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聊齋做鬼王、七零渣夫懶妻錄[穿書]、永遠再見,慕先生、毒藥、替婚標準,背誦全文、重生之隱婚天后、我扔了meimei的書后穿越了、你怎么穿過來了!、穿成總裁的替身妻[穿書]、穿書錦鯉修真日常
他一直努力, 想要做的,無非就是讓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可到頭來,卻發現, 很多最重要的東西, 好似是絕不可能完全在掌控之中的。 走到吧臺邊喝水時, 他想到她家里也有一個這樣的吧臺;走到沙發上思考時,他想到她喝醉了到他家時,倒在沙發上用頭蹭他腿的傻樣子;走到床邊時, 他又想到她在上面的嫵媚和妖嬈…… 心神不寧的在房間里來回轉了幾圈兒,他最終站在桌邊,深呼吸幾次,企圖讓自己內心回歸平靜。 結果視線一挑,就又看到了桌上的一個小袋子。 袋子上鮮明的logo——cartier。 邊上還放著發票等一堆東西,雜七雜八的丟著。 他走上前,簡單的整理了下——袋子是裝卡地亞18新款的經典love雙圈兒的,是個項鏈兒。 他是想買戒指的,可……到底不太合適吧? 他將袋子等物揉成一團,丟在邊上的垃圾桶里——是不是送項鏈兒,也不合適呢? 她如果看到……會不會更害怕了呢?會不會更要疏遠他呢? 袁朗煩躁的在垃圾桶上狠狠踢了一腳,“噹!”的一聲巨響,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猛然響起,嚇的袁朗身體一震。 這一下倒把袁朗驚醒過來,他抿著唇淡淡的舒一口氣。 禮物已經送出去了,看天意看緣分吧。 想來她因為太害羞,應該不會打開盒子,翻開內褲,看到下面壓著的鉆石項鏈兒吧。 在桌邊站了一會兒,袁朗便決定先睡了。 睡前他又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里的微信留言,確定沒有更新,這才將手機規矩的放在枕邊。 往日,即便有心事,也總能讓自己很快入睡。 但他發現,心里有人,比其他任何心事,都更難靜心。 這真是……一種折磨人的情感啊。 …… …… 在思考袁朗的提議時,周倜仍在努力的創作。 靈感和創作沖動很強,她將小狗開開和小貓空空一左一右放在沙發兩側,一直寫到凌晨三點。 困到不行,窩回臥室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床,吃過早飯后,帶著開開出去散了個步,她又立即跑回電腦前繼續寫。 到傍晚時,一鼓作氣便寫好了前面五集分集,并做了精修。 打印出關于《牌局》所有的創作內容,周倜倒在沙發上,反復看都覺得滿意。 深吸一口氣,她將稿件丟在桌上,伸手一撈,將小貓空空抱到懷里,然后朝著在大廳里咬趙寒送的地毯咬的飛起的小狗開開喊道:“開開!開開過來!mama需要溫暖!” 開開立即歡脫的跑過來,rou滾兒一樣的身體,雖然是在跑,看起來卻像是翻滾。 跑到沙發前,它后腿一蹬,小身體就沸騰了過來——然后‘梆!’一下撞在了沙發邊緣。 “噗!”周倜被逗的發笑,又眼睜睜看著小狗開開打個滾兒,轉身噗嗤一下前腿扒在沙發上,后腿直蹦跶。 小短腿! 她伸手一撈,將它也撈上沙發,抱在懷里。 兩只小東西立即在她懷里拱來拱去,不一會兒就我咬咬你的尾巴、你咬咬我的耳朵,玩兒了起來。 周倜點了點開開的腦袋:“大黃!”; 又點了點空空的屁股:“二黃!”。 “還叫什么開開空空啊,你們一只黃柴犬,叫大黃。一只金漸層小貓咪,叫二黃。多好,朗朗上口。好不好啊?改叫大黃二黃吧?”她一邊念叨,一邊戳了戳兩只小家伙的下巴。 兩小只互相鬧的歡,完全沒空理她—— 大黃依仗體型大,不斷的往二黃身上撲,企圖用‘蘇聯大坐’征服二黃。 二黃作為貓,善用扇巴掌絕技,即便被撲的四仰八叉,也要伸爪子去撓大黃的鼻子。 周倜將兩小只攏了攏,仰頭躺倒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她真的很想繼續寫《牌局》,可是她又沒有存款去支撐自己將這個本子寫完——一個劇本寫完,怎么也要幾個月了。 這幾個月,她吃什么喝什么?西北風嗎? 早上趙寒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他現在正考慮的一個劇,將詳細情況大概跟她說了一下,是個都市劇,對方公司買的都市小說ip,男主是臥底,女主是警察——他說他演過很多角色了,也如她之前所說,他在尋找自己在角色形象上的突破。 各種美男子演的太多了,他也怕自己難以突破這個固化印象,所以想演一些硬漢角色。 他邀請她來改編小說成劇本,幫他實現美男子到硬漢形象的過度。 如回答袁朗一樣,她說考慮一下。 心里是感激的,在這樣的時刻,這個小子還知道惦記著她。 可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她寫《牌局》寫的太開心,她真的不想丟下它,去改編別人的故事。 改編編劇很難做,但凡有未能還原原著的地方,就可能被原著粉罵到臭頭。 有時候為了讓小說故事,從文字形式,轉換成影響形式,又必須做很多的改編。 兩難。 而且……她真的想寫自己的故事,真的很想很想。 《君心》是在別人故事基礎上,創作自己的故事。 在這樣的狀況里,她不得不繼續別人的原始設定去創作,可即便如此,她也盡力在原始設定里,加入了很多很多自己想表達的東西。 這也是她最核心的渴望的體現——無時無刻的,她都在想寫自己心里的故事。 她真的想,很想! 閉目仰頭,她眼睛有些濕潤。 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吧。 現實和夢想,總是在不斷的碰撞,不斷的磨合。 痛苦,又不得不面對。 仰躺了一會兒,她蹭著翻過身,改成側躺在沙發上。 兩個小家伙還不厭其煩的在她面前翻騰,打著滾兒的玩鬧,精力無比的充沛。 她伸手摸了摸小貓……二黃! “改編劇本……賺錢真的很穩……又有趙寒幫忙撐著的話,我的工作應該不會太難。可是……我還是很想繼續寫《牌局》。電視劇劇本但凡一寫起來,小半年就過去了,我肯定沒精力去同時創作《牌局》……真的要這樣往后拖嗎?“她深吸一口氣。 二黃立即轉身,一口吊住她的手指頭,兇巴巴的似乎要咬,結果她手指頭一入口,又立即改為了舔。 她抽手在二黃的小腦袋上揉了揉,心里有些沉。 “大黃啊……綜藝編導跟寫劇本倒不太一樣,或許還能抽時間寫寫劇本。而且……不會給自己這個編劇打標簽兒,思路也不會撞。說不定還能抓取一些靈機一動的靈感,感覺也很有趣……還能賺快錢,又能拿到袁爸爸的投資……可是……袁朗好危險啊……我真的很想脫離掉原書的故事,可在袁朗這個原書男主角身邊……”周倜嘆口氣,好像沒有完美的選擇。 這不就是人生嘛,得失。 有得有失。 舍得,有舍才有得。 周倜正在沙發有限的空間里翻滾來折騰去,搞的大黃二黃也很興奮,時不時要撩一下她的頭發。 手機突然響起,她盯著望了好一會兒,點開,便看見了潛滄海發過來的一大段話——一大段、顯然是經過認真思考后,逐字斟酌寫出來的話: 【無論如何,這是唯一一次的人生,要選擇自己最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去工作。 你的創作生涯、精力、時間等等都是有限的。 每一次的機會,都是唯一的。 每一天,也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天,過去了就沒有了。 不能寄希望于未來某個時候如何如何。 你如果真的想做什么,真的有什么渴望和夢想,必須珍惜當下,現在就去實現它。 因為未來是虛幻的,真的寄希望于明天后天,可能…… 很快,一輩子就過去了。 而明天,或許永遠都不曾來臨。】 周倜認認真真的看了許久,她坐起身,走到客廳的沙發前,面對著大海靜坐。 她安安靜靜的坐了許久,任大黃二黃在客廳里翻滾鬧翻天,也未曾動過一下。 只時不時的,她會再把手機拿起來,將潛滄海的話重新讀一讀。 許久后,她才長吐一口氣。 他說的沒錯…… 雖然袁導不知道她是穿書而來到這個世界的,但這句話,卻一針見血的點在她的痛處。 是的,她來到了這里,應該是已經沒辦法再離開了。 她要在這個世界里過一輩子,不是玩笑,不是游戲,是真實的屬于她的一生。 每一天過去了,就不會再回來,每一個項目做完了,也不可能輪回回去再重新來過。 她可以把自己的珍貴的一天,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也可以用在看似不得不做的事情上…… 是??! 因為穿到一本虐文里,成為雷區滿滿的虐文女主,所以她四周可能危機重重。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在這樣的環境里,努力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即便是個穿書的人,她也不想被‘穿書’牽著鼻子走,也更不想被‘穿書’這件事嚇住,畏首畏尾活成個烏龜之類的…… 即便是在虐文的世界里,她也想追求自己的追求,創作自己最想創作的故事。 讓她選擇明天要做的事情,她想選擇寫《牌局》這個劇本,即便路百明說這個劇撲街的概率高,即便袁老財對她來說很有威懾力…… 心里其實早就做了選擇,她只是在害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