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
雪蘭離開了后罩房,大小姐這邊張羅著搬進了紫園。對葉老太太只說紫園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自己搬去住,早起晚睡也方便許多。葉老太太倒沒說什么。 當晚,南月回來帶給雪蘭一個消息:葉建晟去了蘇家的首飾店幾次。 雪蘭聽了這個消息,冷笑起來。 難怪葉建舒的私印會丟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雪蘭對南月說,“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大爺去,就說是盛大人讓你告訴的。” 南月答應著去了外院尋葉建舒。 雪蘭想到了海上貨主那批人,心里暗寒。到底該怎樣能把這件事處置好呢?還有鄒清然的事,若是不一并想好對策,只怕在將來都能埋下禍根。 雪蘭正想不出對策時,南月從外面回了來。她一進正房就和雪蘭耳語道,“小姐,韓琢去外院見大爺了。” “韓琢?”雪蘭不由得反問一句。 南月笑著低聲說,“韓琢是大人身邊最得力的隨從。” 雪蘭轉頭看向南月,南月正笑嘻嘻的回望著她。 盛信廷派得力的隨從來沐恩侯府見葉建舒,是他要幫著沐恩侯府的忙么? 可是只隔一晚,盛信廷會有什么好法子呢? 雪蘭疑惑的看去南月,南月對著雪蘭搖了搖頭,卻信心滿滿的,“我雖不知曉大人要做什么,可是大人能派韓琢來,就定然能幫府里一個大忙。” 南月對盛信廷的信任竟然這般堅定。 第二百九十七章 咬人 雪蘭不語,她心里想著,只有待到翌日才知曉盛信廷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 到了第二日,雪蘭一直在待外院的消息,可是一天下來,外院沒有等來任何消息。就連討債的人都沒登上門來。 雪蘭正在詫異之時,府里也發生了一件事。不知道葉建舒使了什么法子,葉老太太竟然把二老爺一家給趕出了沐恩侯府。 又是未滿月的孩子,還有包著帷帽的二奶奶蔣氏,大人哭聲加上嬰孩哭聲,旗山苑里亂成了一片。 兩進兩出,二房的面子早已掃地了。 一夜間,似乎改變了許多,讓雪蘭不知道該怎樣想盛信廷。手眼通天?狠辣果斷?花樣百出?這幾個詞似乎都和盛信廷有關,卻又都不那么貼切。 雪蘭支著腮想,到底什么樣的盛信廷才是真正的他呢? 沐恩侯府擾得人心不安的一件事,就這樣飄飄悠悠的過去了。 雪蘭在驚嘆的同時,又隱隱替盛信廷擔憂起來。 淳親王之所以不愿意管沐恩侯府的事,是因為他要避過太子的鋒芒,藏起他的勢頭罷了。而盛信廷能如何這般做,豈不是讓太子以為盛信廷和淳親王為伍了么? 雪蘭越想越覺得不妥,她悄悄吩咐了南月,“你抽個空就去盛大人那里一趟,就說我想見他。” 南月答應下來,轉身出了正房。 南月回了來就說盛信廷會抽空來見雪蘭,到底什么時候來見她,卻沒有說。 雪蘭心里暗罵盛信廷不識好人心,害得自己白替他cao心了。 心里罵著盛信廷,雪蘭還是吩咐小丫頭去外院瞧瞧,若是有衛國公府的人來了,記得來告訴給她。 一日下來,雪蘭都沒見衛國公府的人來。黃昏時分,眼見著不可能再有人來了,雪蘭低頭把手上的狼毫揮舞了出去,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壞字。 寫罷,雪蘭拿起紙來,上下看著。這個壞字寫得龍飛舞鳳,真如一個壞透了的人斜斜歪歪的展示在眾人面前。 雪蘭這才覺得出了口惡氣。 雪蘭命南月把這個壞字直接掛在床幔帳外,如同驅邪的道符一般。雪蘭還站在床外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才滿意的脫衣睡去了。 盛信廷在夜里來到雪蘭的床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壞字。 他揚起了嘴角,她是覺得他有多壞才用力的把狼毫按在紙上的?看看這毛了邊的橫豎,就如同她惱了時飛揚起的眉眼一般。 盛信廷繞過壞字,走到雪蘭的床旁,四周雖是漆黑著,他卻依然看到她合著的長長的睫毛。她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貌,卻也是碧玉一般的人兒,看她整日一副波瀾不驚的做派,誰能想到她躺在床上時會是如此恬靜呢? 盛信廷忽然有幾分不忍喚醒了雪蘭,他覺得此時的他是貪婪的,因為他盯著她看,不想錯過她的一息之間的輕細動作。 床上的雪蘭卻渾然不覺的翻了個身,手臂搭在坐在床榻旁的盛信廷的手上,一股溫熱從盛信廷的指尖一直傳到了他的心里去。在他的心里慢慢膨脹,燃燒。 盛信廷慶幸此時已經是深夜,若是青天白日,他那艷若紅布的臉定然會讓人窺清他的心思。 盛信廷溫柔的望著床上的雪蘭,她的呼吸平穩,如一朵睡蓮,悄悄的開放著。盛信廷不敢動一下,惟恐驚擾了雪蘭的美夢。 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睡著,似乎在等待著天荒地老。 雪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的手撫到一塊溫熱手腕時,她才猛然醒了過來。 她還沒問出話來,有人就已經用手封住了她的口,“是我。”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動作,雪蘭只想把盛信廷踹飛才好。 怎么總是深夜往她房里鉆?! 氣極敗壞的雪蘭張嘴就咬他,可是,他連躲也沒躲一下,雪蘭結結實實的咬住了盛信廷的手掌。 一股微咸且夾著清涼的味道傳到了雪蘭的嘴中,雪蘭不由得吐出盛信廷的手來,朝著床下呸呸啐了好幾下。盛信廷卻低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