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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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奶奶長嘆一口氣,忽然頭疼得厲害,扶著沙發(fā)靠了下去。 私人醫(yī)生紀遠下樓的時候瞧見這一幕,立刻趕過來道:“老夫人,您沒事吧?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陳奶奶搖搖頭說:“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千萬別告訴乖孫。” 紀遠抿唇道:“老夫人,您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再不好好治療,繼續(xù)瞞著陳總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聽我就是,不管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他怪罪你的。” 陳奶奶說完了這句話,就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紀遠趕緊喊人將陳奶奶送去醫(yī)院。 由于陳奶奶以往的吩咐,這次進醫(yī)院,遠在公司辦公室的陳倦依舊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見。 他坐在辦公室會客區(qū),一杯又一杯地喝水,易則處理完了他突然離席的收尾工作之后匆匆趕回來,喘著氣道:“陳總,您怎么突然就走了,幸好有第二手準備,不然第一名和第二名純粹就是站到臺上去罰站了。” 陳倦頭也不抬道:“只要可以拿到那座獎杯,你覺得他們會在意有沒有人頒獎么。” 易則啞口無言,失笑道:“好吧,那您該吃藥了,我?guī)湍鷾蕚浜昧恕!彼麑⑺幒退f過去,陳倦只是盯著看,沒有任何想吃的意思。 易則遲疑片刻道:“陳總?” 陳倦依舊不動手。 易則抿唇道:“陳總,其實逾越身份地說一句,我也覺得這樣無期限地吃藥不是辦法,您沒想過……做移植手術(shù)么。” 某種意義上,做移植手術(shù)的確是根治病痛的好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可其中需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太大,如果手術(shù)失敗,那連這樣忐忑地活著都做不到了,他不想冒這個險。 acme還沒有完善到讓他放心,奶奶那么大年紀了還需要他照顧,還有……還有誰,他不愿意提起來,總之他不能冒這個險,萬一死在手術(shù)臺上,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易則望向門口,抬腳過去開門,陳倦靠在椅背上望著落地窗的方向,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今夜外面見不到月亮,除了cbd里辦公大樓的明亮燈光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連一顆星星都沒有,茫茫夜空,無邊黑暗,壓抑席卷而來,讓人呼吸短促,有些窒息,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出路。 門外,阮西子站在那,風(fēng)塵仆仆的,看上去也是剛從頒獎典禮現(xiàn)場趕回來。 “我有件東西拿給陳總,他大概不想見我,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給他吧。” 她將手里的首飾盒遞上去,易則卻沒接。 阮西子不解地抬頭望去,易則表情復(fù)雜地沉默了一會才說:“其實按照我的本分,我應(yīng)該接過來替你轉(zhuǎn)交給陳總的。”他回眸望了一眼屋里,壓低聲音道,“可我覺得陳總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需要你親手交給他。” 阮西子失笑道:“不會的,他應(yīng)該很討厭我了,我不是個好女人,‘生命樹’如果不是投機取巧也不能拿到第三的成績,在他心理我就是那種不堪的女人,就沒必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易則皺眉道:“為什么這么說?陳總給了‘生命樹’很高的評價。” 他是去過評審現(xiàn)場的人,自然有發(fā)言權(quán),阮西子愣住半晌才說:“他沒覺得我交上這件設(shè)計是希望他私心上給我高分么。” 易則問她:“那阮小姐是這個意思嗎?” 阮西子立刻搖頭,隨后又垂下眸子:“可他肯定不會相信我沒那份心思。” 易則嘆了口氣說:“陳總并沒誤會你。” 阮西子愣住。 “陳總很欣賞你的作品,他跟所有非議你作品的人說,其他作品雖然華美精致,但在他看來都只是一件冰冷的商品,唯獨你的作品有著不一樣的生命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話說到這份上再不懂就太傻了,阮西子咬唇點點頭,易則直接讓開位置道:“陳總現(xiàn)在需要的大約不是我,而是阮小姐,我就不在這里做電燈泡了,陳總還沒吃藥,希望阮小姐叮囑他記得吃藥,我先走了。” 成為陳倦的助理以來,這是易則第一次自作主張,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阮西子自己選擇。 走了沒幾步,他便看見了從電梯里出來的池蘇念,她手握第一名的尊貴獎杯,怒氣沖沖地想去找陳倦理論,易則見此,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這位世家出身的高傲女設(shè)計師橫眉立目道:“你拉著我干嘛?松手!想不到陳總的助理居然這么放肆嗎,大晚上的在沒人的地方拉著女孩子的手腕?” 易則勾了勾嘴角低聲道:“陳總不在。” 池蘇念壓根不相信,哼了一聲說:“你在的地方他絕對在,你想騙誰?我可不是阮西子,會因為你幾句話就自討沒趣兒地離開,我是池蘇念,我是不會被你趕走的!” 說完話她還想走,易則望著天花板眨了眨眼,這次干脆一伸胳膊擋在她胸前,直接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拉進了重新打開門的電梯。 “喂!你干嘛!放開我!” 池蘇念看著再次關(guān)上的電梯門對易則拳打腳踢,著急地想要跑出去。 易則皺皺眉,低聲說了句“別鬧了”,池蘇念竟然真的莫名其妙安靜下來。 狹窄的空間里,兩人四目相對,須臾,池蘇念好像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一樣生氣地說:“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攔我?等我做了陳太太,我一定要讓陳倦炒你魷魚!” 易則敷衍地“嗯”了一聲道:“好,我等著你做陳太那一天,到時候我一定卷鋪蓋走人。”語畢,淡然地按下了“1”層的按鈕,池蘇念瞧見,再次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易則漫不經(jīng)心地閃躲著,嘴角卻慢慢揚起了笑意。 總裁辦公室里。 易則走得很安靜,沒驚動陳倦,所以阮西子走進來關(guān)上門的時候,背對著門口的陳倦一直以為那是易則來了。 他現(xiàn)在不想吃藥,他知道自己早晚都得吃,只是想任性一次,晚一點吃。 陳倦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和大廈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到這個時間,哪怕是cbd這地方人也不多了,rou眼可見的人們穿著厚厚的衣服慢慢離開這片白日里喧鬧的之地,他眉峰微微皺起,低低沉沉地說了句:“天涼了。” 阮西子剛好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后,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心想,天涼了,要讓xx企業(yè)破產(chǎn)嗎? 陳倦緊接著道:“該開空調(diào)了,易則。” 天涼了……該開空調(diào)了。 果然啊,里寫的都是騙人的。 阮西子自己都覺得自己想得很好笑,她轉(zhuǎn)身去找空調(diào)遙控器,找到后打開空調(diào),調(diào)高溫度,隨后轉(zhuǎn)頭望向陳倦所在的位置,猶豫著該怎么告訴他自己不是易則。 就在她苦惱的時候,陳倦轉(zhuǎn)過了身,像是本打算去吃藥,誰知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阮西子,難免驚訝了一下。 “咳。”阮西子尷尬地咳了一聲,低聲道,“我來了一會了,但你沒發(fā)現(xiàn)我,嚇到你了吧。” 陳倦到底是陳倦,驚訝只是一瞬間,他很快恢復(fù)到了無懈可擊的狀態(tài),深邃的眸子凝在她身上道:“你在這——看來是易則自作主張了。” 阮西子歪了歪頭,瞄了一眼門口道:“是我逼著易助理讓我進來,不是他自作主張。” 陳倦直接越過她要離開,阮西子怎么可能放過他,這么多天了她第一次找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再錯過的話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她現(xiàn)在只想做一件事,做完這件事就當(dāng)做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她拽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面前,順手捏住他領(lǐng)口的領(lǐng)結(jié),防止他再次“逃走”,垂著眼不與他對視,空出一只手從口袋取出首飾盒,當(dāng)著他的面打開道:“你肯定知道這是給你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把我的欠條給我,這個給你。” 他薄唇輕抿,轉(zhuǎn)開了視線不看她,她知道他暫時不會走了,索性松開手將“生命樹”從盒子里拿出來,貼近他幫他系在了脖子上。 男人戴項鏈,尤其是穿著西裝的男人戴項鏈,看上去稍微有那么點奇怪,阮西子沒遲疑,將項鏈替他藏在了襯衫里側(cè),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挨到了他的肌膚,他下意識閃躲了一下,她不服輸?shù)孛貋恚惥肴虩o可忍,抓住她的手厲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阮西子紅著眼圈瞪他:“我他媽要是知道就不會這么做了。” 陳倦倏地放開她的手又想走,阮西子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藥片放到自己嘴里,苦澀馬上蔓延開來,她迅速拉住陳倦,因為慣性她直接撞到了他懷里,仗著自己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個子不算低,就那么仰頭吻上了他的唇,將嘴里的藥片喂給他。 陳倦整個人愣在原地,當(dāng)熟悉的苦味漫延味蕾時,他終于知道他們在干什么。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扣在了她纖細的腰間,眼神復(fù)雜地盯著她沙啞低沉道:“你……” 阮西子呵呵笑著打斷他的話,笑得傷感又不舍:“你是不是想說——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陳倦無語:“你從哪里看來那么多奇怪的東西。” 他們靠得那么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感,阮西子剛才那么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他如今的表現(xiàn)還是今天見到周叔的意外,都代表著他們今后可能不會再有交集了,他們將會和路人、上下級一樣,公事公辦。這是她最后一次靠近他,如果就這么離開,她會覺得遺憾。 人生的遺憾已經(jīng)足夠多了,她這輩子沖動過的次數(shù)著實不多,今天她想……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沖動第二次,這就是那個帶著藥味的吻的原因。 “我可能是傻了才會那么做,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就當(dāng)是跟彼此告別吧。” 阮西子后撤身子,想要離開,可陳倦?yún)s反手拉住她,直接將她壓在了沙發(fā)上。 “道別?一個kiss就夠了么?阮西子,你似乎想得太簡單了。” 陳倦扣住她的手,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像在告訴她——這才叫道別。 同過往的經(jīng)歷一樣。 陳倦的唇齒間總是帶著一些淡淡的藥味,這會兒剛吃了藥,味道更苦澀了,苦得她心都有點疼了,是那種切身實地可以感受到的疼,好像針扎一樣,頻率很快,她幾乎喘不過氣。 陳倦吻著她,心里其實特別難受。 他們是因為這樣的親密而開始有了聯(lián)系,現(xiàn)如今的道別,也要以這樣的親密結(jié)束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上帝保佑,他今后可不要對親密行為有心理陰影。 第34章 該怎么形容阮西子的模樣呢? 簡單來講,她的模樣和清純搭不上邊,說是美艷又好像太單薄了些,美艷這兩個字并不足以形容她的氣質(zhì)與性感。 打個比方好了,家中的妻子為你cao勞一生生兒育女,怕是也抵不過她這樣的女人勾勾手指。你的心情不自禁地跟著她就走了,哪兒記得什么家和妻子。 還好阮西子再怎么爛也沒壞到去破壞別人家庭當(dāng)?shù)谌撸駝t這個世界就不會消停了。 陳倦知道他不該如此被動地沉浸在欲望中,可有些東西理智根本無法控制。 一個男人,當(dāng)他連自己身體都無法控制的時候,離失敗已經(jīng)不遠了。 這句話是他當(dāng)初奉勸別人少給他床上送女人討好的時候說的。 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他似乎離失敗也不遠了。 因為身體原因,陳倦的辦公室備有專門提供他休息的臥室,在辦公室角落處有一扇隱蔽的門,打開之后別有洞天。 他們現(xiàn)在就呆在這間休息室里,阮西子躺在床上,身上已經(jīng)什么遮掩物都沒有了,不得不說她的身材真是好,冬季穿得多了,倒是不怎么明顯,等褪去鉛華,只剩下赤誠的身體時,你的眼睛根本沒辦法從那蜂腰以及雪白上移開。 “這樣做不對。”陳倦壓在她身上目不轉(zhuǎn)睛地說。 阮西子悶聲道:“嗯,不對。” 陳倦慢慢舒了口氣,兩人就那么四目相對片刻,他再次低下頭,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間和胸口,這一夜,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幸福還是該傷感。 幸福的是難得的親密靠近,傷感的是,這東西是用來告別的。 隔天。 易則準時來上班,照例敲了三下門便用鑰匙開門進去,辦公室里一片安靜,無人在,他自然以為如往常一樣,陳倦早已回家,還沒來上班。 十分自然地開始收拾辦公室,這些工作按理說該是保潔的事,但陳倦不習(xí)慣外人動自己的東西,總裁辦公室里機密又多,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易則負責(zé)幫他打理辦公室。 收拾完了大部分地方,當(dāng)易則經(jīng)過洗手間的時候,似乎看到休息室那扇門虛掩著,他一怔,隨后便想到陳總可能是宿在了這里,所以走過去又曲起手指在休息室的門上敲了三下,正要開口的時候,阮西子從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