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他這次的任何并不只是測量道觀,然后在重建。更是要考量這個道觀是否值得重建,是否值得當成清河村的一個招牌。要知道,這清河村的自然資源極為發達,他們估算過,若是真的開發出來之后,這清河村每年都會有無數的游客。別說是s市就是省城,乃至全國都是可以招攬到許多游客的。若是這道觀的主人太過年輕,怎么能夠讓人信服?更何況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一個小孩子說出來會有人信嗎? “走吧!”王喜善在前方帶路,他心情倒是好極了,畢竟此時要修建的是清河道觀。這道觀他們村里的人費勁巴拉的都想要將他翻新一次,可就是沒有錢財。但現在好了,s市派來專員,還來測量道觀。看樣子,要修一座大的道觀。 或許,就是這條崎嶇難行的山路也會修理一番,到那時候,他們這些村子里的人在想要來道觀便輕松了許多。 王喜善笑著說道,“專員你可不知道,咱們村子里的人都想來這座道觀參拜。雖然這座道觀的神像不多,但是極為靈驗!只是這山路難行,而且在村子里的大多都是老人,所以大家都約好了,十天八天再來上一次?!?/br> “哦?”王專員輕輕地應了一聲,“這神像是怎么靈驗的?”他還是挺好奇這些老人為什么都會覺得這里靈驗的,在他看來,老人們的這種狀態不過都是心理作用罷了。這個世上沒有鬼,也沒有神。什么心存敬畏,不過只是那些有神論者說出來忽悠別人的。他對于道觀沒有什么看法,但是對于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很有看法。 “道真,道真……”王喜善一邊走,一邊叫著。他與王專員慢慢地走在青石板上,破舊的道觀一覽無余,那里沒有絲毫的人影。王專員一步踏出,似乎看見了那道觀中的神像正在與他對視般,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 “這道真去哪里了?”王喜善嘟囔著,看向旁邊的王專員,發現王專員的眼睛瞪得很大,額間原本早已經停下的汗水,又開始冒了出來。一大顆,一大顆地低落在地上。 他看見前方有一個迷迷蒙蒙地身影,不斷地飄著,飄著……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就是看不清楚。周圍的空氣時冷時熱,他出了一身的汗水,但是手腳僵硬動彈不得。就算是喘息,都做不到。 王專員只能看著四周的升騰起來的霧氣,天空中似乎出現了與那石像一模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正在綻放著光彩。王專員都給愣住了,那石像栩栩如生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甚至還能看見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那石像之中瀉出,這是……怎么回事兒? “王專員,您沒事兒吧?”王喜善打量著愣在一旁的王專員,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將愣神的王專員給弄回神來。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對準了王專員胖嘟嘟的臉龐。 第16章 那個叔叔3 王專員此時像是漂浮在天空中似的,他的身邊是一團一團的白云,浮浮沉沉地飄蕩在他的身邊。耳邊呼嘯的風聲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他低下頭,看見地下的東西仿佛就像是一個小點兒似的,天空中依舊還是那一尊石像,高大無比,仿若千萬丈般。綻放著一種金色與白色光芒,耀眼得似乎都快讓王專員的眼睛都瞎了似的。 那高大的石像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王專員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向著天空中升騰著,隨著這白色的霧氣不停地沖上天際,似乎越來越高。甚至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般,那石像越發的高大了起來。 王喜善看著王專員驚恐的臉色,很是不解。他只能看見這破舊的道觀中,似乎飄蕩著一縷縷青色的煙霧,那是清河道觀中特有的香燭。這種香燭能夠散發出一種極為好聞的氣味,似乎還有安神定志的效果。他記得,在老道士沒有去世之前,這道觀中也沒有這樣的香燭,依舊還是用的普通的香燭。 但在道真這個小道士繼承了這座道觀的觀主之后,也不知道這小道士究竟是在哪里取來的這種香燭的材料。這香燭很受村民的歡迎,即便是平日里不在道觀中上香的時候,也會買些回去。但道真卻不肯多拿,據說這香燭是道真用山里的一種什么草做成的。 王喜善并沒有親眼看見道真做這種香燭,但這種香燭獨有的氣味很是好聞。整個破舊的道觀中都是這樣的氣味,而王專員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很是疑惑,這道真小道士究竟在搞什么鬼?明明平日都是在道觀之中,偏生今天市里的專員剛來不久,這小道士卻不見了。 真是讓人頭疼!王喜善心中這么想著,伸出的手也不好拍在王專員胖嘟嘟的臉上。收回自己的手掌,他想著現在應該怎么辦。王專員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地汗珠,看王專員的模樣,像是魔怔了似的。 他抿著自己的嘴唇,心中有些著急。外面王專員帶來的人員正在不停地測量這所破舊的道觀,時不時地似乎還在交談著什么似的。他沒有聽見,聲音有些小。但他知道,如果王專員還醒不來的話,恐怕這群人都得和他拼命了。別說是這群人,恐怕鄉里鄉親也饒不了他。這王專員可是特意來實地勘察清河村的,要將清河村發展成為一座新興的旅游城市,對于清河村而言,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不過,此時的王專員的臉色越發的惶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低落著,看得他心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誒,你是?”道觀外,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吸引了王喜善的注意力。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道袍,臉色看上去極為陰鷙,那平凡的側臉看上去竟然有一絲陰森詭異的感覺。道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很是不舒服。 那道人的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肥頭大耳,臉龐端方,只是滴溜溜轉動的眼睛看上去有些jian詐的模樣。 他蹙著眉頭說道,“不好意思,今天這座道觀正在施工,不能進來!” 道人看向眼前的這些穿著反光背心,上面印著道路實施的工人與領頭,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他陰測測地看向王喜善說道,“貧道是來找那清風老道士的徒弟,不知居士乃是何人?”道人的眼神顯得有些恐怖,一眼望去,是一片渾濁而又黑暗的。就像是人間鬼蜮般,顯得極為可怖。 王喜善的心中有些警覺,但這些正在測量的人卻依舊還在測量著。聽聞眼前這個道人是來找這座道觀的觀主之時,他們便沒有在詢問。畢竟他們只是來測量的人員,并非警察。而且看上去這個道士雖然讓人感覺到不是舒服,但也沒有什么問題。 于是,眾人沒有在管這兩個一道一俗之人。而是手腳麻利的測量著,還在討論著什么東西似的。 道人環顧四周,發現這四周之人沒有一個道士。甚至,這座破舊的小道觀中,沒有感受到絲毫清風老道士弟子的氣息。這倒是奇了怪了,難道是那個小道士知道自己前來,故而已經走掉了不成?道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他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看著道觀中愣著的中年人身上似乎有一種金黃色的運道。 這是官運亨通的象征,若是他能夠將道觀中之人的運動吸取為己用,他的修為也會連續跳躍好幾個臺階。既然那清風老道士的徒弟出去避難,不如就讓貧道將這道觀的名聲敗壞了。到時候,莫說是清風老道士的徒弟,即便是清風老道士復生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想干什么!”王喜善已經看出了一絲異樣,他抿著自己的嘴唇看向來者。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道人陰鷙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找道真小道士麻煩的人。莫非,這道真小道士已經預料到此人是來找茬之人。故而避而不見,出去避難了不成? 想到這里,王喜善兀自搖了搖腦袋。按理來說,這道真小道士從未怕過誰,那清風老道士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么可能道真會怕眼前這道人。而且,這道人看上去頗有些旁門左道的氣息,即便是離得不近,他也能夠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青煙之下,甚至還能看見這道人身后有一團黑色的霧氣正在纏繞著。 那種霧氣極為陰冷,像極了鬼魂似的。讓王喜善很是難受,但王喜善卻沒有法力,只能擋在道觀門前。注視著道人說道,“這破道觀前些日子就沒有住了,你們找錯人了。這里沒有什么清風老道士,也沒有什么清風老道士的徒弟?!币豢跉庹f完,王喜善的心中七上八下的,狂跳不止。他的眼睛透露著一種畏懼的情緒,他小時候聽見老人說過,并非所有道士都是修煉正道的。 有些邪惡的道士能夠用種種秘術奪人性命,恐怕眼前這個道士便是老人口中的那些邪派道人。 風聲有些蕭瑟,天空中的流云萬千,不停地變幻著。這道人心中大定,看來這清風老道士的徒弟果然跑路了。留下這么一座破舊的道觀,道人的眼睛不停地閃爍著。他的眼睛貪婪的看著站在道觀中背對著他的王專員。 這王專員身上的運道太過濃厚了,讓他幾乎都快要瘋狂起來了。瞇著自己的眼睛,他低聲說道,“既然這道觀沒有人,貧道倒是想要討個便宜?!?/br> “討個便宜?”王喜善的眼神很奇怪,這道人一直看著王專員,那眼神中的炙熱讓他的雞皮疙瘩都落了滿地。道人對于王專員是不是有什么別樣的企圖,看著那種奇怪的眼神,王喜善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錯!”道人低聲淺笑,笑得極為陰鷙,隱隱間帶著一種猖狂的味道。清風啊清風,你與貧道對持了幾十年,沒想到你身隕之后,這徒弟竟然如此不成器。甚至連見我一面都不敢,呵,看來貧道還是贏了。你那徒弟貧道總會找到他除去,貧道還要霸占你的道觀,讓你不得安寧!想到這里,道人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張平凡的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怖。 “那么你有道教協會頒發的證明嗎?”王喜善的眼神越發的古怪了起來,這道人看上去瘋瘋癲癲地,就像是有某種精神疾病似的。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甚至還想要盤下這座道觀。即便是道真小道士今日不在道觀之中,也不是這道人盤下道觀的理由。更何況,這道人對于王專員似乎有些不好的想法。 他常聽老人說,這世界上有換命一說??峙逻@道人是看上了王專員的命,想要同王專員換命。而如今王專員還在出神,甚至一點兒也沒有回過神來。他心中極為惱火,這種重要時刻,也不知道這道真究竟去了哪里。 “道教協會?”道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貧道想要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闭f道這里,他的眼睛中染上了一片血紅色,看上去就像是無數的血水包裹著眼珠子似的。極為恐怖而又駭人。 王喜善艱難地吞咽著唾液,倒退了兩步。此時他的手腳僵硬不已,身上的血液似乎都隱隱間有些停止運行的感覺,腦袋上的太陽xue漲得生疼,就像是下一秒太陽xue中就會有什么東西沖出來似的。道人的瞇著眼睛,不陰不陽地看著王喜善說道,“你這人倒是有些意思,竟然能夠看出貧道的古怪。” 道人對于眼前的王喜善極為不屑,只不過是沒有法力的凡人罷了,能拿他如何?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道觀,眼神中透露著陰狠。 第17章 那個叔叔4 “你……”王喜善粗糙蒼老的大手死死地按著破舊的門板,他怒視著道人,似乎想要用眼睛將他嚇回去。若是王專員在道觀里出了什么意外,別說是他,即便是沒有在道觀中的道真都得遭殃,甚至于整個清河村的開發工作可能就會停滯不前。想想,一個專員無緣無故地死在了道觀中,還有誰會來這么詭異的地方? 道人眼神中的陰狠甚至綻放了出來,那是一種紅色的光芒。紅得動人心魄,讓人感覺到極為不舒服,仿佛就像是沉溺在了血腥之中。整個道觀都充斥著一種血腥的味道,這時候測量的工人們這才開始打量著眼前這個道人。 “你,你別亂來?。 蓖跸采颇軌虼_定眼前這個道人就是旁門左道之徒,他的心跳加快,仿佛下一秒鐘就要跳出來似的?!诉诉恕穆曇羲坪踉谡麄€道觀中都響徹著,旁邊的工人還在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工人點點頭,看向慢慢走向前方的道人不解的說道,“我覺得這味道像是血腥味?!?/br> 血腥味,這個詞語讓正在測繪的工作人員們毛骨悚立,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平日里不敬神靈的他們感覺置身在一片鬼蜮之中。耳邊似乎還有些什么東西正在嘶啞的叫喊著,那中聲音極為凄厲,讓他們整個身體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你是……”工作人員看向眼前走來的道人。這道人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鈴鐺,看上去是鍍金的,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陰森。周圍似乎有些烏黑的印記,給人一種臟兮兮的感覺。道人一動,這鈴鐺就會發出‘叮鈴鈴’一般詭異的聲音。這種聲音并不大,但非常的詭異,似乎能夠讓人的雞皮疙瘩起了滿地似的。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一陣詭異的陰風吹來,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氣息。工作人員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眼睜睜地看著道人越來越近。似乎黑色的霧氣都在整個道觀中蔓延開來似的,陰風陣陣,間歇帶著慘叫聲。這不像是一個道觀,更像是地府般。 慢慢將自己的眼睛移到青石板上,突然間,一只血淋淋的手從青石板上沖了出來,帶著破碎的石子,嚇得工作人員尖叫了一聲。 “啊——”工作人員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著血淋淋地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他的腳底。寒氣直沖入腦海之中,身體的機能似乎都開始停止運行了。他的慘叫聲很大,旁邊的工作人員疑惑地看向跌落在地上的他,眼神中似乎帶著不解。 這個道人正好經過他的身邊,他張大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很大,看上去極為惶恐的模樣。臉色蒼白難看,旁邊的人不知所以,眨巴著眼睛看向他的驚恐的動作。離他近一些的工作人員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怎么回事?”他的額間有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看上去極為憔悴的模樣,惶恐地指著眼前說道,“手,有……有一只手!” 道人的冷笑聲慢悠悠地傳了過來,他的尖叫聲更大了一些。似乎無數的飛鳥已經沖向了天空之中,在陽光下凄厲的叫著。 那是烏鴉的叫聲,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往前平視,蹲下的身子有些納悶。他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沒有什么手啊?”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勸說受到驚嚇的人。但顫抖著身子的人卻極為肯定的說道,“有,有……有一只手,我,我看見了,它血淋淋的——還,還在過來,它……過來了!” 這人的聲音都變了一個腔調,道觀的氛圍似乎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這個大聲吼叫的人,他的模樣可笑極了。但所有人都笑不出來,這個人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就變得瘋瘋癲癲了起來? “鬼,是鬼……鬼啊……”他已經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不斷地大吼大叫著。道人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神情,這時候的王喜善已經回過神來了。他大聲叫道,“快,離他遠一點兒。這個人有古怪,快點!”道真不在,王喜善心中縱然七上八下的,但也不能讓這些從市里來的工作人員出現什么意外。否則,清河村恐怕就全完了。 工作人員自然知道王喜善說的他是誰,看著哆嗦著的人,他們的步伐加快了一些,慢慢地散開了。道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似的笑意,“你們覺得這樣就能夠阻擋我了么?”他的眉頭慢慢地挑動,似乎極為不屑。 黑色的霧氣正道觀中蔓延開來,陽光被遮蔽,就像是黑云壓城般。所有的人,都籠罩在霧氣之中。詭異的叫喊聲與遠方血rou模糊的情景帶著一股強大的寒氣,直沖所有人的頭頂。此時的道觀更像是人間煉獄,無數的鮮血慢慢地從青石板中滲出。在黑色的霧氣中,顯得極為顯眼。 王喜善倒退了幾步,心中狂跳不止。遠方似乎還有一個鬼魂尖叫的聲音,慢慢地傳入了耳朵中。仔細聽,卻分辨不出這鬼魂究竟在說些什么。道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的胡須,低聲說道,“這怨氣最是喜歡生人的氣息,冤魂索命——你們全都得死!”道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每個人都能夠明明白白地聽見道人所說的話語。黑色的霧氣中,飄蕩著無數的鬼影。鬼影森森的畫面讓所有人的身體都僵硬了起來,四肢不能夠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鬼影不斷地在天空中漂浮著。 帶著血盆大口,或血rou模糊,或缺手少腿,或長舌沖向他們。王喜善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陰冷的氣息仿佛就像是在南極似的,冷得讓人受不住。就仿佛是滲入骨髓般的冷意,工作人員何時見過如此恐怖的景象,恨不得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那些天空中漂浮的冤魂厲鬼正在‘桀桀桀’的詭異地笑著,它們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似乎向著工作人員襲擊而去。 “不,不好!”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大吼一聲,“快跑啊!”膽小的早已經暈死在了地上,而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在青石板上動彈不得。眼看著滲出的鮮血漸漸地湮沒掉自己的鞋子,正在往上慢慢地漲著,如同潮涌一般。能夠動彈的人,極為少。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王喜善,也沒有見過如今這般的景象。 看著無數的鬼影,他的心跳幾乎快要到嗓子眼兒了。這種恐怖的景象,他這輩子都不想要在經歷一次了! “呵……生魂可是貧道最愛的東西!”道人瞇著眼睛環顧四周,“若是能夠將如此多的生魂聚集起來,貧道的法力怕是要在上一層臺階。到時候,那邪道大會他也不會在害怕自己的死對頭?!弊钪匾氖牵说赜幸粋€官運亨通之人,此人的運道如此充足。若是能夠吸取此人的運道,使自己的法力大增。說不定,就能夠得到使者的賞識,賜予自己強大的功法。 到那是,他便能夠成為千古魔頭。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 “道長!”旁邊的中年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道人的面前,臉色極度蒼白,額間的汗珠都快要溢滿整個肥胖的臉龐。他的嘴唇發青,看上去極為害怕,道人冷哼一聲,轉過頭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低聲咒罵道,“真是沒用的廢物?!?/br>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不敢說話。他只是低著自己的頭顱,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他千算萬算也沒有能夠算到,自己竟然引狼入室。此人邪術了得,無法無天……恐怕自己最終也得…… “你可知道悔改?”空靈的聲音傳入中年男人的耳中,他的身體一暖,這陰風陣陣鬼影森森的黑色霧氣似乎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般。中年男人拼命點頭,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遇見了一個了不得的神人,于是大吼道,“我知錯了,知錯了!” “你在叫什么?”道人似乎并不高興,他轉過頭看向中年男人。若非是這中年男人還有些用處,他大概此時就想將他的生魂練成厲鬼。盡管如此,他還是極為不高興的抿著自己的嘴唇。冷哼著看向中年男人,手中的鈴鐺似乎正在輕輕地響動著。 ‘叮鈴鈴’鈴鐺輕輕晃動了幾下,道人瞇起自己的眼睛,環顧四周。他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哪里不對勁他卻又說不出來。 中年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在道人眼中,這中年男人不堪大用。只是一些厲鬼罷了,竟然嚇成了如此模樣,真是……道人冷哼了一聲。看著四散開來的工作人員與站在道觀中的王專員,嘴角露出了絲絲淺笑。 王喜善心中埋怨道,道真啊道真,你這個小道士為何今日不在自己的道觀中?莫非我等要死在這里不成? “臨!”中年人的聲音悠然而又空靈,聽上去鏗鏘有力,他的雙手結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綻放出了古怪的青色光芒。 第18章 那個叔叔5 ‘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這是道教的九字真言,后來因為傳入東瀛時,混入了真言密教之一,被誤抄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當中年男人說出九字真言的第一個字時,道人整個神色都是愣住的。他正在看向前方的王專員,沒想到中年男人這里竟然異變突生。 道人臉色有些古怪,他的眼睛綻放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光彩。他看向中年男人的神色都帶著難以置信,那清朗的聲音很明顯并非是中年男人能夠說出的。而,他的手勢是一種古老的印結,這種印結是純正的道家手印。 即便是鹿鳴山上的那個清源老頭,也不會如此純正的道家法印。畢竟這種法印以前都是口口相傳,并不會做成書冊。這是道家秘法,不能夠讓所有人都知曉的秘密。故而,那東瀛來的人才會將九字真言給抄錯。中年男人原本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夠會純熟的運用這種古怪的法?。?/br> 莫非是……?道人的身體如遭雷擊般,輕輕地顫抖了起來。那道真小道士,莫非是已經修成了道家的無上法術不成?千里之外,竟然能夠隨意cao縱一個沒有絲毫法力的普通人凝結成法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并非千里之外,道真站在懸崖之上,他瞇著自己的眼睛,身邊的大海不斷地潮涌著仿佛是想要掀起滔天巨浪般。這海水呈現出一種蔚藍的顏色,海浪不停地拍打著巖石,險峻的懸崖上,道真的衣袍獵獵作響。天空中海鷗正在盤旋,輕輕地鳴叫著。旁邊似乎有一座小廟,若是再遠一些,能夠看見這廟上的牌匾寫著‘龍王祠’這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龍王祠,乃是古時龍王行云布雨后休息的地方。而此地的龍王祠在極為險峻的懸崖之上,背后就是萬丈深淵,深淵之中則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潮涌聲似乎有著某種節奏,而腥咸的空氣中帶著沉悶。 此地里清河村并不遙遠,不過數十里地,這地方常人根本上不來。只是古時不知道誰在這里修建了一座龍王祠,而村里的人竟然不知道這萬丈懸崖之后竟然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此地名曰北海,與華夏地圖上的北海并不一致。這片大海并未有人類的足跡,無數的水生物都在此地狂野的生長著。 大王村,離清河村并不遠。此地在叢山密林之中,比之清河村還要偏遠,雖然也是歸于龍省管轄。但卻并非是s市的所屬之地,天空中的飛鳥悠然落下,它站在懸崖之上目光似乎帶上了一層敬畏。 道人慢慢地向后退了幾步,他記得道家秘典中的確有一種能夠遠程cao縱的法術。名為替身術,這種替身術能夠將天地靈氣瘋狂地涌入替身之中。使之不會法術的替身能夠動用極為強大的法術,但這種法術也并非是沒有后果的。這種法術能夠讓替身的運道被完全破壞,這道真莫非是想要……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那張平凡而又陰鷙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這道真小道士莫非是想要徹底破壞他的法術,不,不對,他是想要將自己給除掉。沒想到這道真的法術竟然已經出神入化到了這種地步。那么自己就不應該來才對,黑色的霧氣中,工作人員都在慢慢地后退著,王喜善抿著自己的嘴唇,手中的拳頭死死地握著。他看著中年男人手中的印結,感覺到了一絲古怪。 這中年男人不是和這道人一起來的嗎?如此為何又開始反水了?剛才還聽見這個中年男人大吼大叫,如今又安靜了下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王喜善一頭霧水,冷淡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此時的王專員似乎還沒有能夠醒過來,他看見那巨大的雕像正在沖著他說話。只是那雕像具體說了些什么,他也聽得不是很清楚,那一身的光芒照耀在云彩之上,如同到了仙境一般。王專員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地,天空中的云彩越來越多。這石像忽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唇,雙手輕輕一指,王專員整個身子都開始往下墜落。就像是一個不斷滾落下山的石頭似的,不停地往地上墜落著。 他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不一會兒,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晰。無數的高山樹木都印在了他的眼前,他以為自己會摔成一個rou餅。 “哈……”他的額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看著眼前的石像,膝蓋一軟,差點就跪倒在了蒲團之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王喜善聽見了王專員的聲音,急忙上前。 “王專員,你沒事兒吧?”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即將要摔倒在地的王專員,看著王專員大汗淋漓的衣衫,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惑。汗水幾乎將王專員的衣服給浸濕掉,而王專員蒼白的臉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受到了驚嚇似的。吞咽著唾液,王專員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嘶啞的說道,“這個道觀究竟怎么回事兒?” 王喜善愣了一下,還以為王專員已經知道目前的情形了。他壓低了嗓音說道,“王專員,現在這個情況太復雜了……你看外面那個道士,他總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你……而且,這個道士很古怪。”王喜善似乎說得有些口干,他舔了舔嘴唇,又繼續說道,“王專員,咱們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你看,道真這個小道士不知道去了哪里,沒有一個音訊。外面那個邪門的道士又虎視眈眈的看著你,這種情況咱們應該怎么辦?” 他想得很簡單,他一個農村人沒有什么見識。但是王專員就不一樣了,他是城里來的人,還是一個專員。一定有什么辦法才對,不然他怎么能夠當上專員呢?雖然王喜善這么說,但是王專員轉過頭,看見道人陰狠地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自己。他忽然有一種菊花一緊的感覺,這種不妙的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中年男人手中的印結輕輕揮開,黑色的霧氣中,無數的冤魂厲鬼似乎都在凄厲的慘叫著。那是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叫聲,足以讓人不寒而栗。王專員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整個道觀似乎都被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籠罩著,陽光根本透射不進來。 “這是什么東西?”王專員以前何時看見過這樣的黑色霧氣,鬼影森森的模樣讓人膽寒,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似乎能夠席卷全身似的。他哆嗦著身體,用胖嘟嘟的手指了指外面還在飄蕩著的鬼影,道人正在與中年男人對持著。男人手中的青色光芒,讓無數的鬼影不敢接近。 王喜善搖了搖頭,“這個中年男人也有古怪,你看,他是和這個邪門的道士一起來的。但是現在卻對持起來了。”說道這里,王喜善的眼神盯著心寬體胖的王專員,神色中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色彩,“我懷疑,他們是在搶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