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那只手纖細瘦長,骨節(jié)飽滿分明,重重的將吳麗莎打開后,順勢橫向朝后一甩,懶懶的耷在寧晚的肩頭。 寧晚:“???”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手臂的主人就把她勾到身邊,面朝吳麗莎他們冷冷淡淡的問: “都給我看清楚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見哥:我的人你們也要動? 第3章 負責了嗎 寧晚聽到聲音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家伙從哪兒冒出來的!? 等等,他在叫吳麗莎他們看清楚什么? 寧晚正在腦子里快速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時,忽然發(fā)現(xiàn)——吳麗莎和她帶來的人不見了。 ??? 寧晚有些懵,她轉(zhuǎn)身去看,剛好看到巷口吳麗莎轉(zhuǎn)角的背影,路燈下她微佝僂著身體,一只手在臉上擦著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不用謝我。”旁邊傳來看似漫不經(jīng)心而又滿是邀功的聲音,“我路過罷了。” 寧晚皺眉,這才想起自己肩膀上還掛了個大活人。 “你是不是欠收拾?”她用力甩開孟見的手,嫌棄的擦了擦肩頭:“我跟你很熟嗎靠這么近?” 這話聽得孟見一愣,臉頓時黑下來:“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良心?” 寧晚很干脆:“沒有。” “……” 昏黃路燈映在孟見眼里,明暗交錯,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他眼睛沉著,不知想了什么,忽然逐步逐步朝寧晚面前走,逼得寧晚往后退,兩人你進我退,直到寧晚貼著墻壁無處可退時,孟見忽然伸手按在了墻上。 從前看電視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尷尬好笑,可真的當自己被按住了—— 周圍一片安靜,觸及孟見忽然靠近的目光和呼吸,寧晚心里微妙的慌了一拍。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大腦竟然短路了幾秒,一片空白。迅速強制自己咳了幾聲后,寧晚抬起頭,眼神冷清分明: “你干什么?!” 孟見也并沒有什么逾矩的行為,只是把她按在墻角,有點不爽: “我?guī)土四悖悴淮蛩阒x謝我嗎?” “?”寧晚有點想打人:“我沒聽錯的話,剛才似乎是你先說的不用謝。” “有嗎?”孟見面無表情的:“你聽錯了。” “……” 時間已晚,回去還有幾張卷子要刷,寧晚懶得跟他耍嘴皮,隨意扯了扯唇:“謝了。” “……” 敷衍到連正眼都沒舍得抬一下。 孟見深吸一口氣——算了,不跟女人計較這些細微末節(jié)的小事。 “行。”他懶散的把手抄進褲兜:“空口不言謝,你總得有點表示吧。” “?” 寧晚眉頭微微蹙起,顯然有了幾分不悅,正要警告孟見別得寸進尺,孟見卻搶先一步開口: “給我你的微信。” “……” 寧晚眼神慢慢暗下來,話停在了嘴邊。 她沒有馬上回答孟見,而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盤旋思考——究竟是誰給了他勇氣敢提這個要求。 要知道,在樹成幾乎沒有男生敢主動撩sao寧晚,更別說是強行尬撩要微信這種天打晚劈的事。 考慮了幾秒,寧晚得出結(jié)論: 這個孟見一定是在藝中風流得意慣了,到了新環(huán)境還自以為是的認為這里所有的女生見了他都會瘋狂,都會甘之如飴的交上自己的微信。 呵呵。 寧晚心里想著,唇邊慢慢漾出一絲琢磨不透的笑:“好啊。” 她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名片面朝孟見,象征性的晃了晃:“這是我微信號。” 孟見視線跟著轉(zhuǎn)到屏幕之上,才停留了半秒,寧晚就倏地收回了手機,若無其事道:“記住了嗎。” 孟見微愣,隨即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冷笑一聲:“你玩我?” “哪有?”寧晚無辜的眨眨眼:“號我給了,記沒記住那就是你的事了明白?” 寧晚的微信號是十多位數(shù)字加字母組成的亂碼,她自知就剛才那么一晃,鬼都記不住,別說是人。所以面對孟見,她的挑釁明目張膽,樣子可惡又可氣。 孟見臭著臉沉默了會,正準備告訴她一個事實,巷子里忽然傳來一陣超強動力的引擎聲。他抬眼看過去,只見前面路口一輛汽車駛進了巷子,同時還有人在喊: “晚!兒!” 寧晚雞皮疙瘩豎起來——他怎么來了? 沈池開著最新系列的限量跑車,開近后從車里探出頭喊她:“還好趕上了,走,哥帶你去吃宵夜!” 拉好手剎,他才看到站在寧晚旁邊的孟見,打量了會:“呃,這位是?” 晚間溫度要比白天低些,巷子兀長冷清,一陣穿堂風吹來,寧晚去拉校服拉鏈,口中漫不經(jīng)心道:“他啊……” 她低著頭,神情嚴肅,看上去似乎很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只是半秒鐘后,寧晚嘴唇一動—— “路過的。” 孟見:“……” 拉好拉鏈,寧晚一頭鉆進了車里,沈池手搭在車窗上,覺得場面有點尷尬,只好試著問孟見: “同學,要不要一起?” 孟見陰沉沉的看著豪車里的一對男女:“不、用、了。” “哦……”沈池莫名背后一涼,縮回去飛速關(guān)上窗:“好的。” 又是一陣強勁的轟鳴聲后,車揚塵而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孟見覺得自己今晚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在聽說了吳麗莎放出的傳言后便提前下課跟著寧晚,又出手幫她趕走了不懷好意的人。可她不但沒有一絲感激,現(xiàn)在還快活的跟其他男人去吃宵夜? 孟見吃了滿嘴的汽車尾氣,他扯了扯校服領(lǐng)口,微涼的晚風很快灌到脖子里,再竄至胸口,激起一片涼意。 他煩躁的想罵人。 那個沒心沒肺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他的壞女人。 上車后,寧晚系好安全帶,放低座椅躺下去。沈池見她閉目養(yǎng)神,湊過來問:“meimei,你想吃啥?” 寧晚閉著眼睛,憑感覺伸手掐住沈池湊近的脖子:“沈池。” “日。”沈池勒直了眼,忙抱住脖子:“有話好好說!別鎖我喉!” 寧晚懶洋洋的掐緊:“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沈池咽了咽口水,堅持幾秒,終于還是不情愿的從嗓子里擠出兩個字: “姑姑。” “嗯。”寧晚這才松手,一本正經(jīng)的念叨:“雖然我比你小兩歲,但你要時刻記得我是你姑姑這個不容置喙的事實。” 寧晚的母親是沈家的老幺,和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沈池的爺爺相差了二十多歲,所以一層一層按輩分算下來,十九歲的沈池得叫十七歲的寧晚一聲姑姑。 沈池很受傷:“我很忙的!好不容易今天公司放我一天假,我什么都沒干就來接你放學,你能不能對我這樣善良的侄子溫柔一點?” “忙?”寧晚掀開眼皮,似乎想起了什么:“對哦,你上個月不是說要出道了嗎?” “……” 沈池在一家娛樂公司做了三年的練習生,走在出道的路上,道上卻遲遲不聞他的大名。 說到這個話題沈池不免心虛,他閉了嘴,默默踩下油門把車開出主道,恰好這時寧晚的手機響,分散了她對沈池的注意。 寧晚看到來電的號碼,響了許久才接起來。 她全程沉默,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么,寧晚手揉著太陽xue,許久才淡淡回了個——“再說”。 掛了電話,沈池見她神色有異,問:“誰啊。” “還能有誰。”寧晚手指漫無目的的沿著車窗玻璃劃,“他要過生日了,大張旗鼓的隆重慶祝,叫我去,呵呵……” 寧晚冷笑,劃圈的手停住,眼神變得空洞深長:“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去多煞風景。” 沈池瞬間聽懂了她的話,安慰道:“那就別去,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寧晚寡淡的扯了扯嘴角,別開臉打開車窗,把頭轉(zhuǎn)過去看窗外。快十點的夜空像一張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整座城市,壓抑而沉重,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忽然就一落千丈,沉到谷底。 這晚之后,吳麗莎沒再找過寧晚的麻煩,裴皎皎那邊也風平浪靜。似乎所有人都安分的進入了開學的狀態(tài)。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到了周五,雖然高三課程繁重,但樹成向來規(guī)定周末不設晚自習。 在上最后一節(jié)課時鄭允就早早的在安排去哪過周末,可無論是提議吃火鍋還是看電影,寧晚都沒什么反應。 鄭允見她神情懨懨的坐在位置上,心情似乎不好,便嘆了口氣說:“那算了,我也不出去玩了,我去游泳松松腰,每天坐著腰都要斷了。” 她說完就朝教室外走,寧晚卻抬頭叫住她:“你去哪兒游?” “明豪酒店啊。”鄭允莫名其妙看著她,“你不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