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樂湛將剛剛冬芷的話補全。 看向閔應時,臉上滿是崇拜之色。 又讓他家世子爺給料中了,這賞菊宴上果然發生了不好的事,還跟酈國公家的小姐有關。 他家世子爺就是厲害。 “后續呢?”閔應的反應平淡,仿佛早就知道的樣子。 “世子怎么知道還有后續?”這次換冬芷驚訝了。 “太子妃當場大怒,命人徹查。結果發現那間客房中原本在那兒的應該是酈國公府的六小姐,可是六小姐沒進那間客房。二小姐恰好進去了。” “當時所有的人都差不多以為是那酈國公府的六小姐想要陷害她的二姐,都已經對她指指點點了。這時三皇子突然為她說話。說是他明明看到是那二小姐事先鬼鬼祟祟在那間客房里做了什么” “這下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酈國公府的二小姐害人不成,反而使自己失足落進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陷阱。” 今日這酈國公府的面子里子算是都沒了,冬芷至今還記得剛剛那酈國公夫人和那世子妃灰頭土臉離開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沒睡的吃夜宵了,睡了的明天當早餐(*^▽^*) ☆、第三十章(捉蟲) “不過這人選竟然是太子,她這心思可真夠毒的。”閔應撫著下巴低喃道。 不說這太子側妃是酈國公府的大小姐,再加上那娘家實力雄厚,一直是太子左膀右臂的太子妃。 這酈國公府的二小姐就算不得已嫁進太子府,也絕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況,她今年春天剛跟吏部尚書家的小兒子訂了親。 這一下,這酈國公府真是既得罪了吏部尚書,又得罪了太子妃。 最后所有的壓力必定都會匯聚到那溫二小姐身上。 畢竟這種事情,輿論的矛頭,永遠指向的是女子。 除非破罐子破摔,臉皮厚些。 否則這個溫二小姐,怕是也沒幾天好活了。 “世子,您說什么?”樂湛有些好奇的向前伸著腦袋問道。 “沒什么,你們倆再將這其中的細節與我說說。” …… 經過幾次這樣的事,酈國公府六小姐的名聲算是在京城中讓人熟知了起來。 她在賞菊宴上義正言辭辯駁的話也被人給傳了出來。 如今她在這京城貴人圈子里也算是有些名頭了。 她表面上還是一貫的裝著善良堅韌,背地里卻用自己的陰私手段將前世害過她的人一一報復了一遍。 閔應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著溫綺玉的所作所為,并未與她有什么交集。 但是她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派人打探他的事情。 這種事,閔應已經聽到下面的人稟報過多次了。 但是她如今正與三皇子打的火熱,閔應只當是她對他的一點好奇罷了。 他現在可能是與原書中,和三皇子爭相追逐她的人設已經相距甚遠了。 而且閔白卓和薛啟銘幾人,閔應也事先跟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與她有什么交集。 以至于原書中女主角身邊美男環伺,任其挑選的情景沒有發生。 倒是發生了許多出乎閔應意外的事。 三皇子妃怎么會允許有別的女子覬覦自己的丈夫,所以在她查出溫綺玉與三皇子來往過密之后,就對她動了手。 這是原書中沒有的,閔應聽樂湛稟報時,也是有幾分驚訝。 但是驚訝過后,他也就不欲在多加關注。 他們兩個人,因為閔應的關系,已經成了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此時的閔應已經不是原書中的霸道腦殘一心撲在溫琦玉身上的男主,他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閔應已經打算好,這次,將自己男主的身份,讓給男二或者三皇子。 這樣的盛世白蓮瑪麗蘇,既然喜歡她的人不少,他就不作死往前湊了。 把機會讓給大家。 不耐煩再想這些事。 他轉身看向窗外新載的那珠海棠,腦中又閃過那日與穆雨棠碼頭離別的情景。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自從聽周氏說,那個程氏是薛老夫人親自挑選的,他的心也定下了不少。 三年的時間過的很快,他在心中喃喃道。 …… 清豐二十四年夏,今年的夏天格外的長。 這都出了伏了,天還是熱的讓人恨不能天天蹲在澡桶里。 天上的日頭還明晃晃的掛在那兒,周圍的蟬鳴聲叫的人煩躁。 閔應已經在榮王府小校場的空地里扎了兩個時辰的馬步。 下巴底下的那塊土地上,已經洇濕了一大片。 閔應的臉上額頭上,全是大粒的汗珠。 “世子,您先回去休息會兒吧,這天兒不好,一會您要是中了暑氣,您是想要讓李嬤嬤將小的扒層皮啊。” 樂湛站在閔應跟前,想要上手幫他擦擦臉上不停匯成小溪的汗珠,又怕僭越了。 “好了知道了”閔應慢慢活動了下身子,站立了起來。 “將我的刀搬到屋里去”閔應指著一把大刀道。 “是”樂湛悄悄撇了撇嘴,認命的上前將那把大刀扛起。 他家世子模樣謫仙似的,怎么就不能像那話本上的翩翩公子似的使個劍,那樣多出塵。 偏偏喜歡耍大刀。 “樂湛,你墨跡啥呢” 閔應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樂湛趕緊將步子邁得緊湊了一些。 “世子,剛剛燉好的冰糖銀耳燉雪梨”冬卉將清亮的雪梨汁舀在青瓷小碗里,遞給剛進屋的閔應。 閔應這兩天感覺嗓子干澀的很,并沒有受風寒,他也就沒多管,只是每天多喝些梨水。 應該是到傳說中的變聲期了。 薛啟銘和閔白卓去年這樣時,閔應還在他們面前落井下石過,沒想到現世報這么快就來了。 閔應最近感覺關節處也有些微微泛疼,尤其是晚上時。 不過他看到自己漸漸抽條的身子,為了以后的玉樹臨風,這點小痛苦不算什么。 將碗里的雪梨汁一飲而盡,閔應推開窗戶,看到外面已經開始烏云翻滾的天,眉頭微皺。 今年夏天的天氣不正常的很,不光天兒熱,還不下雨。 人受炙烤不說,聽說京郊許多地里都已經開裂,莊稼旱死 不過看到這黑壓壓的云彩,本該松了口氣的閔應,卻有些不好的感覺。 “世子,今日還去國子監嗎?”樂湛站在一側問道。 “嗯,去一趟,前幾日向衛夫子借閱的那本《道德經詳注》得還回去了” 閔應一年前就通過了國子監的高班考試,但因為他身份特殊,而且年紀又小。 他選擇繼續研習學問,抽空還會回國子監找先生們討教學問方面之事。 表面上閔應是一副醉心于詩書學問的樣子,其實暗地里他也在悄悄發展自己的勢力。 若說四年前大梁動亂已經初露端倪,那么如今隨著當今皇上身體情況的每日愈下,各方勢力隱隱已經有了要冒頭的意思。 不過年初的一件事,倒是讓如今的局面暫時陷入了僵局。 去年冬天關外大雪封地,匈奴的大批牛羊被凍死。 近在咫尺的大梁,成了他們眼中的肥rou。 他們糾集大隊人馬,大年初一那日舉兵南下,一舉攻破了大梁最北邊的齊庸關。 齊庸關失守,守將被殺。 匈奴在齊庸城內大舉燒殺搶掠。 當今皇上無法,只得傳旨。 派當時距齊庸關最近的,在西邊關嶺鎮守的少年將軍百里景逸前往增援。 沒想到那群匈奴此次仿佛是鐵了心,要將大梁拿下。 竟然源源不斷的有人馬增援。 這場戰爭持續了數月。 閔應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 大梁的兵馬已經隱隱有逼退匈奴回關外之勢。。 但是京中眾人口口相傳的卻依然是兩方僵持不下,勝負難料的消息。 定是有人隱瞞了大梁將勝的消息,這樣,京中各方勢力還能夠偃旗息鼓的消停點。 畢竟有外敵在前,窩里斗的情況能減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