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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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啊支書,我不想被□□,不想坐牢。也不想餓肚子啊!”還有段距離,空手跑是跑得掉的,可若是帶上糧食那肯定不行。 放棄糧食?今年隊里腌制曬干的海貨大部分都拿來了,要是不管了那全村人都得餓肚子。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村里來的男人們把目光都對準(zhǔn)了石平。 石平上下牙齒打顫,大冷天的卻急的出了一身汗。這事情是他答應(yīng)的,東西也是他組織人手帶來的,不管怎么選擇,最后他都不好過。 “不管東西,先跑,繞過回泥礁,趕緊回村。” 吃的沒有了可以借,可以想辦法,若是全村的壯丁進了牢房,那就算熬過了今年也熬不過明年。 “大兄弟,別管東西了,你也趕緊逃命吧。我們被抓到頂多就算勞改,若是你,怕是沒命回去了。”石平雖然膽小,但這人責(zé)任心重,也沒責(zé)怪宋玉安,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們先跑,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們餓肚子的。” 就沖著石平最后這句話,宋玉安也不能看著他們倒霉。 石平和漁夫們以為他是在安慰大家,也沒搭話,撒起腳丫子就飛快逃走了。 夜里黑暗有黑暗的好處,宋玉安在他們跑出去以后,手腳不停的把東西全部收進空間。因為交易已經(jīng)進行了三天,所以東西沒有前兩天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聽著遠處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宋玉安拿出自行車一溜煙騎走了。到了沒人的地界,又換成了摩托車。 他選擇交易的地方都是依據(jù)當(dāng)天交易的村子來選的,每天晚上都不同。沒一會兒,就到了爬蝦村,這會兒村里家家戶戶都還沒睡,但這個村子沒有通電,所以一片漆黑。 宋玉安記性很好,白日里來過,石平是他親自聯(lián)系的,自然知道村大隊辦事處在哪里。 宋玉安沒有驚動村里的人,把該給爬蝦村的糧食蔬菜全部堆到了辦事處門口。 又跑去敲了幾家的門,沒等人出來,尖著嗓子吼了一聲 “糧食在辦事處,多做好事,祖宗才能繼續(xù)保佑你們。” 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做到這步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之所以冒著如此大的風(fēng)險做這件事,不過是仗著這個時候沒有監(jiān)控,而他不管白天黑夜都是蒙著臉的,且兩個地方相隔甚遠。 如果今天交易的人是王發(fā)財,他肯定不會再管。但是這些村民不同,他們拿出來的,是他們這一年辛辛苦苦收集的口糧。若是沒了,那可能接下來好一段時間,他們白天黑夜的下海,都不一定養(yǎng)得活一家子。 若是宋玉安沒來,他們不會有此一禍,他真做不到袖手旁觀。 雖然今晚上的事情肯定會惹人非議,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了,宋玉安相信他最后喊的那句話一定會讓大部分人深信不疑。 但十年浩劫的余威尚存,他們也不敢往外聲張,過個十幾二十年,說不定還能衍生出數(shù)個版本的神話故事來。 下半夜宋玉安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早上才啟程的路也交給冬子和李隊長,他在車上一直睡到了吃午飯才醒過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宋玉安有古怪,即使他們什么也沒問,但大家心知肚明。 宋玉安一早就想好應(yīng)對的辦法,車子開到前后沒有人煙的地方,他炫耀的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給冬子和李隊長看。 “我艸,感情你這幾天東游西逛的就是去弄這東西了?”繼上次看日出事件后,李隊長再出對宋玉安露出一眼難盡的表情。 宋玉安讓兩人看的,是滿滿一盒子的珍珠,其中有成串的項鏈,也有散裝的,滿滿一大盒子,可以以斤來論的數(shù)量。 “也不止這些,我那不是還收了不少海參,花膠嘛。再說了,你別看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拿去哄媳婦,一哄一個準(zhǔn)。來來來,見著有份,一人分你們幾顆。” 宋玉安抓了一小把,沒人給他們十幾顆。這些珍珠,大部隊是他這次收來的,漁村嘛,哪怕這幾年珍珠這東西不能做首飾戴出來,收的人少了,但遇見了,誰也不會放過。 但成色最好的還要屬那幾串首飾,圓潤光澤個頭大,看著就不凡。只是出處,宋玉安有些心累。 這是他空間的上一任主人留在空間里的,用處嘛,磨珍珠粉吃,還有幾個與之有關(guān)的方子,美容養(yǎng)顏。 雖然對宋玉安的喜好有些不贊同,這東西以前倒是值錢,這年頭誰敢收啊!但聽宋玉安說哄媳婦好使,兩人也沒拒絕,冬子今年剛?cè)⒌南眿D,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收下來還挺高興的。 “要我說啊,還是你們見過市面的膽子大,不是自己的地盤,我連街上都不敢亂走,宋哥還能跑去淘了不少好貨。” 冬子去年動亂的時候遭遇了兩次搶劫,當(dāng)時宋玉安沒在,跟車的是另外幾位同事,一次對方人多只求財沒傷人,一次發(fā)生了械斗,兩方都受了輕傷,劫道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槍斃了,但他還是心有余悸。 像這樣不熟的城市,他都是跟著李隊長行動的,所以對于宋玉安的“膽大妄為”,冬子有種莫名的崇拜。 “安子,你注意些,別看現(xiàn)在抓得不嚴了,但是誰又知道風(fēng)聲會不會變。別招了人眼紅挨坑,冬子你年紀(jì)最小,咱們這車上的事情就只能自己知道,回了家就把嘴巴閉緊,老子娘媳婦上一個字都不準(zhǔn)露!聽見沒有?” “隊長放心,我就是做夢都不會露出來一個字的。” 冬子保證道,宋玉安不僅是同事還是他的師傅,平日里經(jīng)常手把手教他修車,隊里不知道多少人說他命好,忘恩負義的事情他可不能干。 到了北市,照例休整。宋玉安先去找了王發(fā)財,約定了交貨地點,時間在兩個小時以后。王發(fā)財也沒多問,等了兩個小時才帶著人去了宋玉安說的地。 這一次宋玉安選的是離市區(qū)半個小時車程的一塊空地,離公路不遠,卻被蘆葦蕩擋住了。 借著夜色,宋玉安把幾十噸海貨嘩啦啦的全部放了出來,但這也只是空間的半數(shù)而已。再多,王發(fā)財怕是也吃不下。 王發(fā)財確實混得不錯,他是借了輛吉普車來的,后頭還跟著一溜煙的自行車隊,每輛自行車都裝了兩個大馬籃,一看就知道是來運貨的。 “到了地方,王發(fā)財手電一掃,手里的煙都拿不住了。” “不是,兄,兄弟,這么多?” “吃不下?”宋玉安皺皺眉頭,看來他高估了王發(fā)財?shù)膶嵙Γ@就難辦了,這一夜王發(fā)財?shù)娜丝隙ㄒ\走,當(dāng)著這么多人,他也不能把多的裝回去,難道要另外去找人? “吃得下!” 過了半晌,王發(fā)財咬牙說了一句。這一把要是成了,他就是收手也能吃喝不愁,不收手也能做得更大,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得吃下去! 至于黑吃黑,他是不敢的,別看這里就宋玉安一個人,可這么多東西,大卡車都得裝幾車,周圍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人呢。 “兄弟,是哥哥小瞧你了,身上沒帶那么多,要不,你跟我回市里一趟?我那還有些能換錢的好物件。” 宋玉安沒反對,王發(fā)財把自己的小舅子拉過來。 “我和這位兄弟回市里一趟,你擱這看著,點點數(shù),分分類,叫弟兄們手腳利索些,我回去就通知人來拉,事兒完了給大家發(fā)錢。” “行,姐夫,你放心。” “這一共是六十噸,鮮貨干貨各占一半。” 宋玉安沒坑王發(fā)財,雖然種類亂七八糟,可都是過了稱的,他收的時候就是十噸一堆放好。 “行,咱就按這個數(shù)來算。”王發(fā)財樂呵呵的,120萬斤,在北市海產(chǎn)可是比rou貴,干的價格還要再高上一層,而且他認識的幾個小廠領(lǐng)導(dǎo),可正等著發(fā)福利呢。畢竟,不是所有的廠都像煉鋼廠那樣財大氣粗的。 王發(fā)財怎么賣,賣給誰,不關(guān)宋玉安的事情,他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子里。 “狗子,回去跟你娘說,叫她把石頭帶來,你爹急用。”院子里守著個半大小子,王發(fā)財支使出去以后,把手里一拿著的布袋子打開,嘩啦啦倒出一堆東西來。 一條大黃魚,十幾條小黃魚,厚厚的大團結(jié)幾扎,工業(yè)券,煙酒票,自行車票,手表票,收音機票,居然還有幾張柴油票。 “那邊屋子還有三千斤花生油,兩千斤白糖,四千斤紅糖。兩千斤花生,兄弟手上就這些了,不夠數(shù)的,我媳婦那里還有些東西。兄弟看糖油要放在哪里,我找人給你運過去。” “市里隨便找個避人的地兒,一會兒我過去等弟兄來拉。不過王哥,我那些弟兄可是不好見人的,規(guī)矩就不多說。” “這個你放心,我手下都是懂規(guī)矩的人,卸了貨就走。” 宋玉安嘴里和王發(fā)財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算了算價值,王發(fā)財這些東西,怎么著也能抵四十噸東西了。就是不知道他還有啥。 這里還有王發(fā)財?shù)牡苄挚粗矝]顧得上宋玉安,招呼他喝水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帶著個女人進來,宋玉安估計他是去聯(lián)系賣家了。 來的女人是王發(fā)財老婆,手里捧著個箱子,那木頭宋玉安知道,小葉紫檀。 “這東西是前幾年收起來的,不是好貨,我也不拿到你眼前湊,你看看能看上啥。” 說是這樣說,可王發(fā)財臉上的自得和rou痛也是真的,宋玉安看他這神色就知道是好貨。 打開盒子來,連宋玉安都愣了,確實是好貨。 第39章 懶孩子 他不認識古董,黃金玉器他還是認識的。 三十公分長的羊脂玉如意,鎏金小碗,鎏金珍珠龍鳳鐲,這些都比不上中間那幾件碧瑩瑩的首飾。 “帝王綠!” 宋玉安倒吸一口冷氣。 確實是帝王綠,兩只掛件,雕刻的是彌勒佛和觀音,顯然出自大師之手,看上去栩栩如生悲天憫人。一對鐲子,一絲雜色都沒有,還有一枚戒指,在這幾樣?xùn)|西旁邊,還有個紅的似血的瑪瑙鼻煙壺,一方艷如雞血的小印。 剩下20噸,五萬多塊錢。王發(fā)財肯定不能把東西都給宋玉安,可他這明晃晃的亮出來,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如意和小印。” 宋玉安仔細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上面都有御賜的標(biāo)記,這可就不得了了! “這東西的來路我問過,是前幾年打砸的時候一個小王八蛋砸了張拔步床露出來的。我查了查,那床據(jù)說是某位親王妃的陪嫁之物,兄弟是能人,這兩年的政、策我不信兄弟看不出。 哥哥我是打算找準(zhǔn)機會大干一場的,可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手,兄弟若是看得上,下次買賣再找哥哥談。” 宋玉安忽然就明白了王發(fā)財?shù)囊馑肌?/br> 哥哥我人傻錢多,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宋玉安其實很喜歡那個瑪瑙鼻煙壺,但那東西價值絲毫不必帝王綠差,還是大件。最后還是選擇了彌勒佛,觀音,和戒指。 收了油糧,啟明星已經(jīng)升起,宋玉安這一晚耽誤太久。白日里不敢疲勞駕駛,他也不小氣,找了個大背包出來,背了滿滿一包白糖,又扛著五十斤花生油回了招待所。 他不敢把王發(fā)財介紹給李隊長他們,誰知道會不會被順藤摸瓜。但北市的黑市是被壟斷大半的,沒這條線李隊長他們也換不到多少好東西。 回去以后,宋玉安分了大半給兩人,還一人給了一張煙票一張酒票。 “我艸,茅臺啊!還是特級票!安子,夠大方!哥哥我還是前年在主任那里喝過一次,這票太難搞了。” 李隊長興奮不已。 普通的茅臺酒他也搞的來,無非就是錢的事,可宋玉安這種是有年份的,供的都是上頭的領(lǐng)導(dǎo),也不知道這小子哪里搞來的。 不過他也不會多問,人家有本事,還能想著他,就算不錯了。 接下來的時間,宋玉安幾乎都是去市里拉東西回來,年關(guān)又 發(fā)福利以后又搞了一波抽獎,宋玉安今年什么也沒抽到。他也不失落,近兩年的經(jīng)營,運輸隊的人都知道他不止技術(shù)好,腦子還活絡(luò),手頭不缺錢。 所以他該買的都買了,就今年還添了兩臺收音機呢,父親一臺,岳父一臺,誰也不偏著。家里的meimei沒衣裳穿,一人給買了兩身,還拿了不少布出來。葉家從大到小,誰也沒落下。 今年家里有人,宋玉安和寶珠便沒有回葉家吃團圓飯,整個葉家都不習(xí)慣,不過人沒到,東西不少,桌上大魚大rou,全是宋玉安送來的。只是到底閨女成了別人家的人,葉衛(wèi)軍吃著也不香。吃完飯就往宋家跑了,還美名其曰去看樹苗。 劉彩彩喊了幾次都喊不回來。 “哎喲,你說爸也是,這會兒正飯點呢,他跑過去叫宋叔咋想?”葉衛(wèi)軍鮮少會做這種不靠譜的事情,劉彩彩是又驚奇又無語。 其實葉衛(wèi)軍走到半道上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就是老閨女第一次過年不在身邊,心里不舒坦,一個沖動就想看看老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