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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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白色曼陀羅的氣味。”諸葛嬋娟急切提醒。 “白陀螺不是解毒的?”胖子想當然的認為黑的是劇毒,白的就是解毒的。 “不是,白色曼陀羅可令人麻痹僵死。”諸葛嬋娟說道。 胖子聞言先是一愣,待得活動了一下手腳,發(fā)現(xiàn)無有異常,方才放下心來,邁步進門,“走吧,進去看看。” 胖子先行,諸葛嬋娟不放心,急忙跟了上去,南風在進門之前再度延出靈氣感知了一番,與之前一樣,除了正殿里的那個老年男子的氣息,察覺不到有異常氣息存在,但感覺卻清晰的提醒他,這行宮里有不為人知的活物存在。 諸葛嬋娟蹲身拿起一株枯萎的植物,聞嗅過后反手扔掉,“沒錯,是白色曼陀羅。” “誰會在這里種這種東西,是不是你的同行啊?”胖子問道。 “白色曼陀羅沒有解藥的,”諸葛嬋娟環(huán)顧左右,“種植如此之多,到了花開時節(jié),怕是沒人能耐受的住。” 聽罷諸葛嬋娟言語,胖子又回頭看向南風,“這里到底有沒有妖怪?” “肯定有。”南風點頭。 “不是異類?”胖子追問。 南風搖頭。 “也不是草木?”胖子又問。 南風搖頭。 “石頭成精?” 南風搖頭。 “就知道搖頭,你當你是撥浪鼓啊?”胖子罵道,“除了這幾樣兒,世上還有別的嗎?” “到底是什么呀?”諸葛嬋娟也納悶兒。 “你不是不說,我是真不知道,”南風邁步先行,“別猜了,進去看看吧……” 第五百五十六章 美人石像 南風先進了院子,胖子和諸葛嬋娟后隨。 院子里有幾棵樹,多是碗口粗細的柞樹,在院子中間偏西區(qū)域有一棵桂樹,桂樹比那些柞樹要粗很多,樹冠很大。 前行數(shù)十步,南風停了下來,歪頭西望,在桂樹的下面豎立著一面石碑,碑高七尺,寬五尺,為青石碑身,上面貌似刻有字跡。 胖子和諸葛嬋娟也發(fā)現(xiàn)了那面石碑,搶先跑過去查看。 南風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東走去,來到一棵柞樹旁邊,延出靈氣,將柞樹的樹干替換下了一片,低頭檢數(shù)樹齡。 “其,其,其,無,不足?”胖子盯著石碑,讀的磕磕絆絆。 “無極,這個應該是個毛字。”諸葛嬋娟說道。 諸葛嬋娟精研岐黃,通曉文字,漢時的文字她不可能不認識,她也念的磕磕絆絆,說明碑文遭到了嚴重的風化。 二人看不真切,辨不明白,胖子只能沖南風求助,“快來看看這上面寫的啥?” 南風此時正在計數(shù)年輪,聽得胖子呼喚,拿著樹干緩步走了過去。 “你看它干啥?”胖子問道。 “這些柞樹是后來長出來的,開荒之人沒有將它伐走,說明墾荒時它已經(jīng)長的很大了,計數(shù)年輪可以大致推斷出墾荒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南風隨口說道。 南風說的并不深晦,但胖子懶得靜心去想,能張嘴絕不動腦,這是他的習慣,“那你看出啥了呀?” “年輪約有一百五十圈兒,柞樹長的很慢,想要長到讓種花之人留而不伐,至少也得長上幾十年,”南風隨手扔掉了那片樹干,“這就說明墾荒種花不過是近百年的事情。” 胖子不關心這個,“來來來,快看看石碑上寫的什么呀?” 南風歪頭看向石碑,石碑上面刻有兩列文字,但由于風化的很嚴重,大部分文字都已經(jīng)很模糊了。 石碑也是由靈氣組成,無有章法可供遵循,也就無法以靈氣恢復原貌,不過倒是可以以靈氣將那些不甚明顯的雕琢痕跡加深。 如此一來,石碑上的字跡就較為明顯了,刻的是‘其象無雙,其美無極。毛嬙鄣袂,不足程式。’ 文字是諸葛嬋娟念出來的,胖子聽的一頭霧水,“什么亂七八糟的?” 諸葛嬋娟解釋,“是神女賦里的兩句,說的是女人長的好看。” “嗯?”胖子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擺了擺手,他在太清和玉清學的是諸子以及玄學經(jīng)文,對于這種風月文字不甚了解。 胖子得不到南風的確認,便將視線移向石碑旁的那棵桂樹,疑惑打量,這棵桂樹長的著實不小,至少也有幾百年的光景了。 “我說過了,這里的妖物不是草木。”南風邁步向北。 “這家伙是好是壞?”胖子跟隨發(fā)問。 “應該不壞。”南風手指左右,“都說十個壞九個懶,你這這垅起的,多細致,壞人不會這么辛勞。” 胖子點頭,種地就要起垅,一看這田垅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女人做事兒和男人做事兒很容易區(qū)分,女人不管干什么都追求好看。 這里不久之前也下過雪,地上的積雪雖然不多,卻能清楚的看到雪地上沒有腳印兒,這說明近日無人自院子里走動過。 二進庭院也跟外面的院子一樣,石板被掀開,土地被開墾成了田地,這里也有一棵桂樹,不過看樣子已經(jīng)枯死好多年了,只是不曾倒伏而已,在樹下也有一面石碑,這面石碑已經(jīng)傾倒,翻過來打量,上面刻的是‘西施掩面,比之無色。近之既妖,遠之有望。’ “西施不是三大美女的一個嗎?”胖子說道。 “嗯,你真博學。”南風繼續(xù)前行。 胖子焉能聽不出南風在譏諷他,不再跟南風走了,轉(zhuǎn)身向東院去了,走到門口,回頭沖諸葛嬋娟喊道,“走,咱倆去東廂看看。” 諸葛嬋娟想跟南風走,不愿跟他去,“這么大人了,你還害怕呀?” “我不怕她明著現(xiàn)身,我就怕她冷不丁的冒出來,齜牙咧嘴的嚇唬人。”胖子說道。 便是他說實話,諸葛嬋娟也沒跟他去,還是跟南風走了。 “cao,重色輕友。”胖子尋不到同伴,只能硬著頭皮往東院去了,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敢嚇唬大爺,打的你娘都不認得你。” 這處廢棄的行宮為五進四耳,上下左右各二,中間為主,二人進到中殿大院,里面的景物跟前面的兩處院落差不許多,只是多了兩件事物,一件是石像,雕刻的是一個衣袂飄飄的美貌女子,作女神裝扮,站在石座之上,石座有五尺高矮,石像高約六尺,如果與真人等高,那這女子的身高算是很高的了。 另外一件事物是尊四足大鼎,擺在石像的正前方,想必是祭祀用的,祭祀是有規(guī)矩的,用的鼎爐也不一樣,天,男為乾,用三足雄鼎。地,女為坤,用四足雌鼎。 “這女子長的好生貌美。”諸葛嬋娟仰視石像。 “沒你好看。”南風隨口說道,女子的容貌并無固定衡量標準,同一個女子,在這個男人眼中美若天仙,在另外一個男人眼中可能就是姿色平平,一個女人,只要不是長的歪鼻子扭嘴,總會有男人覺得好看。 諸葛嬋娟聞言好不歡喜,自南風嘴里聽句贊美的言語可不容易。 不過很快,心中的歡喜就降溫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說不好看?” “我在看她的手。”南風說道。 得南風提醒,諸葛嬋娟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那石像的手里原本是拿著什么東西的,但此時那件事物已經(jīng)不見了。 “會是什么?”諸葛嬋娟問道。 “如意?”南風說的并不肯定,石像手里拿的東西原本是與石像一體的,是雕刻時就有的,石像虎口以上的那一部分已經(jīng)不見了,但五指末端還有些許殘留,看樣式應該是個不大的物件兒。 “如意的屁股不是圓的嗎?”胖子不知什么時候來了。 南風點了點頭,“即便不是如意,也肯定不是兵器。” “都到這兒了,還看它干啥。”胖子沖北努了努嘴,北面正殿的大門是木門,有著明顯的修補痕跡,此時大門緊閉,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南風想了想,轉(zhuǎn)身向北走去。 到得正殿臺階下,南風停了下來,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們沒有惡意,現(xiàn)身吧。” 南風言罷,周圍寂靜無聲。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南風拾階而上,到得門前伸手推開了大門。 大門一開,一股濃烈的藥氣撲面而來。 “是白色曼陀羅的氣味,快遮住口鼻。”諸葛嬋娟急切告警。 胖子聞言大為緊張,他雖有八部金身護體,但這藥氣太過濃烈,他擔心自己耐受不住。 諸葛嬋娟也很緊張,這白色曼陀羅可令人麻痹僵死,沒有什么解藥能夠徹底解毒。 不過二人的緊張和擔心是多余的,隨著南風抬手布起靈氣屏障,逸散在外的濃烈的藥氣很快隨風消失。 “你們在外面等我。”南風邁步進去。 二人點頭同意。 他們之所以同意的這般干脆,是因為大殿里的情況一目了然,大部分區(qū)域都堆放著成捆的藥草,這種藥草是綠株白花,不問可知是白色曼陀羅花。 在大殿中間區(qū)域,有一張床榻,實則也不是床榻,而是由曼陀羅花堆積而成的床形草垛,上面鋪有一面破舊黃綢,黃綢上躺著一個人,頭朝北,腳朝南,看鞋子的大小就知道那人是個男子。 南風邁步進入,徑直向前,到得那男子身前低頭打量,此人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看年紀當有七八十歲,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看袖口紋飾,竟是玉清道人。 此人面色蠟黃,氣若游絲,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是個道士?”胖子問道,由于角度不正,他看不清躺臥之人的衣著和長相。 “是個形如枯槁的玉清道人。”南風說道。 “定是降妖不成,反被妖精迷惑了,大肆jian霪掏空了身子,才搞成這般模樣。”胖子說道。 “你恨不得以身相代是吧?”南風回頭瞅了胖子一眼,轉(zhuǎn)而抬手自那男子腰間扯下一個小布袋,此時隨身攜帶物品通常有三個地方,一個是懷里的內(nèi)兜,一個是袖管,還有就是扎在腰間的小布袋。 布袋里放著幾件道士用物,盛有朱砂的瓷瓶,已經(jīng)脫了毛的符筆,還有半沓泛白腐朽不堪上手的符紙,法印也在,反觀端詳,此人道號是衍鶴子,授的是風云院七品院事。 玉清宗十字輩分分別為周行現(xiàn)白鶴,煙云隱真功,此人是鶴字輩,就是煙霄煙平等人的上一輩,比龍云子長兩輩。 煙字輩的道人現(xiàn)在如果還活著,年紀最大的應該接近一百歲了,此人是鶴字輩,真實年紀至少也在一百二十歲上下,但是看他容貌,也就七八十歲。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差異,無疑是得益于堆放在周圍的白色曼陀羅,這里的那個妖物之所以栽種這種藥草,并不全是為了驅(qū)逐擅闖之人,最主要的目的是借此延續(xù)這個老道的性命。 看罷法印,南風將視線移向草堆西側,那里有個不大的木墩,木墩表面很是光亮,說明經(jīng)常有人坐在那里,此時木墩上還放著一個木碗,木碗里有些褐黃色的液體。 端起聞嗅,有微弱藥氣,不得分辨,便端出來遞向諸葛嬋娟,“這東西蘊含少許靈氣,看看是什么?” 諸葛嬋娟瞟了一眼,“靈芝粉。” “仔細看看。”南風將木碗塞給諸葛嬋娟。 諸葛嬋娟無奈,只得接過聞嗅,“沒錯,是靈芝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