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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云中有鬼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第105章 晉陽湖

    “送死魂, 往生門。”這六個字在方嵐舌尖上來來回回滾過多遍。

    何為死魂, 何為生門?

    詹臺自幼受道法熏陶, 和她這樣半路入門的門外漢,看待問題的角度并不一樣。

    牛頭鬼差也好,馬面羅剎也好,對于方嵐來說不過是口耳相傳的民俗傳說,卻轉眼之間變成了活生生存在的真實事物。

    她入江湖兩年,仍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習慣過。

    水牛引魂, 眼淚可助生人見鬼。她早早便知曉這個。可是馬面羅剎此物, 江湖上面傳言甚少, 她也是在詹臺身邊, 才第一次聽說還真的同樣有引魂的羅剎馬面。

    送死魂, 往生門。這話乍一聽很像是魂魄轉世投胎。方嵐想道。

    但是往生之人投胎轉世, 卻與由水尸魂編織而成的魂網,沒有半分關聯啊。

    方嵐皺起眉頭, 死魂一物,也許并不僅僅指代投胎轉世的往生之魂。

    擺在他們面前的,分明便有一物也稱得上是死魂。

    水尸魂。

    活人被封在人皮尸蠟之中, 生生浸入水中直至殞命, 生魂不在尸魂永存。

    水尸魂,不就是死魂嗎?

    方嵐恍然大悟, 看向詹臺道:“迎來送往…莫非馬面羅剎負責的是,本不應當留存世間的妖孽死魂?”

    詹臺贊許地沖她點頭:“你說得對,牛頭鬼差負責人, 而馬面羅剎吞噬送走的,就是本不該留在世間的死魂。”

    “比如,水尸魂。”

    所以,魂網和水尸魂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作為誘餌,勾引出馬面羅剎嗎?那馬面羅剎,又能有何用?

    詹臺輕輕搖頭,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誘馬面羅剎出現,從來都不是為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最后的結局能夠得到什么。”

    “鯉魚精遇到的魂網,是山澗妖物將七八歲的女孩子煉成水尸魂,又利用魂網將她們捆縛在一起,各取樣貌絕色之處,憑空制造一個絕世美人,好勾搭夜晚經過的過路人謀財害命。”

    “我們這次遇到的魂網,卻是由田友良、張大川、張燕和于明的水尸魂組成。”

    “田友良和張大川為于明所殺,也由于明煉制成水尸魂。”方嵐說,“可是于明十年之前不過是一個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從小家庭環境簡單。”

    “他為了復仇接觸道法,就像我為了找人而踏足江湖一樣。”方嵐沉吟,“可我在江湖浸潤兩年,費盡心思用盡努力,卻只能接觸到道法皮毛,一知半解罷了。”

    “他如果不是家傳絕學,又是怎么在短短一段時間內掌握人皮尸蠟和冥王船這般絕頂技藝呢?”方嵐對詹臺說,“你曾經說過,他道法修為絲毫不在你之下,如果不是背后有高人指點,又怎么可能做到?”

    詹臺輕輕嘆一口氣,說:“不僅僅是這樣,于明選擇煉制人皮尸蠟的人選,也很值得斟酌。”

    “田友良和張大川,都是罪大惡極泯滅人性之人,可謂天生的惡魔。于明殺了他們煉制成水尸魂,圖的,到底是他們的皮囊,還是他們邪惡的心性?”

    “于明被張燕煉制成水尸魂,張燕又被背后之人煉制成了水尸魂。于明姑且撇開不說,那張燕做下這等殘忍卑劣的事情,就算是為了弟弟報仇,但她狠辣陰毒執拗固執的心性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四個人彼此相殺,手上皆有命案,殺人毫不手軟。五逆十惡,造作殺生,妄語貪念,幾乎樣樣都有。”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水尸魂織成的魂網,會是什么樣子?”詹臺輕聲問。

    方嵐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當日鯉魚精遇險,四個面容姣好的七八歲女童煉成水尸魂,就可以組成一個貌美絕倫的絕世佳人。

    那今時今日,四個窮兇極惡的惡人被煉制成水尸魂,四個人彼此之間皆有血海深仇,殺生孽緣憤恨怨毒不止,卻被一張魂網牢牢捆縛在一起日日相對。

    仇恨不滅,怨毒更深。這樣一張邪惡至極的魂網,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魂網…除了可以萃取尸魂精魄,集采眾魂之長幻化人形,還可以做什么?”方嵐顫著聲音問。

    詹臺深深凝視她,說了兩個字:“于明。”

    問題的關鍵,在于于明。

    這個一開始被當做棋子煉制水尸魂,卻陰差陽錯被暴露于詹臺和方嵐面前的,被錯漏的一個人。

    于明的死,極有可能并不在計劃之中,而是因為詹臺和方嵐的打草驚蛇,而臨時策劃出來的一個意外。

    于明發覺田友良和張大川的失蹤引起了詹臺和方嵐的懷疑,因此開始了對林、宋、方、詹四人的監視之行,也因此來到了京城。

    而他的異常行為,引起了背后高人的注意,并且很有可能察覺了于明兇手的身份已經暴露的事實,在此之后對于明起了殺心,并且再度利用從未放棄尋親的張燕殺死于明滅口。

    張大川和田友良被煉制成水尸魂是精心策劃的結果,但是于明的死要倉促許多,很明顯像是察覺了風險之后的一時起意。

    因為于明的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于明身沾尸蠟浸水身亡,陰差陽錯被煉制成水尸魂,卻在張燕分尸的時候,附身在張燕的身上,通過逐漸控制張燕的左手乃至意識,伺機為自己復仇。

    水尸魂附身于人,可以慢慢迷惑人的心智,改變人的心性。

    就好像張燕被附身之后,不但左手漸漸不受控制,就連她砍去左手之后,都沒有阻擋張燕理智逐漸喪失的過程。

    也正是因為張燕被水尸魂附身之后神智漸失,才會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接近林愫和宋書明,在網上發出引人注意的小說章節,甚至將自己被砍下的左手分尸。

    也正是因為如此,詹臺和方嵐才能夠最終注意到于明被殺害的案件。

    “于明被煉成水尸魂之后…”方嵐喃喃地說,“附身了張燕。”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這才是魂網除了幻化人形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和目的。

    她睜大了眼睛,望向詹臺。

    詹臺深深吸一口氣,頷首道:“你猜的不錯,于明因為水尸魂而附身于張燕上。”

    “而由水尸魂編織而成的魂網,最終的目的,就是附身。”

    謎底已經呼之欲出,方嵐卻偏偏在此時越發不敢相信,驚怒交加。

    誰來附身?附身于誰?

    誰來附身?自然是魂網集結而成的四個邪惡怨毒的惡魂。

    張燕、于明、田友良和張大川,身負命案本就鐵石心腸,何況彼此之間皆有血海深仇,絕無可能和平共處,卻生生被魂網捆縛其中,仇恨怨憤陰毒更是難以想象。

    水尸魂取這惡魂之萃,做出堪稱這世間第一大惡人的魂網,又到底是要附身于誰?

    “至善至惡,至惡至善。魂網編織世間至惡,必是為了荼害世間至善。”方嵐眉頭緊鎖,“誰是世間至善?又為何要附身于他?”

    詹臺輕輕搖頭,又說出方嵐意料之外的四個字來:“馬面羅剎。”

    馬面羅剎吞噬魂網,正是魂網的克星。又與這一切有何關聯?方嵐不解。

    詹臺嘴角深抿,轉過頭來凝視著漆黑一片的窗外:“馬面羅剎從來都不是原因,而是最終的結局。”

    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

    不屬于這世間的水尸魂和魂網,逾期飄蕩在人世間。而負責送走死魂的馬面羅剎,將水尸魂和魂網吞噬,從此塵歸塵路歸路。

    妖孽邪祟被滅,人間一如既往,憑空制造的法器再是舉世無雙,也逃不脫生死明滅的佛緣定律。

    “所以…費盡心思制造這樣一張魂網,卻逃不脫最終被滅亡的結局。這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詹臺循循善誘。

    “邪靈…魂網…附身…滅亡…這四個詞語彼此之間,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聯系?”

    他的聲音低緩深沉,慰她躁動撫她心神。

    方嵐閉上眼睛,許久之后緩緩說:“魂網聚邪,是為了附身于人,附身于世間至善之人——直到利用完畢之后,再由馬面羅剎前來滅口。”

    方嵐咬牙慨嘆,好一出借刀殺人的好戲。水尸魂湊夠惡人魂魄,魂網集結成世界至惡,附身于人。那人被邪祟至惡附身,心神俱喪,乃至為人所控,傀儡一般。直到作惡完畢之后,再被馬面羅剎吞噬于世間。

    詹臺卻勾了唇角,沖她輕輕搖了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的確是借刀殺人,的確是過河拆橋,的確是用后即拋的陰毒之計。但是卻不僅僅是你想的那樣。”他說,“魂網附身,為何要取這么多邪惡至極的水尸魂呢?”

    “因為被附身的那個人,本性秉善啊。”詹臺說。

    正因為本性善良又明辨是非,所以才需要收集至惡之人的水尸魂來織成魂網。若是魂網邪惡不足,還未必能夠抵御這明善寬厚之心,達到附身控制的效果。

    “江湖之大,道法萬千。附身之術雖然不多,但是也并非只有魂網一條法子可走。”詹臺說,“煉制水尸魂織成魂網,既麻煩,又繁瑣,還因牽扯人命極易惹人注意。為何偏偏要選擇這條路來附身于人呢?”

    方嵐如醍醐灌頂,終于明白詹臺語中深意。

    “因為魂網附身,有馬面羅剎留作后手,無論事態發展到何種地步,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馬面羅剎終究會出現,魂網也終究會被吞噬,消散在人世間。”

    “選擇魂網,是因為魂網有馬面羅剎這個天生克星。”

    “留這條后手…只能說明一件事。”詹臺淺笑著說。

    “魂網將要附身的這個人,道法極為精進高深。馬面羅剎留作后手,是為了借神佛外力,殺了他。”

    “所以…魂網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附身并控制一位道法精進高深,而心性秉善純良的高人?而這位高人最終,卻會因為馬面羅剎吞噬水尸魂而死?”方嵐仍處在震驚當中,但是前因后果和整個案件的脈絡卻越來越清晰。

    水尸魂煉制,集聚世間五逆十惡制成至惡魂網。魂網附身于人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借馬面羅剎的神佛外力,動手殺人。

    “如此大費周章,竟然是為了殺一個人?”方嵐驚疑交加,“什么樣的人物,竟會讓人忌憚如斯?”

    “心性秉善純良,道法精進高深。而且,還讓人忌憚到了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動手的地步。”

    詹臺沒有說話,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挑,褐色的眼珠流光溢彩,眸中萬千光芒。

    “這樣的人,我恰好真的知道一個。”

    詹臺和方嵐對視片刻。他眼中深意滿滿。

    秉善純良、道法精進、遭人忌憚。

    “七月末,老林最后一次和宋書明聯絡,提到他來到山西龍城處理一單案子。”詹臺說,“他雖未明說案件棘手,但是曾經提到,直到林愫生產之前才會抽空趕回帝都。”

    他微微一笑,突然轉身逼視鯉魚精,問道:“龍城自七月到今天,可有發生什么棘手難辦的案件?”

    鯉魚精被他突如其來這一問,激得渾身一激靈,脫口答道:“不曾聽說。這半年來風調雨順,城中諸事安穩,沒有聽說過哪里曾經出現血案兇殺。”

    方嵐倏地回頭,眼風冰刀一樣朝鯉魚精投去,眉頭緊鎖厲聲質問道:“詹臺只問是否曾聽聞棘手難辦的案件,從來沒有提到過與人命相關,你為何脫口說出血案兇殺四個字,是誰教你的?”

    “何況三個月的時間內,就算江湖上再是風平浪靜諸事安穩,難道你身處鬧市之中,卻連一些小道八卦也不曾聽人講過嗎?詹臺問你是否聽聞棘手難辦案件,你就算這三個月內并無耳聞,聽到這樣的問題,第一反應難道不是你去打聽嗎?為何斬釘截鐵地說出城中諸事安穩四個字?你是哪里來的自信?”

    她冷笑一聲,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掌心中的桃木短劍已經架在了鯉魚精的脖子上,刃薄如蟬翼,削血rou如泥。

    “我和詹臺初到你店中,你抖如篩糠,眼中卻無驚懼之意。你趁我二人不備,本可獨身逃走,卻偏偏非要多此一舉帶我一并,拖累了你自己的速度,乃至于再度落入我二人之手。”

    “胡易凌晨入城,我和詹臺卻是昨晚就已離開。你如果真的如此恐懼我們,為何不趁夜色跳入汾河之中?我們兩人一狐,又如何追得上一條魚?”

    方嵐冷哼一聲,手下用力,桃木短劍刺入鯉魚精白皙的脖子,沁出一縷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