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眼角不自覺變得柔和一些,藍色的瞳眸之中仿佛也沾染上的陽光,法伊瑟叫了聲“少爺”,走近了白爵,然后站在他的身邊站定。 剛開始白爵只是撇開頭不理他。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大概有些受不了被男人這樣持續注視,白爵慢吞吞地皺起了眉,卻始終不肯把腦袋擰回來,只是用不帶任何情緒冰冷的聲音說:“法伊瑟,你不屬于任何人。” 男人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動了下,屋內沉默幾秒。 白爵這才繼續淡淡道:“你也用不著聽那些人在那放狗屁,當你從軍校畢業,你將會成為一個自由的狼族,沒有任何人能夠束縛你,成年狼族可以時刻選擇自己意屬狼群是受到帝國法律保護的條款……” 白爵似乎坐累了,他站起來,放松地拍拍屁股,只是垂著眼始終不肯看面前的男人:“反正未來無論我的狼群構成怎么樣,我都不會怎么稀罕你,你愛上哪去上哪去……” “少爺。”法伊瑟溫和地打斷了白爵的話,“請不要說這種氣頭上的話。” 白爵頓了頓,掀起眼皮子掃了法伊瑟一眼,黑色的眼珠子里絲絲嘲諷:“我沒有。” 法伊瑟挑起眉。 白爵卻微微蹙眉,覺得自己的聲音至少聽上去非常真誠:“我可不想找一個事事管著我的副手放在狼群里煩我,每天像個變態似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變態? 法伊瑟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白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于是話語停頓了下,郁悶地在心里罵了句“媽的”,他又撇開頭,盯著房間的某個角落:“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滾出去,今天我得早點睡,明天——” “少爺,請問‘像個變態似的’具體是指什么樣的行為?” “……” 修長的指尖抬起少年尖細的下顎。 大拇指輕輕摁壓他柔軟的唇瓣。 在少年尚有些出神時,男人稍稍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瓣,并趁著他愣怔時,靈活的舌尖挑開他的牙關,舔弄他的尖狼牙,然后長驅直入,勾住年輕狼族少年的舌尖—— “……怎么變態?” 唾液交換的聲音,平靜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唇舌交纏,氣息渾濁一談,在白爵接受的三觀教育里他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主動又強勢的索吻是由一名beta向著alpha發起……男人吮纏著少年的舌尖不讓他有絲毫的逃避,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他扒光了扔在陽光下—— 兩具相疊的修長身軀靠在了飄窗旁的墻壁上,少年被迫困于男人的胸膛與墻壁之間……直到感覺到接受他索吻的少年身上原本的暴躁和壓抑消失得干干凈凈,男人這才輕咬了下他的唇瓣,薄唇至那被他蹂躪得有些泛紅的唇邊拿開,湖藍的瞳眸之中沒有一絲漣漪…… 他聲音聽上去與平日里一樣溫和自然,看著白爵的眼睛,似笑非笑問:“這樣嗎?” 白爵挑起眼,平靜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然后抬起手擦了擦唇邊未來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嗓音四平八穩:“法伊瑟,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不要……” 法伊瑟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讓白爵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兩人之間,幾乎沒怎么改變的氣場、氣氛與少年語氣之中的無奈,無一不說明,他們明顯不是第一次這么干。 法伊瑟想了想:“不生氣了?” 白爵:“我沒生氣。” 法伊瑟:“還趕我去別的狼群嗎?” “……我說了,那是你的自由,我剛才情緒波動很大只是因為我討厭莉莉絲那樣威脅我,就好像我是個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說到一半,白爵嘆了口氣,終于在男人直直的目光注視下放棄了掙扎,“總之不是在趕你。” 畢竟你走不走,走去哪是你的自由……關我屁事。 沒說完的話在肚子里,白爵語落,卻發現法伊瑟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于是面前,男人那張英俊的臉又是熟悉的模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aa啊啊啊啊一波畫風突變的接吻! 本文走先接吻再戀愛套路(放屁) ……現在兩人還是純潔正當的狗男男關系,為什么會有這么驚天動地的舉動呢—— 法伊瑟是在占便宜無誤(冷靜臉) 少爺么,嗯,少爺這么冷靜的老司機狀理由且聽下回分解。 第6章 有本事你把我拴在褲腰帶上? 第二天。 神圣抉擇日。 白爵起了個大早,好好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從衣柜里取出了昨晚吩咐家仆燙好的校服——白色的軍制校服穿在他身上沒有一絲皺褶,合身又優雅,整齊扣好的衣領領口襯著修長白皙的脖子,頸后是一戳被衣領壓著微微翹起的黑發。 站在鏡前的少年面容精致,目光高傲而冷漠。 目光掃過自己的唇角,稍有遲疑—— 不小心想起了昨天被男人含住唇瓣時那微妙的觸感,說實在的白爵倒是并不排斥法伊瑟身上的味道,只是他也知道這樣的行為并不正常……嗯,很不正常,兩個大男人,這是在干嘛呢。 偏偏法伊瑟在他不高興或者生氣的時候就喜歡這么對付他—— 主要也是因為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相比起“一條狼”更像是“一只小奶狗”,因為看著身高體壯的”保鏢”法伊瑟不高興,總是對他張牙舞爪嗷嗷瞎叫……法伊瑟心情好的時候,任由白爵在他身上呼哧呼哧地撓來撓去上嘴瞎咬,有時候被它咬得惱了或者疼了,就用爪子摁著它的腦袋換個清凈。 有一次大概是摁得狠了,白爵爬起來后罵罵咧咧,轉過身對著趴在地上的法伊瑟那張干凈的臉很幼稚地刨土,法伊瑟被泥土濺了一臉,干了壞事的人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在那“嗷嗚嗚”地瞎叫……法伊瑟受不了了,張口,一口將小奶狗的嘴給含進自己的大嘴巴里。 ……………………然后世界清凈了。 法伊瑟覺得這個法子真的好用,屢試不爽,以至于后來長大了,有了人形—— 他還這么干。 白爵剛開始還知道反抗,后來,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當法伊瑟的行為讓白爵變得死豬不怕開水燙……白爵索性就隨他去了,畢竟兩人在這么干的時候,白爵大腦通常都是放空的,確實有利于消減怒火。 “……” 算了。 糾結這個干嘛。 他腦子有病我還跟他計較? 將昨晚的事兒拋到腦后,在慢吞吞地給自己系領帶的時候,白爵在心里過了一遍最近學會的【克利馬斯重擊】組合鍵cao作——【克利馬斯重擊】由五十三年前(聯邦紀年2688年,星際2518年),被聯邦軍部將領格蘭將軍在與帝國軍部的邊境爭奪戰爭中首次被運用,「從高空以機甲的重力為補助迅速墜落并擊打重擊敵人」,這個動作對于機甲cao縱者本身的敏捷能力和機甲膝部輪軸關節靈活程度有非常高的要求,因為被歸屬于“可能摧毀對方機甲的s級重度打擊動作”,所以哪怕是機甲實戰相關專業的學生也是二年級下班學期才會接觸到理論姿勢…… 白爵準備用這個組合動作在今天的競技場內一鳴驚人。 ……至于誰那么倒霉成為他一鳴驚人的墊腳石,就不關他的事了。 “——推動拉桿釋放機甲能量,0.5秒內同時完成釋放機甲重力、推動燃料拉桿至高效率,警告紅燈亮起0.2秒內做出反應讓機甲跳躍升空并在半空調整推動燃料拉桿至低效率,跳躍至25米上下1米范圍內浮動機甲因為高效率驅動發動機過高熱量開啟閉合模式發動機冷卻自由下落,落地前距離地面3米上下浮動0.5米摁下緊急制動開啟機甲……” 咚咚敲門聲響起,少年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白爵系領帶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不耐煩,直起腰卻并沒有理會敲門的人,果不其然三聲敲門后,門外的人自行推門走了進來。 “早安,少爺。” 短暫的一聲問候,站在白爵房間門口身穿黑色軍制校服的男人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站在落地鏡前的少年,藍色的瞳眸微微一亮后,他微笑起來:“昨天事情太多,倒是忘記說了,一年級的白色軍服很適合你。” 少年毫不領情地翻了個刻薄的白眼。 仿佛并沒有看見少年的白眼,男人三兩步走到少年身后,伸手替他整理好領子,一邊緩緩道:“我剛才在門外聽見了你在復習「克利馬斯重擊」。” 白爵一頓,從鏡子里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聽墻角很有趣?” 此時男人手還放在他的領子上,指尖在他的發梢輕掃而過:“請不要告訴我你今天準備在競技場使用這個動作。” 白爵:“是又怎樣?” “不行。”法伊瑟毫不猶豫地拒絕,語氣卻依然緩和溫吞,“這是s級重度打擊動作,整個動作稍有一個cao作失誤就會導致您和機甲一同從高空墜落,后果不堪設想……哪怕是機甲實戰專業的學生也是大二才接觸到這個動作的理論而非實cao也是有其根本原因在的。” 白爵轉過身,拍開男人的手指:“我要做什么輪得到你來管?” 面對少年毫不掩飾的抗拒,法伊瑟臉上的溫和與耐心沒有絲毫的動搖,他注視著少年的眼睛,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這個動作很危險。” 白爵輕哼一聲,也跟著再重復一遍:“你管不著。” 法伊瑟想了想:“更何況我認為以少爺的身份并沒有什么必要在神圣抉擇日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你又不追求那些獎學金。 至于出名,還有比你更出名的新生嗎? “為什么?”白爵理直氣壯地反問,“如果我偏要呢?” 白爵對自己被外界各種詬病的情況了然于心,雖然對此類謠言持嗤之以鼻態度,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準備在神圣抉擇日這個重要的日子好好表現自己——韜光養晦、低調做人什么的,他并不需要,因為他是蘭斯洛特家的小少爺,盯著他的目光可多了,并不會因為他是個廢物就減少多少。 干脆讓那些人跌破眼睛,然后乖乖閉上自己的狗嘴。 白爵已經打定了主意,法伊瑟無奈地看著眼前一臉不服氣的少年:“如果你堅持這么做,我將會在三分鐘后,于早餐桌邊,與父親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一提到他老爸就更來火了,這個天天跟他灌輸什么“omega優雅行為”的糊涂老頭兒,就不能接受自己就是生了一窩alpha的事實嗎……白爵后悔怎么就沒在法伊瑟踏進他房門的第一時間把他打出去:“你少拿我爸壓我,就算現在答應了不做,到了競技場上還不是隨便我干嘛,有本事你把我拴在褲腰帶上?” “……” “……” 男人的目光落在少年反駁他時,一張一合的唇瓣上。 湖藍色眼眸閃爍了下,隨即他垂下眼,睫毛遮去眼中情緒。 “……拴在褲腰帶上什么的,我倒是真的想這么做來著。” 法伊瑟真誠地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果不其然,語落之后便見白爵嫌惡的抽了抽唇角,瞥了他一眼,扔下了一句“變態”之后,滿臉不耐煩地推開他率先走出房門。 “……” 看著他的背影,法伊瑟無奈地發現他對這個任性的小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 轉身,跟在他身后向著門外走去,并在走到門口時,十分順手地從門旁的掛鉤上取下了白爵離開時落下的校服帽子。 “少爺,帽子。” “滾!” 作者有話要說: 白爵:……………………你們煩死了!!!! 眾:只是被你被老公拋棄而已啊,cao碎了心,有神馬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