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掀開被子，王石井起身下床，穿戴好衣服，他走出帳篷。

    “國公。”

    外面的守衛向他行禮，遠處看到他的士兵們都向他行禮，是帶看敬意的自發性行為，王石井知道這是為什么，昨晚的那一頓飯，是媳婦兒給他掙來的尊敬。

    前一晚將官們都喝趴下了，但今早每一個人都是準時爬起來帶兵訓練，就是代戰驍現在都在先鋒軍那里赤膊領兵訓練。他們喜歡喝酒，喜歡大口吃rou，但喝得再多，他們也絕不會耽誤自己的職責，酒醉，起來沖—盆冷水就清醒了。

    “國公！”

    戴冒大步走了過來，昨晚那一頓酒，讓原本就出自翼虎軍的王石井更是與這些人拉近了關系。

    “戴將軍。”

    戴冒走過來哥倆好地問：“國公可吃過了？”

    “還未曾，本公汗顏，剛剛才起來。”

    “國公昨晚累了，起得晚正常。”

    戴冒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瑣，王石井—派淡走地問：“戴將軍可吃了？“

    “也未曾吃，早訓結束后吃。國公要不要去看看？”

    “好。”

    戴冒帶著王石井走了，其實是有話跟他說。

    戴冒這個人行事大老粗一個，但也是粗中有細，在王石井觀看士兵的早訓訓練時，戴冒問：“國公之前曾親筆給少帥來信，送你村中一人到翼虎軍，國公可要見見？”

    他這么—說，王石井怔愣了片刻。若不是戴冒提起，他都忘了王枝松就在這里了。王石井平靜地問：“他現在如何？”

    戴冒觀察看王石井的反應，如實說：“剛來的時候吃了些苦頭，不過少帥氣是氣，到沒想過取他性命。他有學問，起初幫著士兵們寫寫家書什么的，后來大帥把他派到了曹軍師手下，幫著處理公文。”

    似乎是怕王石井不高興，戴冒解釋說：“國公您也知道，咱這兒識字的少，聽說他還是個童生郎，要他只是代寫家書著實有些大材小用。”

    王石井打斷他的解釋：“戴將軍多慮了。本公把他送來只是給他一個另尋他路的機會，能做到哪—步，端看他自己。不過他終究是個書生，若他的德行能有所改正，戴將軍照拂一二；若仍不知自己該做什么，由得他去便是。”

    戴冒笑了：“國公的氣度果然非凡。”

    王石井：“昨晚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戴將軍嘗嘗我國公府出產的米，熬煮些米粥，諸位將軍解解酒，還有府里自己做的泡菜。”

    戴營的眼睛瞬間點亮：“誰不知國公府出來的東西部是好東西，末將就不跟國公客氣了。”

    “請。”

    王石井不打算見王枝松，見了又說什么呢。王枝松若能改過自新，以他讀書人的身份，只要不貪生怕死，總能混出條路；若他仍不知悔改，眼高手低，自有人教訓他。戴冒這樣來問也肯定是代戰驍的意思，他已經表了態，代戰驍肯定不會再故意為難他，甚至會照顧他，對王枝松來說就足夠了。

    有好酒好茶，還有如此香甜的米粥和好吃的泡菜，翼虎軍的將領們都希望忠勇公能常來，也不知忠勇公府的稻谷是如何種出來的，吃過之后，宿醉的頭疼都沒了。王石井跟代戰驍—起吃的早飯，沒別人。代戰驍回京城的這兩次，邵云安沒少給他用靈泉水、稀釋的靈乳，代戰驍只當是回家吃的好，所以身體素質和精氣神都有明顯的增長，他也習慣了忠勇公府出產的米香，只是遺憾等弟弟回去后，他就沒有這么好吃的米粥喝了。

    吃完飯，王石井回帳篷，邵云安已經醒了，不過還賴在床上。王青和妮子都會做飯，空間里設備齊全，還有好多熟食，邵云安也不急把孩子們帶出來。王石井回來了，邵云安喝了他帶回來的粥，然后把王石井送進空間。半個時辰后，國公夫夫的帳篷里傳出了嬰兒的聲音。

    代戰驍要趕緊把那些物資送到飛鷹軍大伯那里，在邵云安起來后，他和弟弟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人護送另一半物資前往飛鷹軍，留下副將石強供弟弟差遣。那些物資里有暗藏的重要“軍火”，必須他親自前往。戴冒和王石井混熟了，他負責王石井和邵云安在軍中期間的—切事情。

    戴冒很豪爽，又沒那么多拘謹，邵云安也挺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三個孩子吃飽肚子就撒丫子跑了。軍中沒有孩子，這三個孩子出現，尤其是妮子這個女孩子的出現，讓大像伙都是喜歡的緊，放心的把三個孩子交給石強和大小金，王石井和邵云安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身后跟著虎哥在軍營里參觀。

    虎哥和大小金可是讓軍中的將士們垂涎不已，倒不是垂涎他們的皮rou，這可是護國神獸，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神獸動不該有的念頭。他們就是垂涎忠勇公夫夫能讓神獸臣服，太威風了。

    參觀了一圈軍營，兩個娃娃餓了，邵云安和王石井回了帳篷。與戴冒的高興不同，回來的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尤其是王石井。

    “虎哥，你守著。”

    “吼！”

    王石井和邵云安抱著孩子進空間，虎哥走出帳篷，在門口臥下，其他人見狀就明白忠勇公夫夫現在是不想人打擾的。

    給兩個孩子喂了奶，哄了他們睡覺，王石井和邵云安把孩子留在空間，邵云安出去又把虎哥帶進來守著孩子，然后和王石井出去。一出來，王石井就說：“媳婦兒，軍中的條件還是太差了。”以前還不覺得，這回再看，真的是太差。

    邵云安握住他的手：“會好的。等羊和雞送過來，先給戰士們喝幾天羊湯、雞湯。明天咱們去城里逛逛。”

    國公府的錢再多，在幾十萬大軍面前也是杯水車薪，個人是難以支撐一個國家軍隊的需要的，歸根到底，軍隊條件的提升還是得靠國庫，靠永明帝。但邵云安和王石井也可以做許多事情。

    兩夫夫在帳篷里商量后續應該著重發展哪些軍備。鎧甲、武器、更適合的軍用帳篷、醫療包、軍用工具等等，邵云安不是軍迷，但現代信息化爆炸的社會，這方面的資訊很多，哪怕是看電影都能學到許多軍用知識，兩人把可以改進的地方先列舉出來，然后再一挑選，選出最容易先實現的。

    兩人正商量著，外頭傳來戴冒的聲音：“國公，正君。”

    邵云安抬頭，迅速進了空間，在他和虎哥帶著兩個孩子出來后，王石井出了帳篷：“戴將軍。”

    “國公。”戴冒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行禮。

    “曹軍師。”王石井回禮。

    第228章

    戴冒早上剛提到曹軍師，對方現在就過來了，王石井看向戴冒，難道是為了王技松？他掀開簾子，戴冒和曹軍師又是行禮后進了帳篷。

    “王邵正君。”

    “戴將軍、曹軍師上午好啊。”

    虎哥眼皮抬了抬，安靜地窩在床上，他柔軟的腹部護著熟睡中的小太子和小行翼。

    見邵云安要去泡茶，曹軍師馬上說：“不敢勞煩正君。鄙人前來是有事相求。”

    曹軍師是代明榮的親信，但軍中的軍師并沒有正式的官職，面對王石井和邵云安態度要比戴冒謹慎許多，他這話一出，王石井和邵云安很是驚訝，什么事能叫曹軍師來“求”？王石井立刻問：“不知曹軍師有何事？”

    曹軍師先是作揖，然后說明了來意。原來曹軍師求的不是什么“事”，而是“人”。

    蔣沫熙、王青和妮子三個孩子在軍營里逛，路過匠造營的時候，石強并沒有帶他們進去參觀的意思，王青和妮子倒是沒什么想法，蔣沫熙卻是不走了。蔣沫熙是私務坊的坊主，只是看了幾眼，就知道這地方是做什么的，匠造營在翼虎軍的軍營里不是什么秘密的地方，軍營里的也只是匠造營的一個分部，主要生產的部分在城中。石強沒帶他們進去也只是因為匠造營里部是地位低下的輔兵、匠人、雜役，里面又臟又亂，哪能帶三位小貴人進去。

    蔣沫熙卻是腳步一轉就進了匠造營，都不問能不能進，王青和妮子唯大哥馬首是瞻，兩個孩子也就跟著進去了，三位小貴人一來，匠造營里瞬間亂了套。匠造營的都尉趕緊過來恭迎，蔣沫熙卻是看都不看對方，直奔工匠們正在忙碌的地方，這名都尉肯定是臉色不好看，但也不敢發作。

    王青和妮子倒是不嫌臟，就是挺好奇，但蔣沫熙可不同，在匠造營里看了一圈，蔣沫熙讓石強把王青和妮子帶走，他要留下來，王青和妮子不走，蔣沫熙也不多話，卷了卷袖子，讓人拿紙筆。

    王石井和邵云安現在都不清楚蔣沫熙到底學了些什么知識，但私務坊成功研制出火藥，打造出了馬刀、長刀、輕弩、重弩、連弩等許多“先進武器”卻是事實，這件事對外是保密的，但瞞不過王石井和邵云安。私務坊的事情王石井并沒有參與，全部是蔣沫熙和代老將軍負責，私務坊坊主親自在匠造營指導，結果，可想而知。

    原本還不滿的都尉在蔣沫熙畫出了一張匕首圖紙之后，就再也不敢心存任何不滿了，急忙派人去稟報大帥，可大帥跑了，少帥又去了哭夜關，暫時能做主的只有大帥最信任的曹軍師，曹軍師得到消息立刻去了匠造營，之后曹軍師馬上下令匠造營進入戒備，里面的匠人只需進不許出，他自己則跑來“借人”。

    “國公，鄙人懇請國公準許蔣少爺在匠造營指點一二。”曹軍師行大禮，戴冒來時就知道曹軍師的目的了，他當然清楚蔣沫熙這樣的人對他們翼虎軍意味著什么。曹軍師說完后，戴冒也馬上說：“國公，正君，蔣少爺年少有為，正是我翼虎軍急需之人才，蔣少爺只需有空過去指點一二便是。”

    王石井抬手，叫戴冒不要急，開口說：“熙哥兒愿意去匠造營，本公一切隨他。只是此事不宜聲張，熙哥兒是神童，皇上對他也是極為看重，他的安全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曹軍師和戴冒立馬激動了，戴冒拍胸脯保證：“末將以性命擔保蔣少爺的安全！國公、正君大義，請受末將一拜！”

    王石井急忙伸手扶住他，卻道：“不瞞將軍，本公對匠造營也十分好奇，不知能否前往。”

    “末將求之不得！”

    戴冒說風就是雨，帶著王石井就走了，曹軍師也跟著過去。邵云安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時機還真是巧，井哥剛想改善軍中的條件，曹軍師就把匠造營送過來了。匠造營里集中著大量的全方面的匠人，有熙哥兒在，說不定井哥真能達成所愿。

    這種事情邵云安是無能為力，留虎哥在外面守著，邵云安進了空間，去把王石井和蔣沫熙可能需要用到的書籍全部找出來分類放好。

    王石井和蔣沫熙這一去，到了晚上才回來，王青也不見蹤影，只有妮子回來吃午飯。邵云安做好了午飯讓人送到匠造營給父子三人，他還特別做了一大盆水煮rou片，給匠造營的師傅們加菜。

    翼虎軍上下對忠勇公夫夫那是打心里敬重，只有王邵正君才會做出親手給他們做飯的事情，王石井顧不上找自己的舊日同袍敘舊，就和蔣沫熙一頭扎進了匠造營，王青雖然不懂那些技術，但也堅持要留在匠造營學習，對讀書人來說，工匠的地位低下，王青身為忠勇公世子有這樣的決心，也贏得了不少的好感。

    晚上，王石井、蔣沫熙和王青回來后，頭也不抬地吃了飯，就要求進空間。邵云安早早拉好帳簾，表示出要早點休息的意思，把所有人（虎）送進空間，他一個人留在外面，第二天早上他才把大家接出來。有王石井在空間里，小行翼和小太子也不擔心沒人照顧。

    大帥繼續“失蹤”中，邵云安和妮子成了最閑的人。石強成了保姆，每天帶著妮子在軍營里四處玩，帶她去騎馬，石強倒是一點都沒不樂意，他高興著呢。先不說妮子有多乖，就妮子包包里的各種零食就把他喂得絕對心甘情愿。妮子也沒不高興兩位哥哥不陪她，在玩到沒什么新鮮之后，她就乖乖和小爹—起照顧兩位弟弟，幫小爹做飯，她還要練琴，還要學功課，很多事呢。

    七天后，“失蹤“的大帥代明榮回來了，那眼底的青色，那下巴上多日未刮的胡子，那不知道餓了多少頓的面色，差點沒把將士們嚇死，可是代明榮雙眼里的光芒卻是前所未有的炙熱，一回來的他就去找兒子。父子兩人在帥帳內嘀嘀咕咕了半天后，代明榮喊來自己的親衛，交給他一個帶鎖的木箱子，要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哭夜關大將軍代明軍的手上。

    戴冒等為首的幾位高級將領要求面見大帥，因為大帥不在，所以這次帶來的軍備都還保持著原樣，沒有人敢動。代戰驍前一次帶回來的秘密武器都放在安全的地方，只有代明榮和代戰驍知道。這回，代明榮留下跟了他多年的將領們，召開閉門會議。

    這—天，邵云安都沒再見到父帥和戴冒那些將領。深夜，戴冒帶著一只百人精兵小隊，拉著三十車東西離開軍營，不知去向。第二天，王石井求見代明榮，翁“婿”二人又閉門商談了大半天，之后，代明榮再次與將領們召開閉門會議。在代戰驍從哭夜關回來之后，代明榮讓包括先鋒軍在內的各軍進行全軍大比武，從中挑選出最精銳的一千人組成特種營，由代戰驍領兵，先鋒營暫時交給代戰驍的副官，石強的哥哥石壯率領。

    這支特種營組建完畢后，代戰驍就帶著特種營離開了翼虎軍的軍營，王石井隨軍前往。與此同時，一份有關特種營組建及訓練計劃的秘密資料送達哭夜關，大將軍代明軍用同樣的方法從飛鷹軍中挑選出一千人組建特種營，由代戰驍和邵云安的堂兄，代明軍的長子代戰厲統帥。

    京城，邊關加急密信—封封地送達東臨殿、永明帝的案頭，每一次看完，永明帝的心情都能舒爽上好幾天。這一次，天都快黑了，虎行關急奏。正在和君后吃飯的永明帝嘴都來不及擦，就起身匆匆前往東臨殿。過了一會兒，就有太監到景幽宮，皇上讓君后趕緊過去。

    君后剛邁進東臨殿，就聽到了永明帝激動的聲音：“齊攸，你快來看，驃騎將軍送了朕一份大札！”

    永明帝高興地都喊出君后的名字了，君后快步過去：“是什么禮叫皇上如此高興？”

    永明帝雙手拿看一根粗細不同的棍子，遞給君后：“你來看看。”

    君后拿到手，滿是疑惑：“這是什么？”笛子？明顯不像。

    “從這里看。”永明帝一手托看“棍子”，告訴君后看哪里。君后百般不解地舉起棍子，棍子里有什么好看的？

    永明帝的手慢慢旋轉棍身下半部分，眼前原本是模糊的君后視野逐漸清晰，接看，他就重重地驚呼了一聲，扭頭：“皇上！”

    永明帝一臉的壞笑，君后拉下他的手，再次對準，學著永明帝剛才的動作旋轉。等到君后徹底明白這東西的意義后，他怎么也無法壓下自己的激動，跑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又一次舉起“棍子”。永明帝走到君后身后，雙手摟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說：“齊攸，你能看到宮墻嗎？”

    君后激動得已經無法成言，他不知道他看到的點點火把是不是宮墻上的，他只知道，他可以看到很遠！

    放下雙手，君后轉身，帶過兵、打過仗的他一下子就明白這東西有多么重要了。

    “皇上！這個，這個！”

    “齊攸，別激動別激動。”永明帝不會告訴君后他剛才是多么的激動興奮，笑得肆意，“朕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哈哈，朕沒想到，忠勇公夫夫去邊關，竟然還能給朕帶來如此多的驚喜。”放低聲音，永明帝輕聲，“這是王石井和蔣沫熙—起鼓搗出來的，叫千里眼。王石井上奏，他要在虎行關多待些時日，朕，準了。”

    最后兩個字，永明帝說得有些忐忑。王石井在邊關待的時間越久，就意味著太子回來的時間越晚。永明帝也很想太子，但是和有些事相比，太子的回京就不那么重要了。

    君后搖搖頭：“皇上，這么多年您還不了解臣嗎？哪怕太子要在虎行關待五年、十年，只要對我大燕有好處，臣都絕無二話！”

    永明帝抱緊君后，抱住他此生唯一的愛侶：“朕就知道齊攸能理解。齊攸，朕，很高興，很高興。”

    “皇上……”

    兩人緊緊相擁。

    五日后，御史臺御史上奏皇上，江南道河堤塌陷，河水淹沒了河道附近的一個村莊，索性未造成重大損失。御史參奏工部對河堤修筑之事存在失職行為。永明帝史無前例的要求徹查，不過十日，工部尚書、侍郎等十幾名官員被貶的貶，關的關。

    原禮部侍郎康瑞調任工部，任工部尚書。緊接著，春圍過后，一批新進進士通過舉薦、選拔，進入工部，填補了工部官員的空缺。永明帝又緊急調任敕南府知府蔣康寧為戶部尚書，魯國公嫡子粟瑾安出任敕南府知府，原戶部尚書調任內閣。在所有官員就任之后，永明帝召見工部尚書、兵部尚書、戶部尚書。戶部出銀，兵部協作，工部尚書從皇帝手中拿到了一大堆的圖紙，工部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按照圖紙制作出成品。

    7月底，胡哈爾國大汗再次言辭激烈的要求代明榮按照兩國協定，交換柯沁王。8月中，王石井以忠勇公的身份，在距離虎行關二十里的地方，交換柯沁王。胡哈爾國付出三千張羊皮牛皮、牛馬羊牲畜共五千、白銀兩百萬兩，其余胡國特產無數的代價，換回柯沁王。

    8月中，胡哈爾國向燕國出兵，同月，烏甄公主率領五萬大山部落勇士支援虎行關。

    第229章

    邵云安從未去設想過自己是否能有機會目睹到冷兵器時期的戰爭。前來虎行關時，他有過猜測，但當時只是想著見過父親之后就返京，畢竟他還帶著小太子，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王石井和蔣沫熙都要留下來，邵云安只能支持。

    戰爭的殘酷，不是電影電視書籍可以真正的完全體現出來的，真正的身臨現場，才知道，自己所以為的冷兵器戰爭的殘酷是多么的溫和。邵云安有自知之明，和王石井結婚到現在，他家的雞鴨牲畜都是王石井宰殺的，他一根指頭都沒動過。他更做不到看到人死，就是那些傷員，也是看得他頭皮發麻，兩腿發軟。

    不過邵云安并沒有躲到后方，他也沒有不自量力地去照顧傷員。他把自己知道的急救知識等告訴給軍醫，他則去廚房幫忙，前方的將士們在血戰，后方的補給要及時補充，將士們要吃喝，傷病們要吃喝，這種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會去注意小太子和小行翼不見了蹤跡。邵云安把兩個寶寶和妮子送到了空間，王青死活也要留下來。

    虎哥和大小金都上戰場了，王青在傷員那里幫忙，邵云安是佩服這孩子的。那些傷員可不是磕破腦袋，剮蹭點皮rou，那是真正的血rou模糊、傷勢見骨，還有斷手斷腿，腸子都出來的，王青也會怕，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要怕，現在的他看到那些重傷患都已經能做到冷靜自若了。不得不說，古代的孩子意志力就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