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胤祥這個兒子真真叫敏嬪出盡風頭。如今前朝事物繁雜, 康熙年紀漸長,對兒子的要求除了文章武藝的個人素質, 更多了性子乖巧討喜哄皇阿瑪開心的偏向。

    如今七阿哥、八阿哥都大了, 底下的小阿哥們, 十一十二靦腆內斂;九、十、十四三個阿哥都是各自額娘手心里捧大的,各有各的乖張淘氣, 惹康熙生氣的時候多,哄皇阿瑪開心的時候少;唯有胤祥文武雙全, 性子大方體貼,康熙愛得不得了,隔三差五就要叫到身邊,受寵程度比之胤祚小時候也不遑多讓。

    敏嬪雖然仍是低頭做人, 可旁人提及胤祥的時候, 眼中總是迸發出無盡的光彩。別人看她的眼光就更酸了幾分,嘴里說話也越來越不積德。

    三月初九是宜妃的生辰,她定了在翊坤宮開宴。因為是三十五的小整壽, 太后讓眾妃都去捧個場,樂呵一回。

    九阿哥親自從外頭挑了一班小戲,傳了話進來說:“這個班子是直隸附近有名的昆戲班子,一出《麻姑獻壽》唱得最好, 額娘且將就聽聽。“

    一眾小妃子趁機上去說著討巧的吉利話兒,哄得宜妃喜氣盈腮, 嘴上卻說:”快別贊他了,整日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一時間快到開宴的正時辰了, 宮女請了宜妃回去更衣。受邀而來的妃嬪們才三三兩兩地站著說話。

    端嬪就上來拉著敏嬪嘆道:”阿哥們都是孝順的,可惜我沒福。十三阿哥這樣好,meimei你算是終身有靠了。”

    敏嬪滴水不漏地笑道:“阿哥們自然個個都是好的。”

    繡瑜跟榮妃惠妃是最晚到的,她剛進了隆福門,下了攆轎,步行至后殿,隔著墻便聽有人說:“你就別謙虛了,皇上和德主子都待十三阿哥不同些,那必定是孝順懂事的。將來你過三十五歲大壽的時候,指不定也能收到‘百壽桃’呢!”

    墻那邊頓時響起一片不明意味的笑聲。繡瑜不由扶額。“百壽桃”是去年她過三十五歲生日時,胤祥鬧出來的笑話。

    這孩子仿著古書上的法子,親手蒸了一個大壽桃里頭套九十九個小壽桃的”百壽桃“出來。然而這是給五十歲以上老人的壽禮,取百壽百歲之意;跟十四寓意”人比花嬌“的牡丹花畫作放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仿佛給兩個人的禮物。

    繡瑜接的時候嘴角抽搐不止,很快傳為笑談。

    如今這群人卻故意拿出來礙敏嬪的眼,這宮里擠兌人的法子真是十幾年了都沒換過。

    敏嬪只淡淡地說:”有沒有都是心意,十三阿哥送什么我都喜歡。“

    話音剛落,繡瑜穿過月亮門,突然出現在后院。正笑做一團的眾人唬了一跳,忙蹲下行禮。

    讓繡瑜詫異的是,敏嬪身前只站著端嬪和一身鵝黃宮裝的王貴人。剛才那擠兌人的話,居然是一向躲著她走、生怕夾在她和宜妃中間當了炮灰的王貴人說的。

    以往王貴人滑不溜手,如今十五阿哥養在宜妃膝下,她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敏嬪一臉擔憂地喚她:”娘娘,我……“

    繡瑜不著痕跡地拍拍她的手,朗聲笑道:”meimei們夸老十三呢,你慌什么?十三極好,這話是上書房的師傅說的,是皇上說的,又不是你夸海口吹噓自己的兒子。“

    眾妃俱是一縮頭,夸海口吹噓自己兒子的,可不是宜妃嗎?

    繡瑜又問她:”搬家的日子看好了嗎?這幾年京師天氣干,墻面容易裂,你可得好好叫內務府的人給你粉粉墻。“

    她說著目光轉向地上仍拘著禮的王貴人,故意放慢了聲音,低聲說:”你可催著些那幫人,等你搬進正殿,本宮也好叫老十三,日日去給你請安。“

    王貴人猛地抬頭掃了她一眼,又趕緊收回目光,望著她攜敏嬪遠去的背影,心里如遭雷轟。

    不管德妃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管她們日后會不會反目成仇。敏嬪至少已經一個永壽宮主位到手,兒子得寵還能和自己親近。

    低階宮妃想要的一切,她都有了。

    王妙心知這是德妃的離間之計,可她一想到自己只養了七天的十五阿哥,總忍不住順著對方的意思往下想——敏嬪出身也不算上好,更不及自己得寵,怎么就那么好運呢?自己在宜妃手下,也能有這樣的前程嗎?

    王貴人當夜不禁輾轉反側,似乎隱隱聽到正殿那邊十五在哭。她不顧宮女勸阻,披了衣裳站在東配殿門口踮著腳張望許久,終究不敢過去詢問。

    宮女柳兒急道:”小主,如今正是倒春寒的時候,要是著了風寒可怎么辦?“

    王貴人今夜格外不耐煩,只道:”病了就病了,且死不了。“

    柳兒無聲地張張嘴,猶豫半天,還是說:”可萬一宜主子問起您為什么病了……“

    這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王貴人一愣,頓時遍體生寒:”罷了,扶我回去吧。“病了是小事,可若讓宜妃知道,她是因為疑心十五阿哥啼哭才病了,就是大事了。

    今年的西山春狩,康熙帶著大大小小的兒子們一起出發。胤禛胤祚早過了靠騎射在皇阿瑪面前邀功討賞的年紀,隨便拉了幾下弓活動筋骨,便下馬步行,沿著山麓一帶漫步散心。

    才走了半個時辰,卻見蘇培盛哭喪著一張臉上來打了個千兒道:“四爺,娘娘叫您回去……大格格沒了。”

    胤祚聞言一驚,下意識轉頭去看哥哥。

    胤禛心頭驟然一緊,胸口像塞了棉絮一樣悶悶地出不了氣,半晌只扶了弟弟的手說:”先回去再做計較。”

    繡瑜原本跟著宗室的一干女眷在后山游獵,驟然得了消息,也是心里長嘆一聲。宋氏的孩子是三月十六生的,生產的過程很是有幾分驚心動魄。敏珠跟胤禛一同在產房外頭等了兩個多時辰,因此都多疼這個女兒一分。

    然而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有些驚厥抽搐并伴有偶爾呼吸暫停的現象。繡瑜去瞧了,當場就覺得有些不好,想盡辦法拖了一個月,可惜還是沒有養住。

    繡瑜賜了兩件東西回去,讓敏珠好好安撫宋氏,抬頭就見胤禛進來,神色如常,只是眼睛里尚有濕意。

    胤禛打起袍子往她身前跪了:“是大格格沒福氣,兒子不孝,叫您跟著傷心了。”

    “傻孩子,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套話做什么?”繡瑜抬頭摸了摸他毛刺刺的后腦勺,不知該作何安慰。

    人大約都是雙標的吧,后宮的孩子夭折的時候康熙也難過,繡瑜見了大多是不以為然的,反而更可憐那些孩子的生母。如今換了胤禛,她就心酸得想落淚,憋了半天最后說了一句以前她最鄙視的臺詞:“別太難過了,日后還會有孩子的。”

    “可那都不是大格格了……”胤禛俯身用側臉貼著她的腿,一時腦子里轉過千般念頭。他跟長女只有一月相處、幾面之緣,總覺得還沒看清那個孩子長什么樣呢,就沒了。

    他搜腸刮肚地想著跟這個孩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的意外之喜,到對庶長子的擔憂,再到發現是個女兒的欣喜;最后到這次出來前,敏珠想把她陪嫁的一個白玉獸首長命鎖賞給大格格,他覺得太貴重了怕折了小孩子的福份,就沒有給。

    胤禛現在想來頓時后悔得無以復加,一個白玉鎖而已,他如果知道女兒壽數如斯,一定會在那一個月里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他想來眼眶微濕,久久地跪在額娘身邊一言不發。

    然而這個時代是不提倡男人為內宅妻妾兒女去世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踟躕不前的,康熙不是納蘭明珠,他知情之后也只是賜了胤禛一桌酒菜,權作安慰,一點也沒有免了胤禛的差事許他回京看看的打算。

    最后胤祚陪著哥哥喝了一場酒,也就過了。

    倒是晚上十三十四不知從哪里野了回來,得知小侄女兒沒了,陪著悶悶不樂好長時間。十四又看上了康熙拿來做彩頭的遂1發鳥槍,晚上煞有介事地跟繡瑜咬耳朵說要贏下來送給四哥。

    繡瑜笑瞇瞇地給他夾了一塊石斑魚:“那額娘就先替四哥謝過你了。”

    十四得了額娘的鼓勵,第二天在圍場上信心百倍地帶著侍衛沖了出去。兩個小阿哥分道揚鑣,一個時辰后在山坡上一棵老樹地下碰面時,都收獲了不少兔子獐子之類的小玩意兒。

    十四張著弓比來比去,入目都是些小rou團子,頓覺無趣,向哥哥抱怨道:”一點兒也不好玩,四哥是怎么在我這個年紀獵到熊的啊?“

    跟著的人都笑了:”我的爺,西山一年能被京里的馬蹄踩上百遍,哪來的熊?況且獵熊單憑弓箭也不好使,最好得用火器。“

    十三鼻子上架著千里眼,踮著腳往下眺望,突然”咦“了一聲:”熊沒有,不過我看到兩頭鹿。“

    ”那還等什么?“十四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蹦起來,爬上馬背就要往他指的方向去。

    第116章

    在錯誤的時間進入西山, 被戴著猛獸頭盔、手持長矛的鑲黃旗士兵驅趕了一路的兩頭可憐馬鹿慌不擇路地逃入山麓地區。感受到身后追兵的氣息正在漸漸消失,眼前是茂盛的靜悄悄的樹林, 一顆砰砰亂跳的小鹿心正落回肚子里之際, 兩支羽箭突然從前方的密林深處射出, 幾乎同時沒入鹿身。

    一只馬鹿倒地,另一只驚恐地撒開蹄子逃了。

    十三十四奔到自己的獵物前面, 擊掌而慶,樹林里響起小阿哥們得意的歡呼。

    然而不等他們將獵物拖走, 憑借兩條腿追趕四條腿的鑲黃旗士兵終于趕到。九阿哥錯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獵物,沒好氣地撇撇嘴:“你們手腳倒快。”

    八阿哥馬背上跳下來翻看那鹿,而后說:“擦著肚皮過去了,老十, 你那一箭差著一點。”

    十三十四這才發現, 那馬鹿腹下有一道傷口,皮rou翻卷,鮮血結痂, 分明已經是早為人所傷,他們才能撿了個便宜。

    十阿哥黑著臉下了馬。面對鐵塔一般碩健的十哥,十四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挺著小胸脯把十三擋在身后。

    胤俄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爺會吃了他不成?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貴妃去世才幾個月時間, 十阿哥也算嘗盡世間冷暖了。他不在意自身的榮辱,卻少不得為去世的母親爭一爭。當初為了壓著十阿哥的身份, 康熙沒有給溫僖皇貴妃的追封,已經叫十阿哥暗自神傷;敏嬪在溫僖尸骨未寒的時候就覬覦永壽宮主位的位置, 更是叫十阿哥恨得眼睛都紅了。

    永壽宮是他長大的地方,后院一個老鼠洞里有幾只老鼠,他都能喊出名字來,卻要住別的女人了。他才沒了額娘,如今連家也要沒了。

    十阿哥往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瞪視胤祥。九阿哥和八阿哥對視一眼,都上去拉著他:“老十,算了,不是還跑了一只嗎?我們繼續追去。”

    胤祥垂頭不語。十四卻不滿極了,抬頭迎上十阿哥的目光,不服氣地說:“是皇阿瑪賜敏額娘住到永壽宮正殿,又不是十三哥做主讓她住的。你倒是找皇阿瑪說去啊!欺負我們算什么本事?”

    這話頓時捅了馬蜂窩。十阿哥捏緊了拳頭,繃著面皮,上前一步就要揍人。侍衛們七手八腳地上去,兩個人抱著十阿哥的腿把他牢牢鎖在原地,另外兩人抱起十三十四退出十幾步遠。

    胤俄熱血上頭,張牙舞爪地罵道:“奴才秧子也敢來要我額娘的強!你就繼續捧著德妃的臭腳吧,裝模作樣,還‘百壽桃’?我呸!老十四,你也是個傻子。維雀有巢,維鳩居之。你個傻喜鵲,還真把杜鵑當親哥了?”

    他這話說得誅心,一句奴才秧子把在場好幾個阿哥都罵了個遍。九阿哥瞧著旁邊胤禩的臉色,發了狠一把推開他:“你中午喝多了快閉嘴吧!瞎咧咧個什么勁兒?”

    他話里辱及敏嬪德妃,又口口聲聲挑撥十四與自己的關系,胤祥氣得眼睛都紅了,捏著小拳頭要上去跟他拼命。場面正亂做一團,突然聽見眾多馬蹄聲由遠而近,卻是胤禛帶著人過來。

    他年長性子冷,辦了幾年差事,在一眾小阿哥眼里漸漸有了威信。只是冷著臉往中間一戳,就跟那定海神針一般立竿見影,場面頓時風平浪靜。

    “皇阿瑪和二哥就在不足二里外的地方狩獵,你們有什么委屈不如一起過去分辨分辨?”

    他搬出康熙和太子這兩尊大佛,雙方這才偃旗息鼓。八阿哥沖十三十四拱拱手:“你們十哥脾氣急,最近又……我替他向你們賠個不是,還望見諒。”

    十三十四這才憤憤轉頭不語,上馬跟著胤禛回了營區。

    繡瑜見他們這么早就回來了,倒很是詫異。兄弟三人早已商量好了,不把那些混賬話說給她聽,免得臟了額娘的耳朵。

    十四遂上去撲在她懷里撒嬌:“早膳用少了,想吃額娘做的紅燒獅子頭了。”

    繡瑜見兄弟幾個情緒都不高,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原想好生勸慰他們一番,結果康熙狩獵滿載而歸,傳了幾個兒子去吃全鹿宴,至晚方歸。

    胤祥全程都有些精神恍惚,打不起笑容。十四有心安慰哥哥,奈何永和宮嘴炮小王子懟人是把好手,勸慰人卻不在行,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

    最后胤祚揪著小弟的辮子把他拖走了,剩下胤禛陪著胤祥沿著西山別館外的碎石子兒路,在月光山風的陪伴下漫步而歸。

    回到成年皇子居住的小院時,卻見小桂子等在門口,躬身道:“娘娘說今夜月色正好,送了這桌酒菜過來,讓兩位爺吃著賞月聊天。”

    好端端送了菜過來叫賞月,胤禛無奈地笑道:“還是瞞不過額娘,改日再去請安謝恩吧。”說著攬了幼弟的肩膀往院子里來。

    屋前早支了桌子,擺了酒菜。

    胤祥見滿桌子盡是些南菜,吃著自己最喜歡的西湖醋魚,突然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同是有親兒的高位妃子,惠額娘待八哥,那完全是養著只小貓小狗的做法,賞他吃賞他穿,卻從不在皇阿瑪面前提他。德額娘給的,卻是本事,是前程,是在皇阿瑪面前的臉面。前者不過是一時恩寵,后者卻是立身之本。

    德額娘待他這樣好,為什么他就不是德妃親生的呢?便不是親生的,難得兩位額娘都不計較,兩邊的兄弟姐妹也都和睦,他快快活活地長了八年,不過是皇阿瑪贊了自己幾句,多賞了一兩回東西,怎么突然就多了這么些事?

    胤祥委屈地直掉眼淚,十四是個實心眼兒的傻孩子,可能根本沒有聽懂十阿哥那話的險惡之處。

    維雀有巢,維鳩居之。杜鵑從不自己筑巢,它們選擇把蛋下在喜鵲的窩里,把原本喜鵲的蛋推出去,摔個粉碎。

    從表面上來看,可不是是他進了十四的家,分了十四的恩寵和體面嗎?這才是胤祥這些日子惶惶不安、百口莫辯的根本原因。

    “怎么了?”胤禛詫異地抬手替他抹了眼淚,似笑非笑地打趣,“莫不是額娘失了手,這魚放多了醋?”

    “四哥……”胤祥惶恐地抓了他的袖子,嘴唇甕動,半晌才說,“我不是杜鵑……”

    他是占了十四的運道,可他不會害弟弟的。胤祥揪著哥哥的袖子,迫切地想要從他眼中看到認同。

    “那當然。”胤禛收回手,肯定地說。他看著胤祥從光屁股的時候長了這么大,自認對這個孩子的心性還算有所了解;何況若老十三真的生了二心,他和老六也不是死的,自然不會白白看著幼弟吃虧。

    胤禛端了杯酒在手里,暗想,十四這小子后臺可硬著呢,哪來這樣整天哪吒鬧海、作天作地的喜鵲?

    胤祥得了他理所當然的一句話,頓時有了傾訴的欲望,紅著眼睛說:“德額娘過生日,我只是想讓她開心而已,為什么,為什么大家都說……難道我就不能送一兩樣東西給德額娘嗎?”

    胤禛萬沒想到他有此問,倒一時愣住,思緒好像飄回了很遠的過去。面對位高權重的養母,禮物送輕了是不孝,送重了是討好。老鼠鉆風箱,兩頭受氣。一個八歲的孩子,每天在眾人不明意味的眼光里左右踟躕,惶惶不安,每每在夜里驚醒,不知何處才是依靠,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他擱了筷子,難得有些動情地說:“好個‘只是想讓她開心’,宮里人拜高踩低成風,都忘了這‘真心’二字,該怎么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