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賀域晴點點頭,出門前還是低聲道:“如今城中怕是很難找到好大夫了。” 劉鎏點點頭,見賀域晴出門離開了,捧著肚子等綠腰拿了酒過來,吩咐道:“脫了他的衣裳,給他擦擦傷口,我看看傷勢如何。” 好歹以前是產科醫生,基本的外傷救治還是不在話下的。 綠腰臉一紅,手微微發抖將郎佩身上的衣裳解開,鮮血干涸了,黏在傷口上,輕輕一扯,郎佩就悶哼一聲,只是仍舊昏迷著沒醒。 脫了外裳,劉鎏才發現郎佩的內裳上縫著一封密信,解下來打開一看,是許劭的字跡。 她仔細看了看,暗暗放下心來,轉首將密信撕碎了。 郎佩的衣裳被一點點剪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還有腰腹側一道猙獰的劍傷。劉鎏上前看了看那傷口,又檢查了一番他的內腹,不幸中的大幸,沒有內出血,只是貫穿傷失血過多了。 “還好還好!”她舒了口氣,指使綠腰,“去把你的針線盒拿來吧。” 她將銀針和棉線用烈酒泡了泡,動手被郎佩縫合傷口,縫到一半的時候,郎佩悶哼著疼醒了過來,一抬頭看見劉鎏,驚得一顫,想起身:“公主……” “別動!” 劉鎏瞪他一眼,抬手按了他一下:“躺好,就快縫好了!” 郎佩蒼白的臉上頓時微微一紅,轉過頭不敢看劉鎏了,只是渾身肌rou不自覺地繃緊,一動也不敢動! 劉鎏一針又一針地縫合,剪了線頭之后,看了郎佩一眼,這小子咬著牙一聲都沒吭。 “你回來,是幫駙馬爺給我送信的?” 郎佩臉上的微紅慢慢消散了,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信……” “我看過了!辛苦你了!你回來幾天了?” “昨晚剛到。” “駙馬現在大概到哪里了?” 郎佩低頭想了想:“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到了才對!” 劉鎏忍不住皺眉:城里亂起來的時候,許劭的人馬并沒有進來,那他去了哪里? …… 許劭帶著兩萬雪山宗門的傭兵,正在城西五里外,排兵布陣,等著人呢。 城里四處有戰火濃煙燃起的時候,蕭翎湊過來低聲問:“駙馬爺,公主在城里,會不會……” “她很聰明,城里的人手她都知道在哪里,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么說,心里終究擔心。 可是他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等了沒多久,城門忽然打開,一隊人馬騎著快馬奔出來。 許劭坐在一張氈布蓬下,慢悠悠地在面前的桌子上倒了兩杯就,看著奔過來的人,遠遠地笑了笑。 弗蘭腿上傷口草草地包扎了,身上有傷,心情自然不大好,離得老遠居然看到有人劫道,烏壓壓的看上去有幾萬人的模樣,他頓時心情更是不好了。 許劭等到他騎馬走近了,抬手招了招:“二王子,好巧啊,何不下馬一起飲一杯?” 弗蘭臉色不大好看,回身看了看自己的人,只剩九個了。 干不過!只得乖乖下馬!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許劭身前坐下,許劭端著酒杯笑瞇瞇地看他的腿:“王子受傷了?” 弗蘭苦笑,看他一眼:“只是拜小寒所賜。” 許劭笑容一頓,冷冷地看著他:“王子可能記性不大好,公主就是公主,不是什么小寒。王子要是再叫錯名字,本駙馬爺可能會一個不高興,叫人將王子捏死在這里!” 他笑瞇瞇地回身看了傭兵們一眼,他們齊齊站正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弗蘭頭皮一麻,他私自帶人來樂陽,本就是是遭到大部分人反對的。 要是把命留在這里了,辛苦籌謀十年的基業,豈不就毀了? 他立即輕咳一聲,笑道:“公主天生神力,一箭射來,我的腿骨差些折斷,當真叫人心生驚駭!” 許劭與有榮焉,他的女人,自然不是凡品! “駙馬率軍等在這里,恐怕不是為了和我敘舊喝酒的吧?” 許劭喝了一口小酒,點點頭,笑了:“當然不是!我等在這里,是想叫二王子簽一個合議書!” 弗蘭心里咯噔一聲,沒說話,還是瞪著許劭。 許劭轉頭朝蕭翎笑瞇瞇地說道:“老蕭,把合議書給二王子看看。” 蕭翎立即從腰間拿出一卷書冊,展開,放在了弗蘭身前:“二王子請過目。” 弗蘭接過來看了看,臉色頓時都要綠了:“一年五千匹戰馬?黃金一萬兩?你們干脆打劫好了!” 許劭一攤手:“我就是在打劫啊!” 弗蘭一時被堵得無話可說了,冷著臉看他:“太多了,我烏孫國暫時拿不出來!” “我知道你拿得出來!當然,我也不是白要你的戰馬和金子,你看,我身后這兩萬傭兵,各個都是好手,可以借你,你率兵回烏孫國,立即能拿下王位!這么一點點戰馬和黃金,換你的王位,劃算得很,不是嗎?” 弗蘭看了許劭身后的軍隊一眼,個個裝備精良,的確叫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