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
韓汀帶陸煙來過幾次碧瑟,這地方和韓汀一樣絕,按分鐘計費,倘若賣腎,錢不夠他們玩整點。 陸煙到的時候,韓汀正摟著女人看辣妹跳鋼管舞,是激情處,她伸舌舔了舔韓汀的后耳,胸前兩團波濤洶涌。 韓汀捏住她的下巴,抬眼看到陸煙,回應動作停止,陸煙讀懂他的口型,“過來。” 陸煙朝他走,及踝開叉長裙在腿上生花。晾在一旁的女人氣得呻吟幾聲,也未能奪回他的注意。 韓汀拍了拍身后的吧臺,陸煙順勢倚著臺邊,調侃說,“打擾你了。” 韓汀懷里的女人被戳了痛處,怒目,眼睛圓溜溜。陸煙瞧她氣質尚佳,有幾分姿色,不知是哪個公司的新人。 二十左右的姑娘,這么作踐自己,可惜又可憐。 自嘲一聲嘆,陸煙恍然,她也不是正妹,沒資格對別人品頭論足。 陸煙自顧自叼了根煙。 韓汀意會,冷漠打發走女人,靠著吧臺,把火柴撂給陸煙,“好久不見。” 四平八穩的聲音在這種場合有些突兀,卻又合乎常理。 陸煙想起什么笑了笑,“好久不見。” 韓汀別有意味地支起下巴。 原始返祖的老式點火方式費陸煙不少力氣,她踩滅燃著的火柴,嘬了口煙,青霧繞在指間,風情萬種。 周圍和韓汀有過交集的女人,三三兩兩結群,企圖猜出些八卦。 狀似無意的窺視讓陸煙想起來偷拍的狗仔,有影視圈的同好,她們想看她笑話,看她墮落,再趁機截胡她擁有的資源。 陸煙看膩了,吐出一簇煙圈,對韓汀說,“你要我來做什么?聊天?” 韓汀像在思考事情,她敲敲吧臺,他才回神,“喝酒嗎?” 陸煙看出他心不在焉,“沒事就走了。” 她無所謂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服,可細看,他眼角是彎的。韓汀看著她,骨節有節奏敲打杯壁,像在等待,三下之后,“找你幫忙。” 陸煙略微驚訝。 這驚訝很快被他由內散發的脆弱感所湮滅。 稀奇。 陸煙來回轉動手里那根煙,絲毫不掩飾興趣,“什么忙?” 韓汀俯身站到她面前。 陸煙漫不經心彈彈煙灰,他黑底繡金的袖箍添了頹態,“有沒有人教過你,求人的語氣應該是怎樣?” “你說說。”韓汀取走她指尖夾的煙,好整以暇看著她殷紅唇瓣,似乎真的在等。 這才正常。 韓氏覆手遮云雨,踩過的路鮮血淋漓,他們字典里沒有命這個詞,更無低聲下氣。 “總歸該和你那時一樣。”韓汀幫她答。 陸煙也笑,“錢是好東西。” 她笑得放蕩又淡然。 對工作,她當真彈盡力竭,拿捏得當,退一步進半分,都會毀掉天平。 韓汀恨死也愛死她的準則,他攥緊拳頭,沒有實物的感覺叫人惡心。 “好處呢。”陸煙抬眼看他,煙霧揉碎面容,湮散后,拼湊絕美。 韓汀摟著她坐回高腳椅,陸煙跪在他腿上,拿煙的手搭在他左肩,笑容明艷。 她傾身,烏發遮住墨綠色耳墜,“給不夠我可不干。” 綺麗燈光將這里變邪魅,荷爾蒙爆炸,酒瓶子亂滾,煙氣沸騰,像沖進火堆里祭奠。 “兩百萬。”韓汀噙她的眼睛,直到睫毛沾濕,他不要沒有光芒的寶石。 指尖煙絲熄掉枯敗,陸煙微微一笑,“成交。” 韓汀撫摸她,一寸一寸,極其莊重,生怕碰碎,“你要永遠記得那天。” 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哪管你利益熏心。 陸煙眨眨眼,或許親吻太急促,她咯咯笑出聲,認真回想三分,儼然記不起。 如果韓汀睜開眼,會看到她稍縱即逝的表情,那會讓他狂怒。 舞池里晃著具具軀體,白花花,酒精給他們上妝,像極了女人粉嫩膨脹的花蕊。 陸煙的安靜讓韓汀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