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山呼聲震天動地,遠(yuǎn)在東宮里的賀域晴都聽見了。 她捂著酸痛的腰,趴在窗口看著太極大殿的方向,笑得甜蜜極了。劉鎏在一邊閑著沒事畫畫,將賀域晴放進(jìn)了畫卷中,一邊落筆,一邊打趣賀域晴:“如何?事成了,心里滿意了吧?” 賀域晴嘿嘿笑著,麥色肌膚下,潔白的牙齒尤為明顯:“滿意!太子美人看著嬌弱,想不到很威猛!” 劉鎏啐了一口,倒是先臉紅了。 兩人正在說閑話,殿門外忽然來了個小太監(jiān),在門口稟報:“姑娘,國公爺派小的來知會您一聲,宮門外,壽春夫人來求見?!?/br> 劉鎏一頓:“壽春夫人?你沒聽錯?” 那可是陳家的老祖宗,陳寧兒的嫡親祖母,怎么來東宮求見了? “是要見我嗎?” 小太監(jiān)尖聲答:“說是求見夫人,國公爺特意囑咐奴才,讓姑娘您知道便可?!?/br> 劉鎏豁然開朗,頓時紅了臉。 賀域晴見她神色,有些奇怪地問:“那什么夫人來干嘛的,你怎么這么一副思春模樣了?” 劉鎏還沒答話,柳桐桐在一邊忍不住笑道:“壽春夫人大抵是得了世子爺?shù)恼埱螅瑏肀C降?!?/br> 賀域晴一聽,頓時表現(xiàn)得比自己要嫁人了還開心,一挑三尺高,尖叫起來:“??!真的啊!我去瞧瞧!” 說完,轉(zhuǎn)身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外跑。 劉鎏急忙喊:“唉,我畫還沒畫完呢?!?/br> 那野丫頭卻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劉鎏和柳桐桐一起也溜去了前殿,在偏殿里關(guān)上門偷聽。 壽春夫人是灈陽城里難得的全福夫人,一輩子和丈夫恩恩愛愛,膝下子女雙全,兒孫滿堂的,又因為夫家顯赫,得了個“壽春”的誥命封號,風(fēng)光美滿的很,正適合給人保媒送嫁。 她如今雖然頭發(fā)花白,身體卻還硬朗,得了太皇太后袁氏的吩咐,就帶著許劭的八字上門來了。 王氏一開始還以為是來給劉雍保媒的,畢竟劉雍如今跟著許融出去打了一圈的仗回來,誰都知道劉家有個文武雙全的俊秀兒郎還是光棍,前兩日都有人上門來打探消息了。 哪知道壽春夫人開口沒聊幾句,就把話頭往劉鎏身上引了過來。 劉鎏在偏殿里聽了半天,被旁邊的柳桐桐笑得臉上發(fā)熱,不愿意久待了,起身跑了出去。 柳桐桐跟上來,看劉鎏很幸福,就放心了,等到了殿外,忽然開口說道:“jiejie,你這邊已經(jīng)安頓好了,我想我也該離開了!我想在城中尋一處位置好一點(diǎn)的鋪?zhàn)?,等城中修繕得差不多了,繼續(xù)開店做些小買賣養(yǎng)活自己和弟弟!” 劉鎏有些不舍,拉過她:“這么著急嗎?城里現(xiàn)在還亂得很!” “就是想著亂的很,京兆尹那里,才會把殘破的鋪?zhàn)庸_拍賣了,價格也壓得低,現(xiàn)在出去買鋪?zhàn)樱纤隳??!?/br> 劉鎏雖然不舍,可人家畢竟不是她的婢女,能自食其力,她該高興才對,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又開口問道:“錢夠嗎?我可以入股喲!開一家大大的酒樓,不是更好?” 柳桐桐神色一動,立即笑了:“jiejie既然愿意入股,我自然沒什么不樂意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劉鎏想著沒畫完的畫,忍不住奇怪地看了看四周:“賀域晴不是說要來看熱鬧嗎?人怎么不見了?” “大概是有事被叫去前頭了?!?/br> 劉鎏想到賀域晴睡了許融,如今許融大概已經(jīng)準(zhǔn)備登基了,賀域晴作為這場戰(zhàn)事的大功臣,會得個什么位分呢? 太子正妃?! 劉鎏只覺得想到這里就有些激動,許融的皇后要是賀域晴這樣的狂野妹子,后宮以后有熱鬧了! “走,咱們?nèi)デ邦^看看?!?/br> 賀域晴的寢殿前廳里,她正氣鼓鼓地聽東宮管事念著文縐縐、臭長臭長的冊封文書。反正她也聽不懂,等到管事的念完了,才翻著白眼問:“太子美人是什么意思?要娶我嗎?” 管事的笑瞇瞇地答:“公主,不是娶,是納?!?/br> 賀域晴不大懂這些字眼的區(qū)別,疑惑地看他:“側(cè)妃?妃子就是妃子,為什么加個側(cè)字?” 一句話問得管事啞口無言:他咋知道?他一個可憐的太監(jiān)又沒有娶過大老婆小老婆的! 剛走到門口的劉鎏一聽“側(cè)妃”兩字,臉色頓時沉了沉。 她果然是把形勢想得太好了些! 抬步進(jìn)了大廳,她笑著朝賀域晴行禮:“臣女見過側(cè)妃娘娘了!” 賀域晴被她行禮弄得紅了臉,沒好氣地來抓她:“你可別這樣,我不高興看你朝我行禮的!你來,幫我看看這文書寫的都是些什么?” 劉鎏從管事的手里拿過文書,看了一通,隨即笑著言簡意賅地跟賀域晴解釋:“公主,你以后就是太子美人的小老婆了!” 賀域晴頓時委屈地嘟嘴:“小老婆?他還要娶大老婆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事情的啊,太子娶大老婆,還有另外一堆小老婆,都是必然的!公主當(dāng)時不是說,不會介意的嗎?” 賀域晴眨眨眼,短時間內(nèi)的不高興頓時消散了,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也對!我早就想明白了的!那好,我明白了!管事的,你把文書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放在這里吧,你可以走了!” 管事弓著身子笑瞇瞇地走了。 劉鎏拉過賀域晴回去接著畫畫,只是總也靜不下心來了,眼看著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晚,那壽春夫人還是沒有離開,也不知道是在跟王氏聊些什么。 直到天邊有了晚霞,暮色漸起,外面才聽到動靜。王氏將壽春夫人送了出去,回過頭,就來找劉鎏了。 “等得著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