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冷冷地道:“難道你的意思是,昨晚田子杉對你這樣做,你也無所謂嗎?” 姜寶硬著頭皮把田子杉的話車過來當擋箭牌:“如果子杉這樣的話,也不錯啊。我們倆門當戶對,如果昨晚真的在一起了,那也就不用折騰,直接就結(jié)婚進禮堂了。” 霍言行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鐵青:“行,我明白了,昨晚是我壞了你的好事,以后我一定注意。”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甩上了,用力之大,姜寶甚至懷疑墻上的墻灰被震下來了一大片。 莫名其妙。 姜寶也有點生氣了。 二十出頭的小鮮rou的確不夠成熟,動不動就發(fā)火,也不知道在氣什么。她都已經(jīng)盡可能地順著他的思路在說話、做事了,還這么兇巴巴,兇給誰看呢?下次再也不遷就他了! 一邊在心里發(fā)狠,姜寶一邊仰天倒在了床上,手腳舒展了開來,伸了一個懶腰。 腰還是酸,也不知道昨天怎么折騰了。 她回想了片刻,細節(jié)記不起來了,但是那迷醉的感覺卻很清晰。 這位小鮮rou的rou體透著一股青春逼人的勃發(fā)力量,摸上去健碩有力,有著無盡的侵略性。 霍言行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昨晚的確享受到了。 年會過后,公司的事情一下子就清閑了下來,過年的氣息日益濃厚。 霍言行應(yīng)該沒什么通告,不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兩人各住一個房間,倒也互不打擾,在客廳里碰見了,也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扭過頭去,對對方保持沉默。 這感覺,莫名有點像是情侶之間的冷戰(zhàn)。 田子杉來找姜寶出去玩過兩次,有一次特意上門來接姜寶,剛好和回家來的霍言行撞上,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對視著,嘴角都噙著一絲冷笑。 姜寶一瞬間有種錯覺,好像兩個人下一秒就會打上一架。 當晚因為是歡迎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過年,大家玩得瘋了一點,吃完飯還開了第二場,去了一家歌廳唱k,一直快到凌晨了才結(jié)束。 大家都喝了酒,索性就叫了代駕,田子杉把姜寶送了回去。 田子杉喝得有點多,靠在車窗上說著胡話,姜寶也懶得搭理他,掏出手機剛要玩,忽然看見屏幕上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霍言行的。 她的頭皮一麻,幾乎以為家里是不是著火淹水了,趕緊撥了回去。 手機幾乎一下子就接通了。 “出什么事了?”姜寶緊張地問,“我馬上到家了。” 聽筒里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好一會兒,霍言行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沒事,手機不小心按到了。” 電話掛了。 姜寶盯著屏幕納悶,怎么個不小心法,才會按出了十多個未接來電? 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姜寶下了車,田子杉也搖搖晃晃地出來了,差點被車子的門絆了一跤。 姜寶趕緊扶住了他:“你下車干什么?你家還沒到呢。” 田子杉拖著她往前走了兩步,朝著她家的方向指了指:“那小子,你……什么時候和他分……分手?分了看……看我收拾他!” “行了吧,撒什么酒瘋。”姜寶一邊把他往車廂里塞,一邊沒好氣地道,“管好你自己吧。” “姜……姜寶,”田子杉盯著她,努力想要把眼神聚焦,“我跟……跟你說,要是咱們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索性真……真湊一對,氣死那小子!” “好好好,湊一對湊一對。”姜寶哄著他,趕緊關(guān)上了車門,對著司機打了個招呼,車子總算一溜煙地開走了。 姜寶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里走去。 冬日的深夜,空氣寒冷清新,一呼吸就一團白氣冒了出來,四周靜寂無聲,唯有樹葉在寒風中偶爾發(fā)出簌簌的響聲。 姜寶很享受這樣的靜寂,閑庭信步走在小徑上。 身后傳來了輕悄的腳步聲,她猛地回頭一看,霍言行居然就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亦步亦趨,看起來一派閑適的模樣,唯有在身旁緊握成拳的手掌,略略泄露此刻并不輕松的心情。 第65章 女大佬的反派小鮮rou(11) 霍言行這一個晚上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煎熬”。 看到田子杉來接姜寶, 他有心要問問他們?nèi)ツ睦铩⑹裁磿r候結(jié)束、要不要他去接, 可是, 姜寶好像要秉承冷戰(zhàn)到底的原則, 壓根兒沒有向他交代去向的意思。 在家里如坐針氈了四個小時, 想象了無數(shù)田子杉卑鄙無恥向姜寶下手的畫面, 十點多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開始給姜寶打電話。 手機沒人接, 他也像個傻瓜似的,隔一會兒就撥上一個,在姜寶的電話回撥過來的前一刻,他已經(jīng)找出了趙崇飛和姜達的號碼,打算打過去直接告訴他們,姜寶失聯(lián)了。 一聽說姜寶快到家了, 他再也沒心思呆在家里了,跑到小區(qū)門口,打算自然而然地做出也剛剛回家的模樣和姜寶偶遇,打破兩人冷戰(zhàn)這么多天的僵局。 結(jié)果, 從車上下來個田子杉, 還和姜寶拉拉扯扯的, 一副夾纏不清、戀戀不舍的樣子。 聽到那句“湊一對”的時候,霍言行恨不得沖出去和這人打上一架。 不能再忍下去了。 “田子杉剛才和你說什么呢?”他手插在褲兜里, 佯做不在意地快走了幾步, 和姜寶并肩而行。 “沒什么, ”姜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么晚了在外面干什么?” “有朋友叫我出去玩,也才剛回來,”霍言行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呢,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唱歌呢。” “你會唱歌?怎么從來沒聽你唱過?” 姜寶沒說話,在一株白梅樹下站住了,偏過頭來,笑吟吟地道:“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你又不愛聽。”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剛剛綻蕊的白梅在月色下悄悄吐芳,姜寶的笑容,卻比那白梅更加令人心動。 霍言行有些口干,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唱兩句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就愛聽了。” 空氣靜謐了兩秒,姜寶哼起歌來。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臺劇,燈光再亮,也要抱緊你。 愿意用在角落里沙啞的歌,再大聲也都是給你,請用心聽,不要說話。*[注]” …… 姜寶的聲音清亮,和原唱低柔舒緩的男聲大相徑庭,卻把歌曲詮釋出了一種不同的韻味,很好聽。 沒幾句之后,聲音戛然而止。 “好聽嗎?”姜寶問。 霍言行正聽得入神:“怎么不唱了?” “好聽要收費的,想吃白食嗎?”姜寶俏皮地一笑。 霍言行哼了一聲,滿心不是滋味:“那田子杉呢?你向他收費了沒有?” 姜寶失笑:“你怎么總和子杉過不去?他為人很不錯的。” “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了,”霍言行趁機警告,“他太風流了,娛樂圈里排得上號的女明星他快要撩遍了,這種人可千萬不能當結(jié)婚對象,要不然就等著小三小四登門吧。” 看著霍言行煞有介事的模樣,姜寶有點頭疼。 看來這兩個男人真的八字不合。 她不想因為這個再和霍言行爭吵,隨口轉(zhuǎn)移了話題:“別光說我了,那天我看見你和那個欣榮商務(wù)的千金在一起,叫陳雅雅的,長得挺漂亮的,這幾天有沒有約著一起玩啊?” 霍言行怔了一下,猛然之間心花怒放。 怪不得姜寶這兩天這么不正常,一直和他冷戰(zhàn),原來,這是在吃醋了啊。 吃點醋也好,讓她知道一下,他霍言行也是個搶手貨,她再不抓緊,說不定他就跟別的女人好了。 “她啊,約了我兩次,”他輕描淡寫地道,“我太忙,還沒時間出去。” “哦,那抓緊時間加油吧,”姜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個哈欠往前走去,“太晚了,上樓睡覺。” 霍言行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姜寶遠去的身影。 這個時候,姜寶難道不應(yīng)該旁敲側(cè)擊一下,讓他不要再和陳雅雅接觸了?然后他就可以順便表白一下心意了。可現(xiàn)在,姜寶居然還要讓他加油,這是在說反話嗎? 第二天是年二十八,公司已經(jīng)進入半放假狀態(tài),姜寶也樂得偷懶,上午睡了個懶覺,醒了也不想起床,就躺在床上刷手機。 門被悄悄地推開了,霍言行探頭往里看看,試探著叫了一聲:“姜寶?” 她想裝睡,只可惜手機沒來得及收起來,屏幕光泄露了她的秘密。 霍言行敲了敲門,無奈地道:“這都幾點了?快起來,早飯還沒吃呢,小心把胃餓壞了。” 姜寶被揪著起了床。 自從霍言行殺青回來以后,她的早餐就又豐盛了起來,中西結(jié)合、營養(yǎng)豐富。 拋開后來報復(fù)的狠戾不談,因為少年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霍言行要照顧meimei,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如果沒有姜寶原身的強迫,他應(yīng)該會是一個顧家的好丈夫。 吃完早飯,霍言行暗示:“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沒什么安排,”姜寶想了一下道,“你怎么還不去你妹那里陪她過年?這都年二十九了,大過年的,我爸不會難為你的。” 霍言行的臉黑了幾分:“今天比較特殊。” “什么特殊的?”姜寶心不在焉地問。 霍言行剛要回答,姜寶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屏幕,是喬竣打來的。 “今天?今天沒什么安排啊……打壁球?看我這個記性,我都給忘了……你要回老家去啦?好,那我吃完午飯到健身中心來……你請我?好,那等會兒見。” 掛了電話,姜寶哼著小曲就去換衣服了。 霍言行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換了一身運動裝,背了個雙肩背包準備出門去了。 “姜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他終于沒忍住,開口質(zhì)問。 “什么日子?”姜寶莫名其妙,“年二十九啊。” “今天二月十四日,情人節(jié),你打算和喬竣去吃飯嗎?”霍言行想要捏死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昨晚還在吃醋呢,今天居然要把他丟下和別人去過情人節(jié)。 “喬竣晚上就要走了,所以年前約我去打一次壁球,前幾天我都忘了,”姜寶解釋,“和情人節(jié)沒關(guān)系。” 霍言行都快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