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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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烤rou一進入口腔,永明帝就眼神一變,接著他就快速咀嚼了起來,兩三口,一塊rou就下肚了。 “好吃!真真是好吃!君后快嘗嘗。” 君后拿起一串,咬下一口,表情和永明帝一樣,連連點頭:“這味道真是不錯。本君自認烤rou的手藝不錯,此時一比卻是相差太多。你們也都嘗嘗。” “謝君后千歲賞賜。” 在場的人都有幸品嘗烤rou。安公公和蔣康辰吃下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怎么忘了讓云安把這烤rou料的方子寫下來了!】 御膳房的現任大廚在品嘗過一塊rou后跪下道:“皇上、千歲,奴才用了安大人給的烤rou料之后,這烤rou還未入口就已引得人垂涎三尺。不知這烤rou料是安大人從何處所得。吃了這烤rou,奴才的烤rou料就真是拿不出手再伺候皇上和千歲了。” 永明帝已經吃第四串了,嘴上說:“朕也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烤rou,當然,比君后烤的還差了一些,但已是非常不錯了。” 君后代齊攸笑出了聲,皇上這話說的他都要羞愧了。安公公、卓公公和蔣康辰是閉嘴悶笑,蔣康辰算是見識到了皇上對君后的寵愛。 “烤rou料是安澤帶回來的,朕還真不知他是從何處所得。”永明帝把這件事完全推到了安公公的身上,“安澤,你這烤rou料是哪里得來的?味道真不錯,朕要賞你。” 安公公笑顏如花地說:“皇上和千歲愛吃就是奴才的福分,哪里還能要賞賜。這烤rou料是奴才的侄子自己做的,皇上和千歲喜歡吃,奴才叫他多做些送進宮來。” 君后滿意地點點頭:“有心了,叫他多送些來,本君和皇上都愛吃。” “是。” 安公公只說是自己的侄子所作,絲毫不提這烤rou料的方子,君后和皇上也不問,御廚不是傻子,心知這方子他是無緣得見了,便不敢再多嘴。現在宮里人都知道君后開了酒樓,負責的就是安公公,這方子恐怕是為了酒樓,御廚心思一轉,便道:“皇上和千歲愛吃,奴才下次配上些酒水,會更入味。” 永明帝:“好。你們下去吧。” “是。” 御廚帶著御膳房的小公公退下了,永明帝馬上說:“給朕倒酒。” 第88章 邵云安裝的酒是38度醬香型比較普通的白酒。這個時代還沒有白酒,米酒什么的度數也都很低,邵云安自己釀的黃酒都算度數高的了。38度的酒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絕對算得上是烈酒。他也不敢拿茅臺、五糧液那種好酒,只拿了非常普通的白酒,這樣如果以后必須由他來釀造,至少不會穿幫,普通的白酒釀造他還是能搞定的,只不過他的愛好是葡萄酒,所以空間里葡萄酒的釀造工具、器械什么的最多,白酒的只有一套。 白酒只有兩小壇。安公公抱出一壇放到桌上,動作小心地開了封。封口一開,安公公和幫他忙的卓公公兩人就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卓公公回頭:“皇上,千歲,這酒真香!” 皇上和君后同時起身走了過去,蔣康辰也好奇不已地大膽湊了過去。還沒走到桌旁,永明帝的鼻子就在動了。他加快步伐來到桌邊,聞了聞,馬上喊:“快給朕斟上一杯!” 安公公用勺子舀出一些倒入兩個酒盞中。永明帝拿一盞,又聞了聞,目露震驚,接著抿了一小口,接著,他就雙眼圓瞪的盯著酒盞。君后見狀,也馬上抿了一口,隨后眼睛睜大:“這酒!” 其他人都好奇了,這酒怎么了?聞著就很好喝啊!君后又抿了一口,說:“你們也都嘗嘗。” 安公公馬上又斟了三盞,他、卓公公和蔣康辰一嘗,各個震驚不已,這酒太香了! “這白酒入口微辣,接著卻又有一股不同于羊奶子酒的濃香。哎呀,奴才不知道如何形容了,好喝,好喝!” 安公公又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驚艷是溢于言表。 蔣康辰咂巴著嘴,說:“這‘白酒’絕對能留下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 永明帝一聽,表情變了:“什么?這白酒不是給朕的?!”完全忘了邵云安那封信上寫的就是要用這酒留住那兩國有錢的商人。 安公公頓住了,蔣康辰頓住了,卓公公也頓住了。君后輕咳了兩聲,握住永明帝的手,好言道:“皇上您忘了?山人部落和鮮鹿國來了幾位商人,愿意高價收購新茶和羊奶子酒。可咱們手上沒有了,恒遠侯府那邊是虎視眈眈。安澤為了穩住那幾位商人就寫信給邵云安,要他想法子。這白酒就是法子之一。” “不行!” 永明帝當然記得,但他現在不記得了! “這酒朕都還沒喝過,怎能給了別國之人?不行!要邵云安再想法子!這酒,朕要了。”任性的永明帝看向甘瞪口呆的安公公,“邵云安那里還有多少這‘白酒’?” 安公公眨了下眼睛,急忙求救地看向君后。我的皇上喂,您老別鬧了行嗎? 君后卻也問:“安澤,這酒邵云安那里可還有?” 安公公趕緊搖頭:“沒,沒了。他信上說了,只有這兩壇子。這酒要拿稷米(高粱)來釀造,我朝嚴令禁止用糧食釀造酒水,他不敢多釀。這兩壇也原本只是他隨心之舉,他也沒想到能釀出這能喝的白酒。” 永明帝怒了,他是皇上,當然不能公然違反律法,但相比羊奶子酒,他卻愛上了這白酒的味道。 最了解永明帝的君后道:“用稷米來釀酒確實律法不允,但若只是幾壇子自己來喝,卻是不錯。對了,皇上,您還記得臣跟您提過,安澤他們想要做一家拍賣行,賣些稀罕之物。這‘白酒’是邵云安自釀自飲,數量自不會太多,拿來拍賣最為合適。又因數量不多,又是用自家的余糧所釀,也不算違反律法,皇上以為呢?” 永明帝真想狠狠親自己的君后一口。他連連點頭:“君后所言極是。” 君后又道:“這兩壇白酒用來留人確實有些浪費了。皇上,您看這樣可好?山人部落與鮮鹿國的商人是勢必不能叫他人搶走的。皇上不若在宮里設宴,找個明目,招他們進宮,一來提醒他們該與誰做買賣;二來,賞他們喝一杯白酒,叫他們知道真正的好貨是在皇上您的手里,其他人即便是有,也不過是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得到的。商人皆精明,一定會明白皇上您的意思,他們也一定不愿與皇上您為敵。這樣皇上既不必浪費掉這兩壇白酒,又可以留下那些商人,一舉兩得。” “好,好!” 永明帝不避諱地摟住君后的腰,心情大好。安公公笑了,能給皇上留下這兩壇好酒,他也是萬分的高興。果然還是千歲最厲害! “皇上,還有這泡菜,您要不要也嘗嘗。” “好。” 永明帝是當真心情大好。這邵云安還真是他的福將。他倒要看看,魏春林那老匹夫怎么跟他搶生意! 先皇康盛帝在位時,燕國的國力雖然下降了不少,但相比周遭的國家來說,仍算是大國。結果康盛帝越老越糊涂,剛愎自用不說,還沉溺酒色,親小人遠賢臣,把個不算太糟的國家弄得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原本就對燕國一直虎視眈眈的胡哈爾國趁機進攻燕國。 老糊涂的康盛帝聽信寵妃的耳旁風,把還是太子的永明帝派到了邊關御敵,絲毫不擔心這位儲君會出什么意外。永明帝離開京城,他的那些兄弟們一邊派人暗殺他,一邊趁他不在京城四處作亂,要讓他永遠也回不來京城。 外敵入侵,儲位之爭,皇上昏庸,當時很多人都以為燕國的氣數將盡。整個國家亂成一團糟不說,胡哈爾國的進攻也是來勢洶洶。也是從那時候起,山人部落與鮮鹿國的商人就很少會來燕國做生意了。 戰爭持續了半年多,康盛帝在與妃子胡搞了一夜之后突然一病不起。皇后之子林王慕容顯假傳圣旨,廢太子,改立他為儲君。當時,京城有一半的世家大族支持林王上位。當時的形勢異常危急。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該被困在邊關的太子慕谷坤突然帶著一支人馬殺回京城,以代家為首的太子一方與太子里應外合,攻入皇宮,殺林王、囚皇后。 整整十日,京城到處充滿了喊殺聲。一直昏迷的康盛帝沒有看到寢宮外發生的一切,兩個月后,康盛帝病逝,林王慕容顯在天牢內自殺,皇后服毒自盡,皇后的娘家被慕容坤下令滿門抄斬。為了不使局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慕容坤聽從翁老與代老將軍等人的建議,只處決了皇后的娘家,其他支持林王的勢力他并沒有動手。不動手,不表示永明帝就會忘記。代齊攸就是在這一時期被人下毒,后來又沒了孩子。 在那場儲君爭奪最殘酷的“戰役”里,恒遠侯府并沒有支持林王,但也沒有支持永明帝。恒遠侯府就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他們只會選擇對他們最有利的。當時的情況,恒遠侯府支持誰都存在很大的風險,他們索性就誰也不支持,以中立的姿態把自己置身事外。而永明帝登基后對世家女子進宮的排斥卻惹惱了恒遠侯府,他們不會跟永明帝對著干,但也絕對不會支持永明帝的政見。冷眼旁觀永明帝在國家經濟復蘇中的艱難。也因此,在現任恒遠侯魏春林收到要他隔日進宮赴宴的口諭后,他不由得揣測皇上此舉背后的用意。 “弘儒、弘正,你們看此事皇上是何意?”魏春林在自己的書房詢問他最年長的兩個兒子。嫡長子魏弘儒和庶長子魏宏正。 魏弘文離開秀水村后就直接回了京城。邵云安的那一番話可以說是給他指了一條最適合他的路。魏弘文不傻,自然知道怎么選擇對自己和對兄長是最有利的。返回京城的魏弘文可謂是“無功而返”,而且還跟邵云安“鬧崩了”。恒遠侯對此那是相當的不滿。和邵云安“鬧崩”沒什么,但邵云安背后的人是君后和皇上!恒遠侯直罵兒子無能,辦事不利,他雖然不把皇上和君后放在眼里,但也不會傻得直接跟那兩人對著干。魏弘文被罵得“鬼火”,直接丟下一句“我不干了”,拍屁股走人。 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你這個當兒子的還敢跟老子甩臉子,不是找死么。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恒遠侯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下令剝奪了魏弘文的所有權力,暫時交給長子,也就是魏弘文的庶兄魏宏正代理。魏弘文也是個硬脾氣的,他為恒遠侯府辛辛苦苦、任勞任怨,掙回來大把銀子,你說剝奪就剝奪。一氣之下的魏弘文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了恒遠侯府,不知去向。 外人都說魏弘文傻,忍一時之氣就是,何必跟自己的老子鬧得那么不愉快。功勞 都被人拿走不說,還一點實權都沒有了。算是全國首富的恒遠候府生意的掌舵人,那得多大的權力,多貴的身家,魏弘文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他不要就算了,還離家出走,他爹可是恒遠侯,他還指望他爹去請他回家嗎?恒遠侯最不缺的就是兒子,魏弘文是嫡次子又怎樣,別忘了,恒遠侯還有個正妻,正妻還有個真正的嫡子呢。 魏弘文離開了侯府,魏弘儒也低調了許多,府中眾人對他這位嫡長子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取代魏弘文接管恒遠侯府商業大權的魏宏正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不少,對此,魏弘儒表現得很平靜,平靜的面對府中針對他的波濤暗涌。 魏弘儒還沒說話,魏宏正就搶先道:“爹,以孩兒看,皇上是對我恒遠侯府示好。皇上和君后年前的新茶和酒是掙了不少的銀子,但別說數量有限,要論出路,也只能在京城銷售。這生意上的通路,還是要倚靠咱們恒遠侯府,皇上可能是想請爹您為新茶和新酒打通銷路。” 魏弘儒在心里冷笑,面上平靜地說:“我倒是以為皇上此舉是想提醒提醒爹。” “提醒我(爹)什么?”恒遠侯和魏宏正同時問。 魏弘儒看了眼魏宏正,說:“爹,魏宏正高價收購君后那邊賣出去的新茶和新酒,要賣給山人部落和鮮鹿國來的商人。這么做雖然可以掙不少銀子,但勢必會惹惱君后。以皇上對君后的寵愛,皇上不可能不聞不問。” 這件事魏春林是知道的。在魏弘文年初三離開京城準備去找邵云安時,魏宏正就趁著魏弘文不在,游說親爹恒遠侯讓他高價收購新茶和新酒。魏春林自然知道此舉會惹惱皇上和君后,但有夫人給他吹耳邊風,再加上魏宏正高利潤的誘惑,他就默許了。現在魏弘儒當著他的面說出此事,魏春林自然不能說他是允許的。 魏春林皺了眉頭,魏宏正馬上站起來說:“爹,在商言商。就算孩兒不收,也自會有別人去收。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出的價錢高了十倍、百倍不止,這怎么能算是跟君后搶生意?君后也可派人去再收回來啊。” 魏春林馬上做出一副此話也有道理的猶豫表情。 魏弘儒見狀干脆閉了嘴。魏春林心里是瞧不上愛男人愛到連子嗣不要的永明的。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正妻還是要選女人,只有女人才能保證子嗣的繁衍。永明帝身為皇帝,封男人為后也就罷了,還獨寵那個男人,一點都不擔憂子嗣之事。魏春林也清楚,皇上并不信任恒遠侯府,相比之下,君后身后的代家才是皇上的心腹。皇上不好,他恒遠侯府還可能好;皇上若好了,他恒遠侯府卻一定不會好。所以心里,魏春林是支持魏宏正的舉動的。 魏春林對魏宏正道:“在商言商是沒錯,但畢竟是皇上和君后,身為臣子,我們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你要收,可以,但不能明擺著跟君后搶生意。那邊若實在拿不出貨,你再跟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交涉。” “是!”魏宏正得意地看了眼不吭聲的魏弘儒。魏弘儒也不生氣,心里卻是恥笑父親和魏宏正的短視。 接著,魏宏正又說:“爹,孩兒聽說敕南府知府楊硯下令,整個敕南府之內的茶在谷雨和清明之前,不許私自采摘。楊硯可是蔣康寧的師兄,這新茶怕不是要在清明谷雨的時候采吧?若真是這樣,那可沒多少日子了。” 魏春林沉思,魏宏正努力游說道:“如果孩兒能與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這幾個商人做成這筆買賣,等到新茶出來的時候,孩兒就有把握做成更大的買賣。君后手里的茶再多,也只能在京城買賣。京城以外的商家,可都在咱們恒遠侯府的手上。” 魏弘儒厲聲:“你是巴不得想君后對咱們恒遠侯府、對爹不滿是嗎?” 魏宏正冷哼一聲:“皇上和君后本就不該插手生意買賣,如此一來,滿朝的文武大臣是不是都去做買賣,不要處理國事了?皇上和君后該cao心的是家國天下,而不是擋人財路。” “弘正!” 魏宏正閉了嘴,但還是對魏弘儒面露不屑。魏春林卻沒有教訓魏宏正對皇上和君后的不敬,只說了一句:“你還是要謹慎些。”接著,他就說:“弘儒,明日你與我一同進宮。” “是。” 父親聽不進自己的話,魏弘儒索性也就不說了。看著魏宏正張揚的模樣,魏弘儒在心里冷笑。 沒有什么要事了,魏春林便讓兩個兒子退下,魏宏正沒有走,而是在魏弘儒關門出去后,他低聲說:“爹,孩兒想派人再去秀水村一趟。這新茶咱們恒遠侯府今年一定要占些份子。” 魏春林猶豫,魏弘文那個不成器的沒辦成事,皇上和君后那邊肯定有所耳聞,他還不想跟皇上正面對上。 魏宏正道:“爹,孩兒會小心的。不過是個泥腿子,孩兒多出些銀子就是了,想必君后也不會給那人多少銀子。” 魏春林一聽,便道:“此事不可太張揚,那人畢竟是君后的人,不要做出格的事。能拿到新茶最好,若那人不肯,便罷了。” 魏宏正胸有成竹地說:“爹您就放心吧,孩兒一定給恒遠侯府拿回茶來!” 魏春林滿意地笑了笑,魏宏正見此更加發誓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叫那泥腿子交出新茶! 第89章 隔日,魏弘儒與父親恒遠侯魏春林一起進宮赴宴。魏宏正是庶子,又沒有官位,沒有面圣的資格。對此,在魏弘儒上了前往宮中的馬車后,看到這一幕的魏宏正是又恨又氣。明明他是老大,就因為他的親娘是妾室,他應得的一切都得拱手讓給魏弘儒。早晚有一天,他會把魏弘儒踩在腳下! 恒遠侯一進宮,才知道今日的宮宴,皇上可是請了不少人,“三公五侯一王將”都來了不說,朝中二品以上的高官都來了。不僅如此,前來的還有幾位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一看這陣勢,恒遠侯心里打了個突。 “侯爺。” 恒遠侯轉身,跟他打招呼的是羅榮王慕容端。慕容端是先皇康盛帝的弟弟,其生母是宮女出身,在宮里的地位一直不高。康盛帝昏迷后,宮中一片混亂。在京城的幾個兒子都無暇顧及他,后宮的女人也忙著爭權奪勢。只有羅榮王一直在康盛帝床前伺候。 羅榮王從不參與朝政,也沒有參與儲位之爭,因為他的“默默無聞”,慕容坤登基后,大方地封他為羅榮王。在世家眼里,這個沒什么能力,又不參與朝政,就喜歡養花逗鳥的羅榮王只不過是永明帝顯示大度的一顆棋子而已,根本瞧不入眼。 恒遠侯表面客氣地與羅榮王打招呼,并試探地問:“王爺,皇上何事心情大好,竟會宴請我等?” 永明帝沒錢,一年到頭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意思意思,那飯菜也是要多簡單有多簡單。這年剛過,皇上就請客,怎能不令人好奇。 羅榮王的裝扮很樸素,除了那一身王爺服外,身上連個裝飾的玉佩都沒有。因為常年呆在花圃里,羅榮王是又黑又壯,頭發花白,面容滄桑。他若不穿王爺服,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來的泥腿子。永明帝本來也挺黑,這幾年在宮里很少出宮,養白了些。 羅榮王笑著說:“本王剛才去見皇上,也問了。皇上說他得了些好吃的,讓咱們都來嘗嘗。本王問是什么,皇上還不肯說。”羅榮王舔了舔嘴,“本王倒是希望皇上能再有些好酒,本王現在可是饞死了。”接著,他就一副好奇地問:“本王聽說侯府正在收羊奶子酒和龍井茶,可有收到!若收到了,賣本王幾斤酒。不過本王沒那么多銀子,侯爺可要給本王便宜些喲。” 恒遠侯當即就有點臉黑,魏弘儒一臉平靜地不吭聲,恒遠侯尷尬地說:“有這事?本侯尚不知此事,待回府,本侯先問清是怎么一回事。” 羅榮王驚訝:“咦?侯爺不知?前幾日本王的小廝還來問本王,府中可還有皇上賞賜的羊奶子酒和龍井茶,說恒遠侯府羊奶子酒出這個數一斤收,龍井茶到這個數!”他分別比劃了三根和五根指頭,好似沒看懂恒遠侯已經掛不住的黑臉,羅榮王還繼續說:“侯爺真是財大氣粗,這個數本王都心動了,可酒和茶是皇上賞賜,本王再貪財也不敢把皇上賞賜的酒拿去賣錢,只得作罷。”還嘆了口氣,“這不,酒早就吃完了,本王的酒癮又犯了,吃過了羊奶子酒,實在吃不了別的酒了,只能指望侯爺了。” 羅榮王的嗓門還挺大,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更令恒遠侯牙癢的是,羅榮王世子那個病秧子也湊過來搗亂! 羅榮王世子慕容儀,今年二十有二。這名字取得好聽,但本人卻是個娘胎里就帶病的病秧子。也不知吃著什么藥,他身子不好,整個人卻是白胖白胖,跟黑瘦黑瘦的羅榮王形成鮮明的對比。羅榮王還有個小兒子叫慕容暉,剛滿十歲,是妾室所生,比較內向,他正跟在大哥慕容儀的身后,抓著大哥的衣服,好奇地偷看臉黑黑的恒遠侯。 恒遠侯尷尬得恨不得捂住羅榮王父子倆的嘴。這種事他做可以,但如此當場的被人說出來那就是大大的對皇上不敬了。就是山人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都聽到了,把注意力轉向了這邊。 “哎,魏侯爺,原來是你府上收啊。正巧,老夫跟你買些,可不能太貴喲,老夫沒那么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