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吳邪他們走了過去,見那石壁下面有一個巨大的方洞,門口堆著一堆碎石,被移開了不少,還有一部分擋在洞口處。 “這洞怎么反打的?而且怎么開在了這?這不可能啊。”潘子看著洞口驚訝道。 “怎么不可能?這又不是你修的。”胖子說。 “你想啊,當年這應該算是水下,洞開在這,那些工匠難道是魚嗎?”潘子又湊過去仔細的看著那個洞口,沒過幾秒忽然又驚呼了一聲,“過來看,這有東西。” 他把手電照了過去,燕小芙一眼就看見了幾行熟悉的英文。 這行英文相較之前幾次而言刻得極淺,像是匆匆留下的,而且筆跡很亂,看起來像是用登山鎬刨上去的,刻痕特別的新。 胖子湊過來看了一眼當時就驚呼了一聲,“小吳,你快來看,這也有洋文。” 吳邪聽了這話,趕緊走了過來,看了看那行字,可不就是那行見過了幾次的洋文。他腦中尋思了一圈,這莫非是三叔留下來的暗號? 不對啊,就三叔那個人,留暗號鑿個印出來就行了,何必留下個洋文? 那就是阿寧?還是當年跟三叔帶著文錦時刻下來的痕跡?吳邪看了看痕跡,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對,這痕跡太新了,也就是最近刻上去的。 他冥思苦想了很久,忽然間心里一跳——這該不會是悶油瓶刻上去的吧。 當年海斗里下到碑池中的時候,大家就在池壁上看到了這行字,看到這個符號之后,悶油瓶就忽然沖了下去,才知道“這個地方我來過。” 還真是這樣,那么悶油瓶指不定都走到大家前面了,進了斗那人就跑沒影了,誰想到那人的速度這么快。 既然可能跟悶油瓶有關,那這行字的意思……吳邪慢慢地把頭轉向了也站在一旁看著這行字的燕小芙,看見她也一臉懵逼的站在那里,忽然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怎么能指望著一個秦朝粽子懂洋文。 不過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話已經脫口說出來了,他問燕小芙,“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這句話一問完,他就聽見站在前面仔細查看洞口的胖子忽然間“嗤”的一聲笑了,吳邪被他這一聲笑弄得有點尷尬,他當然知道粽子不會懂洋文,但是看這刻痕的架勢指不定就是悶油瓶刻下來的,說不定這個粽子就知道些什么呢? 不過這推論他還沒跟胖子說,所以聽見他的笑聲雖然有點惱,卻也沒急著辯解,看那粽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沒聽明白的樣子,吳邪嘆了口氣,心想著算了,自己也是有病,多那個嘴干嘛呢。 他轉過頭,也跟著一起查看那個洞口,卻忽然聽見身后有個女孩子的聲音輕輕地說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一出來,這里的氣氛瞬間就有點奇怪了,潘子,吳邪,胖子忽然一起轉頭看向了燕小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有點瘆人,不知道是因為那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還是因為這個女粽子居然能看懂上面寫得是什么。 …… “……所以那行單詞是啥?你他媽的給我玩圣光大法也就算了,他媽的連語音都給我消成了‘嗶——’的一聲。” “喪心病狂,令人發指,傷心的我難以自拔,不管了,睡覺去,他媽的看你們行軍了兩天都快看睡著了,好不容易來了點高潮你他媽就給我來這個。” “潘子他們的反應好奇怪啊……感覺不像是聽到什么好東西的表情,又不像聽到什么壞東西的表情,所以到底是啥啊!!你說不說!不說砸你家玻璃啦!” “之前在某個小區碰見過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友情提示一下切勿玩火自焚否則真的就要爆地址了233333” 媽的,爆就爆唄,反正是租的,你前腳爆勞資后腳去別的地方再租套小房。 燕小芙跟著潘子幾人已經進了那個洞口,來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剛剛的潘子幾人聽見了那行單詞之后,看起來心里都有了點各自的想法,不過這會顯然已經把心思都藏了起來。 之所以幾人的表情看起來既不開心,也不悲傷,如果仔細的看大家的表情中只有茫然和不解,是因為那行單詞確實是個完全跟此時此地的境遇沒有一毛錢關系的詞,其關系之遠大概可以類比杜甫和印度人,花椰菜和黑框眼鏡,根本就是不著邊際的東西。 你要說燕小芙是不是把那行單詞記錯了……她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是不可能的。早在第一次盜墓直播的時候她就見過那個東西,回去之后立即用了牛津版大辭典來查,一共六個意思全都記下來了,甚至連例句都看了一遍,然而就是沒看懂什么意思。 所以這會燕小芙也沒指望著吳邪他們能明白什么,她反正是明白不了了,不過她也不用明白,知道的多了說不定更容易把自己繞進去,穿越過來的老老實實當個局外人就不錯。 燕小芙覺得自己就算真的有局,那也絕對不是在這里,而是在主播這件事上。然而她的局反正就一直挺莫名其妙的,不過燕小芙就這點好,特么的想不明白的事情從來不多想,想多了短命。 不過吳邪可是局內人,而且還是重要的棋子。有時候燕小芙覺得他確實是挺慘的,身處局中,還什么都不知道,腦子還轉不過來彎,一門心思的就想知道真相,他要是像燕小芙這么沒心沒肺說不定就不會過的那么苦了。 所以她把這個消息提供給了吳邪,特別零散的一個消息,但是說不定哪年哪月吳邪下了某個斗的時候忽然間恍然大悟,我cao,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嗯,天真弱雞,但是邪帝靠譜的一比。 他們來到了又一個隧道里,燕小芙看這種隧道看得都有點想吐了,一直在科教頻道里出現的那種墓道,現在她在里面呆了這么長時間,這玩意畢竟是給死人設計的,又沒刷墻灰又沒點燈籠,連個窗戶都沒有,看起來陰暗的不行。 盡管直播間的觀眾們坐在電視機前看的津津有味,這也是為什么幾人這么長時間一直在干走觀眾也沒跑光的原因,甚至這里場景的“復原程度”還得到了幾個直播間考古界人士的高度贊揚……但是燕小芙看得就是有點不爽,靠,你來走,我喝著可樂看行不行。 這里跟外面的墓道不同的是,附近的空地上擺滿了大大的瓦罐,足足有半個人那么高,看上去就像個大酒缸,粗略的看下來得有一千來罐。胖子要錢不要命的毛病又上來了,又開始對著這個缸開始瞎轉悠,琢磨著要不要把這個缸給搬出去賣了,被吳邪一通數落,叫他歇著點。 胖子沒理他,依舊搬了個缸出來,嘴里嘖嘖贊嘆道這可是好東西啊,一千多年的老酒,吳邪看著他說你可悠著點,別吃食物中毒了,胖子連連擺手笑著說不能不能,酒這東西放不壞的,老祖宗倒斗有的專門就是為了那老酒的,最多也就是拉個肚子。 燕小芙在一旁抱著人俑的頭看著,她知道這里面的東西有點毀三觀,忽然惡作劇的想讓胖子真的喝上一口,結果旁邊的潘子一腳就把罐子給踢飛了出去。 一時間,這里到處都飄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原著中形容這種味道是“濃郁的奇香”,三叔用這個詞大概是想形容這玩意其實還是有點詭異的吸引力的,然而燕小芙聞著這傳說中濃郁的奇香,咳咳,忽然間開始翻惡心了…… 酒這個東西,燕小芙從來是白酒不咋喝,啤酒只喝撐過,身為一個北方人,燕小芙的酒量其實還挺好的,但是一直沒品出來白酒的滋味,所以從來都不會沒事就主動喝這東西。 不過就算沒喝過,她也是聞過白酒的味道的,這個味道跟傳統的白酒味道還真的不一樣……也許是旁邊的幾個都是男人,對這東西有抵抗力,也或許是燕小芙先入為主了這酒的概念,總之她現在渾身難受,本來就一直不舒服的身體更是泛起了一種惡心的感覺。 她一時間有點站不住,找了個酒缸趴在了上面,緩了緩神。 等出去之后能說話了,勞資一定要給觀眾們好好講講這“濃郁的奇香”。 胖子的酒缸被砸了,他還沒發起火來呢,就看見潘子用匕首挑起了地上的一團紅色的絮狀東西,胖子一看臉色就變了,差點沒吐出來。 那東西眼看著就是一團還未發育完全的嬰兒摸樣,渾身上下都被泡爛了,這玩意他之前只在棺材里見過,這會見了這個,渾身上下汗毛都起來了。 “這酒叫猴頭燒,這里面的不是人,是未足月的猴子。算是廣西那邊的酒,可是女真的大金還強盛的時候,南宋用來進貢的。”潘子看著目瞪口呆的吳邪和胖子說。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你喝過這酒?”胖子惡心的罵娘。 潘子說:“當年在山西的時候,我和大奎在南宮看見過這東西,當時他和一伙計拉了一罐出來,我覺得不妥當,就沒碰。他們倆不在乎,喝到底才看見這玩意,大奎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他看著胖子還有些青的臉,嘆了口氣說:“我對你們實在不錯了,要是有心害你,我等你舔上一口罐子再踢,有你好看的。” 胖子臉色青的要命,但是嘴張了幾下,卻始終沒說出話來。燕小芙看著周圍的酒罐,開始琢磨著怎么偷偷帶上一罐,以后拿來陰人用…… 休息了片刻,眾人接著要上路,潘子轉頭問燕小芙,“大妹子,咱們走哪里?”卻忽然看見燕小芙臉色蒼白的靠在一個罐子上,半天都沒動靜。 “怎么了?”胖子湊過去看了一眼,用手摸了摸燕小芙的臉,“好燙!” “燙?那就是發燒了?”吳邪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擔心,而是默默地吐槽他娘的粽子居然也能發燒? 潘子趕緊從包里拿出了退燒藥,卻不知道該不該給燕小芙吃,燕小芙直接搶過來就咽下去了,給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邊。”燕小芙吞下藥之后指向了一個方向。 “哪?”吳邪走過去一看,只見一個大缸的后面居然還藏了個洞口,洞口前又刻了那么一行洋文。 “這他娘的倒是省事了,遇上倒斗界的活雷鋒了。”胖子說著,把燕小芙摻了起來。燕小芙直接就趴在他的身上了,差點被那身肥rou的觸感幸福死…… 一行人順著隧道走了很久很久,一路上遇見了好多個那種符號,有一次甚至符號還改變了,燕小芙把改變了的符號記下來,繼續往前走。 最后,眾人來到了一個墓室之中,進去的一瞬間大家都驚呆了。 第284章 盜墓筆記76 金山,銀山。 寶石琉璃,珍珠美玉,稀奇古董。 遠處傳來了幾聲宛如狒狒的嚎叫,那是胖子實在興奮的沒招,坐在地上干嚎了兩聲。 滿目的金銀珠寶,式樣繁多,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得都有點看不過來。 不過這些金銀珠寶畢竟經過這么多的年月了,所以上面蒙上了一層灰,看起來還沒外面柜臺里的那些被燈光打的金光閃閃的假首飾漂亮,所以直播間的大部分觀眾們倒都是一臉津津有味的看著吳邪他們瘋,卻沒啥代入感…… 畢竟這里的金子什么的從外表看起來實在是給人灰撲撲的感覺,比當年的那個涼席玉俑給人的感覺都要糙。 大部分觀眾都覺得這里可能有一部分是真的,另一部分是假的,就跟拍電視劇一樣,真的大部分都堆在攝像頭能拍的清楚的地方,畢竟這里的東西數目太多,無論燕小芙再怎么壕,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 燕小芙也樂意他們這沒想,實際上她要是觀眾,她也肯定會這么想。 古代的這些首飾,就算做工再怎么細致也比不上現在的手藝,不懂行的人看了甚至會有種老土的感覺,也許只有放在博物館里,這玩意才會看起來高大上起來。 現在堆在墓室里,恕燕小芙直言,當年她看科教頻道里的那些剛從墓室出土的金銀珠寶也一點美感都感覺不出來,非得洗干凈了,用紅布墊在下面,才能覺得漂亮。 然而身后的三人都是懂行的啊,不止懂,還都是老手啊。 直播間可能也有“懂這場景”的人,不過自從上次的那個盜墓的被警察順藤摸瓜的給逮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什么奇奇怪怪職業的人在直播間里發過言……燕小芙對此表示喜聞樂見。 燕小芙活了這么久也算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宛如開荒似的情景,她用手拿起一個金子做成的頭飾,上面刻了一只看起來丑爆的鳥,雖然那鳥丑,但是那沉甸甸的重量當時就把她驚到了,特么不愧是純金的。 她默默地把頭飾放了回去,狀似安詳的坐在金山銀山之中閉目養神…… “胭脂……振作一點,好歹入入戲啊,你看那仨多入戲啊233333” “對啊對啊,不能因為你演技不佳就不演了,這對觀眾們是多么不負責的一件事。” 攝像頭的位置現在正在燕小芙的腦門上,直播間的人們現在算是在用燕小芙的第一視角來看四周,所以還真沒看見燕小芙的反應,只知道安靜的要死,跟旁邊那仨比實在是畫風不合了點。 如果他們看到燕小芙現在的表情,那指定要豎起一根大拇指對她說一句“參見逼王”。可惜的是燕小芙現在的裝逼風范只有一個不是人的東西能看到了。 “……這些都要換?” “換。” “你還真挺貪啊,話說你自己怎么不親手拿啊?” “誰敢多拿這東西啊,不知道被多少死人碰過了。” 燕小芙跟好久不見的系統君搭著話,兩人正在商量著怎么把身后的那堆東西偷渡出去,換到商店那里來個二八分成…… “把你表情收一收……別那么窮酸好嗎!” “哪窮酸了?我明明就是標準的撲克牌臉。” “撲克牌窮酸臉。” 燕小芙表情遠看迷之淡定,近看其實連臉上的肌rou都在顫。她內心已經沸騰的不行了。盡管燒的迷迷糊糊地,但她剛進來的時候還是差點沒從胖子后背上蹦起來。 只能說身體虛還是有好處的,就激動了那么一下,緊接著燕小芙就重新萎了,萎的她看什么東西都重影,現在才能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里裝逼,順便跟系統考慮怎么分贓。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跟打雷一樣,索性發燒的人心跳就比平常人要快,她翻了個身,繼續在身后挑挑揀揀。 這玩意看起來老土……但是拿在手里的感覺瞬間就不一樣了啊,拿到手里的那一瞬間,一種磁實的的感覺實實在在的握在手里。 現在燕小芙內心里其實還是有點虛的,畢竟天上掉餡餅的事沒怎么遇到過,冷不丁的碰上一回,人容易跟范進一樣直接瘋了。況且現在的情況比范進中舉還要夸張。 燕小芙坐在金子堆里,表情淡定,用有點發抖的聲音小聲問直播間的觀眾們,“如果你們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么辦?” 她那有點發抖的音線傳到了觀眾們的耳朵里,有的人注意到了,有的人沒注意到,注意到了的人也沒幾個放在心上。 “我先來個標準答案,上交國家。” “2333333可以的,大哥穩。” “要是真心實意的話……我可能會帶一兩樣,剩下來的原封不動,死人的東西我覺得晦氣,不過我記得這里不是鬼打墻嗎?進來了出去也困難。” “這個東西有的人膽大,有的人膽小,有的人貪,有的人不貪,況且現實生活中碰見這種情況的概率太小了,不過我覺得給我中五百萬我就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