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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君記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等他醒了接著審。”楚襄把簡報往御案上一甩,冷冷道,“審到他開口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會有一章,等不及的可以明天起來看

    第60章 偶遇

    晴朗的天氣一晃而過,王都再次迎來了鵝毛大雪,深深淺淺地覆滿了城衢與溝槽,踏上去咯吱作響,有著濃厚的季節(jié)韻味。

    許是天氣寒冷,十里長街上的商肆酒樓生意都有些慘淡,偶爾有行人經(jīng)過也是掩著帽帷匆匆地轉(zhuǎn)進了巷子里,鋪子里的伙計時不時地出來一趟,裹著厚棉襖,手里還拎了塊抹布,將自家那塊被大雪糊了的招牌擦干凈才轉(zhuǎn)身回去。

    被稱為王都第一樓的天闕樓也冷清了許多,朱門覆雪,翹檐懸冰,只有中間幾層的窗戶上亮著暖黃的光,推杯換盞的聲音才飄出來,很快就被呼嘯的寒風(fēng)蓋了過去,舉目望去只見團團白霧,不見衣香鬢影。

    少頃,青石道上忽然響起了微弱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清脆而規(guī)律,又過了片刻,漫天風(fēng)雪之中浮現(xiàn)出一輛馬車的輪廓,木軸上印著官徽,想必是從哪個衙門出來的,一路慢行至天闕樓前,車內(nèi)下來一名身形修直的年輕男子,未作停留便踏入了樓內(nèi)。

    外頭風(fēng)霜撲面,里頭卻是暖風(fēng)熏人,甫一進門掌柜的便迎了上來,接過落滿雪花的大氅,彎下身子喚道:“表少爺。”

    裴昭抖了抖袖口,目光若有似無地往樓上飄,“三哥到了嗎?”

    “到了半個時辰了,正在頂樓等著您呢。”

    掌柜臉上浮起一抹笑,邊說邊把他往樓梯那兒引,裴昭微微頷首,旋即一撩下擺,舉步踏上了臺階。

    天闕樓有七層,即便在客似云來的時候頂樓也是不開放的,只供夜家人喝茶談天用,因為建造時用了特殊材料,所以冬暖夏涼,隔音極佳,平時有什么事來不及上家里說,他們便約在這里見面。

    天色冷沉,樓梯拐角及畫壁上都點了燈,燈座是清一色的紅珊瑚雕朱雀,栩栩如生,穩(wěn)靜中透著內(nèi)斂的貴氣。裴昭沿著樓梯轉(zhuǎn)了一個又一個的彎,行至頂樓,才露出半截身子就聽到了夜言修溫沉的嗓音。

    “怎么,直接從刑部過來的?”

    他自幼習(xí)武,眼力過人,方才在樓上就看到裴昭是坐著刑部的車駕過來的,此刻又見他穿著官袍,下擺略有褶皺,顯然是許久不曾回家了,所以有此推斷。

    裴昭往他對面一坐,抬手扯松了衣領(lǐng),似乎格外疲倦。

    “別提了,審了一整夜。”

    夜言修緩緩抬起扣在花梨木長案上的手,親自倒了杯熱茶推到他面前,然后低聲問道:“可有什么收獲?”

    裴昭沉沉搖首:“嘴硬得撬都撬不開。”

    他在刑部任職已有四年,深諳對付重犯的手段,或針對弱點,或設(shè)下陷阱,通常這種人到了他手里都只有乖乖吐露實情的份,亦不必費太大的勁,沒想到這個黎瑞倒是個硬骨頭,就連動刑都不開口,實在教他詫異。

    “有沒有查過他在朝中與何人來往比較密切?”

    “查過了。”裴昭啜了口茶,徐徐呼出一縷熱氣,“他為人孤僻,真正的至交好友幾乎沒有,若說點頭之交倒是很多,朝野上下能抓出一大把,多半都是平日在處理庶務(wù)時有過往來的,真要算起來你我也在其中。”

    見他苦笑,夜言修沉默了一瞬,爾后意味深長地問道:“已經(jīng)致仕的呢?”

    聞言,裴昭驟然一震,似被點通了經(jīng)脈。

    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律王謀反怎么說也是十年前的案子了,即便岳群川活到現(xiàn)在也該是個花甲老人了,那么與他合作的人很有可能也是那個年齡段的,憑著資深的閱歷和在朝中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才順利逃過了清剿!

    茅塞頓開。

    裴昭立刻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符合條件的人,能把黎瑞這種毫無背景的小官推上高位,又cao控他做出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并且隱瞞至今,這種人在朝中可不多,琢磨片刻,他忽然靈光一閃,眼眸深處沉得發(fā)亮。

    “我想到了一個人,宋正鴻。”

    夜言修輕拂著翠玉盞,碧波翻騰之間,一攏白煙輕飄飄地升入了半空中,那張高雅俊彥的面容隱在其后,五官神色模糊了一瞬。

    “他在朝中人脈甚廣,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動機還不明確,需要仔細調(diào)查一番。”

    “我記得十年前正是他費盡心思想要進入內(nèi)閣的時候,按理說應(yīng)該沒那個心思去摻和這件事,不過若是他一早便知太上皇無意重用于他,想要另效二主也未可知。至于他跟黎瑞,表面上好像沒什么往來,不過我倒是聽我娘說過,早年宋正鴻有意將某個女兒嫁給黎瑞做填房,后來不知為何作罷了。”

    夜言修點點頭,此事他亦有耳聞。

    “宋正鴻致仕以后雖然堅持行善,為百姓所稱道,但在我看來他未必有那么高尚,宋家的幾個女兒個個配的是伯侯公卿,哪怕是做妾也要送上門,而他也利用翁婿這層關(guān)系得了不少好處,直到現(xiàn)在每一屆的新晉士子還有去他門下送拜帖的,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確實。”裴昭嘆了口氣,似有些惋惜,“幸好那個宋六姑娘出人頭地了,自己考上女官進了中書省,要不然恐怕也難逃被安排的命運。”

    夜言修目中似有一絲隱晦的情緒閃過,卻終究沒說什么,只道:“朝中的老臣子你也得多加留意。”

    “知道了。”裴昭揉了揉眉心,顯得疲憊不堪,“陛下雖然沒給我定下時限,但是再拖下去就瞞不住了,光憑一個貪賄瀆職之罪關(guān)不了他多久。”

    夜言修沉吟片刻,忽然抬眸看向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黎瑞不肯招認?”

    此言一出,裴昭頓時怔住了。

    對啊,黎瑞為人自私自利,肯定不會是因為忠心才沒有供出同黨,這就值得探究了,死咬著這件事對他自己又有什么好處?

    不待他細想,夜言修又開口了。

    “黎瑞這種人,若非抓到他的把柄,他是不會豁出性命去保任何人的。”

    一語中的!

    裴昭默默地吸了一口氣,只覺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將他纏成一團的思緒理了個清清楚楚,他倏地撐案站起,迫不及待地說道:“我這就回刑部查一查他是否受到了什么威脅。”

    夜言修亦起身道:“正好我也要回本家,一起下去吧。”

    未幾,兩人并肩走出了天闕樓,這會兒工夫雪已經(jīng)小了很多,遠處的樓臺高閣都依稀露出了輪廓,在一片素白之中顯得格外陡峭。

    車駕已經(jīng)停靠在門口,裴昭急著調(diào)查案子就率先離開了,夜言修正準備上車,不經(jīng)意瞧見一抹漸行漸近的熟悉身影,頓時步履一斂,站在那兒不動了,而那個人也已看到他了,俏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言修,你怎么在這里?”

    陸明蕊穿著一件煙霞牡丹紋錦裳向他跑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道虹光射入了皚皚白雪之中,甚是耀目,夜言修緩步上前迎著她,以免她不慎滑倒。

    “閑來無事,上樓喝茶罷了。”說著,夜言修的目光投向了她身后那抹娉婷麗影,并溫聲致意,“好久不見,凌兮。”

    “好久不見,言修。”

    岳凌兮微微欠身,一襲粉黛長裙跟著沾雪而過,配上奶白色的小羊皮坎肩,宛如風(fēng)中搖曳的玉蘭,幾乎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若論顯眼定是不如陸明蕊,可那輕垂螓首、吐氣如蘭的模樣,生是令夜言修挪不開眼。

    她瘦了好多。

    此前聽說他們在江州遇刺,她替楚襄擋了一刀,也不知眼下痊愈了沒有,在厚重冬衣的包裹下她仍然顯得如此弱不禁風(fēng),可想而知身子骨差到了何種程度。

    那天的刑審他也在場,至今都難以忘記黎瑞在敘述謀害她家人時的冷血模樣,仿佛在他眼中不過是踩死了幾只螻蟻那么簡單,無須愧疚也無須緊張,甚至一度生出要把她也滅口的想法,那次去顧家馬場游玩,殺手就是他派來的。

    一想到她差點命喪于那些亂箭之下,他就差點忍不住對黎瑞動手。

    然而這還只是其次,關(guān)外那等苦寒惡劣之地,幼年失怙的她是怎么存活下來的?她素日里總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凡事為人著想,可誰又知道她曾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苦?

    夜言修忽然覺得心頭隱隱作痛,猶如巨石入湖,波瀾不止。

    就在他思緒游走之間,長街深處突然響起了馬蹄聲,短促而急切,片刻間就已飛奔到身后,陸明蕊立即閃身跳開了,岳凌兮反應(yīng)卻遲鈍了些,電光火石間,夜言修迅速將她拽到了一邊,堪堪避開疾馳的駿馬。

    一切落定之后,他沒空深究肇事之人的身份,匆忙垂首查看她的情況。

    “怎么樣?沒有傷著哪兒吧?”

    岳凌兮搖了搖頭,卻是悄悄按住了左腹,唇色泛白。

    夜言修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溫潤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沉,隨后伸臂過去撐住她的腰,道:“傷還沒有好?”

    岳凌兮再度搖頭。

    好是好全了,只是剛才不小心在車駕旁擦碰了一下,有點小疼。

    夜言修卻不放心,揚聲喚來天闕樓里的伙計,讓他們?nèi)フ垈€大夫來瞧瞧,孰料被人重重一拍,他轉(zhuǎn)身看去,陸明蕊正叉腰看著他。

    “夜侍郎,你是不是把本太醫(yī)忘得一干二凈啦?”

    作者有話要說:  確實是忘了(攤手)

    第61章 靜日

    身邊就有現(xiàn)成的大夫在還滿世界的找,所謂關(guān)心則亂大概就是如此,當(dāng)夜言修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送岳凌兮回宮的路上了。

    說來這兩個丫頭也是奇怪,既然頂著風(fēng)雪出門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辦,見到他之后卻遮遮掩掩的,好像生怕被他知道一樣,他也不好多問,只說雪大難行送她們一程,她們互視一眼就答應(yīng)了。

    陸明蕊的家比較近,已于剛才下車,他們兩個還在繼續(xù)朝皇宮而去。

    夜家的徽記就像是一張通行證,無論到哪里都是暢行無阻,內(nèi)皇城的守衛(wèi)見到車輪上印著的那只麋鹿立刻收戈放行,任車駛?cè)肓嘶释ァ?/br>
    眼看著丹閣桂殿越來越近,夜言修放下垂著瑪瑙石的帷幔,側(cè)過身子對岳凌兮叮囑道:“你身子不好,下次就不要在這種天氣出門了,免得染上風(fēng)寒,有什么事差人到夜家說一聲,我?guī)湍闳マk就是。”

    岳凌兮抿著唇遲疑了一小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多謝。”

    表面上是答應(yīng)了,心里卻完全沒有考慮過要這么做。

    前幾天陸明蕊來給她請脈,告訴她為端木箏研制的解藥已經(jīng)到了非常關(guān)鍵的一步,就差一味藥材了,那是西夷的鎮(zhèn)國之寶,名為冰棘草,普通人根本就弄不到,更別提遠在楚國的她們了。本來陸明蕊還想像上次一樣請夜言修幫忙,但又怕他順藤摸瓜地找出了她們的真實目的,于是只好作罷,束手無策之下她們便想著去黑市碰一碰運氣。

    每逢月中,黑市會有一大批新貨上架,其中必有一樣引人注目的寶貝,多半都是八寶奇珍,諸如東海鮫珠、天山雪蓮甚至是西山佛窟舍利,都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拍賣臺上供人挑選,其中藥材的比例還不少,所以她們就約好今天去一趟黑市。

    結(jié)果還是空手而歸,兩人頗為沮喪,正商議著還有什么渠道可以找到冰棘草,不料在街上碰到了夜言修,只好把未盡之言通通吞回了肚子里。后來他送她們回來,雖然一路上什么都沒問,但她總覺得他似乎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

    幸好快到了。

    臨近中庭,車馬禁行,岳凌兮斂身下車,正要回頭同夜言修致謝卻見他跟著下來了,臂上掛著一件水貂絨斗篷,烏黑而寬大,顯然是男子用的款式。

    “這里風(fēng)大,你把這個披上再走吧。”

    說完,他長臂一揮,黑色斗篷迎風(fēng)振開,跟著就密密實實地罩在了岳凌兮身上,前襟的三枚玉扣微微顫動了一下,旋即被他握住,一顆又一顆不緊不慢地扣好,動作溫柔而細致。

    岳凌兮離他僅有幾寸之隔,明明鼻尖早已凍到失去了感覺,卻依然能夠聞到他指尖散發(fā)出的皂角味,清清爽爽,甚是好聞。耳畔風(fēng)聲嗚咽,身上卻是暖融融的,仿佛這具挺拔的身軀已經(jīng)悄然成為了一道屏障,為她擋去刺骨寒流。

    “言修。”她凝視著他,聲音淺淺泛開,無波無瀾,“你不必如此對我,這里沒人。”

    言下之意,他不必做出兄長的樣子給人看。

    夜言修稍稍一愣,旋即彎唇而笑:“我不是在做戲,我只是想這樣罷了。”

    聞言,岳凌兮沉默了一陣,眸中波光起起伏伏,最后在半空中與他的視線交匯,“你不怪我么?那天在顧家馬場的殺手是沖我來的,是我拖累了顧夫人……”

    “那件事豈能怪你?”

    見她滿臉黯然,夜言修只覺心頭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鈍痛不已。

    她總愛把包袱往自己身上攬,仿佛生來就該承受這些,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是受害者,也會有人心疼?

    夜言修垂首看著她,朗目含光,又夾雜著些許憐惜之色,宛如遙遠春日里的暖陽,細細密密地將她包圍在中央,寸寸俱是溫柔。他沒有再跟她講道理,只是淡笑著問道:“甜兒生產(chǎn)就在這幾日了,等孩子滿月,你同我一起去看望她可好?”

    “好。”岳凌兮毫無疑問地同意了。

    “那就如此說定了。”夜言修十分自然地撣去她發(fā)間的雪花,又替她把兜帽帶上,語聲甚是柔和,“到時候我來宮里接你。”

    岳凌兮再次頷首。

    天寒地凍,也不便站在這里久談,夜言修怕她著涼便匆匆結(jié)束了話題,溫聲道:“好了,快回宜蘭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