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見她臉上疑慮,靳宸走上前解釋道:“寧晚,見哥病了,重感冒,下午被他爸媽接走去醫(yī)院了,他讓我和于修今晚送你。” “……”想起昨天他的咳嗽,寧晚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忙問:“他沒事吧?” “不清楚,但下午走的時候在醫(yī)務(wù)室那邊量體溫都快40了,所以學(xué)校才趕緊通知了他家長。”靳宸摸了摸后腦勺:“本來于修也來了,可等了半天你都沒出現(xiàn),他家里催的緊,只好先走了。” 寧晚很是抱歉:“不好意思,剛才老師拖堂了。” “沒事,那我們快走吧!” “其實不用了。”寧晚覺得有些不自在:“我一個人可以的。” “不行,見哥說必須送。” “……” 寧晚和靳宸不熟,路上沒怎么開口,倒是靳宸嗶嗶叭叭的,圍繞著孟見說了沒停,一會說他曾經(jīng)把送情書來的女生氣哭,一會說他特別喜歡吃大白兔奶糖,后面又夸孟見全身上下樣樣厲害,或許是說起了勁忘了寧晚是個女孩子,靳宸有些話沒過腦子就說出口: “你知道嗎,之前我們好幾個哥們上廁所還偷偷比較過,哈哈,阿見那.話.兒也太厲害了……” 靳宸說著說著聲音忽然變小,反應(yīng)過來自己蹦跶過了頭,他尷尬的笑,掙扎著把話圓回來:“呃,我是說……見哥體力好,腎氣足。” 寧晚臉頰熱,假裝無事的撥了撥頭發(fā),輕輕的恩了聲。 離出口還有一百米,已經(jīng)能看到那頭馬路上的燈光,靳宸手機(jī)忽然響,電話那頭似乎是他的家人在催促什么,掛了后寧晚馬上說:“你快回家吧,我快到了,沒事。” 靳宸猶豫了下,但他也看到了不到一百米處的亮燈,頓了會他問寧晚:“你一個人可以嗎?” 寧晚點頭:“放心,我一個人走這條路走了快兩年了。” “……好吧。” 靳宸跟她道別,轉(zhuǎn)頭朝回走。 寧晚在原地看了一會他的背影,腦子里走神的想著什么,沒多久,她又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亂想。 背過身,她獨自走了幾步,就在快要出巷子的時候,昏暗中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慢慢的與她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寧晚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察覺到身后有人,卻不敢貿(mào)然回頭,心跳慢慢快起來,她暗中伸手去口袋里拿辣椒水,可摸到空空的口袋才想起今天下課后因為怕孟見等,她沒像往常一樣把辣椒水從書包拿一瓶到外衣口袋就匆匆跑了出來。 辣椒水還在身后的書包里。 現(xiàn)在去拿,說不定會直接驚動到身后的人。 寧晚咽了咽發(fā)干的喉嚨,冷靜下來,現(xiàn)在最多還有五十米就可以出巷子到大路,那邊來往的人多,就算有什么情況也可以向路人求助。 她也不敢跑的太明顯,只能暗暗加快腳步,就在差幾步到達(dá)馬路邊時,一道黑影閃過,迅速捂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并拖著她往暗處走。 寧晚眼睛瞪大,下意識的去掙脫,可她卻使不上一點力氣。那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男子的力量,自己在他面前毫無抵抗的可能。 她被捂著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叫喊聲,被拖往一處危房時,她看到門口有一截拆了一半的柱子,便死死的抱住,同時把書包甩下肩,打算趁亂拿防身工具。 歹徒不知道寧晚要掏什么,加上她一直反抗,自己也慌了神,更加用力的去摁寧晚的口鼻,寧晚漸漸開始呼吸困難,失去氧氣的支撐,她意識變得模糊,抱著柱子的手也軟了下來,直到最后徹底松開,書包也無力的掉在地上。 “……” 寧晚感覺身體很重很重,眼前全是白色的光。 她絕望的在心里喊沈?qū)幍拿郑骸熬任遥瑡尅?/br> 暗夜黑沉陰森,像是罪惡的幫兇,寧晚被捂得死死的,呼吸不到一絲空氣,極度缺氧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聽不見也看不見,甚至幾秒鐘后還出現(xiàn)了幻覺。 她竟然看到孟見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還看到他從地上撿了一塊磚,雙眼通紅的沖自己飛奔而來,緊接著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本能的求生欲讓寧晚在獲得自由后大口的呼吸著,窒息帶來的空靈感也開始恢復(fù),由遠(yuǎn)而近逐漸清晰的聲音傳進(jìn)耳里—— “哥,別打別打!!” “求你了!” 寧晚緩緩坐起身,模糊的看到就在自己旁邊不遠(yuǎn)處,一個陌生男子額角全是血的蹲在地上求饒:“我只是想搶點錢用一下,我錯了我磕頭!別打了……啊!!!”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寧晚卻好像喪失了記憶,現(xiàn)在男子的慘叫聲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馬上想起剛才自己經(jīng)歷的驚心動魄,雖然眼前那個歹徒好像被人控制住了,可這樣的破巷危房里,誰又說得準(zhǔn)另一個正在打他的男人是好是壞。 說不定是分贓不勻呢? 寧晚悄悄把書包夠回來,從里面找到辣椒水握在手里,隨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正想趁兩人不注意時離開,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她: “你去哪?” 那聲音雖然帶著沙啞的疲憊,卻還是讓寧晚心跳一頓,她愣住,隨后不敢相信的回頭,穩(wěn)穩(wěn)的迎上了那雙夜色下清明冷峻的眸子。 此刻因為空氣中漂浮的血腥味,那雙眼睛染上了幾分讓人畏懼的狠戾。 孟見慢慢走到她面前,丟了手里還在滴血的磚頭,因為憤怒,他的胸口仍然急促的起伏著。寧晚看著他,巨大的震撼和驚愕讓她說不出話,她不禁開始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自己生死關(guān)頭潛意識發(fā)出的幻覺,可直到一雙有溫度的撫上她的頭發(fā)低聲說—— “沒事了,別怕。” 她才猛然驚覺——是真的。 那個在自己就快要窒息,朦朧中中朝她走來的人,真的是孟見。 …… 報了警,錄了口供,忙完這一切回到家里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 寧晚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一閉上眼,她腦子里全是孟見的臉。 他看上去總是輕佻散漫,甚至有些霸道無賴,可寧晚不得不承認(rèn)他也有溫暖體貼的時候,陪她掃廁所,守著喝醉的她,怕她有危險一直默默送她回家等等。 這些寧晚都可以理解。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男女之間,即便動了青澀的情愫和愛慕,可像今天孟見自己都發(fā)著高燒,而且還拜托了朋友的情況下卻還是不放心的過來接她,甚至在發(fā)現(xiàn)她的危險后根本沒有要退縮,反而發(fā)了瘋的從歹徒手上救回她。 彼此不過認(rèn)識幾個月而已,這樣不顧一切的感情真的太重了。 寧晚想不通,她心里很亂,既有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對孟見感情的不知所措。 夜很深了,周圍能聽到風(fēng)吹過的聲音,寧晚趴在陽臺上發(fā)呆,眼前飄過幾片樹葉,她漫無目的的跟著葉子飄舞的方向看,視線最后停留在某處,寧晚愣了愣,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訝的直起身。 隔壁的隔壁,當(dāng)年那個小男孩的家,已經(jīng)很久沒人居住的房子,竟然亮起了燈? 寧晚認(rèn)真看了很多次,的確是男孩的家! 她莫名有些激動,九歲那年發(fā)生了太多事,如果說唯一能有一件開心的,便是自己救了那個男孩,她原本以為可以和他成為朋友,可后來卻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聯(lián)系。 寧晚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雀躍,她匆匆跑下樓朝男孩家走過去,走到他家門口,看到一樓二樓都亮著暖黃的燈光。 她心跳不可抑制的變快。 是他搬回來了? 如果是,他還記得自己嗎? 寧晚內(nèi)心澎湃起伏,好像時間瞬間就回到了那一年,她站在門口看了許久,最終說服自己,緩緩的走上去。 她按下門鈴,叮咚聲響了兩次后,里面的人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勤勞的錢錢又是一個大肥章。 更新到這里,不得不通知一下大家,明天我們要入v啦,希望你們可以繼續(xù)支持錢錢,嗚。 我會努力讓你們每天都甜甜的。 下本開《逆撩》,感興趣的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 文案: 賀承南在拉斯維加斯賭場認(rèn)識了一個善良的姑娘,他以為在這世界最紙醉金迷的地方遇到了最單純的人。 后來再回國,那女孩卻濃妝艷抹的坐進(jìn)他腰間: “我今晚想上你的床。” *先x后愛 *強(qiáng)取豪奪 *都是壞蛋 第15章 負(fù)責(zé)的第一天 短暫的兩聲門鈴響,寧晚卻覺得似乎等了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她緊張又忐忑,心跳怦怦怦的跳到了嗓子眼里,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著各種可能,比如等會開門的如果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男生,那她是自然的問一聲你好嗎,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還是…… 還在心里演練時,門忽然打開了。 一瞬間,寧晚幾乎屏住了呼吸。 暖黃色的燈光沿著推開的門縫慢慢傾瀉出來,照亮了寧晚的臉,也讓她看清了站在門后的人。 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人上下打量她:“你找誰?” “呃。”寧晚愣了愣:“我……”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婦人的問題,時間過去太久,小男孩的名字她在當(dāng)時都沒來得及問上一句,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房子是不是轉(zhuǎn)賣接手的新房東,這些她在敲門之前都忘了考慮。 寧晚好像被現(xiàn)實當(dāng)頭澆了一盆水,頃刻間冷靜下來。 房里放著不知名的爵士樂,寧晚目光越過婦人看向客廳,客廳里掛著一盞金色的法式水晶吊燈,這種款在現(xiàn)在看來有些浮夸,但在十多年前卻很受歡迎,透著nongnong的奢華土豪氣息,尤屬富人們最愛。 吊燈下是一套棕色的真皮沙發(fā),中間擺著一方茶幾,寧晚隱約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但他背對著自己,且身體一大半被沙發(fā)擋住,看不清樣子。 “小姐,你到底找誰啊?”婦人又問,她發(fā)現(xiàn)寧晚一直朝房里看,不由提高了警惕,把門又帶嚴(yán)了幾分。 寧晚被她的動作怔了下,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后,抿了抿唇:“請問,住在這里的——” “姐!” 話說一半被打斷,寧晚身后忽然傳來裴皎皎的聲音,她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睜大眼睛。 裴晉誠和尤容帶著皎皎同時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可能是來的路上看到自己站在這里,便下車過來看個究竟。 “姐,你在這干什么?你沒事吧?你們班主任給爸爸打電話說你遇到了歹徒,我們快嚇?biāo)懒耍。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