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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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承認了之后,就代表著他們輸了。 阮西子同樣因為陳倦的話而震驚,陳倦是個多潔身自好的人她很清楚,哪怕是當初他們有契約存在,很可能結婚的時候,他也提到過不會因為他的地位便利給她走任何后門。 但現在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開她是他的未婚妻這件事,明天肯定會上頭條,這樣一來,她簡直可以說是一夜成名,今后不管她的作品如何,公眾和媒體對她的關注都少不了。 他現在愿意讓她借助他的地位便利和名氣了嗎? 阮西子遲疑地望向他,陳倦恰好低頭看過來,他笑了笑,最后感謝了在場所有人蒞臨秀場,便拉著她走向了后臺。 直到進了后臺貴賓室,她依然覺得剛才的一切好像一場夢一樣。 陳倦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坐到她身邊,一邊喝著易則遞過來的水,一邊輕聲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現在這樣公開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后所有人對你的關注都只會是你的身份,而不是你的作品。你是不是還在想,過去的我恨不得你不能粘上我一丁點的好處,現在為什么又愿意讓你分享這一切了。” 阮西子不言不語地望著他,安靜地等待她的回答,陳倦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只是在兌現我曾經給過你的承諾。而至于今后人們對你關注的重點,我相信還會是你的作品。” 阮西子有點不自信,抿了抿唇道:“是么。” 陳倦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安撫意味道:“你不用覺得不安。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在我不在的這幾個月里,你一切都做得很好,你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品牌,不會再有任何人無視你的優秀,而只關注你陳太太的身份。” 聽到陳太太三個字,阮西子頓時耳根泛紅,掩飾性地咳了咳道:“我還沒答應你呢。” 陳倦意外地看著她:“那是我自作主張了,我現在就出去告訴他們剛才的話作廢。” 阮西子立刻拉住了他,在易則忍笑的注視下皮笑rou不笑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陳總這么做是想讓外面的人以為你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陳倦回眸,如畫的眸子里帶著笑意,易則瞧見這一幕,知趣兒地退了出去,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他們已經太久沒見面,也太需要單獨相處的空間了。 阮西子使了大勁才把陳倦拉回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干脆直接撲到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地壓下去,防止他在突然站起來走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耍了太多次所以有心理陰影了,她現在都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好像他一消失,就又要好久好久才出現了一樣。 “你好像胖了。”陳倦上氣不接下氣道,“很重。” 阮西子瞬間從他身上起來了,沒有哪個女人會愿意聽自己喜歡的男人說自己胖了,她生氣地指著自己說:“我胖了?不可能,我一米七幾的身高,現在才九十斤,你居然說我胖了,我都瘦得皮包骨頭了,因為你一連幾個月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你居然說我胖了……” 聽聽這委屈的音調,好像下一秒就要迸發出“離婚”兩個字,仿佛他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但從根本上來講,他的性質其實也沒好多少吧。 陳倦有些心疼地起身抱住了掙扎不已的阮西子,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說:“跟你開個玩笑。我在說反話,你聽不出來么。” 阮西子紅著眼睛低著頭,視線落在他心口的位置,情不自禁地抬手放在了那里。 “你……傷口長好了么。” 都快半年的時間了,傷口不長好才怪,但現在這種情形,語言上的回應說似乎沒什么力量,于是陳倦選擇了另一個方式。 他慢慢放開懷里的阮西子,干凈利落地脫掉了西裝外套,在她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解開了一半襯衣紐扣。 半遮半掩的白色襯衣里面,是白皙清透的胸膛。陳倦如今的身體久經病痛折磨,身材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健美,但他的胸膛依舊挺拔寬廣,讓人看見了,就想靠上去。 阮西子安靜地看著他一點點解開襯衫紐扣,在全部解開之后,她可以看見他左心房的位置,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 他的傷口已經長好了。 但疤痕永遠留在了那里。 看著這道疤痕,就可以想到他躺在病床上時的恐懼與不確定。 陳倦也會害怕的吧,畢竟是心臟移植的手術,將一個人最關鍵的胸腔打開,取出那顆帶動著全身而跳動的心臟,沒有人是不忐忑不安的,哪怕你有那么多的錢,可以支付給最優秀的醫生,你依然不能完全放心,完全不害怕。 阮西子看著那道傷疤,忽然感覺臉頰濕潤,她愣了愣,伸手摸了一下,心跳速度快極了。 “我已經好了。” 陳倦有些無奈地握住她的手,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撫去,柔聲說道:“已經不疼了。” 少女時代,阮西子上網的時候,看到過很多駭人聽聞的生產記事,那時候她覺得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尤其是剖腹產。在你的身上劃下那樣可怖的刀口,從身體里取出孩子,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她是個怕疼的人,從那以后就對手術刀有著非常嚴重的心理陰影。 但那些只是眼睛看到的創口和陳倦的心臟移植手術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先不說安全性和成熟性,單說是傷口的位置,就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他說他已經不疼了,那也代表著,他曾經疼過。 阮西子抬起眼,咬著下唇對他說:“那個時候,會很疼嗎。” 陳倦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彎著眸子說:“一點都不疼。”他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比起你現在哭讓我心疼的感受,那些真的一點都不疼。” 阮西子回抱住他,臉頰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胸腔里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聲,安心地舒了口氣。 還好,他挺了過來,還好,她的等待沒有白費,他們從今往后,都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你還會耍我,讓我離開你嗎。”她悶悶地問。 陳倦立刻便說:“不會。以后就算你想離開我,我也會用盡手段讓你離不開我。” “那你還會一消失就幾個月杳無音訊嗎。” “不會。” “你還會瞞著我你的事,一個人承擔嗎。” “不會。” “你會好好活下去嗎?” “……我會。” “你會一直這樣愛我嗎?” “我會。” …… “我從來沒有像喜歡你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以后也再也不會了。” “——我也一樣。” 第59章 陳倦的前半生,時間對他很不友好,他幾乎一直在爭分奪秒地活著,擔心死神隨時會降臨。 在這后半生,他終于可以任由時間流逝,不再擔心自己下一秒是不是要和這個世界告別。 重新站在acme的總裁辦公室里,透過落地窗看著這座他再熟悉不過的城市,心情也和手術之前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一顆心臟的原因,他總覺得自己看待任何事物的感覺都變了一點,以前他身邊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事,大多都是黑白的,現在,這些東西慢慢有了顏色,一點點重新進入他的視野,他發現他已經可以傾注耐心到很多事情上,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關心家族企業這一個使命。 “陳總。”易則推門進來,一身深藍色西裝,十分精神道,“該出發了。阮小姐那邊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您過去了。” 今天,是他和阮西子的訂婚宴。 哪怕現在他已經不再急著和時間賽跑,卻依然想要立刻和阮西子訂婚,好像只有當她身上真的刻上了他的名字,他才能感覺到是安心的。 微微頷首,陳倦很快抬腳離開,去接阮西子前往訂婚典禮所在的酒店。 阮西子這會兒,正被數名造型師圍繞著,身上的衣服試了一套又一套,盡管她覺得每一套都非常漂亮,但造型師們還是你爭我搶地說著衣服的不足之處,這樣一來,累的就是她了,畢竟造型師只需要動動嘴巴,不需要勞累地去換厚重的禮服。 美麗的代價是沉重的,那些輕飄飄的仙女裙并不適合訂婚宴這種隆重的場合,更不要說這是陳倦那樣高位人士的訂婚宴了。 阮西子看著全方位穿衣鏡里自己一身白色魚尾裙的模樣,最近因為忙碌的原因有些消瘦,這份消瘦更襯這條裙子了,一名有些娘氣的男造型師站在她身邊無比激動道:“陳太太,要不是您是陳總的未婚妻,身份尊貴,我一定會請您去走我的秀。” 阮西子現在對“陳太太”這個稱呼還有點不適應,勾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一名女造型師見她如此便推開了娘氣的男造型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袂說:“可以了,我們一致同意陳太太穿這件,陳總看到您一定會非常驚艷。”略頓,她認真地說,“他一定會永遠記住這一天。” 阮西子微微驚訝地看著她,過了會笑著說:“那我結婚的時候還要麻煩您,讓他也能永遠記住那一天的我。” 女造型師愣了一下,高興地點頭說:“沒問題!” 阮西子還沒來記得再說什么,外面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很快易則便人未到聲先到:“準備的怎么樣了?陳總已經到了,馬上進來接陳太太。” 有人迎接著說:“已經好了,陳太太隨時可以離開。” 易則點頭,抬眼望向阮西子的位置,這么一看就愣住了。 緊接著他身后走進來的是陳倦,他幾乎不需要多費工夫便看見了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人,如那位女造型師所說的一樣,他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這一天的阮西子。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魚尾長裙,裙子像簡約的婚紗一樣,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曼妙而優雅,她有些緊張地站在那里,耳側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她小半張臉,更具神秘美感。 陳倦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易則,易則后知后覺地讓開,有點臉紅尷尬。 阮西子瞧見陳倦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她笑起來就更美了,陳倦幾乎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其實,從他們最初認識彼此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很漂亮了,那時候他只覺得這是個虛有其表、狡猾陰險的壞女人,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和這個看上去便心機深沉的女人扯上關系,卻沒想到,就是這個女人,讓他得以重生。 “可以走了么。” 走到阮西子面前,陳倦曲起了手臂,阮西子嘴角笑意加深,直接挽住了他的手臂,吐氣如蘭道:“當然。” 陳倦只覺得渾身的血脈都往一個地方聚集,這里是公眾場合,這樣的反應著實不太好。 他克制了一下,雖然有些勉強,但還是撐著朝外面走。 其實,此時此刻激動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還是小女孩的時候,阮西子就期望著有一天,可以有一個王子像現在的陳倦這樣,將她帶離充滿負能量的家庭,帶離那些傷人的流言蜚語。她也希望有個人可以帶她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那時候這些對她來說,只有做夢的時候才能實現。 現在,當夢境與現實重合,阮西子忽然不知道自己身邊的男人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轉過頭,盯著男人的側臉,他比過去瘦了一些,但依舊不減風采,更顯卓爾不群。 他身材挺拔,一身深灰色西裝,系著領結,優雅、別致,風度翩翩。 她見過很多英俊的男人,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奪人眼球,讓人過目難忘。 不得不說,陳倦真是美男中的佼佼者,也就像那些媒體在新聞上說的那樣,陳倦可能是有錢人里最像明星的那一位,他的存在直接拉升了國內富豪顏值的水平線。 能夠嫁給這樣一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王子,真的讓阮西子感覺很不真實。 等到到了訂婚宴的現場,感受著所有人的祝福與現場的典雅美麗,阮西子依舊覺得腳步輕浮,整個人虛而飄渺。 為了證實自己沒在做夢,她順手掐了一下身邊的男人,正和人說話的陳倦嘴角一抽,轉頭看著她說:“……你在暗示我什么。” 阮西子沒回答,只問他:“疼么。” 陳倦掃了一眼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女性,他本以為她在吃醋,但現在看并不是。 于是他如是回答道:“疼。” 阮西子微笑:“那就好了。” 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