底好起來呢,只能忍了那郎中的脾氣,把葉家的小哭包請到府里長住。這不,為了維護小哭包的清譽,兒臣連葉世子都一并收留了。” 秦帝素知這兒子性情霸道,了然道:“那個民間郎中,本是葉世子替葉姑娘找來的吧?” 秦暄略心虛地說:“康華表妹是章寧姑姑的獨女,又是您親封的郡主,難道還比不得一個侯府之女尊貴?再說了,兒臣也沒有不管葉家那個小哭包的死活啊,這不都讓人把小哭包接進皇子府里,方便郎中診治了嗎?” 秦帝擺了擺手,笑道:“行了,朕知道你沒有惡意!可是,這事兒你做得也不地道,回去好好跟安遠侯解釋清楚。” 秦暄立即點頭:“兒臣明白!” 秦帝點了點頭,看向靜立階前的葉辭,目光中透出些許壓迫來:“葉世子,朕的意思,你可聽明白了?” 葉辭躬身一禮,從容道:“五殿下也是一腔好意,小臣定會向父親解釋清楚。” 秦帝微微頷首:“去吧,讓他約束好侯夫人。他也是個做父親的人,應該盼著女兒好。” 秦帝還沒到老糊涂的年紀,自是清楚,安遠侯進宮告狀,不乏詆毀秦暄,向大皇子秦玉安表忠心的意思。他進宮哭訴時的聲勢不小,龍興城里消息靈通的人家,基本上都知道了,這對葉小姑娘的聲譽可不怎么好。安遠侯此舉,分明是為了攀上大皇子,舍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秦帝這時候說安遠侯也是個做父親的人,其實就是在警告安遠侯了。 葉辭臉上適時地露出感動之色,再行一禮,動容道:“陛下之言,小臣謹記在心。” 秦帝點了點頭,示意兩人退下。 秦暄和葉辭前后出了皇宮,在宮門處,十分有默契地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外一友一恭的兩個人,進了馬車后,迅速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秦暄身上寒意凜凜,目光冷冽; 葉辭臉上再無一絲恭敬之色,氣度從容溫雅,一副乾坤在握的笑面狐貍模樣。 馬車轆轆,緩緩駛過長街。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秦暄先開了口:“我替世子保住葉宜,世子是不是該回我一禮?” 葉辭微微一笑:“你想讓我成全你和蕭蘊的好事?” 秦暄冷笑了一聲:“我和康華表妹的好事,用不著你來成全。世子不妨和我說一說,康華表妹身上,我所不知道的那些——往事。” 葉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秦暄,幽幽說:“五殿下,我所記得的往事,于你來說,多半不是好事。我想,你還是不要打探了吧,萬一聽過了怒急攻心,在車里氣出個好歹來,我就要有麻煩了。” 秦暄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說!” 葉辭挑開車簾,恰見一茶樓靜靜矗立在街角,笑笑道:“五殿下,可愿意請葉辭一盞清茶?” 秦暄輕輕敲了敲車壁,馬車在街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