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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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陸伯修眼睜睜看著自家小貓又先是一幅欣喜的表情,轉瞬又是一幅傷心的模樣,最后又有些憤怒地看了自己一眼,只丟下一句“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留下陸伯修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留在了原地。 陸伯修:???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是正常人,可能只會心中存下一個疑惑,不會再過問。然而陸伯修他不是人,他是個求知欲旺盛,且喜歡搞事的老海妖。 所以,他坐到蘇律身邊,輕笑了下,說道:“你生氣了,為什么?” 沉默了會兒,蘇律的聲音才從被子里悶悶地傳出來。 “我沒有生氣。” “哦……”陸伯修拉長聲音,最后篤定道:“你在生我的氣。” 陸伯修揪掉蘇律蓋住頭的被子,雙手撐在對方的身側,自上而下看向他,又輕聲問了句:“為什么?” 兩個人的距離因為姿勢的關系變得十分貼近,蘇律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說話時噴出的熱氣,他感覺整個腦子都已經(jīng)快要罷工了,昏暗的帳篷里,他卻從陸伯修的眼眸里清晰地看見了自己,完完整整的,只有自己的模樣。 那一刻,心跳如擂鼓。蘇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因為我、我的心里裝、裝了個人。” “但是,那個人心里沒有我。”說到最后時,蘇律才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陸伯修,然而身子卻是微微顫抖著,像是在等待著最后的審判。 然后,他先是聽見了一聲輕笑。 那笑聲,很愉快,就像是掃清了所有沉悶的愉悅。 接著,溫熱的鼻息忽然靠近了,有人湊了過來,似乎是要親吻他的唇。蘇律條件反射抬起手捂住了對方的嘴,整個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陸伯修又笑了,他抬起一只手握住蘇律捂住他嘴巴的手,說道:“他的心里有你。”他拉著蘇律的手遞到自己唇邊,接著,他含住了對方的手指,曖昧又親昵地舔舐著對方的手指。 蘇律的腦海里先是被陸伯修出其不意的告白亂了陣腳,接著對方這隨之而來的舔手指攻勢,成功讓他的大腦罷工死機。 陸伯修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恚骸斑€想親手指嗎?” 蘇律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他深深覺得再這樣親下去恐怕他自己要因為興奮過度而休克了! 陸伯修循循善誘道:“那你乖,把手拿開,我就不親手指了。” 蘇律點點頭,乖乖地把手拿開了。 正當他以為可以松一口氣時,陸伯修俯身吻在了他的唇角上,他的舌頭描繪著蘇律唇瓣的模樣,接著扣住小貓又的下巴,微微抬起,舌頭撬開對方的齒關,不斷加深著這個吻。 蘇律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本能地抬起手臂,環(huán)住了陸伯修的脖子。 這樣親昵又信任的交付行為,讓老海妖的眼眸黯了一瞬,如果不是現(xiàn)在時機不對,這只撩人的小貓又早就該被就地正法了。 于是,欲求不滿的老海妖只能將某種不可描述的欲望,發(fā)泄在別的地方,以至于第二天蘇甜甜看見蘇律紅腫的嘴巴時,塞了只潤唇膏過來,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天氣太干燥了嘛,常有的事。” 蘇律:“……” 作者有話要說: 絕地求生真人秀節(jié)目其余四人:好累哦好餓哦,路在何方哦 陸伯修蘇律:不好意思我們是來度蜜月的。 第33章 鯉魚王 找到了一條小溪,解決了食物問題,六人算是順利通過了《荒野求生》的第一天。然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假如離開小溪去尋找新的道路,意味著即將面臨失去食物的風險。而留在這里,又擺明了放棄七天走出叢林這個任務。好在六個人中,沒有一個人是甘心留在原地,放棄任務的,所以他們在選擇離開還是留下這個問題上,沒有產(chǎn)生分歧。而最致命的問題卻是,該往哪里走? 顧成亮問蘇甜甜道:“甜甜,你那個還能算出來嗎?” 蘇甜甜紅著臉搖了搖頭,囁嚅道:“對不起,這個目的太不精確了,我算不出來。” 蘇律仔仔細細觀察了下對方的表情,果然發(fā)現(xiàn)在蘇甜甜有些膽怯的眼眸深處,藏的是一絲不耐煩和怠懶。 蘇律:“……” 他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算不出,是懶得算吧。 戚小芳在這時說道:“我們村里有句話是這么說的,當你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時候,就順著風的方向走。” 蘇甜甜感知了一下風的流動軌跡,又悄悄算了一卦,接著便發(fā)現(xiàn)順著風地方向走,確實是正確的道路。這下,她倒是有些吃驚地看了戚小芳一眼。 “我也聽過這個說法。”顧成亮經(jīng)常在外窮游,又補充道:“那我們就沿著這條小溪往北走。” 其他人沒有異議,六個人收拾好了東西,沿著小溪往北走去。 溪水的聲響越來越大了,那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水流流動的聲音,反而像是流水從高空墜下敲擊水面的聲音。循著聲音的來源地走去,六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這叢林之中還藏著一個天然的瀑布,而那嘩嘩的水聲正是從那里傳來。 清晨的叢林里,有一層薄薄的迷霧,晨曦下被柔和的日光鍍上暖金的色調。陡峭的崖壁頂上,歪歪斜斜地長著一顆松柏。似乎是因為流水流動的軌跡,所以才讓它長成了這歌樣子。那瀑布藏在暖金色的霧靄中,朦朧又看不真切,然而這樣卻更像是傳說中誤被人類闖入的仙境。 走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瀑布下方的水潭里,有幾尾錦鯉。每一尾錦鯉看起來都比他們平時見到的錦鯉要大上三分,顏色也更為鮮亮美麗,而最大的那一尾錦鯉,它那鮮紅的尾巴末端處,竟是有幾片金色的鱗片,而它的兩腮處更是像人一樣,竟然長出了長長的須子。那幾根須子,在水流下透著粼粼的光華,美麗異常。 蘇律悄悄咽了咽口水。 陸伯修趁沒人注意到他們,握住了蘇律的手,并用指腹在對方的掌心里輕輕地撓了撓。 蘇律的耳尖悄悄冒紅了,他飛快地往攝像機那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攝像機正在拍攝瀑布下的奇景后,忍著心底害羞的情緒,也伸出手指,在陸伯修掌心底撓了撓。 陸伯修的眼眸瞬間黯了黯,他壓下心底燥熱的沖動,嘖了聲。 忍而不發(fā),實在是件痛苦難耐的事情。 而在他們兩人在一旁你儂我儂的時候,其他人都一臉驚奇感嘆地看著那條最大的錦鯉。 蘇甜甜有些驚訝:“它別是個鯉魚王吧。” 蕭以濃有些疑惑:“鯉魚王?” 蘇甜甜解釋道:“你看,它的尾部有金色的鱗片,在我們那有種說法,就是說尾巴末端長出金色鱗片的鯉魚就是鯉魚王。傳說中,它會跳過龍門,化身為龍。” “誒甜甜你這么一說,我發(fā)現(xiàn)它真的在跳來跳去啊。”戚小芳有些驚喜地指著那條錦鯉。 蘇甜甜靦腆地笑著,她補充道:“見到鯉魚王可是好運氣的象征,我想我們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顧成亮在聽完蘇甜甜的闡述后,他眼神偷偷瞥向那條錦鯉,心中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決定。 六人在這瀑布下休息了一會,便再度上路了。這一走,就是大半天。天漸漸暗了下來,更讓人絕望的是,在這半天中,他們早已走出了小溪的范圍,沒有再找到一絲一毫的食物。 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心目中,蘇甜甜看上去最為柔弱,大家紛紛猜測她是第一個承受不住的人,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先承受不住的,卻是看上去干練又成熟的蕭以濃。 沒有足夠的食物補充體力,在深夜又被蛇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走了沒幾步路之后,她終于崩潰了。蕭以濃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哭著道:“我不走了,我的腳太痛了,我走不了了,我們今天就在這里吧。” “不行,不能留在這里。”這次,第一個出聲反對的是戚小芳,她看著天空中聚攏起來的烏云,凝重道:“暴雨快要來臨了,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們要去高一點的地方。” 蕭以濃只以為對方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在針對自己,她咄咄逼人地問道:“這里能有什么危險?你不過是一個連學都沒上過的農(nóng)村人,你懂什么?” “我……”戚小芳被這番話說得滿臉通紅,然而她并不擅長反駁,又有著自卑心理的作祟,所以最后她低下頭,諾諾地說了句:“對不起……” “不,我覺得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們必須要離開這里。”陸伯修說道。海妖對于天氣的變化比人更敏感,而這次天空中積聚起的烏云,厚重地就像是要將所有的日光都遮蔽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天空中積聚起的烏云讓陸伯修有種久違的壓迫感,先前能讓他有這種壓迫感的時候,還是那次因為誤咬了蘇律的尾巴,所以天道降下的驚雷。 幾乎是一瞬間,陸伯修便確定了一件事——這是天道降下的雷劫。 然而,明明有蘇律這個天道寵兒在,按理說,如果他們沒有做什么觸怒天道的事情,天道是不會降下雷劫的。除非……他皺了皺眉,在轉瞬間想到了一個猜測。 除非是那條……鯉魚王。 第34章 原來是你 幾乎是陸伯修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傾盆的暴雨便落了下來,青紫色的閃電像是要劈到人的眼前,所有的訊息都中斷了,直播平臺的畫面變成了一片雪花。 【發(fā)生什么事了,直播怎么中斷了??】 【那么大的雨,那么大的雷,祈禱大家不要出事。】 《絕地求生》開辦至今,也發(fā)生過很多意外狀況。在直播訊號中斷的瞬間,總導演就給節(jié)目現(xiàn)場附近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帶著救助團隊進入?yún)擦掷铮瑢⒓钨e們帶出來。 暴雨一降下來,河邊的水位便高漲了許多,崖壁上也抖落下來不少碎石,仍舊停留在崖壁下實在是太危險了,六人一致決定要去地勢高一點的地方。然而因為下了雨的緣故,地面變得泥濘不堪,一些小小的絆腳石之類的障礙物也變得很難被察覺,蘇甜甜一時不察,腳底狠狠地被一塊尖銳的石頭扎了進去。 蘇甜甜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鮮血從她的右腳底流了出來。 “甜甜,你的腳掌被扎破了!”戚小芳去扶蘇甜甜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扎入對方腳底的石子,她小心翼翼地將石子拿掉,接著問道:“還能走嗎?” 蘇甜甜嘗試動了動腳,接著苦悶地搖了搖頭,她低聲道:“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陸伯修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只說了句:“上來。” 蘇律的眼里瞬間泛起了小星星,心想他的阿修真是溫柔啊! 蘇甜甜這才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來,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向陸伯修。打從她第一次見到陸伯修起,率先讓她震驚地不是這個男人那無可挑剔的容貌,而是對方眼底那似有若無的,類似于非人一般的物質。她自小識人無數(shù),從來沒有誰能讓她覺得像個謎。 陸伯修,他是第一個。 蘇甜甜忽然嘖了一聲,心道天大地大,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還需要多多磨煉。然后她就有些不爽了。斜眼瞥見蘇律那一臉甜蜜的模樣,心底更不爽了。 于是,她瞬間紅了臉,伸出手勾住了陸伯修的脖子,眼神無比嬌羞:“謝謝你。” 看著蘇甜甜那一臉幸福嬌羞的模樣,蘇律臉上的神情就和見了鬼似的。 等等,那家伙不是喜歡我哥嗎? 蘇甜甜看著蘇律吃癟,心情大好,心底憤恨道:叫你秀恩愛。 然而下一秒,蘇甜甜隱在陰影處的表情就沉了下來。這絕不是普通的自然現(xiàn)象,必須要有人出去阻止才行,可是偏偏自己又受傷了。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事情是不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蘇甜甜說道:“還記得那條鯉魚王嗎?” 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蘇甜甜繼續(xù)說道:“它的尾巴上有兩片金色的鱗片,說明它已經(jīng)躍過兩次龍門了,然而它依舊沒能幻化成龍。按理說,如果鯉魚沒有躍過龍門,它就會死。然而它不僅沒有死,還有了象征龍的金色鱗片,也就是說,它是注定要成為龍的。”頓了頓,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凌厲:“如果我們之中,有人對那條鯉魚做了什么,最好立刻說出來。破壞天道既定的因果,這本身就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我們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死在這里。” 顧成亮明顯瑟縮了一下,蘇甜甜直接點名道:“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喊到名字后,顧成亮連忙急聲說道:“這真不是我做的!我原先是有這個意思,可是后來小蕭看見了,她阻止了我,我真的沒有做什么!” 顧成亮的神情不似作假,蘇甜甜靜靜看了他一會,這才將目光又對準了蕭以濃,問道:“那么,蕭姐你呢?” 蕭以濃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接著有些氣急敗壞地反問:“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我只不過是拿下了它的一片鱗片而已。再說了,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又有什么依據(jù)?” 蘇甜甜眉挑了挑,顯然處在發(fā)怒的邊緣,然而她到底忍了下來,又問道:“那那片鱗片呢?” 蕭以濃回道:“扔回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