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這讓星季都有些好奇那天晚上他們究竟說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內(nèi)容。 此時飛行器起飛后進入平飛狀態(tài),眾人紛紛打開安全帶進入房間或者自由互動——法伊瑟余光瞥見芬迪爾站起來拎著自己隨身的那個背包就回到房間落鎖,以前他并不太關注這個人,只是這會兒倒有奇怪他怎么不提前把包放進房間還寶貝似的隨身帶著…… 隨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轉(zhuǎn)過頭看著星季:“你怎么不追在那個beta屁股后面了?” “啊,一直追逐著偶爾也會覺得疲憊的。” “說人話不好嗎?” “某一日我猛然發(fā)現(xiàn)相比之下你家小崽子好像更可愛一些,雖然相比起beta或者omega他著實強壯了一些,但是閑著沒事干有個人陪自己咬下耳朵或者勢均力敵地干一架好像也不錯……”星季若有所思,半開玩笑又有點認真地目光閃爍著,轉(zhuǎn)過頭看著法伊瑟,“你們那天晚上有沒有想過,如果不能解釋清楚那么干脆打一架——或者說你單方面的被他毆打撒撒氣——這種解決方式?” “……” 法伊瑟解開安全帶站起來,一臉拒絕坐在變態(tài)旁邊的抗拒—— 往外走了兩步又退回來,看著星季警告道:“你離他遠點,變態(tài)。” “知道了,哎呀,”星季言不由衷地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兩只alpha能有什么未來。” “……” 這一次法伊瑟沒接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顯是不太贊同也懶得反駁的模樣……隨后男人回到房間,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兩份資料——那是接下來他們在預選賽里會遇見的一些對手的資料,法伊瑟準備了兩份,白爵和芬迪爾一人一份。 將芬迪爾那份扔到星季的膝蓋上讓他處理,法伊瑟親自將白爵的送到了他的手上并非常順理成章地在黑發(fā)少年旁邊的位置坐下來:“看一下,接下來你們預選賽時候要遇見的對手都在這里,南方的幾所學校今年校隊都沒有人員更換,基本都和我交手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白爵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掃了眼法伊瑟,“喔”了聲接過文件夾—— 文件夾里并沒有比吉爾騎士學院校隊成員的資料,因為根據(jù)帝國皇家騎士學院的抽簽結果,白爵他們接下來會在預選賽里遇見的只有梅林神學院和圣杯騎士學院兩個學院…… 按照以往的成績,梅林神學院是個經(jīng)驗寶寶,而圣杯騎士學院則是個年年幾乎都可以闖入四強的一把好手。 三個學院分在一個小組,然后進行循環(huán)賽,每個學院都會有十名選手參與bo3(best of 3,既三盤兩勝制度),贏下一個bo3記一個小分,輸了沒有分—— 最后分數(shù)第一的學院進入下一輪比賽。 這個抽簽原本是隊長前往參與,但是這回星季鬧著要去法伊瑟就讓他去了,結果就從抽簽的破箱子里摸出了圣杯騎士學院這件事,星季從抽簽結果出來那天開始被diss了整整半個月,直到上飛行器的前一刻…… 白爵:“我那室友抽簽那天上廁所沒洗手吧,手那么臭。” 呃,以及現(xiàn)在進行時。 白爵說這話是因為他翻到了圣杯騎士學院的隊長資料——這個學校這么rou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在圓桌理論屬性表格幾乎把整個表都填滿隊長…… 這個名叫扎莫·希爾的家伙,過往和法伊瑟對戰(zhàn)戰(zhàn)績是五勝五負,此人無論是手速,思考能力,戰(zhàn)略,戰(zhàn)術,游戲版本適應度,樣樣拿手,別的隊員在他面前,就是個弟弟。 因為知道這種強手肯定輪不到自己去對戰(zhàn),原本白爵也就是隨便看看他的資料——只不過看見他照片的時候,忍不住停頓了下…… 這個皮膚黝黑,剃著利落的平板頭,下巴尖細的家伙,他有一雙特別討人厭的黑色眼睛……一眼看過去,白爵還以為自己看見了alpha版的芬迪爾。 惡。 希爾家族白爵有所聽聞,家主好像是一位南方非常有名的將領——而且和蘭斯洛特上將這種犯錯了被打發(fā)回家的不同,人家至今活躍在戰(zhàn)場上,鎮(zhèn)守南方帝國與聯(lián)邦交接的是非之地…… 呃。 猝不及防想到家中那個糊涂老爸,白爵有點心塞,“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一會我回去躺著看,有點暈機。” “重點看圣杯騎士學院隊伍最后幾個人就行,前面的都是比較強力的老手,交給星季他們解決。” “知道了。”白爵蔫巴巴地回答,心煩著呢。 法伊瑟也不說話了,也就坐在那不動。 旁邊傳來的低氣壓讓白爵不自在地翻了個身,含蓄地問:“你屁股不痛了?” 法伊瑟聽懂了且非常直白:“趕我走?” “……”白爵尷尬地沉默了下,忍不住問,“我意思這么明顯么?” “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痛不痛。”法伊瑟嘆了口氣,站起來,卻沒有走開只是撐著座椅靠背稍稍彎下腰,“那天的情況有些混亂,當時情況下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但你要是覺得生氣也無可厚非,該解釋的也解釋清楚了,生氣也該有個時間限制吧,嗯?” 此時兩人說話的聲音被壓至最低。 隔壁的碧朵、碧柔姐妹和星季豎著耳朵都不太聽得清。 白爵也壓低聲音嘶嘶地回答:“你猜怎么樣,法伊瑟·蘭斯洛特先生——這兩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兩嘴皮子一碰嘚吧嘚,說的好聽的都是你,我要真被蟲族撕碎了誰知道你會不會來……” “我現(xiàn)在真的挺希望你那天被蟲族摁腳底下,”法伊瑟面無表情道,“你就知道我會不會來。” “抱歉,沒那個機會,我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區(qū)區(qū)吸血蟲族——” “那你他媽還一直在糾結這事到底是想干嘛?”法伊瑟被逼出了臟話。 白爵捏了下手中的文件夾,就像是捏的是法伊瑟的脖子,目光閃爍了下開始了他的詭辯:“按照你那天的說法,如果一個人產(chǎn)生了背叛的行為就應該立刻判處死刑,那你早在七日訓練營的時候就該滾蛋了。” 法伊瑟:“……” 法伊瑟:“有理有據(jù),那現(xiàn)在是讓我打開飛行器的門跳下去?” 白爵沒心沒肺點點頭:“好啊,快去跳,你再也別想欺負我心軟——不能優(yōu)柔寡斷,你教我的,這也是我在模擬測試里學到的最重要的知識。” 法伊瑟直起腰。 白爵擔心他真的去開艙門——宇宙空間中開艙門整個飛行器都得炸了不可,他想了下艱難地補充:“但你那天說我浪費時間這一點,我接受。” 法伊瑟看著白爵,不說話。 白爵深呼吸一口氣:“你說的沒錯,無論今后我進入軍部成為一個將領,或者是一名醫(yī)療隊成員,每一分一秒,都有成千上萬的性命與我息息相關……我不能廢話過多讓他們丟了性命。” 白爵:“當然,我承認你部分觀點的正確,這不妨礙我覺得你討人厭。” 話風毫無征兆的一轉(zhuǎn),法伊瑟臉上僵硬了下……然后眾目睽睽之下,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爵三言兩語把法伊瑟氣跑—— 在法伊瑟“砰”地把房間門甩上時,所有人都用很崇拜的目光看著白爵:法伊瑟面無表情地用那雙碧色瞳眸看向一個人的時候已經(jīng)足夠嚇人,通常情況下到這個步驟被死亡注視的家伙自覺抱頭鼠竄,還有膽子迎著目光往前還要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 從古至今還真的就白爵一個。 “佩服,”星季“啪啪”鼓掌,“勇士。” “小蘭斯洛特,你們怎么啦?”碧朵看上去有些擔心。 “鬧別扭?”碧柔也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沒事,”白爵懶洋洋地再次翻開放在膝蓋上的那些對戰(zhàn)學院成員資料,“小事,你們不覺得他成天拽得二五八萬的很欠罵么?” 眾人:“……” 覺得。 但是我們敢怒不敢言。 然后屈于yin威之下太久,一不小心就習慣了—— 現(xiàn)在看法伊瑟這樣,好像反而有點不安。 …… 后來飛行器上的旅途倒還算順利,只是下了飛行器到達比吉爾騎士學院給安排入住的酒店時,大家都有些疲憊得不似人形,也沒心思管分房間的事兒了,恨不得找一張不會顛巴的床倒上去就睡得昏天暗地。 就這樣白爵還堅強地跟星季換了房間,把原本和法伊瑟一個房間的鑰匙強硬地塞到了自己的傻子富二代室友手里—— 星季捏著鑰匙樂開了花,幸災樂禍的那個樂。 “法伊瑟大人,你聽說過‘弄巧成拙’嗎,以前我覺得其實這小崽子還是挺怵你的……現(xiàn)在好像哪里不太對。” 法伊瑟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推進門里:“少廢話,你進不進來,不然你就睡走廊地毯上好了。” 星季咧開嘴,興高采烈推著行李箱進去了——最sao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為啥那么高興…… 大概就是看著法伊瑟憋悶使人開心吧? 而另外一邊,法伊瑟和星季委屈在一個房間的同時,白爵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就挺開心, 在別人都累得洗漱完只想睡覺時,他洗干凈自己換上新衣服,直接滿大街溜達去了——比吉爾騎士學院是南方最有名的一所古老軍校,從歷史和培養(yǎng)的人才來說,它的綜合實力和帝國皇家騎士學院二分天下,互不相讓。 而相比起帝國皇家騎士學院的高度科技化建筑群,比吉爾騎士學院保留了古地球的建筑風格,哥特式尖頂建筑隨處可見,廣場上甚至養(yǎng)了一群鴿子,供學生們玩賞休息…… 這是在帝國皇家騎士學院絕對見不到的自然人文景觀。 白爵換上了學校的軍制校服后獨自走在校園走廊,好在雖然他的校服格格不入但是卻并不突兀—— 因為秋季賽的緣故,現(xiàn)在這所校園里充滿了各種穿著不同學院校服的人們……白爵走在人群里,那張漂亮的臉蛋和昂首挺胸的貴氣貴族氣息絲毫沒有給他的學校丟人:他在這學校圍繞著圖書館溜達一圈時,已經(jīng)有不下三四個小jiejie或者小哥哥上來搭訕了。 ……南方狼在交友這方面看著比較奔放一些。 謊稱自己沒有帶通訊器,隨手將用各種紙張記下的通訊器號碼塞進口袋里,白爵在繞過圖書館后方的實驗室時,意外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芬迪爾·愷。 他抱著什么寶貝似的抱著他的破包從學生自用實驗室里走出來,做賊一樣看了看四周…… “喂,”陽光之下,白爵雙手塞在口袋里,微微瞇起眼提高了嗓門,“你鬼鬼祟祟在這搞什么?” 芬迪爾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猛地一個轉(zhuǎn)身看見站在自己身后的白爵,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語氣惡劣:“不干你的事,走開,蘭斯洛特。” “你老抱著那個包干嘛,里面裝了你的抑制劑么?”白爵說著自己被自己逗得嘎嘎笑了起來,“抱這么緊,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也不怕被賊惦記?” 說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才是最像賊的那個—— 于是站在原地,“噗”地一聲像個二傻子似的嘎嘎笑了起來,目送著芬迪爾憤怒的背影離去…… 等芬迪爾走遠消失看不見了,白爵聳聳肩轉(zhuǎn)身離開……又閑晃了一會兒,找了個自動販賣機,彎著腰想了半天要喝什么,一摸口袋,沒帶錢。 “……能不能刷臉啊?”白爵碎碎念摸索著自動販賣機,“這他媽什么年代的販賣機,居然沒有虹膜識別?” 白爵像蜘蛛似的扒在販賣機上到處東聞聞西嗅嗅的時候,忽然從身邊伸出來一只手,將硬幣投入—— 來人一只手塞在口袋里彎腰取出飲料,單手遞到他的鼻子底下。 “……” 白爵直起身,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黝黑皮膚的高大狼族……白爵掃了眼對方那如劍的濃眉,硬得像鋼絲的寸頭,覺得他有點眼熟。 直到他看到對方那雙黑色眼睛,他反應過來不是“覺得眼熟”,眼前的人他是真的見過—— “不要么?” 對方的聲音低沉且自帶脅迫力,是標準的南方狼族口音。 呃,那個扎莫·希爾。 “我認識你,扎莫·希爾,你居然那么高啊!”白爵接過飲料,“你真的長得很不顯高噯,資料上看還以為你只有一米六,不說南方狼族都身材偏瘦小嗎?” 扎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