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盛信廷挑了挑眉,“夫人的意思是叫我幫他尋了個機會?” 雪蘭一笑,搖了搖頭,“我已經想好了,已經放出風去,你現在并不受重視,只閑在家里。這位縣令若是想外放,見你這條路走不通,自然會走別處。只要他想離開京城,這處宅子就會賣。我們不如買了回來,把中間的那條小街也給攔了上。不然那處早晚也會是隱患。” “可是如果人家不外放呢?” 雪蘭的眼里閃動著狡黠的光,“那家夫人前幾日在你沒在家時,過來訪過我,我已經和她露出大哥是貴妃娘娘的嫡長兄了,大哥和貴妃娘娘的兄妹之誼甚深。他若是能走得動大哥的門路,就讓他走去罷。我的消息也不是輕易賣人的。這樣下來的話,我們即是聽了皇上的話了,也叫他挑不出錯處來。” 盛信廷捏著雪蘭的鼻翼笑,“你可真是壞透了。” 雪蘭笑著靠在盛信廷的肩頭,“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想來他們的銀子來得也不會太過清楚的。不然怎么敢來京城只等個消息,就要買處宅子呢?” 盛信廷笑著擁住了雪蘭,自己的小妻子真是聰明極了。自己可真是好福氣,怎么就會遇到了她呢? “快去換身衣服去,”盛信廷含住了雪蘭的耳垂笑道,換來雪蘭的躲閃,她歪著身子推著他。盛信廷用鼻尖蹭了蹭雪蘭的鼻尖,“春日里陽光正好,我教你騎馬去。” “好啊!”雪蘭會游水、會爬樹、會打彈丸,獨獨不會騎馬。在歲縣里,有馬匹的都是有錢人家。雪蘭回到京城后,自然要跟著學規矩,哪個嬤嬤肯讓她一個閨秀學騎馬呢?雪蘭的遺憾就是今生沒獨自一人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馳騁著。 見雪蘭高興,盛信廷也翹起了嘴角。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周幽王會封火戲諸侯了,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男人能把天下間她最想到的東西擺在她面前。 盛信廷高聲喚進了洛璃來,“你去到巖清那里取東西去,就說我讓你去的,他便知曉了。” 洛璃答應一聲,出去找巖清。 沒一會兒,洛璃拿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匣子回了來,雪蘭接了過來,打開吃了一驚。那里面是一套鵝黃色的騎馬裝。 “你可真好!”雪蘭也沒顧及著丫頭在身邊,抱住了盛信廷的脖子癡癡的笑起。 洛璃連忙低下頭去。 盛信廷啄了一下雪蘭的櫻唇,“快點讓洛璃幫你換了,我們好早些出去。” 王嬤嬤一聽說兩個人要騎馬去,臉先白了白,她咧了下嘴,“大爺,奶不會騎馬,更沒有騎馬裝啊。” 王嬤嬤心里暗想,閨秀和成婚的貴婦哪個需要騎馬,偏偏自家主子夫妻來了興致就想做出非常人之舉,她做為跟在奶奶身邊的嬤嬤,怎么能不提上一提呢? “無妨無妨,”雪蘭一點不以為怵,她笑嘻嘻的從木匣子里抖落出騎裝來,笑道,“嬤嬤看這不就是大爺給我買的?” 王嬤嬤的喉嚨一哽,大爺居然還真是縱容奶,想到騎馬就給買騎裝,哪有這么寵妻子的? 可是她不過是一個下人,不好深勸,只能瞪著眼睛看著雪蘭和盛信廷喜滋滋的出了去。 “南月,你快跟著奶奶去身邊服侍罷。”說來說去,王嬤嬤還是不放心雪蘭,怕她有個閃失出些什么危險,急忙喚了南月跟著去。 南月心里想著:有大人跟著,嬤嬤怕的是什么呢?嘴上她并不敢說,諾諾的跟著雪蘭和盛信廷出了門。 盛信廷一直把雪蘭帶出了城,走了有五里的路程,馬車停了下來。 盛信廷先跳下馬車,才回身去扶雪蘭。當雪蘭從撩起的車簾看向外面時,她還是吃驚得怔了住。 那是一片極大的草場,從這邊,看不到那邊的盡頭。 第三百七十三章 為妻 雪蘭低頭去看盛信廷,盛信廷的雙眸中如多了顆閃亮的星子,熠熠生輝。 “喜歡么?” 雪蘭不住的點著頭,扶著盛信廷的手下了馬車。她從沒見過草場,在書上看到,草原上有許多和京城不同,房子、牧馬、烤羊……而現在眼前的一片草場,讓雪蘭想到了草原。 “太喜歡了!”雪蘭勾住了盛信廷的脖子,翹著腳尖親在盛信廷的臉頰上,盛信廷笑了起來,拉著雪蘭的手朝后面擺了擺。 盛信廷一指一望無際的草場,對雪蘭講道,“這里從前是太宗皇上的馬場,后來有一次這里有人設伏行刺一次太宗,太宗犯了忌,再不來這里了。倒成了世家子弟的練馬場了。” 韓琢從后面牽過來一匹馬,把馬韁繩遞到盛信廷的手上。 從馬到了雪蘭面前,雪蘭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那匹馬。那是一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觀其行走,馬蹄高抬,蹄下搭搭作響,就知道這匹馬受過良好的馴養。 “它也好漂亮!”雪蘭由衷的贊道,換來盛信廷微微挑眉,“難道有我漂亮?” 雪蘭啐了盛信廷一下,笑道,“它的醋你也吃?” 盛信廷拍了拍馬的額頭,馬兒似乎認識盛信廷打了一個響鼻。韓琢把一根胡蘿卜遞給了雪蘭,盛信廷在一旁解釋道,“你先喂它幾根胡蘿卜,先讓它對你有好感,然后再讓它聞聞你的氣味,使它記得你,最后還要拍拍它的屁股,拍馬屁你總是懂得罷,這樣才好騎上它。” 雪蘭沒想到騎馬還有這些說道。 盛信廷笑著撫摸著白馬的棕毛,就想撫摸一個孩童一樣,“這匹馬是最溫順的馬了,似乎剛學騎的人來騎它。”盛信廷揚手拍了拍馬的脖子,“馬是有靈性的,和有情人談情一樣,只要待它好,它自然會待你好。” 雪蘭把胡蘿卜遞到馬的嘴邊上,馬兒扁著的嘴裂開了一條縫,把寬寬的嘴唇慢慢的把胡蘿卜咬進嘴里。 兩根胡蘿卜下來,白馬似乎認識了雪蘭。雪蘭把手伸在馬的鼻子前,馬兒聞著雪蘭手上的氣味,似乎想到了剛剛的胡蘿卜,眨了兩下眼睛。 雪蘭按照盛信廷的方法,又拍了拍馬屁股,才來到了白馬身側。她扶住馬鞍,蹬上了馬鐙,右腿叫力,身子微前傾,整個人就跨上了馬背上。 盛信廷腳尖點地,也飛身縱上馬兒的身上。夫妻二人同坐一匹馬,盛信廷提著韁繩一點點的教著雪蘭,教她怎樣勒韁繩,怎樣吆喝,怎樣夾馬腹,怎樣練騎馬最安全的姿勢。 開始還是磕磕絆絆,待后來雪蘭已經可以騎著馬慢慢的跑起來了。 幾圈下來,無須盛信廷再說,雪蘭的馬已經騎得有些模樣了。 “你放心的下去罷。”雪蘭開始趕起盛信廷來。 盛信廷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話耳熟得要命,常常是要死的人,親眷在一旁抹著眼淚說:“你就放心的去罷!” 只是少了一個字,意思似乎沒什么差別。眼前雪蘭似乎更心急歡快些罷了…… 盛信廷的手狠狠的握在雪蘭的腰肢上,唇低在她的耳畔,“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