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第177章 跨郡抓人 衙差這威脅性的話語一出,孟固等人就遲疑起來。 雖說他們不信孟澤會干壞事,但自古以來,民不敢與官斗。何況,這幾個衙差這么兇,誰知道惹惱了他們后會惹來什么樣的報復呢? 見村民臉,上浮現畏懼之意,幾個衙差更加得意。 孟澤開了口:“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說要捉我,敢問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大胡子衙差見孟澤非但不害怕,還敢質問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當即揮起手里的鐵尺,劈頭就朝孟澤打去。 孟澤側身,迅速抓住對方的手腕,使勁一擰。 大胡子衙差“哎喲“一聲,手一松,鐵尺徑直墜下,好巧不巧,正好砸中他的腳尖。 “嗷一”手疼腳疼,大胡子衙眼淚都差點兒飚出來了。 “猛哥一”后面兩個衙差見狀,趕緊抽出腰間的鐵尺過來幫忙。 孟澤扯住大胡子衙差的手臂,運勢一掄,將人甩將出去,隨后趕來的兩個衙差躲閃不及,被像沙袋一樣~飛過來的大胡子衙差撞倒在地。 “反了,竟敢毆打官府的人,我看你是嫌命長了!“其中一個衙差氣急敗壞地罵道。 孟澤撿起掉落的鐵尺,說道:“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衙門的人,余豐縣衙我熟得很,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們?” 孟澤這話一出,有些記性好的村民便想起了一些事情。 “對,縣衙審案子的時候我去看過幾回熱鬧,可沒見著你們這些人!” “說不定是假冒的,這態度,簡直跟強盜差不多,哪像什么衙差呀!” “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上回縣里的衙差來抓孟大有,連當官的一起,一共有五六個呢,就沒一個跟這幾個長得像的。” 既然面前這幾個有冒牌的可能,村里人的態度也就沒那么恭順了。 幾個衙差看情形不對勁,趕緊爬起來。 “嚷嚷什么,我們哥幾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差人,你們這些刁民,別想拿不知情當借口,阻礙我們衙門辦事。我今日把話撂在這里,這人我們抓定了,你們若是敢阻攔,我把你們全村人都抓起來。”大胡子衙差怒道。 “好大的口氣,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孟澤冷笑道,“我也告訴你們幾個,若是不表明身份,說清楚來由,我倒要把你們扭送到縣衙去,讓嚴大人親自審問,看看你們到底是個什么來路。” 孟澤氣勢太盛,其中一個衙差看了為首的大胡子一眼,小聲說道:“李哥,你看一” 李猛瞪了他一眼,嗤笑道:“沒出息,怕他個球。什么嚴大人孟大人狗屁大人,我們可不受他管。” 孟澤心里本來就有疑慮,聽他這么一說,就確定這些人不是余豐縣衙的差人。 “大伙兒都聽到了吧,剛才他把我們的縣令大人給罵了!“孟澤意有所指。 “對呀!”孟固醒悟過來,“連頂頭,上司都能罵的衙差,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肯定是冒充的,把他們抓起來,送到縣衙去!” “干什么,想造反了你們?“李猛一手叉腰,“我們是洛溪郡陳郡守親自點派的,你們誰敢動!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這人偷了佟家的秘方,我們這是奉命來抓人回去審問的。” 孟澤一聽是罪名是偷秘方,立刻就明白這背后的貓膩。 他前陣子還在想,過了這么多天,那個周大人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后招在這兒呢!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孟里正從人群中出來,“洛溪郡離我們這兒遠著呢,光是去,這路,上就要兩三天。可阿澤每日都在村里住著,哪有功夫跑到你們郡偷什么秘方?”“就是!”孟固也搭話了,“阿澤從小就在我們村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你說他偷秘方,我們全村人都不信!” 李猛嗤道:“你們都是一個村的,自然會互相包庇。我跟你們說,佟家可是把證據都擺出來了,他就是想賴也賴不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開,讓我們把人帶走才是正事否則,誤了郡守大人的事,你們誰都擔待不起。” “即便你們是奉了郡守大人的命,也沒有說可以不經過我們縣令大人的首肯、就隨便跑來抓人的,這不合律法!”孟澤冷靜地說道。 “我呸,老子就是律法!“李猛不耐煩了,對著身邊兩個衙差說,“兄弟們,上!” 張大年從人群里沖出來,喝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動他。” 孟澤也擺出迎戰姿勢,對孟固說道:“孟叔,你帶著小黑虎趕緊去李家村,讓嚴小公子的隨從帶著你們去縣衙,把這兒的事情告訴嚴大人,讓他派人來!” 孟固點點頭,帶著小黑虎趕緊叫人去了。 李猛想阻止孟固去叫人,然而他才挪動腳步,便被孟澤和張大年攔下。 面前這小白臉有一點說得沒錯,跨郡抓人自然是可以的,但得事先同當地的長官通氣。他們這一回辦差,陳郡守并沒有給他們文書,佟家人前腳來告狀,陳郡守后腳就叫他們出來抓人了。現在想想,也不知當時陳郡守是沒顧得。上還是覺得不用寫。 沒有文書,自然就沒法過明路,所以,他們此番是特地繞開縣城,直奔這個小村子。 不成,越拖下去,形式對他們越不利,李猛把飄遠的思緒扯回來,斷然喝道:“兄弟們,上!” 孟澤同張大年對視一眼,一同迎戰。 張大年當過十幾年的兵,雖說后來退伍回來干了好些年農活,但身手還是在的,要對付個把人綽綽有余。 孟澤就更不用說了,他有前世的底子,又有魏霆均幫著訓練,所以別說一對二,一對三都沒問題。 果然,近身纏斗五分鐘不到,那三個衙役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個個躺在地上直叫喚。 “你們等著,我饒不了你們!”李猛捂著肚子,威脅道。 “都這副模樣了,還是省點力氣吧。剛才你辱罵朝廷命官,又說自己就是王法的話我們都聽著呢,等縣令大人過來,一起算算這筆賬!“孟澤痛打落水狗。 辱罵朝廷命官,這可是大罪名。 李猛慌張起來,他平日里囂張慣了,什么話都往外說,但他忘了,這回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真要對峙起來,他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血口噴人!”李猛矢口否認。 孟里正看出他眼里的怯意,站出來道:“這話明明是從你口里說出來的,還好意思說別人血口噴人。我們村這么多人,可都不是聾子,剛才那些話,我可聽得清清楚楚。”“對,我們都聽得很清楚,這話就是你說的!”村民們附和道。“李哥,咱們還是先走吧!“一人見勢不妙,悄聲道。李猛點頭,三人相互攙扶著站起來,準備離開。 孟澤識破他們的意圖,呼吁道:“鄉親們,幫忙圍住他們,別讓他們給跑了!” 孟里正也趕緊出聲,“對,攔住他們,別讓人跑了,待會兒縣令大人來了,還要同他們對質呢!” 孟里正這一說,剛才還有些猶豫的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將李猛等人團團圍住。 李猛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破口大罵,罵完之后又開始威脅人。 不過,村里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套路,倒一點兒都不怕他。 最后,李猛自己罵累了,只得不甘不愿地在酸棗樹下坐著,時不時向孟澤投擲殺人般的眼光。 這樣僵持了約一個多時辰,嚴縣令終于帶著人趕來了。 孟澤把事情經過簡要說了一遍,又重點提了提李猛說的那些出格的話,嚴縣令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不過,現在倒不是算這種賬的時候,嚴縣令壓下心頭的不快,問道:“既然你們是奉了陳郡守的命令過來抓人的,那么抓捕文書在哪兒?到我的治下來公辦,怎么連個請示都沒有,莫非洛溪郡的衙門都是這么辦事的么?” 李猛聽見這話,心里暗暗叫苦,這會兒他也囂張不起來了。 “回大人,因為案情關系重大,又有郡守大人親自叮囑,小的們急著辦案,沒來得及領文書! “案子越大,不是越應該鄭重對待么?難道說你們的郡守大人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跨郡抓人連招呼都不打的,文書也不給?” “沒有,我們有文書的!“李猛急忙辯解道。 他最怕這些文官了,嘴皮子忒他娘的厲害。陳郡守壓根沒寫什么文書,但他不能承認呀,要是承認了,他這差事也不用干了。 “一會兒說沒帶,一會兒又說有,真不知那句話該信!“嚴縣令說完,朝他伸手,“在哪里,拿來我看!” 李猛哭喪著臉回道,“不……瞞大人,我們來的路上,文書不小心被我弄丟了!” 嚴縣令冷哼一聲,說道:“這可真巧!” “是呀,真是太巧了!“其余兩個衙差硬著頭討好地回道。 “沒了文書,也敢這么囂張,還大放厥詞,我還是頭一回見!” “大人,這事是小的不對,小的嘴賤!“李猛說著,自己給自己扇耳光。 嚴縣令沒說話,就這么由著他扇,直到李猛把自己兩邊臉都扇腫了,嚴縣令這才開了口。 “我不管你文書是丟了還是怎么的,總之,要在我的地盤抓人,就要帶文書來。“嚴縣令回道。 “是,我們這就回去拿文書!“李猛說完,趕緊帶著人跑了。 第178章 商量對策 抓人的衙差被趕跑了,孟澤給剛才幫忙的村民到了謝,這才領著嚴縣令一千人回自己家去。 魏青松察覺到事情不對,有滿肚子的話想問,孟澤暫時沒時間跟他解釋,讓小黑虎帶著他和嚴煒倆人去園子里摘桃子吃。 這棵蟠桃樹是張茜為了表示謝意,特意從北方帶過來送給他的。送來的時候恰逢冬月,桃樹還只是一株一人高的小樹苗,因為挖出來比較久了,看著精神頭有些不好,孟澤放在空間里蘊養了一陣子,等它長壯實了,這才移到園子里。 半年的時間過去,這棵桃樹慢慢長壯實了,種下來的第一年就開了花、結了果。 雖說樹上總共只有五六十個果子,但味道卻不輸那些正值盛果期的老桃樹。果子顏色漂亮、皮韌易剝不說,rou質細膩甘甜,香氣四溢,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孟澤也讓小翠摘了一些,端給嚴縣令及一干衙役嘗鮮。 嚴縣令此時哪還有這等閑情,說道:“先放著吧,我問你!你和佟家沒有接觸,也未出過咱東平郡,怎么佟家會告你偷他的秘方呢?”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孟澤在嚴縣令旁邊坐下,“實不相瞞,這銀鏡的制作方法我已經搗鼓出來了。只是前番打官司,暗地里惹來有心人的關注。以至于后來我們一有動作就被盯著的人知曉,然后想橫插一竿子!” “都是些什么人想插手你們的生意?“嚴縣令皺著眉頭問。 “先是張茜的大伯想要入伙,我們沒答應,一直拖著。然后,就在前不久,我去縣城巡視鋪子的時候,被一位大人請去喝茶,那個大人直截了當地說想買的秘方,但是又忒小氣,只愿意出一萬兩銀子,所以我也沒答應,還挖苦了他一番。所以,我估摸著,這背后應該是他在搗鬼!” “你說的那位大人,可是上回你在張家見過的?“嚴縣令問道。 “正是他!”孟澤點頭,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他到底是個什么官,都不用在衙門坐班的么?我年后才見過一回,這隔了沒幾月,又見著了。難道從京城到我們這兒,可以三五天一個來回么?” 嚴縣令倒是知道周瑾這個人,這人年長他幾歲,卻是在同一年中的榜,一塊兒進的翰林院當差。 年紀相差不大,一同中榜,又同在一個部門入職,照理來說關系應該不錯。 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嚴縣令只是普通的讀書人出身。而這個周瑾就是京城人。是世家子弟。倆人家世相差巨大。周瑾平日同京中權貴圈的人來往較名。對他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同僚,甚少搭理。 所以,哪怕同在翰林院共事四五年,倆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我跟這人在翰林院共事過幾年,我做的是編修,他做侍講。后來,我對編修史書無什興趣,就主動外放出去做官。我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翰林院的侍讀學士了。七八年過去,他爬得很快,如今已經是掌院學士兼禮部侍郎了。 “掌院學士是幾品?”孟澤問道。 “掌院學士就是翰林院最高的官職,以前是只是一個從三品。后來,改成了從二品。禮部侍郎也是從二品。”嚴縣令耐心地解釋著。 “那也不算是很大的官吧。”孟澤說道。 “在京城,這官不大。但在京外,這可是很大的官了。要知道,一郡之守才堪堪到正四品,我是從五品,這還是托了咱們縣縣城人口多的福,偏遠山區的縣令只按七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