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第181章 給點兒教訓(xùn) 江郡守的宣判下來,孟澤便沒能走出郡守府衙署。 按當(dāng)今律法,偷竊他人財物,一般要判仗刑,仗刑數(shù)量視犯罪情節(jié)輕重而定,從五十到三百不等。 孟澤偷的是工藝秘方,不是實物,但秘方可以帶來巨額財富。因此,江郡守判決仗刑兩百。 考慮到孟澤的身份,江郡守并沒有當(dāng)場行刑,而是將他羈押在衙署牢房。 張茜就在衙門外候著,聽到孟澤被定了罪,趕緊塞了點銀子給押送的衙差,抽空上來說了幾句話。 “佟家這番是有備而來,我們這生意就不做了吧!“比起銀鏡帶來的利益,張茜更重視孟澤的安危。 孟澤搖頭,“我若是怕他們,就不會有今日的禍?zhǔn)隆7判陌桑謩葸€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張茜心里急,壓低聲音道:“你還沒看明白么,這位郡守大人跟佟家是一伙的。你相公如今在外打仗,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你還是多慮一下吧。與其受皮rou之苦,還不如先脫身。他們?nèi)绱怂阌嬑覀儯傆幸惶欤覀儠€回去的!” 孟澤篤定道:“他們不敢動我的,至少現(xiàn)在不敢! 張茜狐疑地看了孟澤一眼,心里拿捏不定。 “聽我的,若是他們找你,你什么也別說!”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 孟澤豎起食指,輕噓一聲,張茜這后半句話便生生卡在喉里。 “放心吧!” 張茜正欲再說兩句,押送的衙役已經(jīng)過來了。 “走了走了,情話說得差不多了,哥幾個還要回去交差呢!”那個衙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張茜,目光極為放肆。 張茜當(dāng)作沒看到一般,只鄭重叮囑道:“你多保重!” 孟澤點頭,被衙役們推搡著往另一頭走。 郡守府的牢房建在地下,光線昏暗,通風(fēng)不好,里面彌漫著一股腐臭。 牢里關(guān)著很多犯人,大多數(shù)都臥坐著,發(fā)現(xiàn)新人進(jìn)來,也只機(jī)械性的把頭一扭,用死起沉沉的目光盯著看,沒有一個開口說話。 地牢的布局成l形,拐角處共有六間牢房,每一間都是空的。 牢頭走到最里面一間,在一大串鑰匙里翻找著,終于找到了一把,把“門給打開了。 “行了,進(jìn)去吧!”牢頭說著,粗魯?shù)赝屏嗣蠞梢话选?/br> 孟澤沒同這個壞脾氣的牢頭計較,他進(jìn)了牢房,撿了一張破爛的小條凳,擦去灰塵,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落到如此境地,孟澤并不擔(dān)心。 江郡守雖然宣判了,但他并沒有認(rèn)罪,也沒有簽字畫押。 至于要挨的兩百個板子,孟澤也不擔(dān)心。 孟澤心里清楚,佟家費盡心思,把他弄到牢里,目的就是逼迫他把秘方交出來。 他不交,江郡守暫時也不會對他動刑。 因為,他自稱草民,卻并不是草民。魏家雖然失勢過,但曾經(jīng)的聲望還在,而且魏霆均又被重新起用,去邊關(guān)打仗。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江郡守不會輕易動刑。 誰都清楚,兩百下板子打下去,沒有誰能活得了。 若是孟澤咬緊牙關(guān)不說,萬一在行刑過程出了意外,他們弄死了人,拿不到秘方,江郡守和佟家都會有麻煩。 這案子雖說證據(jù)完善,判決看上去也沒有什么問題,但一旦細(xì)查起來,很多地方就站不住腳。而若是他死了,魏霆均打仗歸來,他們這些人遲早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眼下這情形,其實是一個相互膠著的狀態(tài)。 江郡守和佟家不敢動他;而他,目前似乎也沒有什么好法子,能從這牢籠里脫身。 在牢里關(guān)了一天后,佟關(guān)正過來了。 “三餐沒吃,這滋味如何?”佟關(guān)正微笑著問候道。 “不如何!”孟澤淡淡地回道。 佟關(guān)正倒也不在乎孟澤的冷淡,勸道:“我就想不明白,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打我們的主意,這真是作死呢。我們佟家,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么?” “這兒就我們倆人,你用不著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到底是我打你們的主意,還是你們打我的主意,我們彼此都清楚得很!” 佟關(guān)正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說得對,如今這情形,也沒什么好裝的。我就明說了吧,你把銀鏡制作的秘方交出來,這事兒就了了。” “怎么個了法?”孟澤問道。 “只要你把正確的秘方交出來,你就能毫發(fā)無傷地從這兒出去,繼續(xù)過你的小日子!” “若我不交呢!” “不交?“佟關(guān)正冷笑一聲,“不交,那就免不了受一番皮rou之苦了。要知道,你如今在牢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呢!” “是么,那我倒要見識一下!”孟澤鎮(zhèn)定得很。 佟關(guān)正見孟澤軟硬不吃,也有些生氣,“你可想好了,愿不愿意交!” 孟澤沒說話,佟關(guān)正等了一會兒,沒得到答復(fù),甩下一句“你等著”,就氣沖沖地走了。 佟關(guān)正走后不久,牢頭便領(lǐng)著兩個粗野漢子進(jìn)來了。 “都給我老實點,不準(zhǔn)生事!“牢頭惡狠狠地叮囑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這么多牢房空著,偏將這兩人送來,跟他擠一間,這心思昭然若揭。 兩個大漢見牢頭一走,便朝孟澤逼近。 其中額頭帶一條長疤的漢子說道:“大哥,這小子看著白嫩得很,弄起來一定夠味。 被稱作大哥的漢子猥瑣一笑,“這還有你說,他剛來的時候我就看上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福分!” 孟澤聽這倆人說話,心頭閃過一絲殺意。 還不等那兩個漢子有所動作,他率先發(fā)動,瞄準(zhǔn)疤臉漢子的脾臟部位,長腿一踹。 “小娘們,你——” 疤臉漢子捂著腰,一句話還沒說完,孟澤迅速上前,揪住漢子的頭,同時抬腿屈膝,狠狠往剛才那個部位一頂。然后右手握拳,對著疤臉漢子的太陽xue,狠狠地猛擊。“啊一一”疤臉漢子痛苦地嚎叫著。“我殺了你!”疤臉漢子的大哥沖了過來。 孟澤側(cè)身躲過,一記勾拳,打得他口歪眼斜,長腿一掃,這人便仰倒在地。還沒等他掙扎著爬起來,孟澤運氣抬腳,狠狠往下一踩。 那漢子只聽見一聲細(xì)微的“咔擦“聲,體內(nèi)像是有什么東西斷了,一陣劇痛席卷全身。 那漢子只覺得喉頭一甜,暈了過去。 “大哥,我來救你!“疤臉漢子喊著,踉蹌著想要站起來。 孟澤一腳踹去,抓住他的左臂,略一用力,疤臉漢子便殺豬似的叫喚起來。 擰斷了左臂,孟澤不聲不響的,又弄斷了疤臉漢子的右臂。 “好漢饒命,饒命啊……“疤臉漢子痛哭流涕。 今日是見鬼了,從來只有他們教訓(xùn)人,還沒有人敢教訓(xùn)他們呢。這人看著跟娘們似的,怎么這么狠呢! “脖子其實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我輕輕這么一扭,”孟澤在疤臉漢子的面前比劃了一下,“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不要啊!”疤臉漢子掙扎起來,“快來人啊,救命啊” 疤臉漢子的呼救聲太慘烈,驚動了剛走不久的牢頭。 “活膩歪了是吧,一個個都不安生,非要老子給你們上點大……”牢頭話還沒說完,看見牢房內(nèi)的情形,一下子愣住了。 “老爺,救命啊!”疤臉漢子見牢頭來了,喜出往外。 “怎么回事?“老頭下意識地捏緊了手里的棍子,問道。 “這兩個進(jìn)來后,有點不大安分,所以我就給了他們一點教訓(xùn)!”孟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話說八道,把人打成這樣,這還是教訓(xùn)么?“牢頭指著牢房內(nèi)昏過去的漢子。 孟澤微微一笑,回道:“這也怪不得我,我下手一向沒輕重,誰叫他們不識相,非要來招惹我呢!” 牢頭一噎,這兩個漢子,可是背著數(shù)條人命的山匪,都是些硬茬子。 他是聽從了上頭的吩咐,想要給孟澤一點顏色看,才把這倆人挑了過來。本想著,等折磨得差不多了,他再過來救場。 沒料到,這個看上去娘們唧唧的年輕人,下手會這么狠,一個人事不醒,另一個被打得鬼哭狼嚎,當(dāng)真比山匪還惡! 牢頭有些怕了,也不敢呵斥孟澤,趕緊叫人把兩個山匪抬了出去。 佟關(guān)正站在牢外等消息,那位大人交代過了,秘方要盡管弄到手。所以判決下來后,他一直留在縣衙沒走。 “怎么樣?他求饒了么?“看見牢頭出來,他急忙問道。 牢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沒有求饒,倒是他打得別人求饒!” 花了銀子卻沒看到效果,佟關(guān)正這心里有些不高興,“怎么搞的,不是叫你弄些厲害的人給他個教訓(xùn)么?” “你當(dāng)我不想,我把牢里最厲害的兩個山匪給弄進(jìn)去了,結(jié)果一個肋骨斷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另外一個兩條胳膊都廢了。這損失你得賠我。” “事兒還沒辦成,還想要銀子!”佟關(guān)正有些不樂意。 “那兩個匪徒雖說是必死之人,但若是沒到時候就死了,我的麻煩可大了。你得給點錢,讓我去請個大夫。”牢頭說完,朝佟關(guān)正伸手。 佟關(guān)正只得再掏了一兩銀子出來,丟給牢頭。 “你再給安排幾個,或者,私自給他上點刑!” 牢頭搖頭,“這事兒我做不了主。你也別哄我,牢里那個可不是隨意拿捏的普通人,我能冒著風(fēng)險幫你一次,已經(jīng)夠意思了。” 佟關(guān)正無奈,只得去找江郡守。 第182章 背后捅刀 日暮西斜,郡守府東南邊的院子里,隱約有歌聲傳來。 佟關(guān)正在仆從的引領(lǐng)下,穿過抄手游廊和天井,到了一處別致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