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門與遇到

    自從幾個月前增加的女紅課程開始，瑾寧又忙碌了許多，雖然是隔一天學習的，但是對于六歲的小不點來說也是挺多的。

    幾個月前開始學習女紅，看著小小的針線在繡娘的手里變得如此靈活，心里感慨道真是術業有專攻，高手在民間。既然在這個時代女紅是必要的，那自己就要好好學，想著以前用來殺喪尸、殺人的手如今拿來繡花，也是挺神奇的。

    不過好在精神力高，容易集中精神，繡花是又快又好，當然，這是瑾寧自己在私下繡的時候，在繡娘面前還是正常在繡蘭花，既不出眾也不落后。

    瑾寧來到清朝差不多有一年了。一年的時間除了學習就是修煉，平常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逢初一就去城南了解一下自己的產業怎樣了。影衛已經可以啟用了，瑾寧把一些分配到江南，配合青樓和酒樓的發展。在自己身邊留下影一，還有幾個影衛以供驅使。

    影四和影五和一批影衛這半年來和傳教士學習洋文和各國風土人情，和他們關系頗為融洽，在幾名傳教士的邀請下帶著幾船大清特產去國外了，目前還未歸來。

    影二管理的青樓在江南已遠近聞名，前段時間根據影衛傳回的消息，江南的紅顏閣舉辦了一場江南花魁比試。各大青樓的姑娘們都可以參加，報名的姑娘都要交上一副畫像。

    第一輪是從畫像中刪選出二十名容貌最為動人的姑娘進入下一輪比試。第二輪是才藝比拼，請進入第二輪比試的姑娘選取自己擅長的才藝進行展示，結果以群眾投票和邀請的知名才子的點評來決定前三排名。最后一輪前三名姑娘表演自不是最擅長，但是另外兩人中最擅長的才藝，通過最后的投票來決定各自的名次。

    在這一次花魁比試中，紅顏閣的若柳姑娘拔得頭籌，紅顏閣也一舉成名。在這次比賽中光是投票用的特制簽子都大賺了一筆，各大青樓都眼紅了，不過這次其他青樓也收到了好處，生意都比以前好了，所以也沒結下梁子。

    影三管理的酒樓以清雅的裝修風格，優質的服務態度，花樣繁多的菜式，色香味俱全的味道也在江南頗有名氣。在新店開張三天之內五折，實行vip制度。同時表示一年內店內每七天都出一副對聯，對得出對子的可在酒樓內免費吃一天，最后一天酒樓會公布酒樓所作的下聯。

    這個對子吸引了很多的文人sao客，江南多才子，酒樓的做法讓江南才子都抱著即使不為了免費的餐食，就為了這個對子也要去看看的態度，店內絡繹不絕。

    很多文人雅士都在討論這些精妙的對子，感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實這些對子是瑾寧從空間里找出的一本千古絕對一千聯的書里面寫的。

    今天是瑾寧的生辰，過來今天就六歲了。額娘和阿瑪昨天特意通知瑾寧生辰那天的課程就不用去了，讓哥哥帶著她出去玩，有什么想要買的可以叫哥哥買。

    雖然說自己不是第一次出去了，還經常趁著晚上出門，但是有光明正大出去玩的機會水會不高興呢。請安之后瑾寧打扮好來到客廳，哥哥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meimei，阿瑪今天還有事，所以讓我帶你出去，你想要什么跟哥哥說，但是你要乖乖聽話哦?！痹琅d阿哄著身邊的小女孩。

    瑾寧心里表示完全不在意，不來還好呢。但是還是表現出委屈的表情，說道“那好吧，我原諒阿瑪了。那哥哥我們中午可以去酒樓吃飯嗎？我還沒在外面吃過飯?！?/br>
    心想著酒樓人來人往，也許能聽到什么有趣的消息。

    跟著哥哥去了琉璃廠，一整條街古色古香，人來人往，各種古玩字畫、南紙毛筆琳瑯滿目，看得瑾寧很開心。

    但是對于古玩字畫，她是不懂的，所以也沒有進去看?？吹絤eimei走了好多店都沒有進去，岳興阿疑惑道“meimei怎么都不進去看看？可是怕沒帶銀子？哥哥這有?！?/br>
    瑾寧想了想光這么走著也不是個事，去給額娘買點首飾也不錯，對哥哥說道“那些都是些古玩字畫，寧兒都不懂，進去也沒啥好看的。我想給額娘買個佩珠，咱們去玉器店吧?！?/br>
    “那好吧，前面有幾家老字號的玉器店鋪。”說著拉著瑾寧的手往前走去。

    走到一家店鋪門口停下來，玉石軒，店鋪不是很大，在這條街里不是很顯眼，但是既然哥哥帶她來了，那應該是比較有名的。

    走進去，店伙計并沒有因為她年紀小而有所怠慢，熱情的招呼著。“把你們這的佩珠拿來給我看看，最好要碧色翡翠。”

    看著掌柜的拿出來的佩珠，還挺多，選了個祖母綠的佩珠，然后再給阿瑪和哥哥分別選了駝鹿角盤骨的扳指和羊脂白玉的玉佩，給自己選了一個象牙的小梳子，小巧而精美。

    買完東西瑾寧和哥哥都累了，就打算去酒樓，由哥哥帶著去了五味樓。要了個包間，讓家丁都在外面候著，由春喜伺候兄妹倆用膳。

    點完菜后瑾寧把剛才買的玉佩給了哥哥“哥哥，這是送給你的。”

    岳興阿很驚訝“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想著給我送禮物??？應該是我送你才對啊。不過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回去再拿給你?！?/br>
    瑾寧笑道“因為這一年哥哥都很照顧meimei啊，而且今天帶寧兒出來玩辛苦哥哥了，這是我的謝禮?！?/br>
    哥哥好奇道“那你為什么又要送禮物給額娘和阿瑪??？沒見過過生辰的人還要送禮給身邊的人?！?/br>
    “因為六年前的今天是額娘把我生出來的，那天她肯定受了很多苦。而且我長到如今也是阿瑪和額娘對我的呵護才能那么開心，這是我對阿瑪和額娘的感謝?！辫獙幗忉尩馈?/br>
    來了一年，雖然很少見到阿瑪，但是他也不曾短過她什么東西，在心里，她還是感謝他的。至于額娘，那更是對她噓寒問暖，她心里也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

    “說得好！”瑾寧正感慨著，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抬眼望去，一個看起來像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一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

    男子穿著寶藍色長袍，劍眉入鬢，鳳眼生威，風姿雋爽，舉手投足間透著威嚴。男子身側站在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神色嚴肅，面色有些蒼白略帶愁容。而男子的身后赫然就是今天有事的阿瑪。

    看著阿瑪對男子的恭敬，瑾寧猜想眼前這位男子就是康熙？

    想著，男子走進了包間，坐下，對著站在一旁的阿瑪說“竹筠，你這女兒教的不錯啊，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父母，生辰之時還能記掛父母的養育之恩，不錯?！?/br>
    瑾寧用疑問的眼神看看阿瑪，阿瑪用警告的顏色看著她，大概是讓她不要亂說話吧。遂把自己緊閉嘴巴，站在一旁，看著男子和阿瑪。

    “小兒無知，不懂禮數，望皇上開恩?！闭f著就要跪下。

    康熙輕扶起隆科多，說道“在外不用多禮，叫老爺就好了?！?/br>
    瑾寧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見過老爺，給老爺請安。見過少爺，給少爺請安。”

    康熙滿臉笑容地看著瑾寧“小丫頭還挺聰明的，平常在家都做什么？”

    “奴婢隔天要學漢學、騎射、女紅，無事時看看書打發時間。”瑾寧恭敬地答道

    “你才六歲就開始蒙學了？這學的還挺多，學得怎么樣？”

    “額娘說奴婢太調皮了，需要板板性子。已經學完三字經、千字文和幼學瓊林了?！币话逡谎鄣卮鸬?。

    聞言，康熙點點頭“這個年紀學完了這幾本也不錯了。你可知何為孝？”

    瑾寧楞了一下，這是在考她？“奴婢以為恭、順、奉、無憂是為孝。”想了一下，答道。

    “這恭、順、奉倒是理解，你這年齡還沒可以替父母分憂吧？何來這想法？”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前一陣子奴婢因為調皮落水染疾，額娘憂以成疾。是故奴婢認為是奴婢不孝累得額娘憂心，以后定當約束自己，保重身體，不讓父母憂心?！?/br>
    康熙轉過頭對四阿哥說道“胤禛，這是你額娘的侄女，你要叫聲表妹，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你擔心你額娘的身體，但是更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這才是孝。”

    原來是四阿哥，未來的雍正帝，現在還是個小孩子，還真看不出來。

    “四阿哥這是擔心自己額娘的身體，也是孝順，還是皇上和皇貴妃教的好。”阿瑪開口道。

    原來是擔心他的養母皇貴妃的身體，難怪臉色不太好，好像皇貴妃就是在這幾年病逝的，之后四阿哥就進入爹不疼娘不愛的狀態。

    “四阿哥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您要是擔心額娘的身體更應該保重自己的身體，不然貴妃娘娘擔心您的身體而無法安心養病了。奴婢生病的時候額娘好擔心的?！辫獙庨_口勸道。

    “嗯，不錯，回去多陪陪你額娘，讓她開心點。”

    “兒臣知道了，謝皇阿瑪關心。”語氣平穩，聲音清冷，但眉眼間的一抹擔憂消失，果然是下一任皇帝，才十歲就會收斂自己的情緒.

    等菜上來后雖然康熙讓他們都坐下吃，但是瑾寧這吃飯這么拘謹真不知道皇子們是怎么長大的。

    碰到康熙的意外也結束了今天的游玩，回到佟府，瑾寧把自己買的佩珠和扳指拿給額娘和阿瑪，被夸贊了幾句，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第8章

    進宮

    睡了一覺之后，瑾寧就把昨天碰到皇帝的事情拋到腦后了。所以她還不知道，會有個驚喜在等著她。

    皇宮內，承乾宮。

    “兒子給額娘請安。”

    “起吧，都說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偏生你就愛守著這些規矩。今兒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額娘就放心。”做上首的女子一臉嗔怪地對著前面行禮的少年說道，上前拉起他的手將他扶起，引到椅子上坐下。

    “謝額娘，兒子身子已大安，讓額娘擔憂，是兒子的不是。額娘今日可安好？”順著女子的話問道。

    “額娘今天看到你身子好了也覺得輕省了許多。聽你皇阿瑪說昨天出宮遇到佟家的小格格了，你皇阿瑪還夸她孝順來著，你給額娘講講她怎么樣？”

    對話的兩人正是宮里的皇貴妃和四阿哥。

    四阿哥把昨天在酒樓遇到瑾寧的情景復述一遍，最后評論道“年紀雖小，但是聰慧穩重，看起來是個不錯的?！?/br>
    皇貴妃聽聞調笑道“難得聽到我們四阿哥夸人啊，額娘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兒了?！?/br>
    被調笑的四阿哥并不在意，淡淡地開口道“既然額娘想見那就召她進宮陪伴幾天。如今兒子要去上書房，多個人給額娘解悶也是好的，能進宮陪伴額娘也是她的福分。”

    瑾寧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決定要進宮陪伴皇貴妃一段時間，要是瑾寧早知道的話，估計打死她也不會再生日那天出門了。

    在瑾寧津津有味地聽著夫子講《四書》的時候，冬雪急沖沖的跑過來，讓她去門口接旨。

    一聽這話，頭都大了，她就見了皇帝一次，怎么就有那么多事呢？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來到門口，看到門口阿瑪和額娘還有哥哥都在。跪下聽旨，聽到“孝恭甚篤，特詔伴于皇貴妃膝下”真是后悔自己多什么嘴，顯擺什么，沒事出什么門，出門干嘛要去酒樓。

    就在瑾寧腸子都快悔青了的時候，圣旨宣讀完了，謝完恩，阿瑪給宣旨的太監塞了個荷包，讓他等一下，孩子還需要收拾些貼身的衣物。

    趁著眾人忙著收拾東西時瑾寧偷偷地從空間拿出紙筆，匆匆寫了張紙條，塞在書房博物架的花瓶下。

    額娘還在交代著進宮要謹慎，守禮，不可給皇貴妃造成麻煩，說話要注意，平時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粗~娘擔心的神情，瑾寧只能默默聽著，點頭。

    等人離開后，書房內突然出現一個身影，走到博古架的前，拿起花瓶，拿出那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吾進宮，爾等回莊子，若出宮，另聯系?！笨赐?，人就消失了。

    跟著宮里派來的人一路走，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承乾宮。承乾宮并非是富麗堂皇類型的，擺設精致秀氣，院落清雅尊貴，走到主殿，上首坐著一個女子，瑾寧想這就是歷史上的孝懿仁皇后了?！芭窘o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吉祥。”從容地給皇貴妃行了大禮。

    皇貴妃見瑾寧年紀雖小，但是見貴人并不慌張，行事從容，禮儀挑不出一絲錯誤，心里滿意地點點頭。

    “快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以后叫姑爸爸就好了。你長這么大姑爸爸還沒見過你呢，上回皇上出宮回來一直在夸你孝順，四阿哥也說你是個不錯的，本宮才想著見見這個皇上和四阿哥都夸贊的小姑娘。今天一見真是不錯”說著扶起瑾寧，讓她坐在下首。

    “奴婢只是盡自己為人子女的本分罷了，皇上和四阿哥的夸贊奴婢愧不敢當。”做謙虛狀。

    皇貴妃感慨道“有多少個為人子女的能做到你這樣。本宮亦有多年未見阿瑪和額娘，不能盡孝于前，不知老人家可安好。”

    看著眼前尊貴的女人的惆悵，感慨道，皇宮其實就是一座黃金鑄成的籠子，進去了就難出來。自由換來的富貴有何用？睡的還不是一張床，住的不還是一件屋子，卻只能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不然就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但是眼前自己已經進來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只能拿出全部的精力來應付宮里的這些人精了。

    “瑪法和瑪嬤身體都還好，前幾天瑪法和哥哥去打獵，還贏了哥哥呢。瑪嬤平常就愛禮佛，身子也還健朗。阿瑪平時都在忙公務，額娘要打理府里，還要侍奉瑪嬤禮佛，哥哥要上學，只有瑾寧最閑了。”瑾寧安慰道。

    皇貴妃聽聞家人都過得不錯心里很是欣慰，笑道“聽說你已經啟蒙了？還學了騎射和女紅，怎么就閑了呢？”

    “騎射和女紅是隔天才學，漢學的夫子說女子不用考秀才，讓瑾寧挑著學，比哥哥輕松多了。教騎射諳達和女紅的繡娘都說寧兒年紀還小，不用太辛苦，等長大一些有力氣了就好了。夫子和諳達都讓瑾寧慢慢學就好，所以瑾寧很閑啊”瑾寧歪頭賣萌到。

    看到瑾寧調皮的樣子，皇貴妃點了點她的鼻子咯咯笑道“原來你這小東西都在偷懶啊，可見好多人都被你騙了，還說佟家的格格好學聰慧，勤奮認真，真真是被騙了。”

    “愛妃何事如此開心啊，說來朕也聽聽。”門外傳來了皇上的聲音，跟著皇上的還有四阿哥。

    “臣妾請皇上萬圣金安”“奴婢恭請圣安”“兒子給額娘請安?！?/br>
    “都起吧，遠遠就聽到愛妃的笑聲了，何事如此開心啊？”康熙揮了揮手示意起來。

    “剛才這小丫頭在講她學習的趣事，以及阿瑪額娘身體安好，臣妾心中歡喜。多謝皇上讓這丫頭來陪臣妾，看著這丫頭就讓我想起我的小八，要是她還在也和寧兒一般大了，一樣貼心可愛?！闭f著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放空。

    “既然你喜歡這丫頭，就讓她多陪你幾天。”

    聽到這個瑾寧郁悶了，真是沒有人權，表現的好要被多留一段時間，表現的不好那就可能更慘。

    “謝皇上，臣妾正想多個貼心小棉襖呢。禛兒今天可還吃得消？你身子剛好，可不許逞強?！鞭D身問起在一旁裝木頭的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