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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君記在線閱讀 - 第102節

第102節

    一路挑挑揀揀,幾條街都過去了,端木箏卻怎么也看不夠,只因王都的能人巧匠最是繁多,扎出來的花燈也是百花齊放,什么樣的都有,而且栩栩如生,那振翅沖天的火鳳凰和橫架在天邊的鵲橋就像是真的一樣,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看著看著就忘了身在何方,直到馬車停下,碩大的鑲金牌匾出現在眼底,她才驀然醒神。

    到郡王府了。

    想她孤身仗劍走江湖之時從未怕過些什么,到了這卻像個孩子一樣畏畏縮縮,心生退意,端木箏自己都有些嘲笑自己,晃神之間,楚鈞溫熱有力的手臂已經圈了上來。

    “走吧。”

    她點點頭,準備硬著頭皮上了。

    郡王府的守衛自是認得楚鈞的,遠遠地開了門然后彎下身體行禮,余光不經意瞟到他旁邊那抹怒放似火的身影,動作不禁微微一滯。

    王爺怎么把她也帶來了?

    情況出乎意料,反應也跟著慢了一拍,兩名守衛向楚鈞請了安,卻不知該怎么稱呼端木箏,一時有些呆怔。楚鈞臉色一沉,眼看著就要發火,端木箏輕輕地扯了下他的衣角,滿臉懇求之色,他這才勉強收起了脾氣,領著她大步朝內而去。

    行至院內,耳畔陡然傳來一聲怒喝:“給我站住!”

    楚鈞停步轉身,淡淡道:“母妃。”

    霍司玉沉著臉從廊下走過來,柔軟的披帛輕曳在后,卻掩不住周身凌厲的氣勢,仿佛已經不是平時那個端莊高傲、靜如止水的郡王妃,而是手握長。槍力拔千鈞的女將軍,隨意一瞥就能讓人軟了腳,打從心底地畏懼她。

    “把他們帶下去,每人杖責三十。”

    一句話出口,門前的兩個守衛都白了臉,卻也不敢為自己求情,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端木箏知道他們是因為沒有攔住自己才遭此橫禍,也知道霍司玉是故意要給她個下馬威,本來還算鎮定,可在聽到后院傳來的板子聲之后不由得也僵住了。

    怪的是楚鈞從頭到尾都很冷靜。

    “看來母妃并不歡迎兒臣回來。”

    霍司玉冷哼道:“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這幾天在朝堂上鬧得不夠,還要回郡王府來鬧?你別弄錯了,我是你母妃,不是那些因為畏懼你的權勢所以對你娶了個西夷女人不敢發聲的人!你莫忘了現在還是開戰之期,你又是三軍主帥,一旦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保不了你!”

    “母妃……”楚嫣搖了搖她的手,試圖阻止即將到來的爭吵,可惜毫無作用。

    “兒臣知道,您這一生是不曾被人左右過,無論是兒臣還是父王都改變不了您的想法。”楚鈞抬眸直視著她,隱隱現出一絲堅持,“可您有沒有想過,兒臣也不愿被人左右。”

    “你不愿?”霍司玉冷冷一笑,目光如箭,筆直刺向他身邊的端木箏,“你的魂兒都被她勾走了,為了她跟家里鬧得四分五裂,還談何不愿被人左右?”

    “兒臣為她所做的一切皆屬自愿。”楚鈞定定地吐出四個字,“兒臣愛她。”

    霍司玉胸口一陣翻攪,越發痛恨起端木箏的存在,“所以你就要為她跟這個家鬧翻?哪怕再也無法進門?”

    “是,您今日如果不讓她進,兒臣便與她一同離開。”

    如此堅毅且不留后路的語氣著實驚出端木箏一身冷汗,眼看場面即將不受控制,她悄悄地捏了捏楚鈞的手,低聲道:“王爺,別……”

    “你今天走了就別再回來!”

    一句說完,院內靜默了片刻。

    楚嫣知道大事不妙,剛準備腳底抹油溜去書房請楚崢河過來,楚鈞卻已經吐出了沉沉的幾個字:“兒臣告退。”

    說完,他拉著端木箏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去,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回來,反是端木箏猶猶豫豫的,一步三回頭,刻意拖慢了步伐,霍司玉見此情形頓時陷入了暴怒之中,忍不住揚聲喊道:“即便我能讓她進門,你又豈能容自己一生無后?”

    楚鈞身形剎止,英挺的背影以rou眼可見的方式變得僵硬。

    她在說什么?

    端木箏隱約意識到這件事與自己有關,惶惶看向楚鈞,似乎是想尋求一個答案,他卻伸出雙臂緩慢地把她按進了自己懷中。

    “原來你還沒有跟她講。”

    霍司玉一瞬間了悟,聲音卻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有種淡淡的迷惘。

    兒子居然連這件事都瞞著她,難道真的已經愛她愛到了這種地步?

    楚鈞半天沒有說話,似乎在壓抑某種情緒,再出聲時已如料峭春日里的微風,帶了些許寒意:“您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霍司玉忽然有些心虛,撇開視線道:“以我的身份想在太醫院查幾個醫案并不困難。”

    楚鈞點點頭,極其平靜地說道:“兒臣回來之前,箏兒身子虛弱待在府里調養,您不由分說就打了她一掌,如今兒臣回來了,您在這本該團圓的夜里又往她心口插了一刀,您是痛快了,可您不知道,傷害她就是在傷害兒臣。”

    說完,他摸了摸端木箏的發絲,將無聲淚流的她抱得更緊了些。

    “兒臣已經向陛下請旨,等拿下西夷之后就留守于當地,替陛下好好打點那片嶄新的疆土,箏兒也會隨兒臣一起去,來日方長,希望母妃保重身體,一切安好。”

    他這是要跟她永別!

    霍司玉霎時白了臉,怎么也沒想到兒子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從不示軟的她竟生出了后悔的念頭,可惜楚鈞并沒有繼續停留,甚至沒有再聽她說一句話,帶著端木箏就離開了郡王府,堅定且決絕。

    回去的路上,端木箏一直瑟縮在角落劇烈地顫抖著。

    她早該明白的,自從楚鈞回來之后他們日夜歡好,從未做過任何措施,可她就是懷不上孩子,太醫說是平時給她調理身子的藥里含有麝香,不易受孕,而她居然也信了,完全不曾想過這是他讓太醫編造的謊言。

    那個不得不舍棄的孩子一去就是永別,再也不會投胎到她的肚子里了。

    端木箏死死地咬住下唇,只覺眼前一片漆黑,天都塌了下來,她甚至不知要如何面對身邊的楚鈞,更不知該怎么跟他繼續在一起。

    失去一個孩子已經夠了,她怎能讓他此生無后?

    內心撕扯之際,一盞亮晶晶的花燈忽然捧到了面前,照亮她的淚眼。

    “箏兒,為夫給你買了白兔燈,喜不喜歡?”

    端木箏眨了眨眼睛,那張熟悉的俊容近在咫尺,在暖光的映襯之下竟顯得格外平靜柔和,向來不摻任何情緒的眸底,滿滿當當全是她的影子。

    情緒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我不想要花燈,我想要個孩子——”

    楚鈞摟著她,一邊吮去她眼角的淚水一邊啞聲道:“可是為夫的愿望早就許完了,我們只好就這樣了。”

    “什么愿望?”端木箏淚眼朦朧地問道。

    “若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為夫此生俱無憾事矣。”

    她愣了愣,旋即撲進了他懷里,大哭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插播一則副cp~

    第135章 會審

    萬眾矚目之下,宋家的案子終于開庭了。

    這次的會審不但三司都參與其中,還有內閣坐鎮,可以說是陣容龐大,并且設有開放的公堂,上至皇親下到百姓都可以對整個過程一覽無余,算是開了個特殊的先例,所以一大清早,前來觀摩的人就已經把刑部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毫無意外,主審官是一手調查此案的裴昭。

    臨近開堂之時,裴昭站在后堂整理著袖口和衣襟,并仔細檢查了一遍等會要用的卷宗,見到屬下從前院一路小跑過來,這才淡淡問道:“都準備好了?”

    “回侍郎的話,大人們已經入座了,犯人也都押出來了,就等著您上堂了。”

    裴昭合上卷宗朝前院走去,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紀大人也到了嗎?”

    “紀大人來得最早,屬下本想過來知會您一聲的,可是他老人家說您任務繁重,不必費心招呼他,屬下就自作主張地把他安置在偏廳,讓人送了茶和點心過去。”

    聞言,裴昭眸光微微一閃,沒有再問什么。

    辰時初,會審正式開始。

    六扇沉重的黑漆橡木門緩緩從里敞開,五十六顆銅釘映著朝陽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百姓們下意識地遮了遮眼睛,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之后,都被那股嚴正而肅穆的氣氛震得啞了聲,包括先前舉著血書和橫幅為宋正鴻伸冤的人。

    他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公開審案倒是有的,京兆尹衙門就是這樣,經常吵得唾沫橫飛,見怪不怪了,像這種鴉雀無聲、充滿了肅殺之氣的衙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更別提門口那一排亮著鋼刀的守衛,個個面色黑冷猶如煞神,看上一眼便教人渾身透涼,不敢造次。

    屏息之間,主審官驟然揚袖,驚堂木高高舉起又落下,震徹公堂。

    “升堂——”

    兩旁的官差齊聲高呼,旋即敲響了手中的木錘,四位高官面朝上方行了個跪禮,鼓點停止的一剎那犯人皆已跪落于前。

    宋正鴻不在其中。

    那些受過他恩惠的百姓通通傻了眼,本以為第一堂就會提審他,沒想到上來的是宋家在朝為官的幾個人,他們帶著疑問望向了坐在上首的裴昭,只見他頭頂雙翅冠,身著九蟒袍,神情淡然,五官柔和,乍一看就像是一把不具殺傷力的軟劍,實際上卻鋒利至極。

    圍觀的人群中不乏眼尖識貨的,很快就發現他右手邊的驚堂木質地非同一般,似乎是極其昂貴的沉香所制,上面雕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臥龍,披著薄如蟬翼的鱗片,銜著潔白無瑕的東珠,拍動之下,龍須都微微顫動。

    那是皇帝才能用的東西!

    無怪乎方才幾位大人都行了那么大的禮,原來早知裴昭有御賜之物在手,看來陛下對他極為信任,連生殺予奪的大權都交給了他。

    這個案子是越來越詭異莫測了。

    就在堂下眾人面面相覷之時,堂上的裴昭已經開始了第一輪的審問,目標是宋正鴻長兄之子、下都督府司馬——宋函。

    “宋函,據本官調查所知,去年九月你從司馬監中私自調用了一批牧馬,并向有關人等行賄五百余兩借以掩蓋你盜用之事,是否屬實?”

    話音剛落,人群中頓時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不是要審宋家參與律王謀反的案子?這問的又是哪門子陳年舊事?況且宋函是個不起眼的下五品,犯的事聽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削了官職判個三年五載,值得放到這里來審?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奇怪之際,官差已將涉案的場主及參錄帶了上來,兩人將起因經過都說了一遍,對受賄之事供認不諱,宋函也沒有狡辯,垂著腦袋低聲應了。

    “回大人的話,此事屬實。”

    裴昭跟著問道:“那你盜用牧馬所為何事?”

    宋函面色一白,比剛才認罪時猶豫多了,半天才啞著嗓子回道:“是為了替我叔父宋正鴻運送糧食前往通州。”

    話一說完,許多人立刻想起來了,去年九月通州受災,宋正鴻以自己的名義從宋家商鋪撥了五百斤大米賑災,風頭一時無兩,備受百姓的擁戴和推崇。

    “宋家有自己的車隊,為何還需要你來幫忙?”

    “因為……因為……”宋函支支吾吾的,到嘴邊的話就是擠不出來,直到身側的官差猛地搗了下木杖,他才受驚似地全盤托出,“因為宋家車隊的米都是要偷偷送回來的,最終到達通州的是我運過去的那一批。”

    裴昭又道:“你運的是什么米?”

    “我運的……是用白蠟油拋光后的五年陳米。”

    此言一出,外面一片嘩然。

    怪不得通州災后疫病不斷,腹痛、下瀉、嘔吐之人比比皆是,當地衙門還以為是水源的問題,不料卻是陳米從中作怪,這個事實一下子震驚了所有人,宋正鴻苦苦維系的善人形象就在這一問二答之間轟然倒塌。

    圍觀的百姓有的已經開始謾罵。

    “不想捐糧食就別捐,以次充好算什么?為了博名聲竟做出這么下作的事,真不要臉!”

    “就是!受災之人有一大半都是傷者,身體本就虛弱,還吃了你們送的這些爛米,這哪是做善事,分明就是要人命!”

    “肅靜!”

    官差重重地敲了下木杖,閑言頓止,只是不知從哪兒飛出了一個臭雞蛋,正好砸在宋函頭上,狼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