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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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奉清皺眉,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兇一點:“我來看看隊長,既然你不歡迎,那我就先回去了,”說著,他就轉(zhuǎn)身朝向電梯,作勢按住身后的電梯按鈕,成功遮掩了早就已經(jīng)亮著的電梯燈。 這演技,這臨場應變,實在是非常機智。 等在心里給自己點個三十個贊,顏奉清才想起來手里還有個果籃,眼看著電梯已經(jīng)靠近,他淡定自若地把果籃放到地上,說道,“我先走了,麻煩你幫我轉(zhuǎn)達一下祝福,謝謝。” 隨后,他就特別高冷地抬起了下巴,看著樓層號從一百到二十,心里默念著“123”。 下一秒,電梯門“叮——”地就開了。 “哎?你等等!”少年連忙追上來,“臥槽,這破電梯速度這么快的。” 顏奉清心里一跳,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往里走,卻迎面看見了一圈熟面孔,正是下來看望張宇與的隊伍其他成員和教練。 “噫?這么巧?” 顏奉清:糟,好像要露餡了。 好在少年此時也沒心思去想電梯的問題,只是小心翼翼地湊近教練,“你,您也來啦?” “是啊,”教練哈哈一笑,大手拍向顏奉清的后背,“冠軍,不是來看張宇與的嗎?還不快走,愣著干什么。” 其他人也嘻嘻哈哈地叫著“冠軍”,眼神卻多少帶了點羨慕或嫉妒,雖然不是多大的惡意,但總歸是隔了一層。 顏奉清笑了笑,有點不自在地低下頭避過眾人的視線,“教練,我想請個假。” 教練愣了一下,“怎么了?” “回老家看看。” *** 賽后本來就有段休息期,顏奉清沒怎么阻礙地就拿到了兩個月假條,帶著他的十塊金牌回老家省親去也。 他的老家其實比身份證上寫的還要偏僻,等下了公交,一路嘿咻嘿咻爬上山,整整繞了五小時的山路,他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家那座藏在犄角旮旯的道觀。 是的,顏奉清其實是個從小在道觀長大的孤兒,是個正宗的小道士。 他母親年輕時懷著孕來了道觀,怎么說都要削發(fā)做道姑,觀主廢了好鼻子勁兒,才說服她道下留發(fā): 女施主,咱這里是道觀,您削了發(fā),就只能去山外頭的那座尼姑庵啦。 女施主似乎并不是很想去尼姑庵,當然也可能懶得再翻山越嶺尋求心靈的解脫,小手一揮,頭發(fā)留下了,人也直接就賴在道觀不走了,任憑觀主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再挪窩,十分破罐子破摔。 觀主能怎么辦?他又不能把孕婦丟出去! 于是,在那女施主沉迷道學,尋求到了心靈的安靜后沒多久,顏奉清在道觀出生了。 這本來是一件喜事,奈何這里本來就是深山老林,女施主當時又是一個人溜去了道觀后頭,也不知道她怎么動的胎氣,只是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 還沒等來救護車,艱難生出顏奉清的女施主一扯臍帶,直接笑著得道升天,只留下一個沒能足月出生的小猴子。 每每想到這段往事,顏奉清就覺得觀主養(yǎng)父實在不容易,本來好好一個隱居的道士,仙風道骨,淡脫俗事,一夜之間就喜當?shù)耍?/br> 懵逼地抱著孩子喂奶不說,還得給他換尿布! 怎一個慘字了得。 “師父,我回來了!”遠遠看到山門,他腳下一個用力飛撲到了門口,也沒有敲,直接推開門沖了進去! “小黃小紅小黑?”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道觀門口,正橫七豎八躺著幾只已經(jīng)失去生機的小動物。 第28章 顏奉清下海撈魚 道觀靜悄悄的, 一個人也沒有。 看到躺了一地的動物, 顏奉清心里像是捆了巨石一樣直直往下墜。 原先的喜悅消散得干凈,他腳下發(fā)軟,撲到離門最近的老黃狗身上, 顫著手指去摸它的脖子。 手指順著毛皮往下滑,有血液緩緩流動,在寒冬里,那種生命體自帶的溫暖, 也讓顏奉清的身體一點點回溫。 是活著的! 他眨了眨眼,把還沒來得及脫眶的眼淚眨了回去,站起身一邊往里面跑一邊大喊,“師父?師父?” 剛沖進三清大殿,他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 老道士一身道門長袍靜悄悄躺在地上,頭戴的發(fā)冠歪歪斜斜, 衣袍也被扯爛,看起來像經(jīng)歷過一場狼狽的毆打。 “師父?師父?”顏奉清跪到老道士身邊,顫著手指去碰他的心口。 還在跳! 他大大松了一口氣,卻不敢高興得太早,小心地掰著老道士的臉把他正面朝上,卻看到他嘴角溢出的青紫色水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顏奉清驚惶不已,伸手就去掐xue道幫他催吐, “師父?你怎么了?師父,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他眼眶發(fā)紅, 聲音都打起了顫,“師父...” 被他一下下扣動反芻xue位的老道士從喉嚨里呼嚕了幾聲,眉頭皺起,顯然已經(jīng)進入了要吐不吐的狀態(tài),顏奉清見到他有反應,把他輕輕托了起來,手下更加用力,想先幫他催吐再送醫(yī)院,卻不料老道士突然一個翻身坐起,兔子似的蹦出去好遠! “...” 顏奉清懵了一瞬,隨后就看見老道士扶著墻開始干嘔,嘔了幾下沒吐出來,這才擦擦嘴,轉(zhuǎn)頭看向顏奉清的方向。 “哎喲,小兔崽子,你回來啦,”他見到顏奉清,揉了揉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我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 “睡迷糊?”顏奉清突然有個猜想,“師父...你,該不會剛才在睡覺吧?” 老道人頓了幾秒,眼珠直往旁邊飄,“額唔...” 見他這樣,還有什么不懂的。 顏奉清真是拿這個不靠譜的師父沒辦法了,但剛才被嚇得不輕,此時見他生龍活虎,到底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老道士嘴角沒擦干凈的青紫色水痕,還有外頭躺著的那些小東西,顏奉清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剛剛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吧,怎么嘴上青青紫紫的?外面的大黃它們又是怎么了?” “那個啊,”老道士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往殿外看了看,又回頭擔心地問道,“你回來的時候沒遇到什么人吧?” 顏奉清不知道他這么問的用意,只老實回答,“沒有。” 老道士這才松了一口氣,沖他招招手,“沒事,我給它們喝了安神符,一會就醒,既然你都回來了,先拜見一下祖師爺。” 顏奉清依言行了三禮,就像小時候無數(shù)次做過的那樣,規(guī)規(guī)矩矩做完后,因為剛剛自己的喧嘩誠心道歉,這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師父,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跟我說,我不安心,而且天這么冷,大黃他們這樣躺著也不行啊。” 師父支支吾吾,看著不是很想告訴他。 顏奉清沉下聲音,“師父!” 老道士甩了甩拂塵,低聲念了句“無上太乙度厄天尊”,到底還是把事情給顏奉清說了。 原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附近來了一伙人,似乎想在這里開發(fā)度假區(qū),看到道觀后,就派人拿著這山里一整片區(qū)域的地契來這道觀趕人。 藏在深山里的破道觀,本來是十分隱蔽的,因為沒有寬闊的山路可以到達,所以幾乎是和時代脫節(jié)的,只有部分當?shù)厝酥肋@里有這么個東西,時不時過來參拜一下,送點貢品什么的。 誰想科技一發(fā)達,出了懸浮車后,又多了能玩越野的范圍,把這藏的好好的道觀給盯上了。 這道觀和遠處那個香火鼎盛的寺廟不同,平時都沒什么人,加起來統(tǒng)共也就顏奉清和他的師父,再加上一條狗一只貓一只老烏龜,結(jié)果顏奉清為了上學,還離開道觀勤工儉學去了,平時很少能回來,這就更加冷清了。 那拿著地契的人看著這感情好,道觀好歹中間整修過幾次,雖然不夠精致,卻也算得上獨有一份風情,改裝一下直接擴建成度假區(qū)不是美滋滋? 于是他們就找人開始勸說釘子戶老道士。 一而再再而三,眼看這老道士油鹽不進,咬死了不能讓他們動,那老板也急了,直接使出了外頭對付拆遷戶的手段,讓人三不五時上門sao擾,甚至前一次還給貓貓狗狗下藥,想要震懾一下老道士。 “太過分了!”顏奉清聽到這里,非常生氣,“大黃招他們?nèi)撬麄兞耍烤退阌械仄酰蹅冞@道觀早就建好了,和他們也沒關(guān)系啊,憑什么打道觀的主意!” 更何況還用這么下作的手段!連烏龜都不放過! “不行,我得找他們談談!”這么說著,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老道士連忙攔住他,“別,沒用,我之前找那人談過了,根本說不通,還催的更急了。” 顏奉清按按眉頭,覺得十分頭大,“師父你之前怎么不告訴我,還玩裝死?還把大黃他們也一起弄暈,以你的身手,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不難的吧。” 老道士搖頭,“你今天把他們五個人打跑了,明天他們就能帶十個人來,你今天用劍,他們明天就能用槍,錢是個好東西,咱們是攔了他們的財路,不找咱們找誰。” 顏奉清:“所以...?” 老道士訕訕,“所以這個月我就想了點別的辦法,想拖延下時間。” 這些辦法包括但不局限于裝神弄鬼,撒潑打滾,倚老賣老,尋死覓活,可以說是非常不容易了。 “你總不能每次都這樣,”顏奉清聽他的意思,是這么裝死賣慘不是第一次了,只覺得師父實在太亂來,想著是不是道觀那臺唯一的衛(wèi)星通訊器型號太老舊,推薦了一堆狗血電視劇,這才讓師父的思路這么清奇。 他摸了摸包里的金牌,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師父,要不咱們搬家吧,搬到城里去?” 這種想法也不是第一次產(chǎn)生了,畢竟師父年紀大了,這里交通不方便,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經(jīng)常回道觀看著,留師傅一個人在這里,他也不放心。 然而就像以往每次一樣,老道士堅定地拒絕了,“不行啊,真的不行,我們這里必須要有人守著,真讓那群什么都不懂的動了土,要出事情的。” 顏奉清不明白了,所以到底道觀后頭藏著什么?為什么不能讓他們拆? 不過這個問題他從小就有過好奇,一直都沒得到解答,所以現(xiàn)在也就不再會問了。 所以他只是試圖勸說師父,“我現(xiàn)在拿了獎金,很多很多的錢,我們可以搬到山下去住,你再也不用擔心被人sao擾,我們甚至還可以去別的地方買下一小片地方,重新建立道觀。” 說到這里,老道士眼睛一亮,“那小清啊,要不然你把這片地買下來吧?之前那人說,如果我們能拿得出來一千五百萬,他就把這片地方賣給我們,也省得那么麻煩了。” 顏奉清一愣,“一千五百萬?” 照理來說,這種荒無人煙沒有路的深山老林,一片地方再怎么貴也不可能超過百萬的,這人也實在是獅子大開口了。 他有些為難,“可是...我沒有那么多錢啊。” 現(xiàn)在的他,手頭的確算得上寬裕,至少能在二線城市是買一棟別墅,畢竟也是拿了不少冠軍的人,每個冠軍都有50萬獎金,加在一起也有500萬,國家又格外給了350萬,林林總總加起來,都已經(jīng)八百五十萬了,這已經(jīng)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shù)字,對于過去的他來說。 卻沒想到,在這份地契面前,這個數(shù)字又是顯得那么渺小。 老道士見他束手無策,哭喪著臉坐了下來,“那怎么辦,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把這邊地方讓出去,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居然把這片地方割給了那個煤老板! 顏奉清腦子里面一片混亂,來來回回都是這兩個數(shù)字對比,一千五百萬,八百五十萬。 還有650萬的空缺,他該怎么辦? 這時候,他的通訊器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