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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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安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又冒出一句令人驚艷的話,“大人判了石頭歸石井哥所有,但現在人人都知我們有值錢的石頭在身。我與石井哥只是平頭百姓,此事過后,難保不會有宵小惦記這塊石頭。我想把剩下的這塊石頭交予大人您保管,也是我大膽借著大人之威護我一家四口。” 邵云安這話一出,滿場驚嘩。王石井也是一愣,不過他抿緊了嘴不吭聲。縣令大人難掩詫異:“這石頭恐怕極為稀罕吧。我自是已與你做主,日后若你們因石頭受累,自可擊鼓鳴冤,本官定不會推辭。這交予本官之事還是罷了。” 邵云安確實直接從懷里掏出了 那塊石頭,在全場的驚奇聲中,上前兩步,雙手遞出石頭:“大人您看,這樣一塊石頭會不會引來歹人的覬覦,會不會引來宵小的垂涎?我家尚有兩幼子,當初也是為了打消村人的疑慮才說出實情,可誰想,就連家人都會惦記,又豈能放心旁人。實不相瞞,我家共有四塊石頭,我賣給蝶妝閣三塊,這是最后一塊。現在事情鬧到這一步,非我所愿,但我不悔。只是這石頭我卻是不敢再留在身上,還請大人能答應我的無禮之求。待日后我夫婦二人有能力保管這石頭,我自會來取。” 岑院長伸手從邵云安的手里拿過那塊石頭,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連連點頭:“這石頭與rou幾乎一模一樣,我剛才還疑惑邵小哥怎么拿出塊rou來。” 邵云安“傻傻”地笑了。岑院長把石頭遞給縣令,縣令在手上看了看,摸了摸,滿眼驚訝:“確實是罕見之物。”說著,他又遞出石頭,“你們都來瞧瞧。” 縣令這么一說,兩位夫子和學生們都圍觀了過來。就是王枝松都忍不住抬頭 瞄了兩眼。 眾人看過一圈,岑院長說:“大人,邵小哥所憂也是不無道理。要說這永修縣能抱拳邵小哥一家安好的,也只有大人您 了。依老夫看,您不如一幫到底,替他二人保管這石頭好了。” 岑夫子的話又是令邵云安暗驚,這岑院長似乎也很給力啊!難道說人家不愧是一校之長,品德就是高? 縣令摸著手里似rou的石頭,沉吟了許久,看向邵云安與王石井,開口:“既然這樣,本官便替你們保管吧。日后,你二人若有能力護住這石頭,本官會把這石頭交還與你二人。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個見證。在本官任期內,替王氏石井、妻王邵云安保管此塊奇石,由岑院長擔保。” “老夫愿擔保。” “謝大人!謝院長!”邵云安激動地道謝,面上是“麻煩終于送出去”的輕松笑容。岑院長指指邵云安,呵呵笑了,帶了些“你這個主意打的真真是好”的無奈笑容,又似乎有那么幾分對晚輩的喜愛。 縣令道:“天色已晚,你二人便回去吧。”說著,縣令從袖袋里摸出一塊玉牌遞過去,“拿此玉牌,日后若有何冤屈直去縣衙擊鼓,本官免你入衙先受三十板的規矩,莫要再來縣學攪擾夫子授課。” “謝大人!” 邵云安歡天喜地地接過玉牌,這可是絕對的護身符啊! 接著縣令又說:“院長與兩位夫子雖不罰你,但你攪擾縣學屬實,本官不能不罰,否則他們有學有樣。你且回家安頓家人,解決后續,三日后,到縣衙來領罰。” “大人!”王石井一聽急了。 邵云安既往緊握了下王石井的手,讓他稍安勿躁,躬身說:“我知錯了,三日后我來找大人領罰。” 縣令擺擺手:“回去吧。” “謝大人!謝院長!謝兩位夫子!” 一一拜謝,邵云安握住面色緊繃的王石井的手,與他一道離開。趙元德和王書平也上前謝恩,然后帶走了渾渾噩噩,面無血色的王枝松。 人都走了,岑院長也讓學生們下課,明日早讀提前半個時辰。看了一出熱鬧,又學到些新鮮的學生們意猶未盡地散開。待周圍安靜下來,陳夫子立刻對岑院長說:“院長,那位邵小哥是位奇人,他的那些話,學生從未聽聞。” 對讀書人來說,新奇的只是總是充滿了誘惑力。岑院長的表情也嚴肅了不少,摸著胡子深思:“確實。不知他師承何人。” 邵云安這番表現下來,沒有人會懷疑他沒讀過書。 縣令也是一臉的深思,說:“本官先派人去查查。三日后他過來,本官再詳細問他。兩位夫子也先不要多言,多加約束學生。” “是。” 縣令雖然年輕,卻是當朝大儒、兩朝帝師翁老的得意門生。就是岑院長這樣的老者在縣令面前都要恭敬有加。岑院長和兩位夫子都清楚,這位大人說是責罰邵云安,不過是個單獨見面的借口,也是堵人口實。 而這,也是邵云安讓王石井稍安勿躁的原因,因為他也看出來縣令的真實用意了。出了縣學,邵云安就先向王書平和趙元德道歉,兩人也算是受了點池魚之災。王書平和趙元德連連說不必放在心上,還反過來寬慰王石井和邵云安,弄得邵云安一頭霧水,兩人的態度怎么這么友好。 王田巖果然不在門口了。有人告訴邵云安和王石井,王田巖已經被官差帶走了。想到官差肯定已經前往秀水村,王水平和趙元德需立刻趕回去說明情況。邵云安正好順便買些東西,就讓兩人先回去,他和王石井買了東西再走。一直安靜地跟在邵云安和王石井身后的王杏和孫二江都表示要跟著邵云安和王石井一起回去。 王石井拜托王書平和趙元德幫忙把那頭毛驢也帶回去,并給了寄存的銅錢。兩人卻不停推辭,還是王石井硬塞道王書平手里才作罷。王書平和趙元德走了邵云安長長地吐了口氣,聲音干啞地說:“我要喝水,渴死了。” 王石井非常自覺地拉住邵云安的手,握緊:“找地方喝水去。” 秀水村因為一隊官兵的出現轟然炸開。在前去追邵云安的人遲遲不見回來后,村里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在家里等消息的王文和和里正是坐立難安,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大。可是,等來等去,等來的不是邵云安,而是官兵! 趙元德、王書平和王枝松是跟著官兵一起回來的。王枝松魂不守舍地被趙元德和王書平送回家,官兵們跟著去王家抓人。一隊官兵涌入王家,王大力,王大力唯一的女兒、王枝松的jiejie王春秀和王田巖的兒子王在錚在家。看到這么一批官兵,王大力當即就嚇癱了。王春秀和王在錚一個姑娘,一個孩子根本撐不住場面,王枝松回到家就進了自己的屋,什么都不解釋。 王書平和趙元德見狀是心中冒火,可現在王家每一個能主事的人,王書平耐著性子問出郭招弟在哪,一聽郭招弟和王老太在自己家,王書平的怒火瞬間高漲。官兵們可不等人,這天都黑了。問出了人在哪,領事的帶著人就去王文和家抓人。 村子里亂套了,村民們全部從家中出來,鬧哄哄地看著官爺們先沖去王家,又沖去王氏族長家。紛紛猜測官爺們是來抓誰的。有人猜是不是王石井和邵云安報官了。在族長家氣勢洶洶等著王書平他們把邵云安“攔(抓)”回來的王老太和向來喜歡攪風攪雨的郭招弟等來的卻是闖入的官兵。 領頭的官爺一進來就問:“誰是王郭氏?” 郭招弟的身子一哆嗦,躲到了婆婆身后,懵掉的她第一反應是躲起來,壓根不敢回話。 王文和惶恐地詢問官爺發生了何事,又趕緊問兒子怎么了。官爺可沒那個耐心,又呵聲問:“誰是王郭氏!” 官爺的氣勢一出,王老太就身子軟了,郭招弟哇地哭出聲,爬著就要往王文和身后藏。她不知道官爺為何要問她,但絕對不是好事。這下官爺不用問了,一個手勢,立刻上來兩名官兵抓起郭招弟,架著她就往外拖。 “娘!娘!族長!族長救命!娘救命!”郭招弟剛被抓住,襦裙下就出現了黃色的臊臭液體。 有官爺在,王書平不好出聲,官爺又大嗓門地問:“秀水村里正與王氏族長何在!” 王文和身子一軟,王書平趕忙扶住他,王文和的婆娘嚇得趕緊下跪,不敢問怎么了,而是先趕緊求饒。王書平急的讓媳婦扶起母親。里正來了,是被二兒子趙元慶扶進來的。官爺立刻宣布了縣令對王大力一家的責罰宣判,以及對王氏一族及里正瞞而不報的口頭警告。因王石井求情,免王氏族長、里正及王大力與王老太的責罰,但王田巖與郭招弟要受罰。 官爺宣判完就帶著人走了。被官爺嚇得也幾乎尿褲子的王老太根本回不過神來去管郭招弟。郭招弟殺豬般的嘶嚎被官爺一個耳光給抽了回去。 不明所以的村民們就看著郭招弟被帶走了。等官兵們離開,村民們全部聚集到了王文和家,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趙元德和王書平這才有機會說出事情的經過。王文和和里正都是一臉的煞白,村民們更是鬧開了。那邵云安真的去縣學了!還正巧遇到了縣令大人! 里正和王文和豈會不知王石井被逼去 服兵役是觸犯律法的。但那也是王家的家事,只要王石井不鬧開,他們也不會多管。這村子里的事不都是這樣么,人情大于理法。王石井是王大力家的長子,父母之命不可違,里正和族長也不便多干涉。可是兩人豈能想到,這件事不近被縣令知道了,縣令原本還是要罰他們的! 圍觀的王氏族人一聽王石井的事情若深究起來整個王氏一族都要定個瞞而不報的罪名,有人當即就對王大力和王老太抱怨起來,也有人說王石井不孝怎么能任由男妻狀告父母兄弟。 不過在他們聽到王大力一家數罪并罰是要被流放四年的,頓時都不敢吭聲了。在王書平和趙元德說王田巖和郭招弟是數罪并罰且要代父母和宗族受罰要入監五月并各五十大板,之后只要王家不再犯事,縣令大人就不追究,這還是王石井和邵云安求了情,縣令大人為了以儆效尤才如此改判,嚇得癱坐的王老太頓時不害怕了,其他眾人也紛紛松了口氣。 可緊接著,王書平說出縣學的院長讓王枝松回家反省三個月,王文和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王老太愣了愣,張口就再次嚎哭起來。 “啊啊啊!那個挨千刀的喪門星!” “閉嘴!” 一聲怒喝,王老太的哭嚎硬生生被嚇回了嗓子眼里。怒喝的不是王文和,而是臉色極黑的里正。 也不關王氏族長就在跟前,里正指著王老太就罵了起來:“要我說,今日的禍患都是你這個不講理的老婆子惹出來的!這契書上寫得明明白白,你家與石井家再無干系,你看石井有了銀子就當契書是個屁!要不是你蠻不講理,石井他們能跑到縣學去?!這石井是不是你肚皮里出來的?你要不喜歡他,你當初生下他來怎么不掐死他?田巖和枝松是你兒子,石井就不是你兒子了?” “你有銀子給枝松治病、定親,就沒銀子給石井付徭役的錢?就沒銀子付兵役的錢?要不是石井求情,今日別說你家枝松、田巖,就是我秀水村上下都得跟著你這個老婆子受難,你們王氏一族更別想脫身!你們家宅不寧,要我看,都是你這個老婆子攪和出來的!田巖和他家的也不是個好的!被抓去給他們點教訓我看就是應該!” “你再鬧吧!最好鬧得田巖和他媳婦一輩子關在牢里,鬧得枝松失了科考的身份你就踏實,就安心了!我告訴你,以后你家的再胡攪蠻纏不講理,不要來找我!誰惹下的事誰自己擔著!” 里正接著轉向王文和:“這回縣令和縣學的夫子都知道咱秀水村,你們王氏一族出了啥事。以后咱秀水村的人出去還有什么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咱秀水村的人都是些不講理的。往后誰還敢娶咱村的姑娘,誰還敢嫁咱村的漢子,這縣學還敢不敢收咱村的學生?咱也別掛石井和他家的,要不是有人逼的他們活不下去了,他們能這樣?三年前你這個做族長的就沒出聲,現在該怎么辦,你想想吧!” 這還是里正第一次對一族的族長說這樣的重話。轉過身,也不管王文和是啥態度,里正對圍觀的村民說:“都散了散了!” 背著手,里正氣哄哄地帶著兩個兒子走了。族長通常不會有機會見到縣令,他是里正,每年可都要去縣衙跟縣令交差呢!這回秀水村在縣令面前丟了大臉,縣令雖沒問他罪,可通過兒子提醒自己了,這讓他往后怎么去見縣令,怎么在其他村的里正面前做人!里正不是不是邵云安的,但更氣的是惹出這一切的王家人,包括那個姑息的王文和。 里正的話也讓村民們有了危機感。是啊,鬧出這么大的事,以后他們秀水村的人出去還怎么做人。有人罵都是王老太惹出的事,也有人怪王石井管不住媳婦,更有人怨邵云安不安分。不過與王石井交好的幾乎人家卻是暗爽不已,對王老太那家人,就該這么治他們! 大家一散了,王老太又開始嚎,苦求王文和想辦法救王田巖和王枝松。王文和的媳婦再也不忍了,指著王老太的鼻子臭罵了起來。怎么難聽怎么罵。王老太再撒潑也不敢跟族長的媳婦對罵,還是王書平讓自家媳婦把王老太拖了出去,名曰送她回家,自己則攔下母親,好言相勸。 第18章 里正氣鼓鼓地回到家,王青和王妮還在家里,他壓下怒火,不管怎么說,也不能跟兩個孩子撒氣。趙元德卻是把父親拽到了自己的屋,還叫弟弟跟著一起。關了門,趙元德馬上小聲說:“爹,您別氣,事情沒您想得那么糟。石井家的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我看吶,咱村往后還要沾他的光吶。” “沾啥光,這臉都丟光了!”里正氣得往炕上一坐,晚飯還沒吃他都不覺得餓。 趙元慶則好奇死了:“哥,你快說說是咋回事兒!” 趙元德就是來說這個的。他把闖進縣學之后的所見所聞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隨著他的講述,里正和趙元慶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直接是呆傻了。 “這邵云安,讀過書?”里正的眼睛瞪圓。 趙元德也難掩疑惑地回道:“肯定讀過,不然怎能說出那一番番話?縣學的院長和縣令大人好像都沒聽過。王枝松比起他來差遠了。爹,您不知道,王枝松是一句話說不出來,完全嚇傻了,他還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王老太身上,說自己不知情。我看得清楚,縣令大人和院長可是一點都看不上他。石井和云安都求親了,縣令大人還是罰了王家人。最主要的是,縣令大人答應替邵云安保管那塊石頭,還給了他塊玉牌,說日后有任何冤屈都可去縣衙擊鼓,免三十大板額規矩,大人還讓邵云安三日后到衙門去,說是要責罰,但我看,大人肯定不會罰。 爹,就是你,也不能說見大人就見吧。可邵云安有那塊玉牌,往后還不是能經常往大人跟前湊?就憑他能把讓王家吃這么大的虧,讓大人和縣學的院長夫子都給他評理,他就不是個簡單人。這樣的人咱們只能交好,絕對不能交惡。我看吶,王枝松的名聲是徹底毀了,就算他三個月后回去,那夫子對他能有啥好?那些同窗們誰敢同他交好?可石井和邵云安不一樣,只要有那塊玉牌,只要大人還給他們保管石頭,他們就能在大人面前說上話。所以我才說,咱村往后指不定還要沾他們兩夫妻的光呢。爹,不管王族長和王氏的人怎么做,您以后可不能再偏著那家了,至少咱家,咱趙氏一族往后得偏著石井那邊。” 趙元慶用力點頭:“爹,大哥說得有理。我本來就不喜歡王老太那家。那王枝松再有能耐,跟咱趙家有啥關系?他連他親大哥、親子侄都那樣對待,往后可能幫襯咱趙家的人?我看他連王氏一族的人也未必會幫襯。還有那王家一家子除了石井外都是刻薄的,他們家不來貪咱家的好處都是好的了。” 趙元德接著說:“爹,你可不能再看王族長的意思了。他往后要是愿意護著石井一家還好,若還跟以前一樣只看到王枝松,您可要表明了要偏向石井哥那頭。” 里正深深思索著,邵云安的表現令他是大吃一驚。兩個兒子的話也是很有道理。里正也不是個傻的。對王家的事,他以前就看不慣,但那時候王石井沒分家,還有個王氏宗族,他又是姓趙的,著實不好插手。現在王石井分了家,王老婆子又攪出這么大的事,他還真得好好想想。 好半天后,里正說:“元德,你去把孫族長喊來。孫夏家的兩個小子跟石井家走得近,這事兒你跟孫族長說說,我聽聽孫族長的意思。” “我去喊!”趙元慶起身就跑。 就剩爺倆了,趙元德道:“爹,我讓河子多去跟邵云安走動走動。他們倆都是男妻,好說上話。” 趙元德和王石井的關系很普通,這貿然湊上去反倒容易遭人厭煩,讓自己的男妻出面就不一樣了。畢竟邵云安不是本村人,也沒個相熟的,和別的男妻或許更有話說。 里正點了點頭。 在趙元德做父親的思想工作時,王書平也在做自己父親的思想工作。他說的話與趙元德不同,但意思十分相近。王書平其實本來就看不慣王枝松,今日在見到王枝松的表現后,更是嗤之以鼻。就王枝松這樣的人和王家那些人,他不認為王枝松以后能給王氏一族帶來什么榮耀。王書平也是勸父親不要總盯著王枝松,不要把全族的希望放在王枝松的身上。王枝松今后能不能去考秀才都難說。還不如趁著這次,修復王氏一族與王石井的關系。王石井被迫離家五年,又被逼著娶親,還凈身出戶,要說不對宗族有怨念那根本不可能。 王書平勸父親趕緊讓邵云安和王青、王妮兩個孩子入族譜。王石井服徭役回來后一直都沒有給王青入族譜,現在想來,怕是那時候王石井就心有怨恨了。王文和對于邵云安的表現也是驚訝的,那邵云安不是領養的嗎,邵家怎么會讓他讀書?王文和沉默著,臉上的疲憊讓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何嘗不清楚,經此一事,王枝松的前途肯定要受影響了。王文和是怪邵云安的。他一嫁過來就惹出這么大的事端,不管怎么收,王枝松都是王氏一族目前唯一的希望,王石井也是王氏族人,這邵云安怎么一點都不為王氏一族考慮? 許久之后,王文和直說:“等石井和他家的回來,你讓他們來見我。” 王書平還想繼續勸,王文和擺擺手,讓他出去,他靜靜。王文和無奈地出去,只希望父親能想通。那王枝松真不是可靠之人。 王石井和邵云安一行比趙元德他們晚了快一個時辰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牛車上又堆滿了東西。坐在車上的孫二江和王杏懷里還抱著陶罐。他們一回來,村子里就再次炸開了花。王石井漠然地先把牛車趕到家門口,和邵云安、王杏和孫二江一起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又給了孫二江和王杏每人一包點心算是答謝。 已經有人來喊王石井和邵云安了,里正和王族長都叫他們過去。王石井搬完東西,讓孫二江幫忙跑一趟二狗子家,把用了人家毛驢的錢拿過去,然后讓邵云安在家,他一個人過去。 邵云安還惦記著他的茶葉和山貨呢。下午說的話多,又沒喝水,現在嗓子都啞了。他相信王石井并不會讓自己吃虧,放心讓他一個人去。王石井沒有先去族長家,而是提了塊rou先去里正家,要不是有里正護著,他和邵云安不在家,倆孩子還不知道會被嚇成啥樣。 到了里正家,看到孫氏的族長竟然也在,王石井也沒避諱。把rou遞過去,說是感謝里正幫忙照顧兩個孩子,今天還麻煩了趙元德。里正說什么也不收,王石井直接把rou掛在了進門的地反。 聽到爹的聲音,兩個害怕了一天的孩子就跑了出來。王妮撲到爹的懷里就開始哭,王青緊繃著臉,眼眶也紅了。王石井抱住兩個孩子,看向跟著出來的趙河說:“麻煩嫂子把他們先送回家,云安在家。” “這有啥麻煩的。”趙河過去牽住兩個孩子,“叔送你們回去,讓你們爹在這兒說話。” 兩個孩子從爹的懷里出來,安靜地走了。爹和小爹回來了,他們就不怕了。 屋內只剩下了里正、孫氏族長孫澤福和王石井三人,趙元德和趙元慶都避出去了。里正開門見山地說:“石井,今兒這事兒不怪你的云安,都是你娘胡鬧出來的。我也不瞞你,你娘的意思是讓你把賣石頭的銀子和剩下的石頭全給她,這不是逼你們沒活路么。以前你沒分家,大家再看不過眼也不好插手,現在你分了家,縣令大人又愿意給你們做主,往后你和云安就好好過日子,你娘要再鬧,你就來找我。” 里正這話是擺明了態度,王石井的內心十分的復雜。要不是媳婦兒今天這一鬧,里正的態度還真不好說會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樣,里正這邊是向著他們了。 孫族長道:“你也別怪你們族長。你們王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個讀書成器的,他自然要多些盼頭。只是他光顧著盼枝松功成名就給族里帶來榮耀,卻忘了想想枝松那孩子有沒有那個心。元德跟我說了你們在縣學的事,我覺得你媳婦有句話說得對。枝松對自己的親大哥、親子侄尚且如此,往后又如何造福一方百姓,造福咱秀水村,造福你們王氏一族,更別說你娘那性子吃不得一絲的虧,只想著占便宜,你王氏一族又能從枝松身上得到什么?” 嘆息一聲,孫族長說:“枝松被罰在家反省三月,你族長恐怕會有怨念,一時半會也會想不通。不過書平是個有主意的,往后你多跟書平走動,有他在一旁勸著,你族長會想通這個理兒。” 王石井站起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謝謝孫伯,謝謝趙叔。” 里正和孫族長的態度至少表明村中的三個大族,有兩個族的族長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王石井大概能想到其中的原因莫不與縣令給云安的那塊玉牌有關。有兩位族長其中還有一人是里正支持,往后他和云安這一家在村里至少輕松了許多,就算有人拿孝道說事,也影響不到他們什么。 里正道:“你去漸漸你族長吧,那塊rou你也別留給我了,拿過去。” 王石井道:“族長現在恐怕沒心思吃rou,等過幾天他消了氣我再給他送rou吃。” 他這話逗笑了里正和孫族長。王石井在村人的心里事兒如他爹王大力那樣的悶葫蘆,可現在去能說出這樣的話,里正和孫族長都看得出這絕對是受了邵云安的影響。他們其實也在賭,賭邵云安給王石井,給秀水村,給他們的族人帶來的是好的影響。 沒在里正家耽擱太久,王石井就去了王文和家。一進屋,看到族長的臉色,王石井心下了然。王家堂屋也只有王文和和王書平在。王書平的態度還是不錯的。王石井一進來,王書平就招呼他坐,但王文和開口卻是:“石井,你媳婦這樣鬧一場對你有何好處?我知道你氣你娘,但你不能任你媳婦就這么毀了枝松的名聲,他以后還要考秀才,考舉人,甚至是考狀元的!” “爹!” “你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