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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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一旁的黎蕤說道,“把你哥帶到那個已經收拾好了的房間里面去。” “要是有什么缺的,有什么想要的,就提出來,也好讓我彌補一下這么多年對你的虧欠。” 衛澤緒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應當是那種缺愛了以后,一旦感受到一丁點愛意就會死死抓住,而后言聽計從他們說的話的人,所以對他沒有半點防備。 在很久之前他的確是。 不過那些空洞的,已經缺少了的漏洞,都已經被楚澤淵填補的滿滿的,至于多余的其他感情,別人要給他的,他便是再也塞不下了。 所以他無比清醒。 黎蕤點了點頭,把衛澤緒帶到了二樓樓梯口拐角的那一間房間,“哥,你就住在這里吧,這里的東西都是新的,剛買的,我爸好久之前都想要把你帶過來了。” 衛澤緒走進去看了一下房間,的確是挺大的,而且里邊還有配備好了的電腦,床單和被套都鋪的好好的,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他環視了一眼房間,走過去把門關上了,這才是看向黎蕤,眼神嚴肅,“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這里是不是過得并不開心?” 黎蕤笑著搖搖頭,似乎是有些無奈,“哥,怎么可能呢,我爸媽都在家里,每天都有時間陪著我,那可是我親爸媽!” 衛澤緒狐疑的看向他,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的地方。 “你就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過得不開心呢,”黎蕤拍了拍衛澤緒的肩膀,“哥你還是睡一覺吧,等到待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我喊你起床。” 因為兩個人到站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中午了,而且又是讓黎景開車開了那么久,所以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了,衛澤緒倒是不俄,就是有點困。 他凝視著黎蕤,有些無奈,“那好吧,我先睡一覺,但是,如果你真的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 “老實說,作為弟弟的你,還是挺可愛的。” 這完全是看在黎蕤前幾天幫他跑上跑下,幫忙的面子上說的。 黎蕤一愣神,眼眸之中仿佛有幾分哀愁浮現,而后又是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他唇角的狐度分毫不差,如同精致的木偶似的,“哥,我知道了。” 他轉身出了門,把房門給輕輕帶關上了。 心口似乎還在猛烈的跳動,黎蕤咬了咬嘴唇,呼吸劇烈,手指也在不自覺的顫抖,他有點感激衛澤緒,卻又覺得他的行動太過于愚蠢。 而就在這些表情的情緒之下隱藏著的,是深深的懊惱,他知道,他失去了向衛澤緒伸手的機會,他渾身污穢,衛澤緒也不會再抓住他了。 “黎蕤,到書房里來一趟。”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黎清站在書房門口,神色不明,似乎帶著凝重似的,黎蕤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唇角的諷刺卻怎么也藏不住。 他的父親又有任務要布置給他了。 隔著幾間房間,衛澤緒卻是絲毫不清楚門外的暗潮涌動,他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就在睡夢之中,他只覺得自己恍恍惚惚之間伸手抱住了一個冰涼的身體,帶著熟悉的溫度以及氣息,有什么東西蹭了蹭他的臉頰,柔軟而又溫涼。 像是楚澤淵的嘴唇。 他拼命想要從夢境之中掙脫,卻又是怎么也做不到,只能一寸寸的陷入夢魘之中。 清越而又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大雪之中那一抹微冷的香氣,“等我。” 第兩百零九章:楚澤淵到底有沒有來過? 衛澤緒不由自主地動了動手指,想要抓住這抹熟悉的氣息,他焦急的想要從睡夢中醒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冬冬”的敲門聲在耳邊響起,衛澤緒一下子坐了起來,有些茫然的盯著陌生的空蕩蕩的房間,似乎還有些惶然。 他微微蜷縮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是驀然想起了自己睡夢中那抹熟悉而又微涼的氣息,是楚澤淵嗎?他剛剛沒有抓住他。 “哥,你醒了嗎,起來吃飯了。” 黎蕤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衛澤緒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深深的呼吸著,半晌才是回答,“嗯,我來了,等等我。” 他進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失神,衛澤緒怎么也不敢相信方才只是一場夢,自己感受出來的氣息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然而現實又是清晰的提醒他,楚澤淵還在黎景的法器里,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過來自己這邊的。 整理了一下衣衛澤緒就出了房間。 黎蕤等在門口,他趁著衛澤緒睡著的那段時間換了一套衣服,衣服比較正式,襯得黎蕤寬肩窄腰,身量修長高挑,倒是意外的成熟和秀氣。 衛澤緒的腳步頓了頓,疑惑的看著黎蕤,“在你家里吃飯也要講究穿著嗎?” 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也就穿了件黑色的衛衣,下半身是牛仔褲,都是街上促銷價三四十都能買到的,不算貴。 “沒有,”黎蕤搖了搖頭,他的肩膀上那只貓咪也不見了,這幾天倒是很少見他擼貓了,“不過就是我爸想著你剛來家里,第一頓飯要正式一點,要擺正態度!” 衛澤緒有些想要發笑,“不用這么麻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黎蕤拉著到了樓下,樓下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滿滿的占據了大半張桌子,而黎家二房這邊的人都已經坐好了。 “抱歉,我來晚了。” 讓長輩等著總是不大好的,衛澤緒微微低頭,對著主座上的黎清道歉,同時,眼角的余光稍稍打量著左邊座位上的那個女人,也是黎蕤的母親。 渾身的貴氣與優雅,動作也是於持,正是如同黎蕤說的那樣,模樣冷淡而又清高,仿佛無論什么都無法引起她的興趣似的,冰冷極了。 “沒事,坐下吃飯吧。” 黎清的態度很是和藹,他轉頭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鑰卿,和孩子打個招呼吧。” 宋鑰卿捏緊了手里的筷子,看見衛澤緒的臉的時候,就忍不住挑了挑眉,心底兀自冷笑,倒也真像當初的那個女人! 她將手里的筷子丟在了餐桌上,“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衛澤緒摸了摸鼻子,對于宋鑰卿的敵意無可厚非,他估摸著宋鑰卿應該是以為自己是過來與黎蕤搶位置的,所以才會這么不滿。 一旁的黎蕤低垂著頭,黑色的眼瞳里融著可以滴的出水的陰沉,他的唇角帶著一抹冷淡的笑意,他的母親驕傲而又放縱,自以為什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總會出現些讓她無法估計的意外。 第一便是自己這個生命的存在。 第二便是對她千依百順的丈夫竟然找了個剛剛大學畢業的農村女孩,而且還有了孩子。 第二件事情讓她覺得自己的尊嚴遭到了踐踏,從此與丈夫貌合神離,雖然說是表面上裝作了恩愛夫妻,可實質上…… 黎蕤倒是覺得暢快極了。 十幾年前宋鑰卿親自將那個女人趕走,連帶著孩子都給送走了,偏偏這孩子十幾年又是出現在了宋鑰卿的面前,實在是造化弄人。 宋鑰卿到也真是個傻女人,明明傻,偏偏還又嬌縱,與自己的丈夫冷戰了十幾年,偏偏占著正室的位置,強裝笑顏。 黎清看著宋鑰卿離開,拉下了臉,他將手里的餐具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面,輕輕哼笑了一聲,帶著冷意,“你阿姨倒是愈發不知道輕重了,回頭我與她好好說說,讓她給你道個歉。” 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樓梯口,手指驟然收緊。 衛澤緒擺擺手,“不用這樣了……” 好歹也是黎蕤的母親,他轉過頭,想與黎蕤說說話,讓他父親不用這樣,偏偏,在他看清楚黎蕤的表情的時候,他卻是怔愣了一下。 他看見黎蕤低著頭,對著黎清的方向,似乎是在笑,還是那種若有若無的冷笑。 衛澤緒連忙轉過頭,心中仿佛有什么像是突然明了了似的。 黎蕤在黎家生活的并不好,在動車上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欺瞞他的謊言而已。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對面的黎清卻是緊接著說道,“這個家里都是由我做主,你阿姨被我寵過了頭,有些不知禮數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還有,為了認回你,我們打算三天之后就在黎家的主宅給你舉辦一場宴會,正式介紹你。” 他通知般的向著衛澤緒說道,口中的語氣壓根就不是征求,反倒像是帶著幾分命令,不容衛澤緒拒絕。 當然,他也沒想過衛澤緒會拒絕,畢竟這對于衛澤緒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衛澤緒沒有想到什么拒絕的理由,也就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在黎家也是呆不長久的。 晚飯即使氣氛有些僵硬,但是很多事情都談下來了,黎清很滿意,他給了衛澤緒一張卡,“明天讓黎景帶你去買幾身正式的衣服,宴會上穿。” “卡里的錢,你自己隨便用。” 用金錢以及權勢來留住衛澤緒,是黎清現在的想法,他倒是不相信,這個孩子能夠抵擋得住金錢的腐蝕。 衛澤緒也接了下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黎蕤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還和衛澤緒聊了兩句天,不過看見衛澤緒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衛澤緒還是不適應,很快就告辭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再一次入睡之前,衛澤緒睡前喝了一大壺水,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模樣,呼吸均勾,指甲卻是緊緊掐著掌心,保持著清醒。 就算真睡著了,估計也得憋尿憋醒。 他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試圖等到今天下午睡著之后的那股熟悉的氣息。 到底,是不是楚澤淵來過? 第兩百一十章:小緒,不哭 衛澤緒挨到后半夜,還是抵抗不住睡意。 不過這個時候睡前灌下去的一大壺水,就有了用武之地,雖然說困得要死,但是還是抵不住想要去上廁所。 他動了動手指頭,剛準備爬起來,就感受了一股子陰涼的氣息漸漸在房間里擴散了開來,不是那種冷風的寒意,倒像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冷。 經歷了這么多事,衛澤緒已經很清楚了,這是鬼氣,身為一只鬼的氣息。 想到這里,衛澤緒將自己的身體往被子里面埋了埋,佯裝睡得更深,呼吸均勾,等待著這只出現在自己房間的鬼現身。 如同大雪松節枝般的清爽與寒意,以及那一點深入骨髓般的熟悉,微涼的手指觸碰著衛澤緒的臉頰,帶著絲絲縷縷的眷戀與溫柔。 衛澤緒將自己被子里邊的手捏緊了幾分,原本還想著再裝睡幾分鐘,看看楚澤淵到底想要你:什么 但是,從額角的碎發被手指理了理,到額頭突然被什么溫軟的東西親了親,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衛澤緒突然便是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攥住了楚澤淵的手。 他看見楚澤淵一臉驚訝,想要笑,眼淚就給先冒出來了,他不想這樣哭的,但就是忍不住。 沒有楚澤淵的這幾天,他就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似的,每一秒都覺得難熬。 閉上眼睛就想起了他們曾經相處的時光,他甚至想過,要是楚澤淵真的消失了怎么辦? 他實在是惶恐不安極了,現在看見楚澤淵還好好的,一顆吊著的心終于是落到了實處。 他兩只手抱著楚澤淵的胳膊,聲音有點哽咽,“我人就在這里,干什么偷偷摸摸的親,光明正大的不成嗎?” 楚澤淵很快就回過了神,他揉了揉衛澤緒的頭發,“看見你睡得香,我就沒好意思叫你起來。”他替衛澤緒擦著眼淚,輕輕吻著他濕漉漉的眼睫毛,“乖,小緒,不哭。”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衛澤緒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又是坐直了身體,“你不是被黎景抓走了嗎,現在你還能出來嗎?” 楚澤淵眼眸深邃,掩飾掉了那一縷冰冷,“我和黎景做了交易,他放了我,不過我只能暫時在晚上出來。” 而且他也還得與那些所謂的組織里的科研人員虛以為蛇,做著些表面工作,配合著他們的實驗,而這些事情,他并不想要他的小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