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莉莉絲:“白爵他和法伊瑟——唔!” 法斯從身后捂住莉莉絲的嘴,無奈呵斥:“正式場合,你們能不能嚴肅點,法伊瑟,你也跟著他們胡來!” 白爵立刻指著莉莉絲:“她先開始的!” 莉莉絲瞪大眼:“唔唔?!” 法伊瑟:“抱歉,哥哥。” 說著,男人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了打從今日天亮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第52章 機甲:朱雀。 當聯邦的皇子步入宴會廳, 除了幾個皇家專用的記錄攝影師, 剩下的那些攝像機和記者都被攔在了外面。 宴會廳里開足了暖氣,女士們進入之后就脫下了穿著的外套,明晃晃的燈光之下,到處都是迷人的鎖骨和胸前的溝壑。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無處不在的攝像頭, 白爵松了口氣, 轉身對始終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說:“你也帽子摘了吧, 在這里面還戴著帽子有點兒像神經病。” 說完看見法伊瑟遲遲不動, 白爵皺眉帶著一絲絲不耐煩道:“哎喲, 我的老天爺!摘下來吧,這兒沒人注意到你——像個神經病一樣反而惹眼,大隱隱于市聽過沒?” 大概是白爵的話成功說服了法伊瑟,法伊瑟摘下帽子拿到手上, 那頭金色的發暴露在燈光之下——白爵盯著他的腦袋看了一下,沒說話。 “你看上去好像是想讓我又把帽子戴回去。”法伊瑟半調侃道。 “呃呃呃, 那么明顯?”白爵順口答完, 才發現自己說漏嘴,連忙假裝有些嚴肅地抿了抿唇, “帝國這邊的狼族有這種金發的不太多啊,你猜聯邦的皇帝跑到這來會不會把你認成那個皇子殿下——天啊,法恩,訂了個婚你怎么變英俊了,果然愛情使人美麗!” 白爵說完, 自己樂顛顛笑了起來,看上去絲毫不認為自己這話哪里刻薄或者惹人討厭了。 “沒人會把自己的兒子認錯。”法伊瑟淡淡道。 “法恩又不是他兒子。”白爵爭辯。 這一次法伊瑟不說話了,而是擰開頭看向不遠處的皇子殿下——說實在的,相比起今日光彩照人的芬迪爾,聯邦皇子殿下實在是有些不夠看了,他看上去蔫巴巴的……倒不是白爵刻薄,但是他就像是生了什么重病,或者長期地活在抑郁情緒當中…… 聯邦皇子殿下眼底的淤青如同鬼上身一樣,只有什么人跟他說話,舉杯祝福的時候,他才會短暫地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白爵他們站得遠,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后來宴會的燈光暗了下來,晚宴正式開始了。 期間父親把法伊瑟叫走,看樣子好像是不知道從哪找了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介紹給他,是什么意思用屁股猜都能猜到——看著那姑娘一臉崇拜地抬著頭看著法伊瑟,強行地說自己看了沙盤戰爭游戲的秋季賽之類的找共同話題,白爵站在很遠的地方哼唧了一聲…… 無聊。 此時音樂聲響起,聯邦皇子殿下和芬迪爾來了一支開場舞,白爵端著紅酒杯站在旁邊冷眼看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跳舞,實在是毛骨悚然,確定了自己以后的對象就連雄性omega也是不能接受的,他走到了角落里—— 那里有一大堆精致的糕點。 反正周圍也沒人注意到自己,昏暗的燈光里白爵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陰影中,拿起盤子迅速地挑揀了一塊紅棗蜂蜜蛋糕,一塊巧克力巖漿蛋糕,一塊抹茶蛋糕,外加一杯桃子果凍,然后端著滿滿的餐盤,白爵閃到角落里吃他的東西。 正埋頭吃得歡快,他感覺到旁邊有個人坐下來—— 從味道來看,不是法伊瑟。 “走開。” 黑發alpha頭也不抬,懶洋洋道,他甚至懶得擰腦袋去看一眼是誰坐在他身邊……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他一直都這樣。 “——吃那么多容易發胖,蘭斯洛特。” 冷清的聲音從身邊傳過來,白爵舉著叉子的手停頓了下,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狗耳,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腦袋撇了過去,白爵上上下下打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那眼神就仿佛在說:你他媽知道你在干啥不? 芬迪爾·希爾坐到了白爵的旁邊。 白爵努力回憶了一下,這好像是他們兩認識以來頭一次坐那么近,并且忍住了沒有抽出任何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捅死對方—— 看了看周圍,大概是真的把現場當做了某種政治活動地點,所以就連作為主角的芬迪爾消失在角落,也沒有太多人在意。 比如芬迪爾那個未婚夫正掛著仿佛隨時都會去世的笑容和人寒暄呢! ………………今天是對方的訂婚宴,我不能那么刻薄,注意自己的貴族風范與禮儀,不要像個下城區的粗魯混混一樣—— “你他媽又想干什么,芬迪爾·希爾,如果是想給我看看你現在過得有多好或者身上的禮物有多昂貴那就不必了,在我咬斷你的脖子之前,從我身邊滾開。” 白爵壓死了嗓音,嘶嘶地說,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什么貴族風范與禮儀,見鬼去吧! “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太愉快,”芬迪爾語氣聽上去很輕松,“嚇著你了嗎,蘭斯洛特?” 白爵唇角抽搐了下,現在他簡直有點想抱怨他老爸把他保護得太好這件事——不然他至少現在可以因為那天不那么倉皇失措的表現稍微否認一下。 “是的,沒錯,”白爵扔了叉子,看上去被冒犯了似的刻薄道,“那時候你看上去像是鬼一樣,是頭狼都會被嚇著的,滿意了嗎?” 芬迪爾輕笑了一聲。 白爵郁悶地瞥了他一眼:“你腦子有毛病,我要是你我不會接受那個。” “哪個?” “所有。” “被自己的親生兄弟標記不是什么舒服的事,蘭斯洛特,可惜你不是omega,永遠也不能體會那種感覺……雖然我挺期待你有這么一天的。”芬迪爾用“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說著讓白爵渾身不舒坦的話,“至于接受聯姻,很難理解嗎,我本來就是因為準備找一個合格的alpha才進的軍校。” “……什么?”這回白爵是真的震驚啦,“你把教室當公園里老頭老太太的相親角啦?” “我不能靠著抑制劑活一輩子,你看到我父親的下場了,”芬迪爾瞥了白爵一眼,“被人標記之后,信息素的味道不再那么強勢,再加上抑制劑就是雙重保險。” “……” “怎么,你為什么會覺得有悲劇在前,我還要重蹈覆轍,所有的方案都是經過改良的,包括抑制劑的配方——” “你的破包不是我偷的。”白爵見縫插針。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討厭你,從開學那天開始——我的目標手學校里的一切alpha,除了你之外。” “喔,”白爵假笑了下,虛偽地拖長了尾音,“那我可真傷心啊!” “顯而易見,你也討厭我,而那個時候我因為出生下城區事事被你壓過一頭……”芬迪爾深呼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今晚他主動送上門來的原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星季·霍爾頓的機甲是我的了,而希爾上將,也足夠和蘭斯洛特上將平起平坐……敢不敢來和我正面比試一次,蘭斯洛特?神圣抉擇日里沒有能夠繼續的比試——” “沒興趣。” 白爵撐著腦袋戳破了面前的巖漿蛋糕,濃郁甜蜜的巧克力流淌得整整一勺,白爵將一整勺巧克力塞進嘴巴里,聲音有些含糊—— “我對這事一點執念都沒有,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希爾先生。” “一會該有助興的機甲對抗表演,你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露一手?” “不想,為什么要?憑什么要?又不是馬戲團的猴子。” 白爵聽上去相當斬釘截鐵:七星級酒店的甜品真的很好吃吃,外面一般的蛋糕店產品和這一比簡直像是在虐待自己的胃了。 白爵滿臉興致高昂地戳著面前的甜品,瞬間將堆滿的盤子吃了一半,而相比之下對于芬迪爾的提議的冷漠真的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了—— 芬迪爾看著白爵無動于衷的側臉半晌,他點點頭站起來:“好,希望你不要后悔拒絕我……你以為你今晚就可以這樣縮在角落里平安無事的渡過一天了嗎,不可能的——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個十足的變態,今晚他一定會找個冠冕堂皇的機會來跟你獨處或者互動,如果他來邀請你進行一場格斗,你還拒絕得了嗎?” 白爵的叉子在盤子上打了個滑—— 扎莫·希爾確實是個問題。 芬迪爾笑了笑:“你最好祈禱他不是邀請你來一場alpha之間的rou身格斗,你有把握打得贏他嗎,蘭斯洛特,他是他們那一屆七日生存訓練_營的勝利者,唯一的存活者,也是在有合法死亡名額的前提下差點兒年紀輕輕就被送進軍事法庭的家伙……” 白爵轉頭。 透過人群,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宴會廳不遠處的扎莫——那只南方狼族被一堆名媛包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然而卻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白爵的目光,他稍稍抬起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 扎莫對白爵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舉起手中的紅酒杯,舔了舔杯子的邊緣。 白爵收回目光。 “想一想,蘭斯洛特,你是愿意坐在機甲里和我來一場正面的對抗,還是愿意被我的兄長踩在腳下,像是一頭omega一樣被他叼住脖子……” 白爵皺了皺鼻子,他已經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家里人開開omega這種破爛玩笑就算了,外人不知死活地在他面前提這個,那絕對就是找死。 “在我把叉子插進你眼珠子之前,走開。”白爵壓低了聲音警告,“如果你哥哥要來,又或者是你,就來好了,你們這些卑鄙又下作的東西……” 芬迪爾輕笑一聲,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手輕輕把椅子推回桌邊—— “我就當你答應了。” 白爵翻了翻白眼,沒有作答。 芬迪爾走后。 白爵自顧自地坐在桌邊和自己玩了一會兒,沒一會兒又有個人坐在他身邊——來者身上除了是白爵熟悉的味道之外,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那個女的不太適合你。”白爵微微瞇起眼,看了眼法伊瑟,“這是什么,桃子味嗎?會用這種甜兮兮香水的都是小姑娘,你這種老人家駕馭不住的……” “我也沒準備駕馭她,”法伊瑟接過白爵的叉子,插了一塊果凍,吃了一口覺得太甜了又放下,“我和父親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白爵:“喔,誰啊?” 問完以后覺得自己不是很想知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 于是白爵在法伊瑟開口之前說:“算了,沒興趣,你別回答我,下一個話題:你來干嘛?” “我剛才看見芬迪爾過來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法伊瑟說,“他跟你說什么了?” “有了新機甲的新娘邀請我跟他進行一場表演賽,結束那個時候神圣抉擇日的恩怨,”白爵看著法伊瑟立刻不認同地皺眉,想了想,“我答應了,打就打唄,反正他用星季的機甲也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功效,那就是一架普通的改造版高階機甲罷了……” 法伊瑟看上去還有話要說—— 但是白爵知道怎么對付他。 “反正你和法斯還有爸爸都在,”白爵拍拍法伊瑟的肩膀,拖長了語調,像個被寵壞而有恃無恐的臭小鬼,“眾目睽睽之下,能出什么事?” “……” …… 而事實證明flag這種東西真的是一個立一個準—— 事實上當機甲演練雙方都坐在機甲里,旁邊的凡胎rou體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機甲格斗這玩意從來沒有被歸入正規的體育項目,經常有人殺紅了眼,攔都攔不住。 ……平日里也就軍部高層和皇室的貴族子弟喜歡搞這種娛樂活動找找刺激—— 而且家長們并不算特別推崇這種娛樂方式……比如白爵小時候亂玩機甲,經常被揍得尾巴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