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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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邵云安沒有立刻回答,他把絨布包里的三個玉掛墜拿出來擺放好,這才說:“翡翠四季豆掛墜。四顆豆子,意寓四季平安;三顆豆子,為連中三元,福、祿、壽齊到;兩顆豆子則是母子平安。這翡翠玉比普通的玉硬,色澤也奇特。這套掛墜是我夫君奇遇得來,若不是急需用錢,我也不會拿出來。曾掌柜您看,這套罕見的翡翠玉,罕見的造型,值多少銀子?有多少學子希望自己能中三元,有多少孕婦希望自己能母子平安?單這兩項,就足以引來不少商機。” 翡翠是清朝的時候才從緬甸進入國內的。在這個世界的大燕國,也同樣沒有翡翠,都是本土出產的軟玉,顏色以白、青、綠、黃為主,少見墨色、紫色。大燕國也還沒有豆角這種蔬菜,四季豆造型稱得上奇特。邵云安有空間在手,自己又有錢,平時最喜歡的事情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往空間里存物資。黃金、白銀、玉器,邵云安的空間里儲存了很多,平時他得到的貴重物品也都是往空間里放。有段時間受末日小說荼毒,他還收集了不少各類物資。要不是時代不允許,把空間里他的收藏賣一賣,他在這里能瀟灑生活兩輩子了。 這套翡翠四季豆掛墜是豆種,他有三套,還有冰種、紫羅蘭等其他種的。都是他去緬甸玉器市場淘回來的,其他各種玉器也不少。空間里的靈石乳對普通的玉器還有提升品質的效果。普通的玉器吸收一段時間靈石乳就能變成上等的玉器。而邵云安之所以拿一套這個世界沒有的翡翠豆種,實在是因為這套掛墜是他的玉器里最便宜的了。而且為了以後的打算,他也是特別拿了一套這里沒有的翡翠玉器來出手。至於金銀,邵云安收集的都是金磚、銀磚,背後刻著“xx銀行”,根本不能拿出來。 曾掌柜逐一認真查看了一番,又拿了一件白玉把件試了試聲音,還對著窗外的光看了看成色。過了有半個時辰,曾掌柜才放下掛墜,眼神灼灼地看向邵云安:“邵公子手上還有這樣的翡翠玉石嗎?” 邵云安苦笑:“我和我夫君都是農家子,若不是我夫君從軍的時候有奇遇,也不會有這個。” 曾掌柜的眼里是nongnong的可惜,他伸出五根指頭:“五百兩。我買下這套掛墜,還有這四季豆的款型。” 邵云安心里一陣狂喜,面上不動,很誠懇地說:“曾掌柜如此誠懇,我也不拿喬,五百兩,成交。” 曾掌柜也沒想到對方這麼乾脆,又有些猶豫:“這確定是乾凈來的吧?” 邵云安點頭:“當然。我就是想偷,也沒地方偷啊,曾掌柜肯定比我見的市面多。” 這一點曾掌柜相信自己的眼力,這種玉器燕國確實不曾見過。正因為不曾見過,曾掌柜才會開出這麼高的價格。五百兩銀子,就是對曾掌柜而言都是一筆大數目了,對普通人家來說更是天文數字。 曾掌柜之所以一開口就是五百兩的高價,是他有種預感,這位口稱是“農家子”的少年郎不會是個簡單人物,他的言行舉止根本就不像個農家子。這第一次交易,曾掌柜也存了相交之意。 “我需要寫一份契書,這種款型你不能再透漏給別家。” “沒問題。不過若是從‘蝶妝閣’傳出去的,那我不能負責。” “自然。” 曾掌柜起身就去找人寫契書。他一走,邵云安就大力揉臉。沒想到啊沒想到,五百兩!竟然值五百兩!這套掛墜他是兩千塊買來的!五百兩絕對大值特值。他以為能賣到一百兩就不錯了。狂喜的邵云安當然想不到這種罕見的東西拿去送人,得到的回饋可不是五百兩能買來的。更別說“蝶妝閣”以科舉和生子為名頭推出的四季豆能賣出多少銀子。 四季豆的款型簡單,可以“蝶妝閣”的身家背景,即便是有別家跟風,“蝶妝閣”也能大賺特賺。說起來,還是邵云安吃虧了。不過他一點都不在乎。 也就一盞茶的工夫,曾掌柜回來了,手上拿著兩份契書。邵云安看了一遍,沒什麼問題,在契書上簽字畫押。燕國的字不是單純的繁體字,很多字邵云安能看懂,但不會寫,還有些字他不認識,得靠猜,不過大部分的字他能看懂已經很不錯了。 邵云安的母親算是出自書香門第,外公對茶道很有研究,邵云安也是自小熏陶,後來又有了空間,他就在自己的空間里種茶、種果樹、種菜、種糧食。在他上學的時候,他就開始做茶葉生意了,後來出國,他又迷上了葡萄酒,跟朋友做起了葡萄酒生意。也因此,邵云安喜歡品茶,喜歡品酒,空間出品的東西口味自然無可比擬,他也有一堆這樣的朋友。品茶之時,琴棋書畫是必不可少的裝逼硬件。久而久之,邵云安也被薰陶出了某些裝逼特性,這毛筆字必須是其中一項。看著邵云安的字,曾掌柜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做了幾十年的生意,曾掌柜有自己的眼力。 簽訂好契約,曾掌柜遞給邵云安一塊白玉玉牌,正面是一棵勁松,背面是一個“曾”字。曾掌柜道:“永修縣內凡是我東家的鋪子,都會有一棵這樣的勁松圖。邵公子往後去這些鋪子,只要拿出這塊玉牌,就能拿到最實惠的價格。” 邵云安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難怪那位大老板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看他手下的人就知一二,太會做人了!邵云安抱拳感謝:“謝曾掌柜厚贈。” 曾掌柜順勢道:“日後若邵公子有別的稀罕物想要出手,還請不吝首選‘蝶妝閣’。” “這是當然。” 彼此又客套了一番,邵云安囧囧地接過十個五十兩的銀錠。這時候銀票的流通還沒有那麼廣泛,只有商人為了交易貨款方便才會使用銀票。銀票兌換也很麻煩。邵云安拜托曾掌柜把五十兩銀子換成一兩、五兩、十兩的散銀,還換了三貫銅錢。曾掌柜很好心地給了他一個布兜子。邵云安往懷里揣了十五兩銀子,抱著沉甸甸的布兜子離開了蝶妝閣。他一走,掌柜就喊來一位可靠的下屬,寫了一封信,讓那位下屬帶著信和裝入木盒中的三枚四季豆掛墜送往京城。 ※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離開蝶妝閣的邵云安在街邊買了個背簍,把布兜子放進去,背簍深,藉著這個動作他把布兜子收進了空間。然後背著背簍回去找王石井。沿途路過書局,他拐了進去,出來時背簍里多了一包書和三套筆墨紙硯。 就這樣,途中看到什麼想買的邵云安就順手買下。他買了點心,還在雜貨舖里買了一堆的調味料。燕國的食物種類少,但調味料還算比較豐富。永修縣的地理位置又決定了這里的貨物相對比較齊全。 邵云安買了花椒、八角、辣椒、醬油、醋、鹽等常用的調味料,詢問了雜貨舖的老板後,他又跑到藥舖里買了桂皮、橘皮、茴香等凡是他能想到,且這里有的可以充當調味品的東西。大燕國現在已經會用黃豆榨豆油了,只是比較貴,邵云安現在有錢,買了不少。他還新奇地發現這里有賣蔗糖的,不過非常貴,也不叫蔗糖,叫石糖,一大塊一大塊的。一斤石糖就要500文,邵云安買了四斤的石糖,還買了三斤的麥芽糖,麥芽糖就很便宜了,30文一斤,但也只是相對邵云安來說便宜。作為不是必需品的糖,一般人家是不會買的。 他一路買買買,特別是路過rou檔的時候,排骨、筒子骨、五花rou、後腿rou,買得賣rou的以為他是開飯館的。碰到有賣蘋果和梨子的,邵云安也各買了十五個,買得他都背不動了。這些東西算下來花了五兩的銀子,最貴的就是豆油、rou、水果和石糖。在這里簡直是太奢侈了! 這里的農民為了生存,都是種糧食,少有的會種果樹,要吃水果多是上山找野生的。只有大戶人家和有錢的官老爺會請人在自己的田里種些水果,也是供應自家消耗,能拿出來賣的水果不多,價錢也貴。這里一個蘋果就賣到了十文錢,一個梨要十二文,若是稀罕點的桃子、橘子等,就更貴了。桃子是野桃子,酸,橘子也酸,邵云安沒買。葡萄邵云安沒遇到有賣的。問了賣水果的小販這里是有葡萄的,不過永修縣不產葡萄,只有大戶人家才能弄到葡萄,外面很少會有人販賣。邵云安只能自我安慰有就好,至少他以後能正大光明地拿出來。 他的空間里有不少優良的葡萄和茶業種子。因為空間的逆天,他只要有種子,就能種出優質的葡萄樹和茶樹。除此之外,曾受過末日言論刺激的他還瘋狂購買過各種糧食、蔬菜、水果、花草等種子。有種子、有地、有空間,種出來不難,難的是怎麼拿出手。他可以拿一套四季豆翡翠掛墜說是王石井奇遇所得,但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說成是奇遇。這里有的,他才能拿出來。 茶和葡萄這里都有,他可以多找些品種,再對外說自己改良,那他就能把空間里的葡萄和茶葉拿出來。邵云安最終的想法是靠葡萄酒和茶葉來賺錢,這才是他最熟悉的本行。所以,拿玉器出來賣的行為往後估計不會再有,除非大燕國也有了翡翠。這抱著金山不能用的感覺,很酸爽。 原主長得不錯,不是英俊瀟灑那種,請套用現代的小鮮rou類型。皮膚白皙,身材瘦小,怎麼看都不像是農家出身,但原主確實是位做農活的好手,也有力氣。不過現在原主變成了邵云安,記憶始終是記憶,很多活計邵云安表示無能為力。也幸虧原主有點力氣,不然他還真沒法把買的這些東西背到他和王石井約定碰頭的地方。 牲畜寄存的地方人流比較大,也比較亂,邵云安背著竹簍,懷里還抱著一大罐的豆油,走得滿頭大汗。 “云安。” 邵云安聞聲看去,立刻彷佛見到了救星:“快來幫忙。” 早就回來的王石井快步走過去,先是接過邵云安手里的油罐,又單手幫他卸下背簍。看到背簍里滿當當的東西,他問:“怎麼買了這麼多?”他更想問的是哪里來的錢。 “嗯,買了很多東西,回去再跟你說。累死了,你東西買好了嗎?” “都買好了。” “那去吃飯吧,我餓了,吃完飯我想再去布莊看看,完了咱們就回去。” “……好。” 王石井輕松地背起背簍,一手抱著油罐,一手握住邵云安的胳膊:“把東西先放到車上,有人看著丟不了。人多,注意腳下。” “好。”邵云安是又累又餓。 王石井帶著邵云安走近寄存處,邵云安看到了站在車旁翹首張望的王青和王妮。看到他,兩個孩子齊聲喊:“小爹。” “等急了吧。小爹給你們買了好吃的,等回家拿給你們。” 兩個孩子的小臉頓時亮了,渴望得不行。邵云安笑笑:“先去吃飯。小爹帶你們吃大餐。” “云安。”王石井喊了聲,邵云安心知他在想什麼,豪氣地說:“我現在不差錢,走,到‘一丈軒’吃飯去!” 王石井和兩個孩子心中滿是疑惑,王石井的意思是街邊隨便吃碗面或餛飩就好了,但他拗不過邵云安,愣是被邵云安拽到了一丈軒里。坐在一丈軒酒樓的桌子旁,王青和王妮還是懵的。兩個孩子別說下館子了,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在外面吃過飯,就是一個包子都沒吃過。現在坐在如此大氣、對他們而言豪華的酒樓里,兩個衣著補丁的孩子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一丈軒的小二和蝶妝閣的小二一樣,沒有因為四個人的穿著而露出嫌惡的表情,也更沒有不讓他們進門。只要是進來的人,就是客人,若對方真是吃霸王餐的,他們自有應對的法子。 因為很多人不識字,酒樓里也沒有菜單這種東西,都是小二報菜名。邵云安也不讓小二報了,報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菜,便讓小二按照店里有名的菜上三個葷菜、三個素菜,一壺好茶,一壺好酒再加兩份點心。 王青和王妮聽得心怦怦跳,王石井幾次想開口被邵云安用眼神制止了。在小二端來茶水後,邵云安給王石井和兩個孩子斟滿茶,說:“石井哥,你安心吃就是。我留下來,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會努力養家,我同樣是。我有法子掙錢,也已經掙了些錢,以後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王石井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說:“好,你自己有主意,我也不多問。有需要開口的,你也別跟我客氣。我們是一家人。” 王青和王妮盯著邵云安,邵云安笑笑:“嗯,我們‘現在’是一家人。” 王石井的嘴緊抿了下。 第8章 廚房的動作很快,也就喝了一杯茶,菜就開始上了。第一盤燉rou端上來,王青和王妮就開始流口水。邵云安要了米飯,還要了一份餅子,隨兩個孩子喜歡吃什麼。王青和王妮很拘謹,不敢動筷子,邵云安下令:“吃不完不許回家,開動!” 兩個孩子聽不懂“開動”的意思,但在邵云安把菜夾到他們碗里,并得到了王石井的首肯後,兩個孩子拿起筷子,夾起rou。吃下第一口rou,兩個孩子就把持不住了。邵云安招呼王石井也吃,他自己每道菜先嘗試了一遍,也大口吃起來。 這里的菜口味對邵云安來說只能算非常一般,但原汁原味的也算是種別樣味道,這里的食材絕對是純天然無污染。豆油價高,為了控制成本,酒樓里除非是特定的客人,通常都是用煉制的豬rou炒菜。有的菜用豬油炒香,有的就需要用植物油。 反正邵云安餓了,餓了,那就吃什麼都香。四個人沒人說話,埋頭大吃,不少來酒樓里用餐的客人都有“這四個人不會是吃霸王餐”的懷疑眼神瞟他們。王青和王妮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就是過年都沒吃過,兩個孩子吃得臉上都沾了油。邵云安看得不得不出聲:“別吃撐了,以後這樣的飯菜每天都能吃到。” “小爹,真的嗎?”一頓飯,王妮放下了拘謹,第一次主動開口。 邵云安點頭:“小爹答應你們,以後每天都讓你們有rou吃。你們平時吃rou少,別吃撐了,不然得吃藥了。”是根本沒的rou吃。 王妮一聽,急忙放了筷子,她已經撐了。王青也放下了筷子,還打了個飽嗝。邵云安也吃飽了,他問王石井:“剩下的你能包圓嗎?” 王石井點點頭,把剩下的菜一股腦地撥入碗中。點心吃不下了,邵云安讓小二打包,然後讓小二結帳。 小二打包好點心過來結帳,一共一兩三錢銀子,對邵云安來說還真不貴。王石井往懷里掏錢,邵云安按住他的手,摸出二兩銀子給小二:“剩下的銀子都給我換成酒吧。” 王石井低頭看了幾眼邵云安的手,在邵云安收回手後,他才放下。 小二也沒想到邵云安能這麼爽快地結帳,因為實在是看不出來像是有錢的人,普通人家誰會來酒樓大吃特吃,能吃碗面都是奢侈了。邵云安點的酒是這里的好酒,酒原本就是奢侈物,王石井也不貪杯只喝了一小盅。邵云安想到他買那麼多東西似乎沒給王石井買什麼,索性買點酒好了。這里的酒度數低,口感也澀,邵云安并不喜歡。 等王石井吃完,酒水也打包好了,四人在小二的殷勤相送中離開一丈軒。邵云安沒用曾掌柜給的那塊玉牌。一是價格真心不貴,二是他也不想給對方一種忙著貪便宜的印象,他不差這點錢。等日後相熟了再用那塊玉牌也不遲。 吃了一頓大餐,王青和王妮明顯放開了許多。王石井又帶邵云安和兩個孩子去了布莊。邵云安給自己和王石井還有兩個孩子各買了兩雙鞋,又買了三匹上好的棉布,兩匹上好的緞布還有上好的棉花。他要再做兩床被子和褥子,當然也是請人幫忙做。這些東西又花掉四兩銀子。在王石井看來,邵云安是花錢如流水,但他卻一句未說,全憑邵云安自己做主。 回去仍是王石井駕車,邵云安在車上左右護著兩個孩子,王妮悄悄抓住了邵云安的袖子。邵云安打了幾個哈欠:“石井哥,回去先別忙著收拾,我想小睡一會兒。”這副身體的底子不好,又接二連三的事情,吃飽肚子,精神也虛弱下來了。 王石井認真趕著牛車說:“你回去睡吧,我來收拾。” “小爹,我也可以收拾的。”王青大著膽子說。 邵云安摸了下王青的腦袋,也不客氣:“好,你倆要不困就幫著你們爹收拾。” 王青和王妮的臉上有了第一抹淡淡的羞澀笑容。 ※ 半道上,邵云安就已經是昏昏欲睡了。怕他著涼,王石井幾次都不得不喊醒他。終於堅持到看到村口,邵云安再也忍不住睡了過去。王石井架著牛車回來,村里的人都紛紛注意過來。這陣子王家的人都很受關注,成親沒兩日就敢拿刀砍人的邵云安更受關注。 看到牛車上那麼多的東西,馬上有婦人酸酸地喊:“石井,買了這麼多東西啊。” 王石井只是淡淡的一個“嗯”字。沿路遇到好幾個詢問的婦人,王石井都是一個“嗯”回應。 在村子里很難有隱私。凈身出戶的王石井隔天就買了那麼多東西。兩個竹背簍里裝滿了東西不說,放在車上的五匹布,雖然被包著,看不出是什麼布,但一口氣買五匹那在村子里簡直是沒法想的。糧食,雜物幾乎裝滿了車子,還有一張木頭方桌。很多人都想起來邵云安把里正家院子里的方桌給弄壞了,這肯定是賠給里正家的。這麼些東西怎麼也要好幾兩銀子吧。 議論聲跟了王石井一路,被人如此關注的王青和王妮很不習慣也不喜歡地縮了起來,王妮更是縮進了邵云安的懷里。迷迷糊糊的邵云安下意識地抱住王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到了沒?” 咕噥軟語的瞌睡聲讓王石井握鞭子的手緊了緊。無視周遭的關注,他道:“馬上到家了。” 邵云安勉強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他目前居住的破屋子。王石井這邊剛把車停好,那邊邵云安就迫不及待地往下爬。 “云安,你去睡。” “嗯,我去睡了,太困了。” 哈欠連連的邵云安緊跟王石井,等他開門鎖。 回到屋里,邵云安踢了鞋,手都顧不上洗,脫掉外衣和襪子,拉開被子就鉆了進去。王石井看著他睡下,這才出去并關了門。王青和王妮還在車旁,生怕別人拿了車上的東西。王石井把車上的東西全部卸到院子里,讓兩個孩子先把兩個大竹簍里的東西拿出來,他去還車,順便把桌子給里正家拿過去。 王青和王妮沒敢碰小爹的那個竹簍,把另一個竹簍里的東西先全部拿了出來。王青把鍋碗瓢盆這些重的東西搬到廚房,王妮則把調味料一一拿進去。王石井回來的時候院子里還擺著很多東西,兩個孩子把能搬到廚房的全部搬到了廚房。王石井把布匹、棉花、新買的鞋子什麼的輕聲拿進他和邵云安的房間。邵云安睡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青和王妮站在那個竹簍旁邊,臉上都是好奇,好奇小爹買了什麼。王石井走過去,彎腰先把竹簍最上方的兩個沉甸甸的包紮好的紙包拎出來。放到地上,王石井讓王青去拿了柴刀,割斷包裝繩子,打開厚厚的紙包一看,王青和王妮驚呼出聲。 兩個厚紙包里,一包是七本書,一包是三套硯臺和幾根毛筆。王石井從竹簍里又拿出一包很大的紙包,打開,是上好的宣紙。 “爹……”王青忍不住出聲。是書,紙和筆!無數次他羨慕堂弟王在錚可以讀書,可以學字,他只能在一旁偷偷地看。 王石井把這些東西挪到一邊:“等明年開春,爹找人送你讀課。” “爹?!真的嗎?!”王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石井抬手摸摸眼眶都紅了的王青,說:“爹以後不會讓你和妮子受苦了。” “爹……”王青的眼淚流了下來,緊咬著嘴不讓自己哭,他心里太苦太苦了。王妮哭出了聲,沒有爹娘在身邊的日子,太苦了。王石井把兩個受了太多苦和委屈的孩子摟到懷里,發誓:“爹對不住你們,讓你們受苦了。” “爹……”王青和王妮抓著爹的衣服,嗚嗚哭。王石井摟緊兩個孩子,身體也是緊繃的。他最對不住的就是這兩個孩子。 “不要恨你們娘,她也不容易。”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