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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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趙氏推門進來,沈蓁蓁招呼道:“嬸子快來吃飯。” 趙氏見兩人自己做了飯,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我去送了珩兒一程。” 如意笑道:“沒事,我還展現了一手嬸子教給我的廚藝呢。嬸子快來喝粥,熬了不少呢。” 趙氏沒推辭,坐下了。兒子走了,家里空蕩蕩的,她回去也是難受。 如意起身道:“我去給嬸子盛粥。” 趙氏連忙起身道:“不麻煩如意,我自己去。” 沈蓁蓁笑道:“嬸子坐會吧,想必走了一早上也累。” 趙氏見如意快手快腳的進了廚房去了,只好又坐下。 “梁公子獨自走的嗎?”沈蓁蓁問道。 趙氏道:“可巧,遇到一個認識的秀才,兩人結伴去了。” 沈蓁蓁點點頭,不再說話。 趙氏悄悄注意著沈蓁蓁的表情,見她不咸不淡的,心里不禁有些擔心,怕不是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吧? 梁珩雖然走了,但是沈家這邊生活并沒有什么改變。沈蓁蓁還是每天繡繡花,做做衣裳。 梁珩走后兩天,沈蓁蓁午睡醒來。 頭頂枇杷樹上已經沒有多少果子,僅剩的一些黃得發紅。沈蓁蓁突然就想起那次梁珩上樹打果子時的場景來。梁珩約莫以前是沒有上過樹的,讀書人最講究斯文,她那天回應趙氏也只是順口一說,沒想到梁珩真的過來了。 說起來梁珩看著更像個半大孩子,雖然長身玉立的,但是臉上還是帶著股稚氣。正是這股稚氣,讓她生不起防備來。 沈蓁蓁躺著愣了良久,總感覺哪里有些不適。院里靜悄悄的,如意在房里午睡。 隔壁的讀書聲沒有了,沈蓁蓁突然反應過來。 這一月來,沈蓁蓁每天午睡醒來時,必會聽到隔壁的那陣讀書聲。嗓音里有些少年特有的清亮,不緊不慢甚是好聽。她甚至能想象到少年如何在院中負手踱步。 ...... 這一路倒也順利,車隊在第三天中午到達了長安。 長安城門前馬車排起長隊,行人另排一行。等了近一刻鐘,才輪到梁珩所在的車隊。 等進了城,梁珩看著車外面繁華的街道和往來熙攘的人流,問易旭道:“易兄以前可來過長安?” 易旭笑道:“自然來過,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秋試了。” 易旭路上并沒有提過這個,梁珩有些驚訝。 易旭繼續說道:“三年前那次,進考場沒經驗,考到第二場的時候,鬧起了肚子,后來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只好中途退場了。倒是梁兄,上次秋試怎么沒見你?”兩人都是十五便考中了秀才,可以說是少年英才了。 梁珩笑笑:“那次沒有盤纏,便沒有進京赴考。” 易旭有些驚訝,一般像梁珩這種少年英才應該有的是人想資助才對,怎么會沒有盤纏。但畢竟不能交淺言深,易旭便沒有多問。 兩人下了車,謝過車隊的管事,付了車錢便告辭了。 易旭輕車熟路的帶著梁珩到了租房的地方,在東市一角。 梁珩背著沉重的箱笈,抱著鋪蓋,跟著易旭走。易旭沒有帶鋪蓋,想必是準備現買的。 到了地方,易旭去看房子,梁珩等在一旁看著行李。 梁珩看著易旭擠進人群去,四周圍著的人大多都是進京趕考的學子,都像梁珩一樣背著箱笈,懷抱鋪蓋。還有些房主在高聲宣傳自己的房子。 “來嘞來嘞,飛騰街邊的院子,院子安靜,價格不貴,住進去保準您飛黃騰達!” 還有些房主正口沫橫飛的跟幾個書生談價。 “哎呀!我瞅著幾位面相富貴,必會高中,已經是便宜算給幾位了,高中了可別忘了我的謝儀!您要是住別的地方,不見得就能高中呢!” 這話說的,好像不租他房子就中不了一般。子不語怪力亂神,說不得那幾個書生聽了這話,不租也得租了。果然,那幾個書生沒多久就跟著房主走了。梁珩不禁看得搖搖頭。 等了沒多久,易旭就領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過來了。 “梁兄,這位姑娘要出租的房子在蓮花巷,那地方我知道,環境安靜,是與人合租的,一月租金二兩。你看怎么樣?” 梁珩聽到價格嚇了一跳,怎么租金竟這么貴!還是與人合租。 易旭見他面有猶豫,便拉過他悄聲說道:“梁兄,秋試這檔口,京里房租都是這樣的,你若是銀子不夠,我先給你墊上。” 梁珩搖搖頭道:“不不,多謝易兄的好意了,我盤纏夠的。” 易旭道:“那行,我們先去看看院子。” 梁珩又背著行李,同易旭跟在小姑娘后面,去看房子。 小姑娘扎著滿頭的小辮子,見生人也并不羞怯,一路跟易旭聊著走。 易旭問她:“小姑娘,怎么是你出來招攬客人?”說完又感覺哪里不好,連忙改口道:“怎么是你一個小姑娘出來招攬房客?” 小姑娘穿著一套寶藍色的裙襖,狡黠一笑,“因為我看著無害啊,容易讓人心生信任。” 易旭不禁和梁珩對視一眼,怎么聽這小姑娘的話,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啊。 兩人跟著小姑娘到了地方。 院子是一進的院子,東西有廂房,正房和西廂房已經住了人了,只剩下東廂房。院子不大,看著還整齊,兩人也不想多折騰,便決定租下來。 秋試這短時間,長安城里涌入一萬余學子,租房都不用再去官府備報文書,直接租下就行。兩人各自先交了一兩銀子,便算是租下來了。 小姑娘道:“兩個哥哥叫我枝兒就是啦。還有兩個哥哥若是需要,我阿婆可以幫忙買菜做飯,菜錢花了多少算多少,另外一月多給兩百錢就行。哥哥們看需不需要?” 馬上就要考試了,若是自己還要買菜做飯,會耽誤不少時間,而且聽著這價格也算合適,兩人便應了下來。 梁珩行李不多,將房間打掃干凈,又將東西都收拾好,就算安頓下來了。梁珩剛收拾好,易旭便過來了,立在門口問道:“梁兄,我要去買鋪蓋,你有什么東西要帶嗎?” 梁珩自然有需要買的東西,但他不好意思麻煩易旭帶,便鎖了門,與易旭一道上街了。 第22章 奉旨鄉試 兩人到了街上,街道兩邊酒樓客棧林立,人流熙熙攘攘。伙計們站在店門口,賣力的招呼著客人。每逢秋試春闈,京城里涌入上萬學子,客棧住得爆滿不說,街道上也是擠得要走不動路。 蓮花巷出去不遠便有坊市,兩人問了路,往坊市走去。 兩人正聊著,迎面便走來一個背著箱笈的年輕秀才。 秀才身上穿著一身綢質的寶藍秀才服,頭戴紅纓禮帽,足上穿著長靴。最顯眼的箱笈上那一塊遮陽的帆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根豎立的竹竿,竹竿中間拉著一塊黃布,上書‘奉旨鄉試’四個大字。男子身后還跟著個空著手的書童,主仆兩人皆是目空一切的模樣,目不斜視,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可以說是神氣十足了。 易旭忍不住一下就笑出聲來。 “這人好生張揚,我那套藍衫除了簪花禮上穿過一次,就一直壓在箱底了。” 梁珩抿著笑,一般秀才多在頭上戴塊方巾,除了重要場合,輕易不會穿整套藍衫,此人也是極有意思了。 兩人到了坊市,很快買齊了東西,便回去了。 ...... 春風樓上,齊湑正跟著尚書右仆射次子劉致靖喝酒。 “我說你,好歹也是國子監的監生,總要去上個一兩堂課吧?看把孫祭酒為難的。”劉致靖笑罵道。 齊湑笑了笑,“他為難什么,直接跟我老子說我無心學業勸退我不就完了。” 劉致靖笑道:“怕是孫祭酒想提前致仕,才會這么干吧?”說著又轉話題道:“話說,聽說你這次去了江南?” 齊湑點點頭。 兩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說起來更像是酒rou朋友,因為齊湑干的每件壞事后邊,總少不了劉致靖在后邊出謀劃策,一抓一個準。齊湑老子是正一品的親王,劉致靖老子是正二品的大員,靠山硬得幾乎只有皇上能撼動了。兩人在紈绔圈里有美名曰‘長安雙霸’。 “送一個給我。”劉致靖道。 齊湑被他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送什么給你?” 劉致靖一臉裝什么裝的表情,“裝什么愣,瘦馬啊,你別想一個人獨享。” 齊湑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雙手一攤,“沒有。” 劉致靖不相信地看著他,“真的沒有?” 齊湑道:“沒帶回來。嗯...跟京中女子是不大一樣,江南女子婀娜多姿,溫婉柔美。不像京里這些霸王花,惹不起。” 劉致靖聞言“噗”的一下笑出了聲。前段時間,齊湑在早荷宴上被中書令章周頤家的千金章伊人當眾奚落的事,在長安城里很是瘋傳了一段時間,就連后來齊湑去江南,都被人傳成是惹不起章小姐,出京避避風頭。 齊湑臉色一僵,看著好友笑得直拍桌子,‘唰’的下站起身,往樓下走去。 劉致靖一看齊湑走了,忙追上去,拖住齊湑胳膊,做可憐狀,“哥哥,我錯了。” 齊湑冷哼一聲,繼續往外走。 劉致靖不肯放手,一手拉著齊湑胳膊,一手從懷里掏出銀子,往迎上來的掌柜的方向隨手一扔,便跟著齊湑走出了春風樓。 “放手!”齊湑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喝道。 “我不!”劉致靖梗著脖子,死死地拉著齊湑胳膊。 兩人正拉扯間,前面就傳來動靜。 “抓賊啊!” 兩人停下來,往前面看去。 只見一間飾面鋪子門前,一個中年女人抓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衣裳,口呼抓賊。 男子面色漲紅,喝道:“誰偷了你的釵子?你不要血口噴人!” 女人道:“我親眼看到你偷的,還想抵賴?” 男子喝罵道:“好哇!我可是奉旨考試的秀才!你誣蔑我,就是誣蔑皇上!” 女人聽了一頓,男子趁機抽出自己的袖子,冷哼一聲,就欲離去。女店主愣愣地看著男子離去,不敢上前阻攔。誣蔑皇上這項罪名太大了,這些秀才考試的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一般官員都要讓著他們,惶談平民百姓。 男子步履匆匆,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沒注意就撞了上去,撞得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沒長眼睛啊?!”男子爬起來,罵了一句,屁股上的灰都沒拍就要走。然而他又被人堵住。 男子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抬起頭,就見一個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年輕男子,正擋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男子喝問道。 齊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剪,抖了幾下,兩只金釵就從男子懷里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