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父王!鎏兒可能有身孕了,我們家,有后了!父王,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鎏兒和腹中孩兒平安無事!您被人設計陷害而慘死天牢,兒子知道是誰害了您,卻不能此時手刃仇人,是兒子不孝!父王放心,等此間事了,兒子一定用別的方式,為您報了這血海深仇!” 說完,他又朝著牌位磕了頭,才起身,將牌位重新收進行囊里。 第二卷 106 who are you 這日午后,劉雍在焦州,知道手底的人沒有找到柳桐桐之后,臉色很是難看。 偏偏門口的守衛(wèi)又來傳令:“太子殿下,陛下宣您過去。” 他板著臉去了前頭書房里,劉涓正在看信,見他進來,抬手將信在燭火上燒了,朝他招招手:“你過來,這是最新的戰(zhàn)報。” 劉雍走上前,將戰(zhàn)報接了,看完之后,淡定地遞還回去。 劉涓看著他,清朗的臉上有些疑惑:“你看著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這是必然的,姐夫……哦不,妹夫和張將軍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龍卻城并不難拿下。” 劉涓點點頭,又疑惑地看他:“你早知道你meimei在軍中?” 劉雍一臉驚訝,像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似的:“她在軍中?和許劭在一起嗎?” 劉涓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忽然就笑了:“你院子里之前伺候你的丫鬟呢?” 劉雍淡定地答:“不喜歡,攆出去了。” 劉涓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道:“這次拿下龍卻城,你meimei功不可沒。” 劉雍點頭:“嗯。” “龍卻城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局勢,今年的除夕,我們一家可以在樂陽團聚,你這里準備一下,卻城外迎一迎你們母親,咱們開赴樂陽。” 劉雍聽他說“咱們一家”,終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眉,急忙垂下臉去,淡淡地答:“好,我立刻動身。” 劉涓見他肯配合,語氣很是欣慰地說道:“你能這樣,很好!桐桐很快也會去樂陽,你入主東宮,身邊不能沒有個伺候你的人。” 劉雍驚喜地抬頭看他,只是仍舊有些狐疑:“您當真愿意我見她?” 劉涓點點頭:“只要她做不了你以后的皇后,留她在你身邊叫你定定心,有何不可?” 劉雍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可又不能當場跟劉涓說“我就要她做我以后的皇后”,只得忍下了,什么都沒問。 從劉涓的書房里出來,他就收拾行裝,去城外迎接蕭氏。 蕭氏一行人把劉鎏弄丟了之后,在原地滯留了兩天,將附近的山崖和樹林都搜了個遍,沒找到劉鎏,蕭氏就知道劉鎏已經(jīng)跑出去了,并沒有半道上受傷出事,放了心,這才下令繼續(xù)朝焦州進發(fā)。 一路裝作商戶,隨身帶著的幾車細軟,也被一路上的重重關卡搜刮而去,等到了焦州城外的時候,一行人連馬匹都被如狼似虎的趙國守軍給搶奪了去,他們步行而來,遠遠地進了焦州城城門奔出一隊人馬,蕭氏遠遠地只看一眼,就笑了。 等到劉雍奔到近前,與他們打了照面,蕭氏才拉開頭上的風帽,朝他笑道:“你這孩子怎么出來了?” “奉陛下之命,來迎接娘娘進城。”劉雍翻身下馬走到蕭氏身前,語氣淡淡的,躬身微微一禮,“娘娘隨我等進城即可。” 蕭氏看他神情,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當著大家的面,什么都不能說,上了劉雍帶來的額馬,她與劉雍齊頭并進,忍不住問他:“你jiejie在哪里,你知道嗎?” 劉雍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地看她:“不是meimei嗎?” 蕭氏一頓,隨即失笑:“他連這個事情都告訴你了?” 難道父子倆關系還挺不錯的? 劉雍神情冷淡地勾了勾唇。 蕭氏看他神色,心知自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劉涓果然沒有用心和這孩子緩和關系。 一行人氣壓很低地進了城,直奔城守府。 劉涓的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聽到門口守衛(wèi)的稟報,劉涓疾步走了出來,見了蕭氏,頓時露出大大的笑容來:“慕雪……” 蕭氏閨名蕭慕雪,已經(jīng)太多年沒有人這么叫過她了,她坐在馬背上,看著劉涓兩鬢些微的白發(fā),紅了眼眶:“你老了……” 劉涓走到她身前,伸手扶她下馬,當著眾人的面,拉著蕭氏的手,竟然直接拉著人抱進了懷里:“慕雪,慕雪……” 蕭氏只覺得當著孩子的面,老臉微紅,伸手要推開劉涓。 他借著力道也就松開了,轉(zhuǎn)頭見劉雍板著臉跟個樁子似的站在一邊,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隨即對蕭氏說:“咱們?nèi)逢枺F(xiàn)在就走,能撐得住嗎?” 蕭氏看看城守府:“你的那些屬下怎么辦?” “他們陸陸續(xù)續(xù)也會過去的,咱們一家先走。” 蕭氏倒是沒有意見,雖然有些累了,但是坐馬車趕路總比步行要輕松得多,于是點點頭:“也好。” 她被劉涓扶著上了馬車。 劉雍騎著馬守在馬車邊,與他們一起上路。 馬車慢悠悠地駛出焦州城的時候,焦州城的百姓大概知道新皇帝要定都樂陽了,竟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城門口夾道相送,高呼著:“陛下,路上小心哪。” 劉涓掀了馬車的簾子朝那些老人招招手,不便下車,只在馬車里朗聲說道:“外面天寒,你們都快些回家去吧。” 老人們在城門口揚長了脖子目送儀仗離開,才四下里散了。 車隊行出一段距離了,劉雍轉(zhuǎn)頭朝城門口看看,才一臉凝重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來,朝馬車看了一眼。 劉涓卻正掀著簾子看著他,見他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是不是覺得奇怪?” 劉雍抿唇,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是坦坦蕩蕩的疑問。 劉涓又笑了:“你一定在奇怪,我這么個亡國的太子,為何能受到普通老百姓的愛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