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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東北尋寶鼠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響起,葉翦低頭就看到坐在自己腿上的毛絨團子,毛絨團子顯然也看到了光屏上的內容,一邊捋著胡子,一邊情緒不高的開口。“夢想成真,夢醒消失。”

    葉翦伸手給舒尋順毛,聽此輕輕點了點頭。所謂的星游家族,其實不過是某個人執(zhí)念下的假象,或者說是孟陌域給自己創(chuàng)造的夢境。當年夢族的世界經(jīng)歷末世,其實苦苦掙扎中活下來的夢族只余孟陌域一個人。

    因為孤獨,所以孟陌域養(yǎng)成了話嘮的習慣,在那個遍地尸骸的末路世界里,為了不讓自己瘋掉,孟陌域只能一遍一遍的同自己說著話,就在這樣極端的環(huán)境之下,孟陌域的能力在無意識中進化了!

    孟陌域游走在荒蕪末路中,潛意識里開始期望出現(xiàn)同類,期望不再孤身一人,在睡眠之中,他一遍一遍的期望能遇到性格不同的同伴,然后在末路中同行,所以夢想成真,他真的遇到了,一個又一個幸存的同族人。這一個又一個的同族人最終組成了星游家族,他們擁有不同的性格,擁有不同的愛好,不同的外貌,不同的習慣,卻無一例外的能在茫茫世界與孟陌域相遇!

    孟陌域自己或許也意識到了所遇到的同族與自己所期望太過吻合,但是他不敢深入思考,就這樣一日一日的催眠著自己,相信出現(xiàn)的同族是真實的!因為創(chuàng)造星游家族的時間是在孟陌域能力剛剛進化之際,能力尚且不穩(wěn)定,所以一旦孟陌域夢醒,星游家族也將岌岌可危。

    在不斷的自我催眠下,孟陌域完全相信了自己創(chuàng)造的假象,直到被人類救出了末路星球,開始了新的生活,并且與星游家族一同創(chuàng)造了末路生存的歷史,然而一次《凜冬末路》讓孟陌域的夢開始出現(xiàn)了波動,因為《凜冬末路》中出現(xiàn)的黑色蝴蝶正是毀滅的夢族,是死亡的夢族和世界意識的結合體,死亡的夢族不知為什么融入了黑洞,并且與幻族的世界意識相撞,兩方需求之下,創(chuàng)造出了完美時空,也創(chuàng)造出了夢族的意識集合體:死神。

    仙羽星系的白洞讓被拋棄的幻族以及死神得以重返宇宙時代,幻族執(zhí)著尋找,死神則尋找有強烈期望的人轉移到自己的時空。在不斷的探索中,孟陌域漸漸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終于無法在自欺欺人,星游家族只是自己夢境創(chuàng)造出來的,在這茫茫宇宙中,活著的夢族,真的只剩他一個,但也因為如此,孟陌域自己就是夢族的世界意識,所以他能接二連三的創(chuàng)造奇跡,所以他才可以欺騙過《日暮星河》的世界意識。

    孟陌域知道自己瞞不過舒尋和葉翦,但是舒尋和葉翦卻并未在游戲中點破他的身份,所以在最后告別之際,孟陌域才會說:再見,謝謝。

    但是星游家族的成員終究太過聰明,即使葉翦和灰色沒有說破,他們自己也慢慢意識到了真相。就如同尋寶鼠穿越時空的天賦一樣,一旦醒悟或點破,夢醒即為穿越。而對于星游家族而言,夢醒即為死亡,夢醒即為虛無。所以到了如今,只剩下思維簡單,想不到那么深的星游家族尚且存在。

    也是在這一刻,舒尋意識到,所謂的尋寶鼠的天賦以及逆天的氣運不是沒有緣由的,或者說,尋寶鼠本身的這個天賦極有可能就是夢族賦予的。

    完美時空與這個時空必定存在某種轉化關系,如無意外,完美時空最終會沿著自己留下的痕跡走向修真時代,而《深藍之海》的世界意識很有可能成為完美時空的天道,所謂來自天道的眷顧,其實就是《深藍之海》對尋寶鼠的感激和偏愛。

    如此來說,完美時空作為一個獨立的宇宙空間,應該具有著與現(xiàn)今宇宙時代完全相反的時間和空間,若說現(xiàn)今的時代是走向未來的,那么完美時空就是走向過去的!

    完美時空成就了他,而他也成就了完美時空。世間萬物,皆有輪回因果,一瞬間的頓悟讓舒尋心境無比開闊,受益無窮。

    思緒萬千,念頭卻只是一晃而過,舒尋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光屏上。

    至于孟陌域的目的,在游戲結束不久,他們就收到了孟陌域的定時消息,那消息發(fā)在了聊天室中。

    孟陌域:“再見,大家,夢醒時分,我終于走出夢境,走向真實,決定去追逐真正的觸動。我去找靈央了,去找我家的魚。”

    曾經(jīng)熱鬧的聊天室,此時只剩下舒尋,葉翦和烈陽的信息還是明亮的在線狀態(tài),三人看到這樣的信息均是心情復雜。對于孟陌域而言,他生存的世界是真實卻也虛假,他真正的同族其實是末路世界中的死神,他去追逐真實,選擇離開了這個時空。

    看到這樣的信息,烈陽佯裝樂觀的回復了一條信息。

    烈陽:“早看出你居心不良,那么小的魚都下得去口,夠塞牙縫嗎?”

    可惜那個話嘮再不會回復。聊天室里是良久的沉默,許久之后才刷新了信息。

    舒尋:“我和葉翦要去灰色曾經(jīng)生活的星系,你一起來嗎?”

    烈陽這一次沒有在皮,只回了一個好字。至此,聊天室中再無信息刷新。

    蝶邱星系,一個隸屬蟲族管轄的小型星系,位置略微偏遠,發(fā)展相對而言較為緩慢。生活在蝶邱星的多為血脈平凡的普通蟲族,當然,即使是平凡的蟲族,彼此之間也是存在血脈差異。尤其是這種有明確種族命名的星系,大多以所屬名字為尊,所以蝶邱星系就是一個崇尚蝴蝶的星系。

    舒尋三人在《日暮星河》結束四天后,終于趕到了這里。飛行器降落之后,隨著人群,三人再次轉乘其他飛行器,向著灰色個人檔案中的家庭住址而去。

    花璃鎮(zhèn),以各類蝴蝶血脈蟲族聚集的小城鎮(zhèn),取花若琉璃之意,十分符合蝶族的審美,蝴蝶愛花,如同名字一般,花璃鎮(zhèn)以各種艷麗花卉聞名,只要走進小鎮(zhèn),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見到各色妍麗花朵。

    烈陽,舒尋和葉翦站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有幾分茫然,灰色的檔案中只精確到了花璃鎮(zhèn),沒有更詳細的地址。

    烈陽攔下了路過的一個小鎮(zhèn)居民,因為烈陽的血脈關系,被攔下的居民顯得有幾分激動,卻還是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緒,一臉崇拜的望著烈陽,烈陽卻沒有如同以往那般興致勃勃的撩人,甚至連笑容都顯得有幾分公式化。“你知道這鎮(zhèn)子上有哪家是枯葉蝶本體嗎?”

    被攔下的少女微微呆了幾秒鐘,然后一臉茫然。“我們鎮(zhèn)子上沒有枯葉蝶啊?”

    烈陽道了謝,少女離開了,舒尋三人互相望了望,是灰色給的地址有誤?還是其他原因?

    接連詢問了幾個人之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花璃鎮(zhèn)里并沒有本體為枯葉蝶的人,詢問灰色的真實姓名也沒有得到答案。舒尋皺著眉頭,直覺覺得不該如此,揪著頭發(fā)思索片刻,再次攔住了一個人。“請問這鎮(zhèn)子上有沒有叫灰色的人?”

    “有啊!”被攔下的人被舒尋溫潤的笑容恍了下神,回過神來自然的答道。

    本已經(jīng)不抱希望的烈陽頓時眼睛一亮。

    那人語氣無比自然的接著說道。“沿著這條路向北走,最邊上的那家就是了。”說完眼神略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有些好奇的開口。“你們?yōu)槭裁匆夷莻€人啊?”

    舒尋笑了笑。“我們是他的朋友,來看看他。”

    那人聽此表情相當?shù)捏@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的再次將三人打量了一遍,似乎他們自稱是灰色朋友這件事讓人十分難以理解。

    待那人帶著懷疑的表情走遠,烈陽才沉了臉色,語氣帶著幾分不悅。“是我的錯覺嗎?剛剛那個人在說到灰色時滿是嫌棄?而且對我們來找灰色很意外?”

    舒尋沿著路徑望向北方,心情也略略沉悶,連烈陽都感覺到了,灰色在這個鎮(zhèn)子上并不受歡迎,而且《日暮星河》結束這么多天了,灰色消失,這小鎮(zhèn)的人卻仿佛全然不知情。灰色,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走吧。”

    三人沿著路徑而去,道路從寬闊到狹窄,路徑兩旁百花爭艷,艷麗無雙,姿態(tài)各異的蝴蝶蹁躚花叢,撩動微風致使香氣盈盈于空,自有一番嬌麗風味。

    舒尋三人卻沒有心思欣賞這花璃鎮(zhèn)優(yōu)美景色,三人走了約半個小時,終于走到了小鎮(zhèn)的邊緣,也看到了那人所指的屋子,那是一棟看起來略顯破敗的小房子,坐落在花璃鎮(zhèn)的邊緣位置,縱使有漫天花海相伴,看起來也孤零零的。

    走過花間小徑,三人來到了房門之前,小屋看起來冷冷清清,沒有聲響也沒有人氣。烈陽迫不及待的上前,本想直接推開房門,最后卻還是克制下來,抬手敲了敲門。

    結果自然是沒有回應,烈陽這才稍稍施力,推開了房門。

    溫暖的陽光帶著花香涌入空寂小屋,屋內格局并不復雜,一間客廳,一間主臥,從門口的位置,一眼就可以將不大的客廳看個分明,客廳不大卻顯得空蕩,里面擺放的家具實在少的可憐,而且都是陳舊的狀態(tài)。

    踏進房間,屋內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塵,隨著三人的腳步卷動飛舞著,小房子雖然處處陳舊卻十分工整,可以看得出這里僅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并且主人將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條。

    客廳中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三人自然將目光轉向了臥室,推開臥室的門,臥室中的情況也與客廳相差不多,一張陳舊的木床,一個床頭矮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不過矮桌上卻放著一張紙。

    烈陽大踏步走了過去,臨到矮柜前又躊躇了起來,最后還是舒尋拿起了矮柜上的紙,或者說是灰色提前留給他們的信。展開對折的白紙,一段字跡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字跡工整,一絲不茍,就如同這工整的房屋:

    “舒尋,謝謝你。你從不知道,你的那一次接納對我而言意味著什么,你也不會知道,若你當時拒絕了我小心翼翼的試探,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我從灰色中來,鼓起勇氣追逐可見到的所有溫暖和光芒,卻只有死神之火一直閃耀,如果這個世界只有死神愛我,那么我愿,投入死神之擁。”

    舒尋將信紙遞給烈陽,轉而伸手拉開了矮桌上的抽屜,不意外的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筆記本。

    這張信紙,這本筆記將會解答他們所有關于灰色的疑惑,真相就在眼前,舒尋卻第一次有了不想揭開的沖動。

    筆記本看起來也十分陳舊,外面的封皮被磨損的厲害,打開封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夾在首頁的照片。那是小時候的灰色,看起來七八歲的年紀,清秀的面容因為那耀眼的笑容格外惹眼。少年的旁邊是一個容貌相似的少年,兩個少年的身后則是一男一女,看起來應該是灰色的父母。

    翻過首頁,略青澀的字跡出現(xiàn),舒尋看了看日記的日期,計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灰色小時候所寫。

    “四月一日,和爸爸,mama,哥哥,一起去踏青,照相。”

    就這么簡短,而所謂的踏青應該就是首頁夾著的那張照片的由來,也解釋了照片中人的身份。舒尋接連翻了幾頁,筆記并不是每天都記,有的隔了幾天,有的幾個月,沒有什么規(guī)律,看起來似乎是灰色隨心所寫。

    前面的筆記內容都稀疏平常,不過在孩子的眼中,再平常的日子都不會缺乏色彩,隨著時間的推移,灰色的字跡越發(fā)工整,想要表達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筆記中記載的事情雖然瑣碎,卻透露著真實的喜悅和溫馨。

    再次翻過一頁,字跡戛然而止,出現(xiàn)的反而是一幅畫,那是兩對翅膀,奇特的是,翅膀一半上揚舒展,一半低垂皺縮。三人很容易判斷出了那一半上揚的翅膀是蝴蝶的翅膀,而另一半低垂的翅膀則無法準確判斷,兩對怪異的翅膀下面還分別標注著“哥哥”和“我”的字樣。

    遲疑了片刻,舒尋還是翻過了紙頁,好在下一頁出現(xiàn)的是熟悉的文字。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是兩年之后,如此算來,灰色應該有十歲的年紀。

    “三月三日,明天就做手術了,我害怕,醫(yī)生說這樣最合適,爸爸mama說要聽醫(yī)生的話,但是我也想要有一對彩色的翅膀。”

    繼續(xù)翻下去,時間再次跳了兩年的時間。

    “七月十四日,飛蛾是什么?”

    舒尋,烈陽以及葉翦心頭都是狠狠一跳,一瞬間,三人明白了之前那對翅膀中下垂翅膀是什么,那是飛蛾的翅膀!灰色和他的哥哥天生翅膀殘缺,一半艷麗蝶翼,一半灰色蛾翼,導致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筆記中透露的信息來看,灰色與他的哥哥進行了手術,然后將翅膀重新組合,而灰色那一半蝶翼被替換成了蛾翼。

    如今時代,唯有宇宙和基因讓人束手無策,尤其是這種涉及到種族特征的基因變異,也許真的如同筆記中所寫,灰色的體質更適合飛蛾的翅膀,所以在周圍所有人都覺得合適之下,灰色沒有選擇的權利。

    筆記仍在繼續(xù),然而終于對稱的翅膀卻一點一點撕裂某些假象,讓灰色單純的雙眼開始目睹悲涼。

    “七月十五日,翅膀下垂的是飛蛾,飛不高的是飛蛾,灰色的是飛蛾。”

    “八月十五日,他們說蛾子就該叫灰色,我的名字取得很好,被夸獎了,開心。”

    “十月一日,他們說我飛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蛾子就該這樣飛,交到朋友了,朋友們都喜歡看我飛。”

    “三月二日,爸爸mama吵架了,爸爸問我想不想去一個和我有一樣翅膀小朋友的地方,還有別人的翅膀和我一樣嗎?我說想去看看。”

    筆記到這里再次中斷,三年之后,灰色十四歲。

    “十二月十二日,我回來了。”僅僅四個字,沒有一絲一毫關于這三年中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記錄,然而舒尋卻敏銳的察覺到,這三年的時間,灰色改變了。我回來了,這四個字仿佛松了口氣,又帶著按耐不住的喜悅。

    “十二月十四日,朋友都很熱情。”

    “十二月十五日,爸爸mama還有哥哥都很喜歡我。”舒尋的手指一頓,接連兩天,灰色為什么要強調周圍人對他的態(tài)度?而且只是空洞的話語,沒有任何事件記載?

    “五月十五日,我搬了新家,只有我一個人,住在小鎮(zhèn)旁邊,環(huán)境很美。”

    筆記中斷,一年之后。

    “五月十三日,爸爸mama和哥哥來家里做客了,一起吃了晚飯。”看到做客兩個字,舒尋終于知道,灰色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筆記再次出現(xiàn)斷層,翻開下一頁,時間是五年之后,灰色二十一歲。

    “一月一日,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人問我有什么愿望,我說希望有一對枯葉蝶的翅膀,我現(xiàn)在是還沒有醒吧,不然翅膀為什么沒有消失?”

    “一月三日,夢里那個人帶我去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無所不能的世界。”

    “一月四日,夢里那個人給我?guī)Я撕贸缘摹!?/br>
    “一月五日,夢里那個人帶我去了仙羽星系,仙羽星系真漂亮,不用翅膀也可以飛的很高。”

    “一月六日,夢里多了一個叫卿空的人,那個人說如果我想要家人,可以把卿空當做家人。”

    “二月三日,夢里的卿空很厲害,我決定學習箭術。”

    “……”

    自此之后,記錄筆記的時間開始頻繁起來,而內容千篇一律幾乎都以夢里兩個字開頭,那個夢里人占了筆記的絕大部分,灰色每日沉迷于夢境,在夢里人的帶領下走著萬千世界,并且有了第一個非血緣關系的親人:卿空。夢里人的身份很神秘,也并未透露太多信息,但是在日復一日的相伴中,灰色厚重的心防終于開了一扇門,將那個沒有名字的夢里人接納其中。

    最后一部分,舒尋在筆記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四月一日,《凜冬末路》通關了,在里面遇到了一個人類小團子,他叫舒尋,我竟然有了隊友,我有隊友了,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隊友……”

    這一章的筆記格外的長,字里行間透露著激動和難以置信,直到筆記的最后,才寫了一部分關于《凜冬末路》的事情。原來所謂的引導其實不過是灰色察覺到黑色蝴蝶與夢中那個人有關,所以借助夢想成真的能力進入了《凜冬末路》,自此之后,開啟了一切。

    灰色同他們一樣,也想要了解更多關于夢里人,也就是掌控黑蝶的那個死神的信息,只是灰色的角度與他們不同,所以看到的真相也就不一樣。直到《深藍之海》中,舒尋和葉翦立下生死相扶的誓約,灰色猛然醒悟,自己想要的,追逐的其實就是永恒的相伴,所以在進入《日暮星河》前,灰色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并且在最后關頭,以生命做賭注,賭死神會不會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

    最終,在最后一頁上,灰色寫著這樣一段話。“我選擇了虛無,不是因為放棄了你們,只是相遇的太晚,他們說的對,我本該就是飛蛾,撲火已成本能,無論結局是生是死,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陪伴,再見,舒尋,再見,大家,再見,我在這個世界握住的唯一一縷溫暖。”

    厚重的筆記被重新閉合,房間里久久無人開口說話,雖然已有預料,但是直面真相依舊讓人倍感沉重。一本筆記本,卻記錄了灰色的一生,甚至其中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夢里夢境。

    一切的違和點都變得不再矛盾,只剩下原來如此的釋然和酸澀。

    灰色為什么會與人溝通之際結結巴巴,那是因為他飽經(jīng)生活磨礪,和周圍一切人的異樣目光,以及家人的冷漠無視。筆記中空白的那三年,灰色被獨自一人送到了飛蛾群落的星球,試問一個身體殘缺的孩子,真的找到同類了嗎?無依無靠,自我懷疑,茫然恐懼,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敵不過一個問題,自己究竟是什么?為什么無論到了哪里都是異類?

    在無盡灰色世界里,三年之后灰色終于被接回了花璃鎮(zhèn),少年以為世界終將要艷麗多彩,如同這小鎮(zhèn)中爭相盛放的花朵。然而現(xiàn)實卻狠狠磨去了他最后的期望,一點一點幻滅了他卑微的期盼,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會受家人喜歡,自作多情的以為會受朋友歡迎,少年磕磕絆絆的說著話,磕磕絆絆的飛行,磕磕絆絆的前行,假裝一切如我所愿,沐浴周圍嘲弄的目光,孤獨負重而行。

    因為終生與這樣的異樣目光相伴,所以灰色希望自己無比普通,因為心存卑微,所以哪怕在夢里也不敢肖想艷麗翅膀,而是選擇了不起眼的枯葉蝶。因為渴望自由和飛翔,所以喜歡仙羽星系,因為現(xiàn)實中所有的安慰都暗含嘲諷,所以灰色在安慰人的時候總會補一刀,那不是因為他自有想法,而是因為他從不知道真正的安慰是什么樣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最終,灰色得償所愿,在萬千宇宙中,終于有一個人需要他,終于有一個人愿意守護他,哪怕那人代表黑暗和死亡,飛蛾撲火,在所不辭!

    沉默之中,舒尋三人離開了灰色曾經(jīng)生活的小屋,那本筆記和信被烈陽帶走了。那是舒尋第一次在熱烈如陽的男人眼中看到陰霾,烈陽的臉色無比冷酷,雙眸一片暗沉,不知在醞釀著什么。

    花璃鎮(zhèn)依舊百花爭放,彩蝶紛飛,小鎮(zhèn)宛如人間仙境,如夢似幻。離開之際,舒尋意外看到了一個容貌與灰色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以及那男人身后的一對男女。

    舒尋心中了然,那應該就是灰色的哥哥和父母,原來灰色的家人距離灰色如此的近……

    正想著灰色筆記中,灰色家人第一次到灰色小屋做客時隔了一年的時間,舒尋突然眼前一花,一道影子就沖了過去。

    是烈陽!

    烈陽一拳將那個男人打飛,那三個正準備回家的人頓時懵住了,尤其是被打的男人,吐了口血,卻仍舊有些沒反應過來。路上行人也紛紛驚愕的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不待男人站起來,烈陽已經(jīng)又一拳打了過去,幾秒鐘后,驚叫聲四起,因為烈陽那架勢是真的把人往死里打,周圍居民沖上去阻攔,但無人是烈陽的對手,唯二能攔下烈陽的兩個人卻都沉默的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