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然后下面沒有了》 作者:漁小乖乖 文案 簡單來說,這是攻受攜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甜文勵志故事。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們有點ooc,于是下面沒有了。 1、主線是認真努力過日子,甜文,非虐渣文。 2、更新時間為每日上午11:00。 3、這不是太監文,不是太監文,不是太監文。 4、cp是邊靜玉和沈怡,小邊負責ooc,小沈負責……進一步ooc。不管你怎么ooc能嚇到我就算我輸的淡定受x我恐有腦疾但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下的機智攻。 5、正文是“該退婚的未婚夫沒有退婚,于是下面沒有了”,正文完結后可能會接著這對cp繼續寫他們“重男輕女家庭中該趴在姐妹身上吸血的男寶ooc了,努力為姐妹撐起一片天,于是下面沒有了”、“抱錯孩子的家庭中,那個窮人生卻在富人家庭里養大的孩子ooc了,知道真相后第一時間告訴父母,而不是選擇隱瞞真相打壓真正的富家子,于是下面沒有了”等等故事??赡懿粚?,總之大家注意章節目錄。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本文的cp是不管你怎么ooc能嚇到我就算我輸的淡定受和我恐有腦疾但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下的機智攻。沈怡因靈魂離體,被迫吸收了一堆不屬于本時空的垃圾信息,身為古人寫信時竟然下意識用上了@某某某的格式,邊靜玉卻擅長腦補,正好能把他一切不合理的行為都合理化,真是天生一對。這是一篇輕松無虐的甜文,作者用輕松的筆調講述了一個攻受攜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勵志故事。爆笑之中有劇情,權謀之中有溫馨。不去配合別人的劇本,自己的人生當然要自己做主! 第1章 我不退親 顯武二十七年,諸子覦嗣,亂象乃生。 安平伯府是尋常老百姓眼中的高門大院,但在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貴人眼中,這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伯府而已。現任的安平伯只領了一個從四品的宣武將軍的虛職,圣上開大朝時都輪不到他去上朝。 邊靜玉是安平伯的嫡次子,年有十六,經太常選送正受業于太學,是繼夫人魯氏所生。安平伯的原配死于難產,留下一子邊嘉玉是安平伯的嫡長子,安平伯府中的一切在日后都該是由這位正經嫡出的長子來繼承的。邊靜玉自小被教導著要尊敬兄長,他們兄弟之間雖不甚親密,倒也沒什么不對付。 除了邊嘉玉這位長兄,邊靜玉還有兩位庶妹,均待字閨中。 榮豐堂是府上老夫人的住處。邊靜玉剛走到祖母所住的榮豐堂外,便聽到了母親魯氏的聲音。 “娘!當年伯爺說下這門親事時,我心里就不樂意,好端端的誰愿意給靜兒娶個男子回來?”魯氏的語氣頗顯急切,“但伯爺醉酒糊涂,直接把信物送了出去,我還能有什么辦法?也就認下了。可如今那沈家闔家下了大獄,難道還要賠上我家的靜兒不成?靜兒萬不能受沈家拖累,這婚是必須要退了!” 邊靜玉祖母的娘家姓宋,老夫人宋氏于多年前寡居。她和魯氏一樣,都是繼室。 宋氏當初嫁入邊府時,現任的安平伯已經記事了,母子關系只是尋常。而宋氏只得一女,雖說她的女兒如今也算是有了造化,但外嫁的女兒到底不能時刻管著娘家的事,宋氏想要過上好日子,肯定需要看繼子的臉色。因此,她從不為難繼子媳婦魯氏。魯氏呢?她不得安平伯的愛重,想著宋氏身為嫡母總歸占著大義,她若是孝順宋氏,還能得個孝順的好名聲,因此只一門心思要把宋氏伺候好了。 如此你來我往,這對婆媳平日里處得就像親母女一樣,整個京城都找不到一對能比她們更和諧的婆媳來了。也因為此,在四位孫子、孫女中,宋氏只待邊靜玉最為親密,真拿他當親孫子來看待了。 “你也糊涂,怎就埋怨起伯爺來了?伯爺是靜兒的親爹,難道還能害了靜兒不成?”見魯氏失口抱怨了安平伯,宋氏趕緊替她描補兩句,“沈家若不出這一檔子事,沈大人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這門親事真計較起來,反倒是靜兒高攀了,日后靜兒走了仕途,沈家也能看顧他一二……只可惜世事難料?!?/br> “他們沈家好的時候,我也不圖他們家的好?!濒斒蠀s還是意難平,顯然對安平伯在幾年前擅自定下的這門親事極為不滿,“如今他們沈家貪贓枉法犯了要命的大錯,這門親事自然是非退不可的了!” 宋氏拍了拍魯氏的手,說:“你瞧瞧你這脾氣,又急上了?親事自然是要退的……” 正說到這里,守在外間打簾子的丫鬟瞧見了院子里的邊靜玉,忙掀起簾子,歡喜地說:“二少爺來了!”宋氏和魯氏立刻不說話了,疑惑本該在太學的邊靜玉怎么歸家了。她們對視一眼,怕邊靜玉是因為沈家的事受到牽連以至于在太學中受到排擠才提前歸家的,一時間都堅定了要找沈家退親的決心。 一通行禮問安后,宋氏忙叫她院子里的小廚房給邊靜玉把他愛吃的奶糕子蒸上,而邊靜玉主動地說起了自己歸家的原因,道:“聽聞沈家出事了,我便找先生請了幾天假,好幫沈家打探一下消息?!?/br> 這話一出,屋內兩位女人的眉頭都是一皺。 當著宋氏的面,魯氏從不掩飾她的真性情,伸出手指戳著邊靜玉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便是我這樣的婦道人家,都知道沈家這回在劫難逃。你不說離他們遠些,竟還主動湊上去了!氣死我了!” “娘……沈家這門親,我們不能退?!边呾o玉趕緊說。 按說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邊靜玉本人說話的份。然而,祖母和母親囿于內宅,雖是一心為邊靜玉好的,到底少了些政治眼光。因此,在婚約一事上,邊靜玉不得不自己拿些主意了。 魯氏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見邊靜玉臉上表情認真,她直接站了起來,不怎么高興地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真看上沈家那位了?不對啊,你們何時見過面?我這當娘的怎么不知道?!” 祖母宋氏忙拉著魯氏重新坐下,道:“你先聽聽孩子怎么說!” “沈伯父為官清廉、做事謹慎、人品正直,這回遭此大劫,十有八九是代人受過了?!边呾o玉語氣淡然地說,“他為人義氣,為官二十多年里結下了善緣無數。如今圣上正在氣頭上,沈伯父的諸多好友不敢直接幫沈家說話,但他們肯定會在暗中看顧沈家一二,所以沈家不至于就此徹底落敗。娘放心,沈家的事牽連不到我們身上的。反倒是我們匆匆忙忙去退了親,落在旁人眼中,會有背信棄義之嫌。” 邊靜玉心里清楚,母親雖一直對這門親事不滿,但那是因為她不愿意讓自己的親兒子娶個不能生子的男媳婦回來,這份不滿是沖著執意結下這門親事的安平伯去的,她對于沈家倒是沒有什么惡感。 魯氏只是太看重邊靜玉了。丈夫不可靠,她能依靠的就唯有兒子了。 于是,邊靜玉在說服母親時就特意拿自己前途說事,道:“娘,兒子是讀書人,日后是要走科舉出仕的,一旦有了背信棄義的壞名聲,難免會叫人輕看一眼。所以,沈家這門親事,我們絕對不能退?!?/br> “那……若是我們暗中給沈家一些銀子,幫他們疏通一下關系,然后暗示他們主動來退婚呢?”魯氏的腦子轉得很快,“對啊!就該讓他們主動來退婚!他們若是真的有心,就不該繼續帶累我兒了?!?/br> 見母親還是堅決要退婚,邊靜玉嘆了一口氣,只得說了實話,道:“娘,兒子不愿意退婚?!?/br> 魯氏和宋氏都一臉吃驚地看著邊靜玉。魯氏直接問:“莫非你與沈家那位……” 邊靜玉哭笑不得地說:“娘,自我和沈二定親后,我何時與他私底下見過面了?便是節禮,因著沈二的特殊情況,走的都是兩府公賬,我與他私下從未曾交換過什么小物件。說句實話,我至今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只是,我既與他定親,如今他闔府遭難,我總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br> 魯氏的眼眶立時就紅了,道:“我兒就是心軟,千錯萬錯都是你父親的錯……” 滿府的人都知道,在兩個兒子中,安平伯雖不至于苛待邊靜玉,但明顯更重視前頭原配生下的嫡長子邊嘉玉。邊嘉玉每年的生辰之禮都辦得極為熱鬧,但到了邊靜玉生辰時,總是靜悄悄就過去了。 邊靜玉想了想,給了祖母一個眼神暗示。宋氏意會,立刻叫伺候的人全都退下去了,還叫心腹在門邊守著。邊靜玉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恐這次……沈伯父不是替一般人受過,而是替太子受過?!?/br> 宋氏心口猛跳。 邊靜玉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皇上自登基后,一年一小選,三年一大選,如今宮里的娘娘不少,成年的皇子都有十一位了。這其中,太子排行第三,前頭兩位哥哥、底下幾位弟弟都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但就現在的局勢來說,太子之位還是穩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其他皇子于暗中謀劃陷害了太子,還是太子確實治下不嚴,總之太子門下有人打著太子的名義買官鬻爵。經查,此事證據確鑿。然而,皇上向來偏愛太子,連失察之罪這樣的罪名都舍不得安在太子的身上,于是就把沈侍郎推了出去,以便能草草了結此案。 “……我始終覺得,沈伯父這回是被冤枉的,皇上心里有數,所以沈家未必沒有起復的可能?!边呾o玉冷靜地分析說,“經歷此事,太子也得記著沈家的好。他不能在明面上看顧沈家,卻肯定要托別人在暗中幫襯一二。正好我們與沈家結親,若是我們待沈家至誠,順嬪娘娘就能去皇后面前賣個好了?!?/br> 順嬪是安平伯的meimei,也就是邊靜玉的姑姑,還是宋氏的親生女兒。她于十年前入宮,如今膝下養著一名公主。她不算得寵,但因為生了公主,好歹有些臉面。后宮里有諸多派系,那宮墻內的事情比著尋常的內宅后院要亂上十倍百倍。順嬪娘娘選擇依附于皇后來生存,故需要偶爾為皇后排憂解。 太子在前朝落了把柄,皇后肯定要在后宅幫他描補一二。 太子若真坦然地把沈家當了替罪羊,任由他們落難而不理會,朝中的大臣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但太子又不能直接出面照顧沈家,畢竟皇上金口玉言判了沈家的罪。他的照顧必須是不流于痕跡的。 這時候就需要底下的人幫太子分憂了。邊家和沈家有姻親關系,所以邊家在這種時刻站出來去照顧沈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若說邊家為太子分憂了,他們確實做了,所以順嬪也能借此去皇后面前多得些臉面;若說邊家沒有站到太子的陣營去,他們確實也沒有,他們只是照顧了落難的準姻親而已。 宋氏聽懂了邊靜玉的意思。她想著深宮內的女兒,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來了。安平伯這個做兄長的說實話是沒什么出息的,平日里根本不能幫襯順嬪什么,反倒是邊靜玉這個做侄兒的還時刻念著娘娘在深宮里的辛苦。她握住邊靜玉的手,說:“好孩子……好孩子……難為你凡事還能想著娘娘?!?/br> 魯氏忙拿出帕子幫宋氏擦眼淚。她的眉頭卻還微皺著。 “你心里既然有了成算,你去做什么,我總不會攔著你?!濒斒蠂@著氣說,“可你有沒有想過?沈家這些事,你父親是想不到這么深的……他那人最是謹小慎微,若他想要幫你退親,我是攔不住他的?!?/br> “娘,父親不會幫我退親的。”邊靜玉語氣肯定地說。他會在私底下稱呼魯氏為娘,而不是母親;卻一直恭恭敬敬地稱呼安平伯為父親。這本就是安平伯為次子籌謀來的親事,他是不會主動去退的。 想到安平伯,魯氏又惱上了三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兒沒了嫡子,他臉上有光?” 邊靜玉語氣溫和地安慰魯氏,說:“娘,你不愿意兒子娶個男子回來,難道沈家那邊就愿意沈二娶個男子了嗎?您是一番慈母心腸,沈二的母親肯定也是如此。所以您不如等等,等上幾年,我們與沈家重新商議,說不定我與沈二順順利利就退親了。但是,不能是現在,現在絕對不是退親的好時機。” 魯氏若有所思,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她卻不知道,這門天定姻緣是不可能退了啦! 第2章 邊靜玉口中的沈伯父名為沈德源。 安平伯府于沈德源有恩。當年,沈德源還是個窮書生,進京趕考時,在半路上被人盜了盤纏,一時間身無分文、寸步難行。屋漏偏逢連夜雨,沈德源在驚怒下還大病了一場。恰好安平伯那時回鄉祭祖,于巧合下知道了沈德源的遭遇,他抱著日行一善的心思,為沈德源請了大夫,又贈了盤纏給他。 當時,安平伯真沒想過要得到什么回報,因為那時重病的沈德源看不出資質。而每年進京趕考的書生那么多,誰能猜到這樣一個病懨懨的書生腹內真有大才呢?結果,沈德源偏這一次就高中探花、平步青云了!他心里非常感激安平伯,更將安平伯視為了自己的恩人。安平伯這也算是善有善報了。 此后二十多年,沈德源仕途順達,一路官至吏部侍郎。他與蘇氏情投意合,育有兩子一女。 因沈德源出生于寒門,沈家的人際關系非常簡單。他的妻子蘇氏是他年少求學時的學院先生的女兒。長子已經科舉出仕且已于兩年前娶妻虞氏,女兒則在一年前嫁入了沈德源昔日同窗好友錢家。這兩門親事都可謂是門當戶對。至于沈德源的次子,他尚且年少,已于早年定親,但至今還未到婚期。 與邊靜玉定親的便是沈德源的次子沈怡。沈怡出生后,曾啼哭不止。沈家為他請了諸多大夫,卻始終看不出毛病。那時沈德源官位不顯,見幼子越來越虛弱,不得不厚顏求到安平伯面前。安平伯府再如何沒落,也是普通人眼中的高門大戶。拿著安平伯的帖子,沈德源終于為幼子請來了一位太醫。 可是,請來的太醫依然看不出沈怡有什么毛病。 蘇氏無奈之下抱著幼子求到了神佛面前去。 當日,有大師言明,沈家幼子是因魂魄不穩才會日夜啼哭。這位大師有慈悲心,就贈了一塊平安牌給沈怡,又建議沈家給幼子取女名,且讓他在十六歲之前不要見外客。事情便是如此神奇,等蘇氏給沈怡佩戴好了平安牌,沈德源又將“沈怡”這個名字寫進族譜,喚幼子小名怡娘,沈怡從此就好了。 本朝律法允許男子間結契或女子立女戶,雖說男子和男子成親的事情到底少見,女子也不常立女戶,但既然法律不禁止,那這事兒叫世人看來也就不顯得稀奇了。常有大家族的嫡母不愿意在分家時叫庶子多占了財產,就用一副嫁妝把庶子發嫁出去的。和分家時的家財比起來,嫁妝自然是小頭了。 邊靜玉六歲時,已經顯出了他冰雪聰明的一面。安平伯尋沈德源喝酒,聽聞沈家幼子和邊靜玉同年同月同日生,又聽聞沈家需要將幼子充女孩養——這兒其實是安平伯理解錯了,事實上沈怡只是取了女名并且不見外客而已,并沒有充女孩養——立時就動了心思,想要為邊靜玉和沈怡定下親事來。 沈德源這些年一直記著安平伯的恩情,也就允了安平伯的提議,兩人當場交換了信物。 就這樣,邊靜玉和沈怡定了親。 而后,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沈德源步步高升卻又忽然下了大獄。 宋氏和魯氏向來很看重邊靜玉。如今邊靜玉已有十六,她們就不再把邊靜玉當孩子看,只當他是能頂門壯戶的男兒。魯氏去伯爺那兒試探了一回,見伯爺確實沒歇了叫邊靜玉娶男妻的心思,也就聽了邊靜玉的話,拿出一些私房銀子,叫邊靜玉去幫一幫沈家,好歹叫沈家人在牢里的日子能好過些。 魯氏乃是皇商魯家的嫡女,手里是萬萬不會缺銀子使的。 邊靜玉在外頭跑了幾日,但還未等他做什么,沈家的判決就出來了。 圣上唯恐此案繼續拖延會壞了太子的名聲,速速判了沈德源的罪名,沈家家財全部充公,且沈德源及其長子沈思將流放于西北。至于沈怡,因他年少體弱且未及弱冠,不在流放的名單之內。除此以外,沈夫人蘇氏、小沈夫人虞氏(沈家長媳)因都是女眷,也不在流放名單之內,且還能保留嫁妝。 這判決算是輕的。 這或許是沈德源的諸多好友在暗中活動過了,也或許是皇上心知真相、有意輕拿輕放。 沈夫人蘇氏帶著長媳、幼子提前歸家,而沈德源和他長子還需要在牢里住到流放那日。沈夫人雖是小家碧玉,到底做了幾十年的當家夫人,遭遇了這些事還能撐得起來。她在沈德源各位好友的幫襯下,整理了嫁妝,帶著沈家余下的幾位主子和二三忠仆去南城租了座小院子,好歹重新安置下來了。 沈家遭此大難,沒死人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沈家此時的境遇實在算不上好的。 沈家一共五個主子。沈德源和長子沈思還在牢里。而長媳虞氏正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她是年輕媳婦,這是她頭次懷孕,因被迫在陰暗的女牢里住了幾日,又一直擔驚受怕,如今懷相實在算不上好,歸家后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按照一日三餐的數往嘴里灌著保胎藥。而且沈怡也病了。當初那位大師說,沈怡在十六歲前不能見到外客,抄家那日正是他十六歲生辰的前一天,他的魂魄恐是被驚著了。 于是,現在里里外外多少事都得蘇氏一人撐著。 蘇氏得顧著兒媳,還得顧著已經燒得糊涂的幼子,只覺得心力憔悴。 看病開藥都是需要錢的,這些錢又不能不出。雖說還有嫁妝能幫忙應付一二,但蘇家當初就不是什么有錢的人家,蘇氏的嫁妝很有限。不到萬不得已,她真不愿意去動兒媳虞氏的嫁妝,且虞氏的嫁妝同樣有限。而牢里還需要她們繼續打點,只有外頭幫忙打點了,沈德源和沈思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除此以外,嫁去錢家的女兒那也叫蘇氏cao著心。她女兒如今懷有七個月的身孕,比虞氏還大兩個月,都不知現下如何了。錢大人是沈德源老友,定不會薄待她女兒,她只怕自己女兒太過憂思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