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白狼向旁邊一跳,輕巧的避開了,并且圍著我開始轉起了圈子,似乎并不急著咬死我。 轉了兩圈之后才停了下來,但仍然沒有進攻意思,反而像一條狗一樣坐在了地上瞇起了眼睛。 我去!你特么的這是挑釁嗎? 我二話不說,拎著刀就向它沖了過去,掄刀就砍。 它仍舊向旁邊躲閃,但是我用力過猛,一下子砍在了另一條躲在它身后的狼的尾巴上。那條狼嘶叫一聲,轉身向我撲過來。 我來不及收刀,飛起一腳,踢在了它的肚子上,逼的它向后退了兩步,然而它馬上重新發起了進攻,再次向我撲過來。我左躲右閃,不斷的揮刀去砍,卻都被它靈活的躲開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這個白狼的招還真夠陰的,利用我來排除異己。 就在這個時候,山坡上突然出現了幾點火光,接著,急促的馬蹄聲就傳了過來。 就在漣漪剛剛突圍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幾十人的馬隊,這些馬排成一排,馬上的騎士都高舉著手中明晃晃的鋼刀,一邊快速奔襲一邊發出陣陣呼嗬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克烈大營 白狼向馬隊沖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嚎叫。所有的狼群馬上向各個方向分散著逃竄而去。 所有的狼都跑開之后,白狼才向我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我松了一口氣,背上全是冷汗,本以為今天就要光榮在這了呢。 狼群散了之后,馬隊才沖到了我的跟前。 為首的一人利落的跳下馬來,對我行了個禮,用蹩腳的漢語說道:“尊貴的客人,讓你受驚,蒙都對不住了。” 這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長長的頭發披散著,臉上一條丑陋的刀疤從額頭一直貫穿到嘴角,濃眉大眼,看起來頗為彪悍。 我想起漣漪交代我的裝聾作啞,于是趕緊晃著雙手,嘴里‘啊啊’的叫了兩聲。 這個叫蒙都的漢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撓了撓頭對后面的人喊了一句話。馬隊里走出一人,將一匹馬送到我面前。 然后蒙都舉起刀大聲喊了一句,馬隊超過我像前面疾馳而去。 我馬上就覺得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萬一他們真的是來救我的,我還對人家裝聾作啞,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指錯路么…… 翻身上馬之后,我向著營地的方向一路疾馳,跑出了幾里路之后,就遇到了另外的一隊人。這隊人由漣漪帶隊,身后跟了幾個明顯是牧人打扮的騎士,他們手里大多拿著長刀,有的甚至拿著套馬桿。 漣漪看到我之后顯得異常欣喜,開心的說道:“謝天謝地!你沒事太好了!” 我故作瀟灑的笑笑:“當然了,那幾條狼還真的不夠我看的呢!” 漣漪撇了我一眼,不屑的笑著,但是我能看的出她臉上發自內心的喜悅。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她提起我剛才被救的經過,她也是一臉的不知所以然,說也許是克烈部在這里等著什么客人,誤打誤撞之下才救了我。 回到營地之后,阿爾木就一直埋怨漣漪不帶他去打狼,漣漪說他是男人,要在這里保護營地里的女人。阿爾木這才悻悻作罷。 此時已經臨近子夜,我鉆進帳篷很快就睡著了。 * 早上醒來的時候,營地里已經做熟了早飯,就等我起床呢。 經過昨晚的事之后,漣漪對我的態度竟溫柔了許多,想必是我昨晚的舉動把她給感動了。吃了早飯之后繼續趕路,終于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趕到了克烈部領地的腹地。 阿爾木指著不遠處一片連綿起伏的蒙古包,說那就是克烈部的王庭所在地,中間那個最大的就是巴郎的大帳。 正說著,從克烈的部落里出現了一個由二三十匹馬組成的儀仗隊,前面的騎兵手里舉著旗子,跟在后面的手里舉著長長的號角。 “巴郎知道我們要來?”我低聲問道。 漣漪疑惑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如果札鄰不合提前跟巴郎打了招呼,那么巴郎肯定不會擺出這個陣勢來迎接我們,而是換一批弓箭手了。” 說話間儀仗隊就已經立在路的兩邊,號角聲響起。 “你和阿爾木在這里等著,記得我說的話,裝聾作啞。盡量不要和阿爾木分開。”漣漪不放心的囑咐道。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之后,漣漪下了馬招呼著那幾個侍女抬了箱子向大帳走去。只剩下了我和阿爾木,還有那個老廚子在外面等著。 阿爾木四下里看了看,在我耳邊說道:“這克烈部還真的不簡單,至少有五千以上的騎兵。” “你怎么知道?”我看現在也沒人注意我們,低聲問道。 “你看看那邊的十幾個草料場,那里的草都是給馬過冬準備的,沒有幾千匹馬怎么吃的完那么多?” 我看著那幾個草料場中堆積如山的草料,心里暗暗佩服阿爾木敏銳的洞察力,沒想到連這種小小細節都會注意到,這個孩子將來肯定能在草原上有所作為。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漣漪才從巴郎的大帳里走了出來,身邊跟著一個四十歲上下微胖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錦衣華服,滿面笑容的跟漣漪說著什么。而漣漪也是不住的微笑著點頭,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氣氛非常友好融洽。 阿爾木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這胖子就是巴郎。他身后的那個大個子叫蒙都,是巴郎的得力手下。” 我瞟了那個大個子一眼,心里一驚,這不就是昨晚救我的那個刀疤臉嗎?于是我趕緊微微的側過身體,假裝擺弄著馬鞍。 巴郎走到馬隊前,豪爽的說道:“漣漪法師盡管在我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就跟下人們說,至于提親的事先不急,過幾日我還有事求漣漪法師幫忙呢!” “漣漪多謝大汗了,一切就按大汗吩咐的辦。”漣漪微微躬身,面帶微笑的應承著。 蒙都一揮手,走過來幾個侍女,替我們牽著馬向我們的營地走去。 進到巴郎為我們準備的營地之后,我才意識到這個巴郎對我們還真的非常重視,這里沒個蒙古包外面都有手持武器的守衛,而且營地里還有不時走過巡邏的騎兵。 進了帳篷之后,地上鋪的是厚厚的羊毛地毯,中間放著炭火盆,這時的天氣雖以臨近深秋,但是這帳篷里面卻溫暖如春。 漣漪看了我一眼,用心靈感應的方式對我說道:“你先回到你和阿爾木的帳篷休息一下,等會兒我會叫你過來。” 我知道我現在的打扮只是個馬夫,自然不應該隨時出現在‘主子’身邊。于是我微微點了點頭,跟著兩個兵丁回到了專門喂我喝阿爾木準備的帳篷。 阿爾木見兵丁走了,才湊到我身邊低聲問道:“凌大哥,你說這個巴郎安的什么心?為什么派這么多的士兵監視著我們?”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覺得很正常啊,或許他是在保護我們呢!” “凌大哥,這里可是巴郎的王庭啊!在這方圓五十里內,他至少安置了幾萬騎兵,這里簡直跟鐵打的一樣,用的著保護嗎?” 我想了想,如果這么說,還的確有些奇怪,可是巴郎監視我們完全沒理由啊!就算他不答應札鄰不合的提親,也完全不用如此防范我們,畢竟一個幾乎全部由女人組成的求親隊伍能構成什么威脅? 我勸阿爾木不要多想,反正我們住幾天就走,這親事成不成的跟我們的關系不大,只要在這里多留神就好了。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就有侍女過來喊我,說主子傳喚。 我心中暗笑,還真把我當成個馬夫了。 跟著侍女來到漣漪的帳篷,進來之后漣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間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后,掏出一張符,低聲念了幾句咒語之后,紙符‘砰’的一聲燃燒起來,從火光中發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圈,將我倆圈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后,漣漪松了一口氣說道:“還真是麻煩,來之前我太低估這個巴郎了!” 我疑惑的說道:“怎么了?這巴郎是對我們心存不軌嗎?” 漣漪表情凝重的說道:“我在這里感受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似乎在巴郎這里,還住著另外一位大人物。” “你是說這里有道門中人?” 漣漪點點頭,“不錯,在草原上,只有一種術士會比較受歡迎,那就是我們薩滿法師,但我感受到的那股氣息卻不是薩滿法師的巫力。” 我有些搞不明白了,草原上什么時候成了道門術士們的聚集地了,前兩天是黑道門,現在又有個更強大的在這里。 “我要告訴你的就是,你身上看似沒有靈力,但是你卻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波動,我怕這些人會打你的注意,所以我要在你的身上加上一道封印。” “不用,我不要封印!”我連忙擺手拒絕,開什么玩笑,我現在根本就是自身難保,巴不得身上的封印全部解除呢,哪里還需要她再給我加上一道? 漣漪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不過你自己要千萬小心才行。”我剛點頭答應,漣漪就把手指向帳篷外面,大喝一聲:“誰?!” 我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可是帳篷門口的簾子掛的好好的,哪里有什么人? 啪啪啪—— 后背上接連被漣漪的纖纖玉指點中,一道涼颼颼的氣流鉆進我的體內,開始在我小腹的位置盤旋不去。 “你——” 漣漪莞爾一笑,“對不起啦,我必須封印你的力量波動,因為我有種感覺,這個人可能并不是沖著我來的。” “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他還是沖著我來的?” “沒錯,我剛剛為這件事起卦,可是奇怪的是,卦象竟然混亂不堪,根本看不清楚。這種情況還從來沒發生過呢。一般情況下,看不清卦象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故意干擾,二是我要算的人涉及到了天機。” “那你覺得你是哪種情況?” 漣漪臉上笑容褪去,凝重的說道:“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我所駕馭不了的,所以我只能封印你的力量,就算出了意外,至少能降低你的風險。” 我心里生出幾分感動,丁佳雯也是如此,凡是都考慮到周圍人的安全,而把自己置之度外。 ☆、第二百五十八章 窺探 從漣漪的帳篷出來后,我一直郁悶不已,自從那顆未來之眼和我融合之后,我就不斷的被封印住自己的力量,而且每次都是在我最需要力量的時候被封印。 現在身在‘軍閥混戰’時期的草原,沒有力量真的是如履薄冰,隨時都可能被碾壓。 回到帳篷后,阿爾木已經早早的睡下了,我卻怎么也睡不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一直在我大腦里回放。 最讓我擔心的其實不是這趟求親之旅的成功與否,而是在這里出現了黑道術的門人。自從我遇到黑道門之后,我就一直和這些神秘的術士糾纏不清。 眼下我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穿越了還是在副本里面,所以對力量格外的需要。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根本就感覺不到體內的力量,甚至現在連力量的波動都被封印住了。 想了許久,我只想出了四個大字:聽天由命。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覺耳邊有人輕聲的呼喚,睜開眼睛一看,身邊竟然站著一個黑衣蒙面人! 我趕緊去抓放在枕邊的彎刀,沒想到一抓之下竟然抓了個空。 蒙面人把彎刀在我眼前晃了晃,遞了過來。 “快點換身衣服,帶你去一個地方。” 聽著聲音我才松了口氣,原來是漣漪。 漣漪把一個包袱丟在我面前,我打開后發現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麻利的換上夜行衣之后,把黑色的蒙面綁好,抓起刀跟著漣漪走出了帳篷。 此時守在營地里的守衛大多數都在拄著長矛打盹,我和漣漪趁著夜色的掩護輕松的出了營地。 “我們要去哪?”我低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