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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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揚:“寶劍鋒從磨礪出……” 手開始游移。 喬然:“……鐵杵也能磨成針?” 一開口,她瞬間想把舌頭咬了,趕緊把羞紅的臉埋在他胸口。 手上的動作一頓,他輕笑出聲,清寡慣了的眸子里全是促狹的笑意,隨即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試試?” 事實證明,學神對人體科學的研究興趣無比濃烈,很是孜孜不倦。喬然作為在他陰影下努力奮進的萬年老二,頭一次主動求饒,輸?shù)眯姆诜?/br> 不過,這場長達多年的博弈,也給喬然烙下了更嚴重的心理陰影。 多年以后兩人一起參加高中的百年校慶,程故揚作為杰出校友代表上臺演講,他站在紅旗下,引經(jīng)據(jù)典,惹來不息的掌聲。當他說到“怕什么真理無窮,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時,坐在臺下的家屬蘇喬然臉色十分好看。 當然這是后話。 當喬然終于從程故揚懷里脫身時,已是過了晌午。喬然抱著浴巾沖進浴室整理,程故揚隨意披了件衣服準備去弄點飯菜。 客廳的玄關(guān)處散落著她的紫色禮服裙,隨意地躺在地上,卻讓他眸子一沉。他上前,俯身將它撿起來,稍整理了下,掛在沙發(fā)椅背上。他不再看它,動手做起飯來。 喬然洗完澡,這里沒有她自己的衣服,只得從程故揚的衣櫥里,搜刮了一間稍小些的衛(wèi)衣和一條松緊帶的運動褲,吹干了頭發(fā),便往客廳走。 程故揚正在案板前忙碌,喬然心下一暖,從身后抱了抱他,說道:“快去洗澡吧,這里我來弄。” “嗯。” 程故揚聞言,轉(zhuǎn)身,沒有立刻走,反倒是抱了抱眼前被淹沒在寬大衣服里的小女人,“喬然……” “嗯?” “那件禮服,你打算怎么辦?” 喬然聞言,知他是問她如何處理和喬森及查理的關(guān)系,只沉默了會兒,她便語氣冷冷地道:“我會還了的。呵,不管他們是不是別有用心,這次倒是教會了我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他緊了緊胳膊,低聲說道:“我還是有些后怕,昨晚我若是沒去,這……” 喬然柔聲安慰道:“你這不是去了嗎?我的蓋世英雄,踏著七彩祥云來接我了~” 他輕笑聲:“電影里,是‘踏著七彩祥云來娶我’。” 喬然虛擰了下他結(jié)實的腰,笑道:“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么會貧!” 程故揚正了正臉色,認真問她:“那個查理……可有動手動腳?” 喬然搖搖頭:“倒也不算動手動腳,只是,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不舒服。而且,我總覺得,送我這件衣服的喬森,有點問題。” 程故揚眸子冷了下來,語氣有些噴火:“我看,他們這兩人,總免不了一些職權(quán)交易的勾當。要我看,你們公司水太深,要不然就……” 程故揚適時地住嘴,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只問道:“你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喬然知道他擔心什么,也知道他沒往下說的話是什么。他程故揚素來是個心氣兒高的,這次沒直接要她辭職,沒讓她知難而退,卻是問她的選擇,她心頭一暖:“你放心,以后,只有我和那個查理的場合我會盡量避免。公事公辦,若非有商務(wù)酒局需要我在場,那我肯定穿成德黑蘭女性那樣!如果這樣還是不行——”程故揚沒說的話,她倒是自己說出了口:“我寧可不要這份工作,說白了,我不就是一個實習生嗎?” “這事兒,雖然職場上少見多怪,但我不希望你忍。哪怕他只是多瞟你一眼,我都恨不得給他一拳!”程故揚輕嘆一聲,“只是,我知道你喜歡這工作,若因為這種事失去了更好的工作機會,我替你感到不值。” 他語氣無波,可喬然聽得懂他話里的無可奈何和心疼。 “怕什么?我不還有你嘛?受委屈了,你還能坐視不管不成?”喬然寬慰他,語氣有些撒嬌的味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該出手時就出手。”程故揚親親她的額頭,安慰道:“這事兒雖不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可我總不會讓你受委屈。你若因這樣的事兒不開心,想離開,只管離開,沒事,有我在。” “好。”喬然猛地點頭,心里暖暖的,催促他:“快去洗澡!” 待程故揚進了屋,喬然的臉色才黑了下來,掏出手機,看了看喬森發(fā)來的微信。 00:08 a.m. 「喬森johnson」:蘇小姐,酒會完了吧,你回家了沒? 只有一句話,沒有后續(xù)。 喬然反復看了這句話,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干脆地回復了一句—— 「蘇喬然」:喬森,你今明兩天有空嗎?我們見面聊聊? 那邊消息來得很快。 「喬森johnson」:有的,明天上午十點,abc咖啡廳可以嗎? 「蘇喬然」:可以。 喬然放下手機,不再回復,動手專注地做起菜來。 兩人吃完飯,程故揚便說要去學校給她拿換洗的衣服。喬然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裝,打消了自己去拿衣服的念頭,只是跟倩倩發(fā)了微信提前告知了聲。 程故揚這一來一回的功夫,怎么也要一個來小時,喬然便收拾起了屋子。看著臥房里滿室狼藉,熱氣又不自覺往上沖。 此時手機嗡嗡作響,竟是查理來的電話。沒想到,這邊和喬森還沒溝通上,正主倒是先來了電話。 喬然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沉著聲音將電話接了起來。 查理的聲音與往日無異,似是全然不記得昨夜之事般,倒叫喬然安心了些。 說起來,昨天他也只是扶了她一把,恰巧自己又穿著露背裝,才不小心有了些肌膚相接,從頭到尾他也沒說過要自己如何。 喬然心下有一絲動搖,可忽想起他獵豹般的眼神,心中一凌,不敢有絲毫松懈。 這查理倒是毫不遮掩,一本正經(jīng)問她明天上午是否有空去公司,想讓她教他幾句中文。 喬然想到第二天是周日,公司里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去上班,如果查理真有心,她這樣貿(mào)然前往,同羊入虎口無異。 她思索了一番,便推脫明日家中有事。電話那頭倒也沒糾纏,表示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程故揚回來時,喬然正認真地整理著廚房里的餐具。 見到他身后一個巨型行李箱,她一驚:“你這是……把我寢室里的東西都搬來了嗎?” 程故揚勾了勾嘴角:“你那個室友,人不錯。” “倩倩?” “嗯。她收拾的,我只負責搬運。” “……” 程故揚拖著行李往屋里走,想到她室友笑得賊兮兮的樣子,補充道:“不得不說,她和吳堅仁挺般配的。” 喬然不管他說啥,開了箱子,果然看到了她大部分的家產(chǎn)——春夏秋冬的衣物、化妝護膚的瓶瓶罐罐,甚至還有…… 喬然從一個塑料袋里,翻出了一大堆色彩各異的小盒子,臉已炸成豬肝色:“這……這些,不是我的。” “哦。我知道。”程故揚在一旁倒水喝,“我買的。昨天買少了,影響發(fā)揮。” “……” “而且,我需要仔細研究一下。人生在勤,不索何獲?” 第69章 《不忠不義, 不予重用》 周日十點, 喬然如約到了咖啡廳, 喬森已經(jīng)在窗邊的位置正襟危坐, 見喬然推門進來,趕緊起身同她打招呼。 喬然提不起好臉色,只是隨意應(yīng)付了兩聲。 喬森心里清楚她的顧忌,便急急開口道:“蘇小姐,晚宴的事情……希望沒有讓您為難。” 這是喬森第一次用到“您”這個字,倒是讓喬然有些不適應(yīng)。兩人前幾日見面還是拉近中美友好關(guān)系的橋梁之感, 如今見面卻像是隔了一堵墻,這堵墻,恐怕輕易難以推翻。 喬然淡淡一笑,卻是笑里藏刀:“那也得看您喬森先生, 讓不讓我為難了。” 喬森尷尬地扯扯嘴角,“我……我知道這事兒我推不了責任, 蘇小姐怨恨我,我……我實在沒話說。只是這職場里, 我也有我的難處。” “哦?你和查理顧問不是朋友關(guān)系嗎?怎么成了職場的難處了?”喬然眉頭一挑,半是諷刺, 半是試探。 喬森也是精明人,自然是不會將兩人關(guān)系和盤托出,只是保留余地地說道:“查理是我的朋友沒錯,可他確實也是我惹不起的人物。他若讓我辦事,我也只能應(yīng)下, 只是這并非我本意,還望蘇小姐……看在我們之前的情分上,體諒我些。” 喬然低頭喝了口拿鐵,壓下自己咄咄逼人的沖動,給自己的情緒一個緩沖。細細想來,喬森在這件事中,確實是推波助瀾的一環(huán),可他也的確有在事發(fā)前和事發(fā)后給予關(guān)心和適當?shù)奶嵝选倘话底遭舛人挠眯模@番動作是出于真心提點,還是給自己冠冕堂皇地脫責,她尚且還不能確定。 穩(wěn)了穩(wěn)心緒,喬然開口,問得直白:“喬森,我們相識于德黑蘭,那時候我頗受你照顧,心里也是感激你,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但這事兒我不想含糊過去,還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白話,查理顧問的特助,可真只是特助?” 喬森顯然猶疑了幾秒,最后還是留了余地:“我……我也不曾和他共事過,這個我確實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查理挑特助有幾個準則,年輕,貌美,單身。這次來北京,他特意托我找一個符合標準的亞洲女子。” 喬然點頭,不覺得意外。這話雖然把喬森自己撇得干凈,也沒說破,可誰又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呢? 喬然靜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可知,如果這人不單身,或是……嗯……不聽話,可會有什么后果?” “一般來說,”喬森深深地看了喬然一眼,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不予重用。” 喬然繼續(xù)了然地點點頭,沒露出半點意外或不安的神態(tài)。 倒是喬森心里過不去,忍不住開口道:“我當時以為你單身,看你也是個有事業(yè)心的,介紹你們認識,也是……也是希望你事業(yè)上有起色。查理他人多金慷慨,而且業(yè)務(wù)水平是真的厲害,跟著他確實能學到很多東西。沒有事先和蘇小姐溝通,是我考慮不周全,如果蘇小姐埋怨我,我無話可說。” 喬然仍陷在沉默里,權(quán)衡著他說這話的可信度。 喬森抿了口咖啡,繼續(xù)說道:“蘇小姐,不瞞你說,這個查理在中國不會待太久,過陣子應(yīng)該就去美國總部了。當時他跟我提過,如果中國的這個特助合他心意,他想帶去美國發(fā)展的。我知道,金融行業(yè)的,有幾個人沒有去華爾街的野心啊?如果你能堅持下來,到時候去了美國,我還是能給你行一些方便的,你如果不想在查理手下辦事,我肯定能安排你個合適的職位。可是中國這里,我實在話語權(quán)不多,如果惹惱了查理,他一聲令下直接把你掃出公司也是秒秒鐘的事情。” “所以……” 喬然開口道,有些厲色:“你是想讓我臥薪嘗膽?拿這查理當跳板?呵!喬森,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蘇喬然,豈會為了這莫名其妙的華爾街出賣自己!這華爾街,哪怕我真看得上,我真想去,那也是憑我自己的本事,用不著這么彎彎繞繞的!” 喬然壓抑不住自己甩臉走人的欲望,拎上包站了起來,冷著臉撂下幾句話:“喬森,我們中國人交朋友,素來講‘忠義’二字。那日你明知查理人面獸心還引薦我和查理認識,那叫‘不義’,那一刻,我們就算不上朋友了。今天,你勸我拿查理當跳板去尋出路,那么恕我直言,你這是對查理的‘不忠不義’,你既算不得他的朋友,更不是他生意場上的好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這頓咖啡,算我的。” 說罷,轉(zhuǎn)身買完單就走,留喬森呆在原地,神情復雜。 她平日里雖待人友善,內(nèi)心里卻是執(zhí)拗的性子。如此明目張膽地同喬森撕破臉,喬然并不后悔。 不后悔歸不后悔,心里卻是真真切切的難過,這種類似被朋友背叛的挫折感還是讓她心情郁結(jié),免不了想發(fā)泄一番。 等她回到程故揚租的公寓,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她整個箱子的東西全收拾好了。 衛(wèi)生間八個格子,她的瓶瓶罐罐就占了六格,還有一格整整齊齊地碼著各種尺寸的衛(wèi)生巾。臥室里的衣櫥更是被塞得滿滿當當,一半是他黑白灰的男裝,一半是她花花綠綠的女裝。床頭已經(jīng)點上了她喜歡的熏香燈,客廳茶幾上的花瓶里插滿了濃郁的百合花。 原本還空蕩蕩的屋子,忽然間,滿滿的,都是生活氣息。只不過—— “程故揚!你給我解釋一下!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要搬過來住了?” 程故揚正在往冰箱里塞新鮮的食材,頭也不回地回答:“沒啊,我只是把你室友給你裝的東西放到櫥里了而已。” 喬然默了一默,倩倩給她帶來的東西,基本就是她的全部家當了,全放在這里,她不住這里住哪里? 喬然今日心情不好,突然就鬧起脾氣來,鼻頭一酸,哇地一聲哭出來:“我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一個兩個的都把我往外頭送!” 程故揚聽她語氣激動,哪還顧得上冰箱,趕緊站起來摟過她,好言安慰。 喬然一邊怒罵喬森和查理,一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全抹在了他身上。程故揚沒見過她這架勢,手足無措地拍著她的背,陪著她罵:“喬森是tm混蛋!那個查理根本就是人渣!混賬老美!過陣子讓他滾回美國去!” “嗚嗚……” 程故揚用上畢生所學,把自己腦子里所有的臟話都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