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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擷香在線閱讀 - 第117節

第117節

    怡君看到徐巖的時候,徐巖眼睛紅紅的,卻還是努力對她牽出了一抹笑,以手勢示意她去暖閣歇息。

    這樣的場合之下,怡君只能按章程行事,心里卻是擔憂不已。想象不出,那樣孝順的徐巖,在這樣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煎熬、痛苦。

    好幾天,她心緒都很是低落,只有面對著天賜的時候能夠強顏歡笑。

    蔣三太太來府里的時候,她只當是對方想見女兒,一概命人尋了事忙、有客的由頭避之不見。

    卻不料,蔣三太太連續來了三次,到了第四次,索性下帖子給她了。

    怡君看到帖子的時候,對方已經在蔣映雪房里。

    她牽了牽唇,笑意有點兒冷,“那就讓她來。”

    夏荷聽她語氣不善,愈發不敢怠慢,即刻去了二房,把蔣三太太請到靜香園。

    隨后,夏荷稟道:“回大奶奶,二奶奶也想過來,說有話跟您說。”

    “她有話跟我說,晚些時候再說吧。”怡君道,“蔣三太太單獨下帖子給我,大抵是有體己話想跟我說,她在一旁,不大方便。”

    夏荷稱是,“奴婢這就去告知二奶奶。”

    怡君望著蔣三太太,笑笑的,“我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您有話直說。彎子若是繞大了,我可就先走一步了。”

    蔣三太太顯得頗不自在,“以前人們都說,親家夫人最是寬和敦厚,到了大奶奶這兒……”

    這是在委婉地數落自己不夠寬和敦厚。怡君不由笑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的蔣家,甚至于三十年前您的娘家,也不是現在這個做派,您說是么?”

    “……”蔣三太太面色狐疑。

    怡君也不由生出些許疑惑:這狐疑流露的是什么意思?是全然認同,還是全然不認同?又或者,自己的話說過分了?或者,是自己的話說得不合理了?想來想去,也沒覺得不妥。而且,這是在她自家的家……

    “大奶奶這種話,我就聽不懂了。”蔣三太太賠著笑道。

    怡君面色微整,“我已說了,有話直說。不瞞您,我剛主持中饋,每日只要不想偷懶,事情就多的是,能夠見您,真就是特地騰出的時間。我跟二弟妹再親厚,也不可能把她的娘家人供起來,對不對?”

    “……”蔣三太太覺得這話很別扭,一時間卻說不出別扭在哪兒,然而怡君已催促道: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蔣三太太斂起思緒,只顧著初衷,思忖片刻,道:“我就是想著,大奶奶能顧及妯娌情分,給我膝下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條出路。若是不然,我們這日子,怎么說呢?想過,就還得請程家幫襯,一如既往的話,那就完了啊……”語畢,掏出帕子,掩面痛哭起來。

    怡君冷了臉,又揚了揚眉,末了,則是輕輕吁出一口氣,擺手阻止欲上前勸阻蔣三太太哭泣的丫鬟。

    “您這一出,我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怡君語氣輕快,“哭一兩個時辰,一定能把我婆婆哭過來詢問緣由。我不攔您,繼續哭,好好兒哭。我等著。”

    第76章 城頭月

    076 城頭月2

    蔣三太太聽了, 哽了哽,隨后,哭聲更大。

    怡君笑微微地喝茶, 很悠閑的樣子。

    場面變得很奇怪。

    吳mama、夏荷等人站在一旁,眼里有笑意。

    貼身服侍蔣三太太的丫鬟還算伶俐,瞧著這樣不是回事, 忙低聲勸道:“太太, 您就算再著急難過, 這樣哭也不行啊。程大奶奶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幫您,您好歹把話說清楚。”語畢, 將手里一直捧著的大紅描金匣子對自家太太遞了遞。

    蔣三太太有了臺階,立時點頭,收了淚,止住了哭聲。

    怡君仍是閑閑地喝茶, 沒有出聲詢問的意思。蔣三太太這做派, 說是破落戶都抬舉她了,分明有點兒潑婦的意思。這種人, 絕對不能給好臉色,不然以后可有的煩了。

    “剛剛是我失禮了。”蔣三太太歉意地看著怡君。

    怡君回以一笑, 卻不搭腔。

    蔣三太太只得道:“我是想著,明年讓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繼續下場考試。只是, 他一直沒有像樣的先生教導, 才疏學淺。

    “名儒姜先生不是在程府么?如今又已放假, 能不能請姜先生費心提點他一段時日?姜先生要是不得空,年節的時候,能不能請程大人撥冗指點一二?最起碼,讓他知道如何解題,知道主考官喜歡怎樣的文章。程大人身在吏部,又常進宮陪皇上說話,對這些定是一清二楚。”

    說白了,在蔣三太太看來,考試是有捷徑的,臨時抱佛腳都能考中。

    怡君心頭動怒,面上笑容卻更加柔和,“這種事,您跟我說沒用,不管是姜先生,還是我家大爺,我都不適合跟他們說起這些。”

    “怎么會呢。”蔣三太太身子前傾,“你是葉先生的愛徒,葉先生又是姜先生的愛徒,京城有誰不知?而且,你在府里的地位舉足輕重,婆婆倚重,夫君尊重,只要你遞句話,不管是姜先生還是程大人,都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

    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怡君笑盈盈地審視著對方。

    蔣三太太繼續道:“不論程府、廖府,都是我們這種人家比不起的。年關難過的滋味,料想著你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這幾日,我們家真是揭不開鍋了,別的房頭手頭闊綽,卻是不肯幫襯。實在沒法子了……我想著,讓國憲考取功名是最好,能有個進項長遠的營生就更好了。我妯娌跟我說,有個挺好的生意,如果能用一下程府的名頭,事情就成了……這種事,若是直接跟我家姑爺說,總是不大好,女人家能幾句話辦妥的事情,何苦驚動爺們兒呢?……”

    “蔣三太太,”怡君不急不緩地打斷了對方的絮絮叨叨,“您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呢?還是把我當傻子了?”

    “啊?”蔣三太太一愣,怎么也沒想到,怡君會直來直去地說出這種話。隨后,她賠著笑,從丫鬟手里接過錦匣,“是家里的傳家寶,眼下只這一樣東西拿得出手,還望大奶奶不要嫌棄。”

    要求說完了,開始賄賂。到此刻,怡君已經目露驚奇。這種活寶,她從沒遇見過,今日真是開眼界了。難怪這人做得出鬧著分家的事兒,見識、手段怕是還不如尋常門第里的粗使婆子。

    她擺一擺手,“把東西收起來,您先聽我說幾句,成么?”

    蔣三太太點頭,把錦匣放到怡君近前,“你說,你說。”

    “有件事,您得看清楚、記在心里。”怡君語聲徐徐,語氣柔和,“程府娶的是您的女兒,不是蔣家三房。你們家的日子是否好過,都跟程府無關。程府的名頭,是否給你們家用,讓你家老爺去問我家大爺。”停一停,有意夸大其詞,“您先前提起的那件事,在我聽來,根本就是存了舞弊的心思。這罪名可不小啊,要是讓外人知曉,把你們一家扭送到官府都不為過——今上最憎惡的,就是考場中有不干凈的人和事兒。”

    蔣三太太急得站起身來,“哪有,我哪里是那個意思?……”

    “果真沒有?”怡君瞇了瞇眼睛。

    “沒有。我只是想……”

    怡君再次打斷她的話:“沒有最好,我就不跟別人說這事兒了,方才只當您什么都沒說,我什么都沒聽到。”

    “……”三言兩語,就讓她白忙了一場。蔣三太太面色難看起來,眼前這女子,怎么一點兒場面功夫都不會?程家怎么會讓這樣不曉事的人主持中饋的?

    “我的話說完了,往后這種事,您再跟我說八百回,我也不會改口。本來就是男子該張羅的事兒,您手伸這么長又是何苦來,不怕累著啊?”怡君端了茶,“我還有事,不送您了。”又用下巴點一點近前的錦匣,“您拿走吧。我膽兒小,真是什么寶物的話,保不齊被嚇著。”

    “你……”蔣三太太瞪著她,“我要見親家母!”

    怡君微笑,“我婆婆有事,沒時間見您。怎么著,在我自己家里,您要替我當家啊?快些走吧,趁著您眼睛還紅著,到外邊讓人們看看,我是怎樣怠慢您的。”語畢,從容起身,去往里間,“吳mama,送客,別讓親家太太走錯路。夏荷,請二奶奶盡快過來,我有事跟她商量。”

    這回,蔣三太太被生生地氣得哭了起來。

    .

    蔣映雪一直等在靜香園門外,進門時和蔣三太太迎面碰上。

    蔣三太太剜了她一眼,快步離開。

    蔣映雪見母親眼睛紅紅的,隨行的丫鬟神色沮喪、窘迫,便知道,母親在妯娌面前丟人現眼了。

    她走進正屋的時候,面色已漲得通紅,看到怡君的時候,已經快難堪地哭出來了。

    怡君卻似沒留意到她的神色,徑自攜了她的手,在桌前落座,“二弟妹,我描了幾個花樣子,想給孩子繡幾條帕子,你幫我瞧瞧哪個好一些。”

    “是。”蔣映雪隨之落座,心里很是意外。她以為,怡君是喚她來興師問罪的,但是好像沒那意思。又或者,是想過一會兒再敲打她吧。

    怡君把幾個花樣子送到蔣映雪面前,“逐個看看。你要是有喜歡的,就告訴我,我也幫你繡幾條帕子。”

    蔣映雪被她這樣一打岔,情緒有所緩和,斂目一看,被驚艷了,“大嫂畫功真好。”

    怡君漫應道:“是么?”

    “是啊。”蔣映雪驚奇地看著怡君,“聽說過你作畫頗有天賦,卻沒想到,好到了這個地步。”

    怡君笑道:“挺長時間沒正經作畫了,讓你說的,真覺著擱下有些可惜了。”

    “如今不是忙么,家里這么多事,孩子又還小。”蔣映雪道,“功底在,何時再撿起來都不遲。”

    怡君笑了笑。

    蔣映雪艱難地開口提及母親:“家母……”

    “令堂只是來跟我說說話。”怡君拿起一個花樣子,很自然地岔開話題,“你瞧著這個怎樣?”她不是要遷怒蔣映雪,把人喚到房里,一來是讓妯娌避開蔣三太太,二來則是瞧瞧妯娌的態度。妯娌是怎樣的心思,她一看便知,又怎么忍心為難。

    蔣映雪聞音知雅,感激地一笑,遂不再提。

    下午,程夫人問起蔣三太太的事,打趣怡君:“聽說你把親家太太氣哭了?”

    “是啊,這可怎么好。”怡君親昵地攬著婆婆的手臂,“您這長媳恁的不知輕重,凈給您得罪人。”

    程夫人笑出聲來,“知道你這一陣氣兒不順,找個人排揎一番,也是好事。”

    “就算歡天喜地的,我也給不了她好話。”怡君把經過娓娓道來。

    程夫人聽完,無奈地道:“她就是那樣,上不得臺面。”

    這樣說,是有緣故的。程家給怡君、蔣映雪的聘金都是五千兩,加上包含金銀珠寶的聘禮,合計一萬兩左右。在高門之中,是中規中矩。這樣行事,主要是考慮親家的家境,萬一對方只是表面光鮮沒有家底,豈不是要舉債嫁女兒。

    就這樣,聘禮送過去之后,程家都請媒人轉告對方:嫁妝酌情準備就好,千萬不要為難,看起來是那么回事就行。

    同樣是嫁女兒,廖家給怡君準備的嫁妝兩萬兩都打不住,對外卻很是低調,只說隨大流。

    蔣家三老爺和三太太呢?給蔣映雪準備了六十四抬嫁妝,連衣料、頭面都沒多少成色上乘的,別的可想而知,連一所宅院都沒陪送。滿打滿算,嫁女兒花了三千兩。

    怡君嫁過來之后,家里家外走動、打賞、送禮,從來是照著府里的章程行事,從沒一絲為難的意思,一看就是娘家除了嫁妝,還給了足夠的梯己銀子。

    蔣映雪嫁過來之后,沒幾日,程夫人就看出來,那孩子手頭拮據。長輩不給長臉,孩子又能怎樣。

    為此,程夫人三番兩次尋找由頭,先后賞了二兒媳幾十兩金豆子、金葉子和幾套頭面,總是不能讓好好兒的一個孩子為了錢財沒底氣吧。

    這會兒想起來,程夫人說起私下貼補蔣映雪的事:“她娘家跟你家里,簡直是天差地別,我難免要在衣食起居上照顧她一些。你可別怪我偏心。”是擔心有不知輕重的下人亂說話,讓靜香園的人覺得她不夠看重怡君。畢竟,她管得了正房的下人,卻不知二兒媳的陪嫁丫鬟知不知道輕重。

    怡君失笑,“瞧您說哪兒去了,這是該當的。這事兒我記下了,往后人情來往上,我會多關照二弟妹一些。”

    “就知道你貼心。”程夫人老大寬慰,“過日子就是這樣,人心換人心。映雪要是明理的,自然會真心待我們,要是……”她笑了笑,沒往下說。蔣映雪要是不知好歹的,也無妨,收拾人的法子多的是,她總能讓她打心底低頭,老老實實甚至戰戰兢兢地做程家媳。

    隨后,程夫人又說起蔣三太太:“這種人其實倒最好答對,沒見識,沒心眼兒,給她幾次沒臉,她就該躲著我們了。有的人就得笑臉相迎,有的人就不能給好臉兒。”

    “我也是這樣想的。”怡君笑道,“您放心,我不敢這樣對待別人的。”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程夫人道,“這是你跟阿詢的日子,還能往壞處過不成?”

    說話間,程譯來了,落座后,問怡君:“大嫂,上午我岳母來了,沒惹你不高興吧?”

    “說什么呢。”怡君笑道,“內宅女子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你都不用管。”

    程譯很不自在地撓了撓額頭,“怕你跟她著急上火。”

    “沒有的事。”怡君笑道,“你這些天忙,一早一晚的天冷,天賜也不能過來。有一陣沒見著侄子了吧?”說著指一指搖籃,“睡著呢,去看看胖了沒有。”

    “自然要看,真想這孩子了。”程譯立時起身,腳步輕快地走過去。

    程夫人看著怡君,滿意地笑了。