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顯然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比她還要自信了。 她把書包接過來,檢查里面的東西,草草回他:“太自信不是什么好事。” “是嗎?”孟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比如呢。” “比如?” 寧晚對上他熱切求問的目光,忽然詭異的笑了笑,唇微微彎起,靠近孟見面前:“你昨晚微信上回我什么還記得嗎?” 孟見微怔,頓了頓:“…乖?” 寧晚眸子微閃,語調變得迷離誘惑:“那,你想見見我更乖的樣子嗎?” 孟見:“……” “嗯?想嗎?” 女孩追問的聲音細細軟軟,像風吹到臉頰的羽毛,若有似無的撩撥著,癢癢的,讓人心潮起伏。 孟見喉結動了動,又干咳了兩聲控制住內心波動,不知怎么的,就恬不知恥的回了個—— “行吧。” 話音才剛落,他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緊接著臀部快速閃過絲絲痛麻,像電流穿過,讓人措手不及。 孟見悶哼了兩聲,垂眼看過去——一道黑色的影子干凈利落的從他腰間收回。 他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抬起頭,對上寧晚的目光。 女孩挑著眉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看清楚了嗎?” “我乖起來自己都害怕。” 孟見:“……” 這個女人竟然拿電棍電他?! 昨晚自己熬夜幫她刷卷子到兩點,她就是這么來報答的? 他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你——” 寧晚才懶得再理他,淡定的背著書包大步走遠。 孟見在原地氣到昏厥,忽然耳邊冒出一個幽幽的聲音:“說完了?” 他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靳宸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旁邊,眼神還一直盯著走遠的寧晚看,自言自語:“我cao,她剛才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哦。”孟見馬上平復情緒,不自然的用手拍了拍褲子,淡淡定定:“粘毛的。” 靳宸:“???” “她說我褲子上毛挺多,幫我粘一粘。” 靳宸:“……” 靳宸還準備就寧晚為什么會在學校帶粘毛器這個話題展開討論,孟見話鋒一轉,掐斷他的疑問。 “對了。”他問:“你家也沒找到我的學生證?” 靳宸果然被帶了過來:“沒有啊?我回去到處都翻過了。” “是嗎。”孟見故作深思的朝教室走:“那到底掉哪兒了。” “……” 回到教室,離早自習只剩十分鐘,寧晚趕緊打開書包,想趁交作業前能做多少是多少。 剛從文件夾里抽出卷子,身后忽然冒出一個聲音:“我看看。” 寧晚對這個洪亮如鐘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是班主任老田。 老田今年剛滿五十,雖然不算年輕,但好在心態年輕,總能跟學生打成一片,沒什么代溝。 寧晚心里一個咯噔,僵硬的轉頭朝老田問了聲早,卻意外發現他臉色不太好。 老田很少生氣,但今天身上卻散發著沉沉的低氣壓,好像誰一點下一秒就要炸似的。 他又重復:“作業我看看。” 寧晚還沒來得及想好推辭,老田就從她手里拿走了卷子。 寧晚:“……” 她心跳加快,開始組織待會怎么解釋自己的白卷,可幾秒鐘后耳邊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怪責。 不僅沒有,老田還緩緩的恩了聲。 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他把試卷還給寧晚:“不錯,就是字潦草了些,都有點認不出來是你寫的了,是不是昨天作業太多了?” 寧晚愣了下,訥訥應了聲:“啊?” 她不知道老田什么意思,嘴微張著,視線馬上轉到手里的卷子上。 七.八張試卷密密麻麻,全部寫滿了答案。 “……”寧晚大腦一片空白,聰明如她,馬上想到了某種可能,可很快她又否決了自己想到的這個可能—— 孟見怎么可能會幫她寫完所有作業? 然而寧晚馬上又想起一個事實,昨晚她給孟見發信息的時候已經是夜里12點多,他也很快的回復了自己,說明那時候還沒睡。 難道…… 雖然不確定是怎么回事,寧晚心里已然迅速升起一股歉意,她腦里一團亂麻,還在胡思亂想時,老田又喚她的名字。 “你跟我出來趟,我有話問你。” 寧晚匆忙回過神,“好。”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站在走廊通道上。 老田看著她,頓了會,搖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啊,怎么就是愛往槍口上撞呢。” 寧晚茫然抬起頭:“什么?” …… 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寧晚收拾好桌上的文具和書本,從書包里掏了樣東西到褲子口袋里,鄭允恰好看到她藏進去的東西,愣愣的眨眨眼: “我靠,你要干嘛?” 寧晚神色泰然:“打狗。” “狗?什么狗?” 寧晚站起來,眼神犀利的看向窗外,視線拉長,一字一頓蹦出三個字: “告。密。狗。” “……” 兩人并肩走出教室,剛出樓梯轉角,一個女生似乎等了很久的樣子朝寧晚迎上來: “等,等一下。” 面前的小姑娘低著頭,雙手絞著校服衣擺,聲音怯怯的問:“你就是寧晚嗎?” 鄭允拿了個梳子正在梳劉海,好奇的看著女生:“你誰啊?” “我我,我叫安鹿。”女生臉有點紅,頓了頓又小心補充道:“小鹿的鹿。” “哦。”鄭允儼然是寧晚的發言人般,打量了安鹿兩眼:“找寧晚干嘛?” 安鹿皮膚很白,五官都很小,卻小而精致的那種。 她看上去有點緊張,時不時偷瞟一眼寧晚,觀察她的神情,像是怕她似的,擠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擠出來。 寧晚耐著性子:“有事嗎,沒事讓讓。” “有有有。”安鹿見她要走的樣子,忙伸手攔住寧晚:“我是特地來謝謝你的。” 寧晚皺著眉:“謝我?” 旁邊的鄭允梳完了劉海,把小鏡子收起來,忽然跟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瞪大:“啊,你叫安鹿?” 安鹿小心翼翼的點頭。 鄭允了然,隨后附到寧晚耳邊:“上次吳麗莎在面店門口欺負的那個,藝體一班的。” “謝謝你啊寧晚,因為你吳麗莎現在收斂了很多,也不找我麻煩了。” 寧晚應了聲,淡淡道:“我沒做什么,不用謝。” 她急著有事要去做,沒再停留,安鹿見她下樓,漲紅了臉,鼓起勇氣追上她: “寧晚,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寧晚在原地一頓,回頭看她。 她看了很久卻不說話,鄭允以為她是不知道怎么拒絕,便幫她開口: “不要了吧,你們——。” 寧晚卻伸出手打斷鄭允,頓了會,漾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要跟我做朋友可以,只是在這之前你得先告訴我……” 她眸光里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安鹿被嚇得往后縮了縮,小聲問: “什…什么?” 寧晚走近了些,嘴角輕輕勾起: “你們班的孟見,中午一般都在哪吃飯,在哪活動?”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還有三秒到達:) 見哥:今天也是不知道哪里做錯了的一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