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jié)
雪蘭沒想到太后會讓她去牡蓉殿,她諾諾應(yīng)是,出了來去了牡蓉殿。 到了牡蓉殿門口,宮女向里稟報,沒一會兒,宮女又出了來,“盛夫人,您來得不巧,娘娘剛睡了下,這幾日小公主鬧得厲害,娘娘乏得很。” 雪蘭一聽這話,不好再說什么,只問葉貴妃身子如何,宮女說都好,雪蘭便離開了牡蓉殿。 去得快,回來得倒也快,太后只看了雪蘭一眼,又和幾位夫人繼續(xù)說話。 回到衛(wèi)國公府里,晚上床榻間,雪蘭便把葉貴妃沒見自己的話說給盛信廷了。盛信廷一笑,“葉貴妃把自己對生的公主不滿意表露得這么明顯,太后對她的印象也會大不如從前的。” 雪蘭枕著盛信廷的手臂,“大概這就是心亂之極的狀態(tài)罷。” 盛信廷低低一笑,“若是此后有人趁機將此事離間貴妃和公主呢?” 雪蘭雙眼一瞇。 若是有人離間,只怕公主也會對生母產(chǎn)生一絲怨懟罷。若是再利用了這怨懟,天長地久下來…… “睡罷,”盛信廷翻了個身,攬住了雪蘭的腰肢,“早早休息罷,旁人的事,關(guān)系不到我們家。” …… 到了初二,盛蘭溪和陶駿回了來。盛夫人忙著迎著姑爺,盛信廷和盛信炎在前院陪著姑爺,盛蘭溪到了后院。 魯氏望著盛蘭溪寬大的棉袍,笑道,“這孩子倒是個知冷知熱的,瞧瞧,厚袍子都穿上了。” 盛蘭溪臉一紅,上前低頭對魯氏道,“母親,其實我是有身孕了……” 雪蘭驚喜的轉(zhuǎn)過臉來,拉緊了盛蘭溪的手。 “啊!”魯氏著實吃驚不少,她拉住了盛蘭溪的手,“你這個孩子,怎么不說呢?陶駿這孩子也是,你有了身孕還回來做什么。快坐下來!”魯氏知曉盛蘭溪這一胎雖不是長孫,卻也是極金貴的,她恐怕盛蘭溪有一點閃失,連錦杌都不敢讓她坐,忙著讓盛蘭溪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 盛蘭溪有些受寵若驚,臉色更紅,“母親快別這樣,叫我更難為情了。太醫(yī)查出我有了身子,我也不敢提過年回來的話。倒是公婆十分通情達理,叫我回來瞧瞧,說是要小心些就好。” 魯氏笑著點頭,“你公婆知禮,你更要通情,此后更要仔細(xì)小心的侍奉公婆。” 盛蘭溪點頭,趁著盛惠溪走出去之際,她笑著對魯氏說,“我回來還有一件好事和母親講,我婆婆幫著二meimei瞧了一門親事。” 魯氏正為盛惠溪沒有合適的親事而煩惱,聽了盛蘭溪的話馬上來了精神,她攜住盛蘭溪的手問,“是哪家?” “是江南婁家。” 魯氏一怔,唇邊馬上笑意更濃。 雪蘭也聽說過江南婁家。江南婁家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從前朝他家就人才備出,到了本朝,他們先祖雖被治罪了,可是憑著才華和能力,竟然生生的又躍入帝王的眼中。本朝開國以來,婁家已經(jīng)出了三位閣老,兩位帝師,尚書、侍郎十來位之多。現(xiàn)如今再提起江南婁家,沒人不挑大拇指的。 這樣的人家,親事選得都極嚴(yán)格,權(quán)貴也未必會入得了他們的眼。 可是這樣的人家,對媳婦要求得多,會看得上一直極內(nèi)向的盛惠溪么? 魯氏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只怕這樣的人家……” 盛蘭溪笑盈盈的又道,“母親,我婆婆是婁家的表姑太太。” 魯氏這才又有了興致,“說的是婁家哪位公子?” 盛蘭溪細(xì)細(xì)講起來,“是婁家的嫡枝戶部尚書婁尚春的嫡三子婁鵬宇。” 魯氏怎么覺得婁鵬宇這個名字怎么覺得耳熟,倒是雪蘭在一旁笑道,“母親,您怎么忘了,婁鵬宇是今年的探花。” “哦!”魯氏終于想起來了,心滿意足的神色躍在魯氏的臉上。 若是魯氏從前最大的遺憾是不能把兒子的婚事定下來,現(xiàn)在到了女兒這里,她定然想找個妥帖的人家。婁尚春有四子,三子婁鵬宇即不是最好的一個,也不是最長的一個,不必?fù)?dān)了家族的重任,去應(yīng)酬各種事務(wù),也不會像幼子一般得父母關(guān)注,這樣倒是最好的良配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口諭 盛蘭溪笑著對魯氏繼續(xù)說,“我讓相公去打聽了這個婁鵬宇的人品,都說不錯。我想二meimei的事不比別人的事,還是叫大哥哥去打聽打聽才好。” 魯氏不住的點頭,回身看向雪蘭。雪蘭不及魯氏說話,便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下來,“母親放心,我定然會告訴給相公,叫他打聽清楚這個人,斷不會讓二meimei吃了虧。” 魯氏欣慰的拉住了雪蘭和盛蘭溪兩個人的手,“你們都是好孩子,母親心里有數(shù)!” 說過了盛惠溪的身子,魯氏又想起一件事來,她笑著對雨陽公主說,“公主幫我去看看年夜的飯備得如何了,可好?” 雨陽公主點頭笑著離開了正房。 待雨陽公主出了正房,魯氏才輕輕的嘆口氣。雪蘭早覺得雨陽公主神色不對,聽了魯氏這一聲嘆更覺得有事,倒是盛蘭溪心直口快問向魯氏,“母親,您是怎么了?” 魯氏緩緩開了口,“公主從小產(chǎn)之后,再沒有身孕,太醫(yī)明里暗里不知來了多少,我只當(dāng)看不見,不想她再落了面子。現(xiàn)在蘭丫頭也有身孕了,公主嫁進來比你還早,不知道心里會多難受呢,所以我把她支了出去了。”魯氏說著,抬起頭來,“你們也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好的郎中來給公主瞧瞧病。” 雪蘭淺淺一笑,“母親也別急,兒孫之事也強求不來,我嫁進來比公主還早呢。” “她和你比不得,”魯氏輕輕的搖著頭,“你們便是沒有,夫妻照樣恩愛,也不曾你急成什么樣子。我猜著是你們不急,我倒也放心。可是公主我瞧著是真急。我原也不想管這事,看她急成那個樣子,我也跟著急起來了。” 公主出生帝王家,到底和尋常人不同,她的一舉一動都叫魯氏格外關(guān)注。 “這事不是勸的。”雪蘭對魯氏說,“許是公主害怕公子虧了,不容易有孕罷。” 丫頭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公主您留意腳下,天冷石階上滑。” 房里的幾個人都不再說話。 一直鬧到黃昏時分,魯氏才催了盛蘭溪和陶駿回家。雪蘭和盛信廷也回了將軍府。 大年初五時,太皇太后忽然下了道懿旨給將軍府。 雪蘭和盛信廷忙著迎了出來,傳旨的太監(jiān)進門就向盛信廷道賀,“恭喜盛大人,咱家這里只有太皇太后的口諭,不必擺香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