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是清楚，完全沒有雜音。

    衛澤緒卻是隱隱覺得不大對勁，那頭他和張維就在對面的實驗樓上，可以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而對面的教學樓上有警察守著，閑雜人等也上不去。

    那這個錄音的人，到底是從哪里得到錄音的呢？

    電視里面的女主播還在夸贊著喬安，一旁的大叔利落的把手抓餅裝好遞給衛澤緒，看見衛澤緒看著新聞，笑瞇瞇的說：

    “這個小明星可火了，我女兒就特別喜歡他，昨天在網上看見他救人的事情想，還跟我夸他特別勇敢！”

    “小伙子，你也喜歡他？”

    衛澤緒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的確，他昨天救人真的是很勇敢。”

    不顧自己安危，表現的人溫柔又耐心。

    他一手撐著自行車一手抓著手抓餅，白色的校服t恤被風吹的鼓起來了一大塊，獵獵作響。

    稍長的額前的頭發被吹往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以及一雙自信而又溫暖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身量拔尖兒，像是一叢青竹。

    修長的長腿蹬著自行車，即使嘴里還咬著手抓餅，但是一路上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哥們，我好餓！”

    剛剛到了教室，張維就對著衛澤緒苦著臉嚷道，他的眼睛底下有些青黑，臉色也不大好，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面，扣著一塊橡皮擦。

    “你又通宵打游戲了？”衛澤緒輕輕蹙眉，看著張維的臉色有點擔心，把自己書包里面的牛奶遞給了張維，“你最近的臉色都不怎么好。”

    張維迫不及待的把吸管插進牛奶插口里面，狠狠吸了一口，擺了擺手，“沒事兒，你放心好了，我就是來早了又沒買早餐，餓到脫力。”

    既然張維都這樣說了，衛澤緒也就不大好問下去了，他頓了頓，又想起來個事兒。

    “對了，張維，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張維腦子還有點懵，動作遲緩的把手機從書包的夾層里面拿出來遞給了衛澤緒。

    衛澤緒一開鎖屏，發現上面是個女孩子的照片，他也沒管，徑自打開了微博，果不其然，關于昨天宋嘉怡以及喬安的事情已經上了熱搜，網友的回復無一不是在夸喬安溫柔勇敢。

    喬安的這件事情正在發酵，衛澤緒攏了攏眉，將手機還給張維，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

    張維擺手，靠在書桌上面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等到上了課，綜藝節目的導演來這邊拍攝的時候，指定的幾個攝像師都比最開始的幾天多，連帶著喬安的待遇都好了不少。

    衛澤緒估摸著大概是這一次喬安靠著這次機會指不定要大火，綜藝節目的導演也開始捧著喬安了。

    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每個班的學生都要出去做課間cao，還會組織學生代表查實到人數，要是班里面差了人就會直接扣班級分。

    以前楚澤淵也跟著一群學生查過，衛澤緒站在隊伍的尾巴上，瞧著楚澤淵戴著學生代表的牌子，一雙眼睛漂亮而又冷漠，身材修長，在一群學生代表里面鶴立雞群。

    衛澤緒當時校服外套掉在了家里面，沒穿校服也就跑出來做cao了，懶洋洋的動著手腳，動作慵懶隨性。

    當時三班的一個班委就要扣他們班的分數，倒是楚澤淵，面無表情的卻又動作利落的把他自己的校服脫給了下來，扔到了衛澤緒的身上。

    “穿上。”

    “那就謝謝了！”

    衛澤緒挑了挑眉，抬手穿上了衣服，咧著嘴笑的不大正經，露出了漂亮潔白的牙齒，唇角的酒窩若隱若現。

    楚澤淵微微頷首，沒說話，只是深深凝視了他一眼，就離開了繼續查下一個班級了。

    張維笑瞇瞇的湊過來攬住衛澤緒的肩膀，“哥們，啥時候和咱們班的學霸關系這么好啊，你竟然沒發脾氣還接了別人的衣服給穿上了！”

    不是他說，衛澤緒的確是有點小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他膈應的慌，更別提說是穿別人的衣服了。

    衛澤緒唇角一掀，冷漠的推開張維，朝著升旗臺的地方揚了揚眉，“得了吧，教導主任看著呢，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受處分！”

    張維一轉頭就瞧見教導主任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他們，他手一抖，立馬就松了攬著衛澤緒肩膀的手。

    猝不及防的想起了關于楚澤淵的事情，衛澤緒眉尖微蹙，唇角的弧度也抿的平直，他恨恨的踢了一腳垃圾桶，莫名其妙的有點火氣，“艸！”

    他搓了搓指尖，有點手癢，進了廁所的一間隔間打算點根煙抽抽。

    剛剛打算點著，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次水軍請的很及時，拿著這件事繼續炒熱度，應該能夠繼續吸粉……”

    “總之你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那個女生我今天下午回去看看她，放心好了，表面工作我還是會做好的，你把這件事再推一把……”

    ……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隨即便是腳步聲“噠噠噠”的走遠，衛澤緒渾身僵硬，指尖有點發麻。

    他在廁所里面待了一會兒，才是拉開插銷，走了出來。廁所里面靜悄悄的，他剛剛在門口放了個暫時清掃的牌子，因此也就沒人打攪他。

    估計喬安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進來的。

    衛澤緒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根煙，“啪嗒”一聲打火機的橘紅色的火苗就竄了起來，淡藍色的煙霧也就裊裊逸散，模糊了他的臉。

    他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眼神有些茫然，口腔里的煙味讓他覺得提了些神，打散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

    他一般不抽煙，但是這種東西，讓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塞的滿滿的，不再空虛。

    廁所的窗戶打開著，一陣陰涼冰冷的風猛的刮了過來，他手里那根點燃的煙頭猛的熄滅了，隨即便是一股大力扣住他的手腕，那根煙輕輕巧巧的掉在了地上。

    “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嗯？”

    那只鬼又是突然出現，咬著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道，冰涼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脖頸，讓衛澤緒敏感的動了動身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管的真寬，衛澤緒翻了個白眼，心底煩躁異常，他側過頭，“不用你管！”

    話剛說出口，他就有點后悔了。

    他對面是個非人類，他干什么要這么硬氣的吼這只鬼，果不其然，一只冰涼的手扣住了他的下頷，順著他脖頸的弧線慢慢的摩挲。

    那只鬼輕輕哼了一聲，衛澤緒的嘴唇就被咬了一下。

    “張嘴。”

    衛澤緒憋屈的張開嘴巴，露出里面淺粉色的舌尖，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舌尖就被那只鬼含住，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腰軟了一半，渾身像過了電似的。

    “既然你這么喜歡，我就嘗嘗，這煙味兒，到底是個什么味道。”

    第十章：今晚我來找你

    “唔……輕一點……”

    衛澤緒深深的喘息著，嘴唇被那只看不見的男鬼輕咬深吻著，胸腔里的空氣被強勢的掠奪，他承受不住這只鬼的攻勢，身體發軟。

    他被男鬼壓在了廁所的墻壁上面，一條腿被迫抬高，雙手無力的被鎖著舉過了頭頂按住，因為親密的接觸，他的褲子已經濡濕了一點。

    “真想在這里上了你……”

    那只男鬼親了親衛澤緒已經是紅腫的嘴唇，唇間呢喃著，即使衛澤緒現在已經被親的七葷八素，但是他也能夠聽的出來男人話中的欲望。

    衛澤緒眼神冰冷，“絕對不可能！”

    在這里，這種公共場所，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看見了，那他要怎么解釋自己被一只鬼艸到合不攏腿，只能喘息著叫著的場景，這不就是把他的尊嚴往地上踩呢。

    衛澤緒咬著嘴唇，卻是被男鬼摟進了懷里面。

    “乖，別這樣看著我，”男鬼不知道用什么擋住了衛澤緒冰冷厭惡的視線，親了親衛澤緒的眼尾，“不做就不做。”

    冰涼的身體緊緊的貼著，男鬼沉默的抱著衛澤緒抱了一會兒，“以后不準吸煙了。”

    這樣近乎命令的話讓衛澤緒在男鬼的懷里掙扎了起來，他扭著身體，“憑什么我要聽你的！”

    控制他的人不夠，還要控制他的習慣和愛好，衛澤緒這個人，過了十幾年的放蕩不羈的生活，被人管制的感覺，讓他實在是不爽。

    男鬼沒有說話，親了親衛澤緒的眼皮子，“今天晚上，我來找你。”

    像是一陣風似的，說完這句話，廁所里面那種陰涼冰冷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衛澤緒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心亂如麻。

    今天晚上來找他，干什么？

    衛澤緒手上的動作一頓，襯衣的扣子被他扣的亂七八糟的，他強忍著自己暴躁的情緒將扣子一粒粒的扣整齊了，拿冷水洗了把臉。

    大晚上的來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干他！

    想起前幾次大晚上做春夢的情形，衛澤緒一張臉都紅了，就連耳廓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等衛澤緒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要上課了，他慢吞吞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發現自己的抽屜里面好像多了點東西。

    他貓著身子從抽屜里面拿出來一看，是盒巧克力，也不知道是誰送的，衛澤緒不大愛吃甜食，就又給塞回了抽屜里面。

    “哥們，風姿不減當年啊！”張維拿著一本書卷成筒狀，敲了敲衛澤緒的桌子，對他眨了眨眼睛。

    衛澤緒揚了揚眉，笑瞇瞇的，“也不看你哥們我是誰，你要是長得有我一般帥今天的這待遇你也有！”

    “切，自戀！”

    張維鄙視的看著衛澤緒，“就仗著你長得帥為所欲為，傷透了多少妹子的心！”

    衛澤緒和楚澤淵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帥哥，但是在這所高中，兩個人的人氣卻是不相上下。

    楚澤淵氣質冷漠矜貴，一舉一動斯文有禮，而且成績很好，次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從來沒有人撼動過他第一名的寶座。

    很多女生就喜歡這種學霸型的帥哥。

    而衛澤緒雖然說是個學渣，逃課上網吧之類的事兒屢見不鮮，偏偏他長得陽光帥氣，笑起來很是燦爛，打籃球也很帥，性格也開朗，在男生女生里面吃的很開。

    所以兩個人每天都會收到些小禮物和情書，張維和衛澤緒一起一個班了很久，都已經看到麻木了，因為最近快要高考了，所以這種情況才收斂了些。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都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人。

    聽著張維這么一說，衛澤緒聳了聳肩，不說話。

    他對愛情這種東西沒有什么太強烈的感覺，大概是一個人過了這么些年，他早就已經變得獨立堅強。

    雖然有的時候也會覺得寂寞和空虛，但是，在一段感情里面，或許他才是那種索取的更多的人，那些女生壓根就無法給他更多的……安全感。

    他的心就像是緊閉的蚌殼，需要有人強勢的打開那緊緊的入口，他才能完完全全的敞開那顆心。

    一上午的課上完之后，很快就到了中午的吃飯時間了，到了下課的時候喬安就主動過來找張維和衛澤緒了。

    “我們一起去吃飯怎么樣？”喬安率先打了個招呼，朝著兩個人問道。

    衛澤緒打了個哈欠，他睡了一上午還有點腦袋不怎么清醒，倒是張維伸手勾住了喬安的肩膀，“成，都是兄弟，想一起去就去唄！”

    他招呼著衛澤緒，“哥們快點，待會兒搶不到位置了！”

    兩個人到了食堂，衛澤緒因為經常打籃球之類的，消耗量大，因此口味偏向于rou食，他要了一份糖醋排骨和紅燒rou，隨意的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著，不一會兒張維和喬安就過來了。

    兩個人的身后還跟著攝像師拍著錄像，張維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估計是被拍到了很開心。

    衛澤緒朝著張維招了招手：“這邊！”

    張維端著餐盤朝著這邊走過來，卻是沒想到斜里突然沖出來了一個女生，直直的撞在了張維的身上，手里的湯菜飯都撒在了張維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