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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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瑞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抬頭。 岑老看著他,表情嚴肅:“康瑞,為師想潛心鉆研這‘詞’,白月書院的院長,就正式交由你吧。” 康瑞道:“您老是書院的根基,學生怕不能服眾啊。” 岑老搖搖頭:“你莫謙虛。你‘學府夫子’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為師現在滿心思都是這些詩詞文章。對為師而言,這些才是大事。你放心,為師不會不管書院,只是日后需你來坐鎮書院啦。” 康瑞也不矯情,起身行禮:“學生遵從老師所愿。” 岑老摸摸胡子,心情立刻輕松許多。康瑞坐下,欲言又止,岑老道:“你想說什么說便是。” 康瑞道:“學生總覺得云安那兒還有不少私藏。” “呵呵,”岑老又摸摸胡子,笑道:“那小狐貍肯定有。不急不急,他以后啊肯定都會拿出來的,你我暫且等待便是。你我先把這些參悟透了。為師打算年后進京一趟,見見師兄。別的先不說,單這‘詞’,就能引起軒然大波啊。” 康瑞贊同道:“是應該拿給師伯。老師有什么需要學生的,學生義不容辭。” 岑老長嘆道:“那小狐貍還是超出為師的預料了。康瑞,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們還需向前看。為師原本也早已失了廟堂之心,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安哥兒是相信你我才愿意交出這些東西,你我要記在心里吶。這些東西他若一心要藏著,這些東西還不知多少年或許百年之后才會出現,你我活著是根本不可能得見。 安哥兒也許還沒有意識到他日后會遇到的危險。為師既然要認他為子,就要為他多做打算。為師這次進京,也是想見見以前的老友和你的師兄弟們。” 康瑞深吸了口氣,沉重的點點頭:“學生明白老師的意思。云安這么做也確實出學生所料。若是旁人有這些東西,怕早就利用這些進入朝堂,謀權奪利了,他卻是無私的交了出來,單憑這點,學生也不能坐視不顧。老師放心,學生知道該如何做。” “你能明白就最好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岑老開口:“進來。” 門推開,邵云安抱著一個木頭盒子笑瞇瞇的進來了。一看到他,岑老和康瑞的臉上皆露出笑容。 岑老問:“安哥兒你又忙什么呢?一大早的就不見你。” “我給您和康院長忙事情去了。” “給我們?” 岑老和康瑞互看一眼,皆是好奇。 “何事?”岑老盯住了邵云安手里的盒子。 邵云安走到書桌前,放下盒子,一臉神秘的說:“是您和康院長會非常非常喜歡的事情。你們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他指了指盒子。 岑老摸胡子:“嗯,難道是什么新鮮吃食?”小狐貍說新茶要年后才會有,應該不是茶。 邵云安搖搖頭,看向康瑞,康瑞也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猜:“是,新奇的玩意兒?”比如魔方那種的? 邵云安還是搖頭。 岑老笑著搖頭:“那老夫猜不出了。你這小狐貍,別賣關子了,快說是什么。” 邵云安兩手放在盒子上,一本正經的說:“在我揭開謎底之前,你們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岑老第一個答應。 康瑞點頭:“好說。” 邵云安咧嘴:“不能廢寢忘食。” 兩人一聽頓時雙眼一亮,岑老伸手就要去拿那個箱子,邵云安按住:“您先答應我。” “我答應答應。”岑老猜到了可能是什么,這種時候,什么條件都得答應啊! 邵云安看康瑞,康瑞馬上點頭:“答應!” “好,你們答應了,那做不到我會收回。” “答應,都答應!” 此時的岑老在邵云安面前就像哄孩子的老父那樣,全無原則。 邵云安松手了,岑老立刻寶貝般地抱(奪)過來,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箱蓋。箱子里裝的是書。最上面的一本書的封面寫著【詩經】二字。岑老的呼吸頓時一窒,康瑞伸手拿起那本線裝書,而緊接著露出下面的那本書,寫著【周易】。 單這兩本書就都是岑老和康瑞不曾見過的,更別說下面還有好幾本書。岑老抬頭,兩眼放光,手都抖了。 “安哥兒,這些,這些是!” 邵云安握住岑老發抖的手:“老爺子,這是我的珍藏,但并不是我的。我十歲那年在村子外邊遇到一位受傷的老和尚,他給了我這個箱子,里面放著的就是這些書。他讓我把這些書藏好,說一個月后他若沒有來取,就任我處置。我小時候是識得些字的,雖然這些書我都看不懂,但我也知道這些書的可貴之處。但奇怪的是,我把這些書藏好后卻忘記了這件事,一直到我自殺之后我才想起來。這也許就是我的奇遇吧。老爺子,這些書我以前不敢拿出來,現在,有您在,我才敢拿出來。也只有交給您,我才放心。” 岑老的嘴唇都發抖了。若真如云安所言,那這些書一定是大有來頭! 邵云安說:“這些書我翻看過,我背給您的那些文章、詩詞很多都是出自這些書上。因為當時有別人在場,所以我就厚著臉皮說是我自己想的了。” 岑老的呼吸粗重,反手握緊邵云安的手,這已經不單單是“信任”二字能做到的地步了。這些書,邵云安隨便拿給哪個權貴就能得到無上的榮華富貴,可是他卻把這些書交給了他這個無權無財的老頭子。 邵云安嬉笑:“您是我爹,這是兒子送給您的見面禮,還請爹您笑納。” 岑老的眼眶頓時紅了,笑著捏了捏邵云安的臉:“你小子就是會拍為父的馬屁!” “嘿嘿。您還記得您剛才答應我的,可不能廢寢忘食啊。” “小狐貍!” 敲了邵云安的腦門一記,岑老再也顧不上其他了,而那邊,康瑞已經兩耳不聞身邊事了。 “安哥兒,你大哥他們呢?” 午飯時,飯桌旁不見岑老、康瑞和蔣康寧,岑夫人不解的問。邵云安在心里搖搖頭,嘴上說:“老爺子那邊有事,大哥和康院長在跟老爺子商談吧。一會兒我給他們送飯去,估計是什么大事。” 岑夫人一聽,便道:“那就不去打擾他們了。我下午要回去一趟。張員外的夫人遞了拜帖,她的女婿在京中做官,我不能不見。” 邵云安馬上道:“那讓她來這邊唄,免得您跑。” 岑夫人卻搖頭說:“你這里哪能什么人都過來。她一個婦道人家跑到你這里來別人要說閑話的。正好我也要回府中拿些東西,傍晚就能回來。” “那我跟您一起去。” “不必了。張夫人碎嘴,你去了免不得被她打聽一番。” 王石井馬上說:“我送您回去。正好家中也要采買些東西了。您見完客,我再接您回來。” 邵云安接道:“就讓井哥送您回去吧。正好我也想讓井哥去看看四嬸他們的生意怎么樣。許掌柜一直不在,我擔心有人趁機找他們麻煩。” 岑夫人一聽便同意了:“也好。我給妮子定了張琴,石井也順便去看看到了沒有。” “好。” 雖然岑老還沒有正式舉辦認親宴,但邵云安和王石井做岑老的兒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等邵云安認為他們這邊的麻煩解決或者那些麻煩不會再找上他們。這樣岑夫人就是他們的母親。所以岑夫人現在對邵云安和王石井的態度也有所不同,多了許多的親近。 吃了午飯,王石井帶著鄭大和丁一林送岑夫人回縣上,順便采買。年初五,邵云安和王石井去拜訪了關陳兩位夫子,本來也要去給許掌柜和曾掌柜拜年,結果兩位掌柜都不在,說是去了敕南府,歸期不定,兩人就沒再去了。茶葉和酒的事情恒遠侯府肯定已經知道了,以許掌柜和曾掌柜的敏銳,肯定也猜出這事與邵云安有關,畢竟安公公和蔣康辰來的那天,他和曾掌柜都在。邵云安等著許掌柜來找他,對方一定會來找他。 提著重重的食盒,邵云安推開敲了半天沒有人應的房門。走進去一看,果然,岑老、康瑞和蔣康寧每人一本書正埋頭鉆研著。岑老和康瑞壓根忘了他們之前答應過的不會廢寢忘食。 邵云安拿出來的書有二十六本。四書五經,那是必須有的。還有唐詩、宋詞、元曲、清小說中的精品。另外諸如歐陽修、范仲淹等古代名家的文集。這二十六本藏書對于當今的文化界、教育界而言無疑是一枚枚重磅炸彈,給在場的三人推開了一扇扇嶄新的大門。 邵云安放下食盒,出聲:“老爺子、大哥、康院長,吃飯了。” 三人沒有反應。 邵云安幾步上前,很不客氣的出手。 “安哥兒!” “云安!” 被人把手里的書搶走的岑老、蔣康寧和康瑞怒了。 “該吃飯了,這都過了午飯的時間了。老爺子、康院長,你們可是答應我不會廢寢忘食的。這書就在這里,又跑不了,慢慢看么。” “你這孩子,你懂什么,慢不了,不能慢!”岑老著急的從邵云安手里奪回《詩經》,寶貝的摸摸,“我都怕我的時間不夠用!你別打擾我看書,我餓了自己會吃!”岑老哪里還有平時的冷靜。 蔣康寧也奪回自己剛才在看的《孟子》,瞪了邵云安一眼:“別添亂!” 邵云安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康瑞搶回“自己”的《論語》,不耐煩的揮手趕人,邵云安深吸一口氣:“先吃飯!不然我把這些書都燒了!” “你敢!”三聲獅子吼。 “那你們先吃飯!食言者肥!” 岑老的一張臉漲紅。 “說話不算話的人鼻子會變長!” 康瑞差點去摸自己的鼻子。 “我可沒答應你什么。”蔣康寧低頭看書去了。 “好啊。我本來還想再給你們幾本書的,既然這樣,那算了。” 蔣康寧抬起了頭,岑老和康瑞的眼睛蹭的亮了,接著岑老就怒了:“你小子還有藏私?!” “我就猜到您會這樣。我這不叫藏私,叫先發制人。” 好吧,寶貝在人家手里,不聽話都不行。三人不甘不愿,狼吞虎咽,完全拋卻了文人的優雅,在邵云安的監督下把食盒里的飯菜全部吃掉,嘴都顧不上擦就讓邵云安交書。 “喝口茶,休息一會兒。” “……” 無法,三人按捺住內心的煎熬,坐下喝菊花茶。邵云安道:“這些書又沒人跟你們搶。你們這樣不吃不喝的看,身體累垮了不是得不償失?要勞逸結合才是最佳的學習方式。” 岑老寶貝的撫摸書,急道:“我若你這般年紀,必定不急。安哥兒,為父都五十有八了,還不知能活幾年,為父是怕到死都還沒有參悟透這些書啊。”說到這里,岑老竟然眼眶都紅了。 邵云安心里一酸,在岑老面前蹲下,握住他枯瘦、布滿了老人斑的手。在現代,五十多歲還是壯年,還沒退休呢。可在平均年齡也不過五十多的燕國,岑老已是耄耋老者。 “您老啊放寬心就是。您啊一定能長命百歲。您還有至少五十年的時間來看這些書呢。” 岑老笑了,帶著欣慰。 “我答應您,一定讓您在有生之年把這些書都看透了。所以您也要聽話,好好吃飯睡覺。” 岑老被逗得呵呵笑。 蔣康寧拿起茶碗:“云安你說得對。累壞了身子反倒耗費時間了,大哥這就好好吃飯,好好喝茶。” 說罷,他喝了口茶。康瑞也不堅持了,暫時壓下焦急的心情,喝茶。 “這才對。” 邵云安站起來:“我那兒是還有幾本書,不過是我自己寫下的我腦袋里的東西。我估計你們短時間內也沒空看。” “你先收著。” 岑老也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