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雪蘭雙手抵著盛信廷,臉扭向一旁,“別……丫頭們?nèi)谕忸^!再有……叫府上的人瞧見了,我還如何做人。” 盛信廷狠狠的吻了雪蘭的鬢角一下,才松開了她,“一會兒把頭上戴的都拿掉罷,此后你就是這院子里的女主子,不必太過拘束了。” 雪蘭點頭,盛信廷起身出了去。 盛信廷走之后,雪蘭果然把頭上戴著的沉重的釵鳳摘掉,連衣服也換了身家常穿的輕便之服。 日頭向西時,廚房那邊送來了湯羹,送湯羹來的婆子十分殷勤,“大爺?shù)姆愿肋^了,這幾日半冷不冷的,叫奴婢做些養(yǎng)脾胃的晚膳給奶送了來,奶奶嘗嘗可否合您的胃口,若是不合,奴婢一會兒再去做。” 說著也不走,只等在一旁雪蘭嘗湯羹。 雪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才嫁過來,盛信廷就對自己表現(xiàn)了非同一般的關(guān)注,連些爺們們不該留意的小事都替她想到了,也難怪這個婆子會謹(jǐn)慎,只怕得罪了新奶奶而開罪了盛信廷。 雪蘭拿起銀勺來,先嘗了一口,就贊道,“不錯,很好喝。” 送湯羹的婆子似長出口氣,喜笑顏開的離開了正房。 雪蘭心里暗嗔盛信廷太小題大作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洞房 到了掌燈時分,雪蘭從盥洗室里出了來,也覺向身上有些乏,她讓王嬤嬤把燈撥亮了許多,倚在床頭看書。 只是昨夜就沒睡好,看著看著,雪蘭就覺眼皮發(fā)沉…… 盛信廷進了房時,就看到雪蘭露著手臂,頭靠在迎枕上已經(jīng)睡著了,一本書落在她垂著的手指不遠處。雪蘭露出一節(jié)如白藕的手臂上,上面還斜淌著一縷青絲。臂白發(fā)黑,盛信廷看著心中一動,順著那縷青絲向上看去。 雪蘭合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了一道陰影。她的黛眉舒展著,眉梢遮在了長發(fā)間。許是因為熱了,雪蘭的雙腮微微泛著紅暈。雙唇在此時動了動,似乎在夢里和誰說著什么話,隨后艷紅的嘴角揚了揚,揚起了一道弧度來。 盛信廷輕笑起來,夢里竟然還在笑,可見她平日里是多快樂的人。他蹲下來,先挑起了雪蘭落在地上的書,把書放在一旁,轉(zhuǎn)身回來,坐在床畔,仔細的看著睡中的雪蘭。越看盛信廷心里越是被幸福填滿。 幸好雪蘭的美沒被更多的人瞧見,不然自己就麻煩了。想想自己左擋右攔,生拉硬拽,半賴半硬,才能娶到這位小佳人,還著實不易呢。 盛信廷輕輕扶起了雪蘭垂著的手臂,雪蘭這才睜開惺忪睡眼,待她看清了盛信廷,笑了起來,“你回來了。” 盛信廷把雪蘭垂下來的長發(fā)捥在她的耳后,“我吵醒你了罷。” “哪有。”雪蘭甜膩膩的一笑,伸了個懶腰,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么一個懶腰更給添了幾分慵懶的嫵媚。 盛信廷只覺得自己眼前跟著心兒皆是一亂,也沒聽清雪蘭說什么,只聽得一句“等你”的話,盛信廷就擁住了雪蘭。 “我就知道你在等我……”話說著,盛信廷的雙唇就移到了雪蘭的腮畔。 雪蘭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酒味道,隨著盛信廷的氣息向自己襲了來。雪蘭臉一紅,想到了王嬤嬤說給自己的那些話……脊背不知不覺的僵硬了起來。 盛信廷見雪蘭不動,把她擁的更緊,雙唇索向她的櫻瓣。淡淡的酒氣從盛信廷的口中下傳到雪蘭的口中,雪蘭未曾喝酒,就如同醉了一般,任由他挑逗著自己…… “別……”雪蘭才不容易掙脫了盛信廷,如少了氣息的魚,張著嘴喘息起來。 盛信廷低低的笑起,聲音暗啞,又充盈著深不可測的蠱惑,“蘭兒……我的蘭兒……”隨著那一聲聲輕喃,盛信廷的雙手伸進了雪蘭半松的衣襟里。 雪蘭徹底慌了,身子一僵,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扣住了盛信廷的手腕。盛信廷抬起頭來,望著一臉如臨大敵般緊張的雪蘭,忽然覺得自己太心急了些,嚇壞了懷中的佳人。 盛信廷身子一歪,靠在了雪蘭身邊的迎枕上。雪蘭神色一松,馬上又疑惑起來。是不是……自己太差勁了,盛信廷不喜歡她了? 雪蘭不知道話該如何出口,她雙唇翕翕,從牙縫里擠出半句話來,“我……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幽暗的燈光下,雪蘭張著一雙大眼睛,眼神里全是無措。 盛信廷用手指撫了撫雪蘭的臉頰,湊在雪蘭耳畔,低低的笑起,“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雪蘭咬了咬唇,第一次不確定一個人的心思。剛剛盛信廷明明是想……可是她卻按住了盛信廷的手……盛信廷他……會不會后悔娶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雪蘭垂下眼去,雙手絞在一起。 雪蘭的一舉一動如何能逃出盛信廷的眼去。他眼中的笑意更濃,貼在雪蘭的耳邊道,“我在想……”盛信廷的聲音故意一頓,見雪蘭的手也跟著一頓,他才含住她的耳垂,低語著,“我該像那次在茶樓里一樣,給你準(zhǔn)備些媚藥……” 雪蘭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兩個人都不會忘了那一次。雪蘭在媚藥的作用下,抱住了盛信廷的腿,還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整張臉都貼在盛信廷的腿上了……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盛信廷竟然提了起來,他這個壞蛋! 雪蘭扭頭就捶盛信廷的胸口,盛信廷卻握住了她伸來的粉拳,兩只手臂把她那兩只如美人捶的拳頭按在雪蘭的頭兩側(cè),整個人的身子都壓了下去,一張俊逸的臉貼在雪蘭的頰邊,“或者……那時我就該順勢要了你……” 雪蘭要嗔盛信廷,卻被他再度吻住了雙唇…… 那一夜,兩個人都如同迷失了方向,終于找到了歸路的人一般。雪蘭在半合著雙眼時,感覺著盛信廷或溫柔或猛烈的愛撫,她終于明白,什么叫巫山云雨,魚水交融…… 春宵苦短,真真是春宵苦短。 在王嬤嬤在內(nèi)室外輕喚兩個人時,雪蘭覺得自己才合上眼一柱香的時暗。她睜開了眼來,看著一旁合著眼,卻把手臂壓在自己身上的盛信廷,雪蘭又想到了昨晚的春事,臉不由得又紅起來。 她輕輕的去搬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那支手臂很是沉重。雪蘭這才驚覺,原來他也醒了,就是賴在自己這里。 還不及雪蘭去嗔盛信廷,整個人已經(jīng)被盛信廷攬回到被里了。初曉的陽光照進內(nèi)室里,雪蘭瞥見盛信廷白皙的上半身,四目相對了一瞬間,雪蘭再不敢去看盛信廷那如淵的雙眸。 “要去給父親、母親敬茶了……”雪蘭是真怕盛信廷再如昨夜那般瘋狂,這已是早上了,若是去晚了,嫡母會怎么看她這個新進門的兒媳。 盛信廷又豈是那種拎不清輕重之人,他不過是想逗逗雪蘭,卻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然當(dāng)真了。 盛信廷有那么一剎那的沖動,他是多想在晨光里再把她壓在身下…… 可是轉(zhuǎn)念想到她是新進門的媳婦,正是恭順公婆之時,盛信廷放棄了這個念頭,卻不想放過雪蘭,他捏住了雪蘭的下巴,雙唇膩在了她的唇間。 兩個人在床上又膩在一處,直到王嬤嬤又輕喚一聲,盛信廷才不情不愿的分了開,他低聲對雪蘭說,“你的嬤嬤太過忠心了……” 埋怨、不甘都涌在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